江听白提出了自己针对情杀的想法,薛杭则提出了劫财杀人的看法。
“强奸杀人也非常有可能。”黎梦沉声说道。
“没错,劫财的同时一定少不了劫色。”薛杭点点头,附和了一句。
“可是她的衣着整齐。”江听白摇摇头,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衣着整齐不能作为她是否受过侵犯的证据。”黎梦坚持己见。
“可是死者是俯卧位,而且只有接触地面的身体部位有泥土,虽然身体上的泥土可以被雨水冲刷干净,但衣物上的泥土遇水之后,会出现泥痕。特别是她的贴身衣物,更是整洁,就算是被脱下之后凶手又给她穿上了,也一定会沾上泥土。”江听白沉声说道,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侵犯地点是在汽车里,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死者明显是慌不择路跑进树林的,她衣衫整齐,身上没有抵抗和约束的伤痕,这都说明,死者没有受到过侵犯。”
黎梦耐心地听完江听白的陈述,她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缓缓说了一句:“谁说侵犯就一定要深入交流呢?”
深入交流的问题,在人们的思想中,一直都是难以启齿的话题,特别是女性,更是不会提起这个话题。
但我们是警察,是刑警,正在侦破一起杀人案,黎梦虽然是女性,但她依然在认真地讨论这个话题。
这次,江听白犹豫了,他思索了许久,突然用一种带有调侃意味的语气说道:“我靠……这么变态的吗……”
我们通过他有些油腻的微笑不难看出,此时他的内心世界,已经上演了一万部影视剧。
我清了清嗓子,笑着纠正了一下:“那就不叫强奸,叫猥亵。”
林子凡沉思了片刻,也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猜测:“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死者的鞋去哪了?她的私人物品去哪了?死者光着脚跑进树林,说明她当时一定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那么就衍生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死者为什么会在夜晚,来到北山脚下呢?”
“死者的鞋,应该是跑掉了,或者她穿的是高跟鞋,不利于奔跑,所以被脱掉了。私人物品也许是被凶手带走了,就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薛杭淡淡说道。
“我觉得是熟人作案,因为一个女孩子,是绝对不会在深夜一个人搭乘陌生人的汽车出门的。如果是有急事,那么女孩子一定会坐在后排座,不给凶手突然袭击的空间,并时刻和家人保持联系,但是我们还没有接到任何报案信息。”黎梦认真地说道。
经过大家的分析之后,这起案件依旧是扑朔迷离,特别是案件性质和凶手杀人动机的问题,仇杀,劫色,劫财,乃至随机杀人和激情杀人都有可能。
我们好像得到一些线索,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子凡,你再去户籍科看看,一定要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我看着林子凡,认真地说道。
“好的秦队。”林子凡应答一声之后,就起身离开了重案组办公室。
“薛杭,还是根据路线调查,看看宁州市区通往北山的道路,看看必经之路上有没有监控录像,能不能查到什么。”我沉声说道。
“好的秦队。”
“小梦,你调查一下宁州市有几家DR钻戒的店铺,这是咱们唯一的线索,需要去调查一下,通过钻戒也许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我对黎梦说道。
“没问题。”
“老狗,你再去痕检科看看,看看能不能从技术队的现场勘查内容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知道了。”
给他们都安排了任务之后,我站起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喃喃道:“我去法医科看看。”
法医科解剖室内,任秋石和曾岚正在对这具无名女尸进行解剖尸检工作。
由于这次的线索几乎没有,只能通过尸体寻找线索,所以任秋石没有选择破坏女尸身上的连衣裙,而是选择破坏尸僵。
任秋石和曾岚将女尸的主要关节全都活动开之后,轻轻脱下女尸身上的全部衣物,他们要尽可能地在衣物的纤维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经过了一场大雨,已经将衣物全部打湿清洗了一次,但他们还是在认真地工作,尽可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死者身上没有抵抗伤、约束伤、威逼伤等可见伤痕,唯一的一处伤寒就是右颈部的致命伤,凶器是一把匕首,而且凶手行凶了两次。”任秋石认真地说道。
“凶手第一次想要对死者进行割喉,但并没有成功,仅仅是割破了她的皮肤。于是凶手对死者进行了二次伤害,进行补刀,凶手使用匕首,直接插进了死者的颈部,形成了绝对致死的穿透伤。”任秋石检查了一些死者的颈部伤口,补充了一句。
曾岚拿出尺子,对死者颈部的伤口进行测量。
“穿透伤狭长,一侧创角平整,有延展状,一侧创角较钝,有撕裂状,凶器是一把单刃匕首。这把匕首的宽度为三厘米,刀刃非常薄,通过伤口深度来看,虽然形成了穿透伤但是没有形成贯通伤,这把匕首的长度应该不会超过十厘米,可能只有六、七厘米甚至更短,极有可能是一把可以随身携带的折叠匕首,比如水果刀。”曾岚对死者的创伤进行测量之后,沉声说道。
任秋石轻轻取下死者右手无名指上的这枚DR钻戒,仔细检查了一下死者的无名指:“死者无名指没有明显的痕迹,说明她不经常佩戴戒指,这枚价格不菲的DR钻戒很有可能是她近期才戴上的。”m.xiumb.com
“这说明她刚刚订婚,即将走进婚礼的殿堂,这么大的DR钻戒,男方一定很爱她,她一定很幸福吧。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在人生最幸福的时刻,竟然被残忍杀害。”曾岚看着那枚戒指,看得有些出神。
“这也就是我们法医存在的意义,我们不能让她白白死亡,我们一定要找到幕后的凶手。”任秋石沉声说道,算是一种安慰。
曾岚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
“去检查一下死者的下体,看看她生前有没有受到过侵犯。”任秋石看着她,轻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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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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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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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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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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