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骆梵音看了她一眼,对面的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裙,面色不太好,有些忧郁,但姣好的容颜还是能看出来的。“你又是什么人?”黑衣女子扫了她一眼,不太客气地回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穆锦妍一时语塞,但还是直视着对面的两人,脚步慢慢往顾清越的房门前挪去。“这里不欢迎陌生人,请你们离开!”
&nbsp&nbsp&nbsp&nbsp黑衣女子冷笑一声,“小丫头,不知道祸从口出么?”语毕,黑影一闪,一道黑袖倏地卷上了穆锦妍的颈部,随即一扯紧,意在拗断她的脖子。
&nbsp&nbsp&nbsp&nbsp这力道被骆梵音猛然拉住,指尖一弹,黑布“刺啦”一声断成两截,穆锦妍刚被窒息了两秒便跌坐在地,捂着脖子惊恐地看向对面那功力深不可测的两人,她不断地咳着,黑布裹上她脖子的一瞬间,那种恐惧的情绪随即袭上心头,那内力仿佛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冷厉的恨意,让她动弹不得。
&nbsp&nbsp&nbsp&nbsp“云,你下手太重了!”骆梵音不满地看了那个被称为云的女人一眼,眼底飘过一丝不赞同。
&nbsp&nbsp&nbsp&nbsp云这名字听着该是雪白的一片,温柔的一片,然而黑衣女人一身黑不说,那眼神里裹挟着无边的黑暗,她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从前就是心太软,结果落得什么下场,你也看到了……如今,你反倒心软?”她白了一眼骆梵音,转身不再理会他,朝着顾清越的房间走去。
&nbsp&nbsp&nbsp&nbsp“吱呀”一声,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来,一身紫色长衫的顾清越,脑后梳起简单的发髻,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刚起来便听到外面一阵不寻常的响动,想了想,以为是穆锦妍又一次想引自己的注意便迟疑了一会才出来,然而院子里远远近近站着的两人和跌坐在地的穆锦妍让他愣了一秒。()
&nbsp&nbsp&nbsp&nbsp“你们是什么人?”看清楚两个陌生的面孔,他蹙眉,看向穆锦妍,“这又是你玩的把戏?”
&nbsp&nbsp&nbsp&nbsp穆锦妍闻言心中一痛,垂眸,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朝着顾清越摇了摇头,“不是。”
&nbsp&nbsp&nbsp&nbsp顾清越面色冷了下来,不悦地看着面前的黑衣女人,虽然有些面善,却想不起是什么人。“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吧!”说罢,他转身准备回屋。
&nbsp&nbsp&nbsp&nbsp“越儿!”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扯住了顾清越的脚步,他顿了顿,回忆中的呼唤从心底深处满满涌上,与这一声呼唤有些重叠,他迟疑了几秒,仍不敢转身,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这都是什么情况,母亲都死了十几年了。
&nbsp&nbsp&nbsp&nbsp“越儿!”又是一声更为清晰的呼唤,顾清越猛然转身看着那女人,泪水从她那女人的眼窝里汩汩流出,她激动地看着顾清越已然不同于年少时期的脸庞,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抚摸他,却被顾清越一把挥开,“你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云心中一痛,上前一步,“越儿,我是娘啊……你不记得了么?我是娘亲啊……”
&nbsp&nbsp&nbsp&nbsp顾清越身子震了震,他瞪了眸子看着眼前陌生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越儿,娘知道对不起你……当年娘说过三年后便去接你,可是娘不是忘记了,而是为奸人所害,没能前去啊。娘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云泪眼婆娑,声音中却还是带着倔强的坚强,这些年来,她就是靠着那些美好的回忆和不能忘却的恨活了下来,没人知道,当年她被推下悬崖之时的绝望和无助,还有她在谷底的苟延残喘的活着的凄惨。若不是她无意中发现了一本被藏起来的武功秘籍,她恐怕早已成了谷底的一堆枯骨。
&nbsp&nbsp&nbsp&nbsp“你胡说!”顾清越猛然打断了她还想再说下去的话,面色陡白,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冷光,“我娘死了已经有十五年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给我马上滚!”说罢,他拂袖转身,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留下骆梵音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伫立,留下了穆锦妍仓皇地追着他的脚步过去。()
&nbsp&nbsp&nbsp&nbsp“你也滚!”顾清越冷冷地哼了一句,穆锦妍身子一颤,僵在了原地,她眸色黯然了下来,指尖悄悄握成拳,指甲刺痛着自己的掌心,却比不过心底的痛,这么久,她从不曾得过他一个温和的笑,或是一句温和的言语,三年半了,他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她照旧是在自己的错误中不断赎罪。
&nbsp&nbsp&nbsp&nbsp“越儿!我真的是娘啊……我是你娘白若云!”白若云穿着一身与名字不相符的黑袍,乍一看确实少了些云的味道,只觉得是阴暗世界爬出来的索命的鬼。
&nbsp&nbsp&nbsp&nbsp“云,给他些时间,他会想明白的。”骆梵音走到了白若云的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肩说道。
&nbsp&nbsp&nbsp&nbsp白若云呆呆地转身看着骆梵音,半晌,她逼回了泪,面色再次恢复沉静和死寂。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穆锦妍,“这丫头呢?”
&nbsp&nbsp&nbsp&nbsp骆梵音摇了摇头,“你还没看明白么?”叹了口气,他转身朝着院外走去,白若云眯了眯眼,提步跟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院门还未出,迎面便是一道紫鞭甩来,白若云刚抬眼,便见骆梵音一挥手,将她扯到了身后,手中已然抓着紫鞭的尾部扯紧,顺着紫鞭看去,那一头的主人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紫衣姑娘,只是她眼中是冷冰冰的狠辣劲儿,她的身后徐徐走进来一人,一身淡淡的白衣,掺有一些银丝的发髻中插着一枚玉簪子。
&nbsp&nbsp&nbsp&nbsp白若云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根簪子,有点眼熟,在阳光下闪着点点光,她脸色倏地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恨。琇書網
&nbsp&nbsp&nbsp&nbsp“紫玉,是什么人?”白莲月那声音听在白若云耳中,仍是当年那般酥软的嗓音,只是二人的容颜都不再年轻了。白若云心中冷笑一声,白莲月,你还是当初那副贱人的模样,我却要戴着一张陌生的脸,我的一切不幸都是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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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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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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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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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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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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