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我冷冷看了他一会,直到他有些尴尬地转过眼去,我才开口,“这会才来假好心么?不必!”
&nbsp&nbsp&nbsp&nbsp御风脸色一白,缓缓转眸看我,“我阻止不了我爹。不过,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nbsp&nbsp&nbsp&nbsp我冷笑道,“你都阻止不了他,你凭什么救我?你爹可是要拿我当血祭,要抽干我的血,吸尽我的功力……我还吃什么饭?干脆饿死好了。”
&nbsp&nbsp&nbsp&nbsp御风惨白的脸色让我有些刺眼,他深深凹陷下去的眉骨显示出这段日子的消瘦,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眸子,却被那一圈黑晕弄得没了精神。他蹙眉,眼中划过一抹痛,“我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是么,你不会再原谅我了,因为我爹,我们已经越走越远了……”
&nbsp&nbsp&nbsp&nbsp我心口一窒,我从没想过要伤他,可是总是在不经意间伤了他,可是想到他爹令人发指的行径,我又不得不狠狠心,“是。”
&nbsp&nbsp&nbsp&nbsp御风身子一震,他苦笑,“你回答的竟然如此干脆。可惜,我却无法断的如此干脆……”他忽然转眸看我,“就算你对我无情,我也不会放下你不管。”
&nbsp&nbsp&nbsp&nbsp我怔住,“你何必……你爹不顾兄弟之情,间接连害死我爹,”虽然一切都是白莲月那个可恶的女人引起的,我敛了眉目,垂眸,“我虽恨他,可却不想你我兵刃相见,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正因为记得,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nbsp&nbsp&nbsp&nbsp御风听了这话脸色微微好转,他嘴角淡淡笑着,一如集市里初见的那一面,我忽然想起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纷扰,让人痛心疾首。
&nbsp&nbsp&nbsp&nbsp“吃点东西,养好身子,才有力气逃走不是?你放心,我会找到机会救你出去。”他端起饭菜一点点喂我,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想了想,张口吞下了。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过了两日,御震天并没出现,御风每日傍晚时分偷偷溜进来为我送饭,告诉我一些外面的消息,御震天将我被捕的消息放了出去,可是始终不见离无双出现,他不禁有些急躁了,“轰隆”一声,御震天一把挥开石门,冲了进来,我赶紧将刚刚解开的铁链假装套在手上,把御风塞进我手中的钥匙揣在怀中,斜眼看着御震天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的阴影中。()
&nbsp&nbsp&nbsp&nbsp“离无双竟然没有出现,看来,你在他心中不过如此……”他冷笑一声,慢慢走出了阴影,我这才看清他换了一套大红色的古怪的袍子,有些不伦不类的,像是道士穿的那种,我心头一震,他这是要作法了么?
&nbsp&nbsp&nbsp&nbsp“你要做什么?”一边哼哼着,我悄悄地将手和脚挪出了铁链的箍子,本来已经计算好一切,谁料到御震天此时过来。御风蹙眉,起身道了声,“爹,你来了……”
&nbsp&nbsp&nbsp&nbsp“啪!”一巴掌甩了过去,御震天眯眼看着儿子。御风的嘴角沁出一丝血,他垂眸,御震天冷笑,“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整日还想着这个女人,她的男人都不来救她,你竟还成日里算计着你爹,你是要气死我么!滚!”
&nbsp&nbsp&nbsp&nbsp御风无法回头看我,只能弓着身子走了出去,他临走时朝我打了手势,就在外面接应我,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了我身上的内力比御震天还要雄厚,只要我能成功离开这里,我暗自运气,功力基本都恢复了,体内并没什么不适的感觉,或许那种巫术也只能作用一时。
&nbsp&nbsp&nbsp&nbsp“无妨,今夜子时乃百年难逢的黑月,正是进行血祭的好时候,吸星**已成,只待吸干你的血,吸尽你的功力,我就能成为这武林至尊了,哈哈啊哈……”御震天狞笑着,手舞足蹈地想象着他的宏图伟业,我看准他撇过头去的一瞬,猛地原地跳起,手中匕首飞出,朝着御震天面门打去,我趁机从他身侧一个点地,就往石门那里冲去。
&nbsp&nbsp&nbsp&nbsp只需要几秒钟,我已经冲到了台阶上一半的位置,隐约看见御风站在石门外淡淡的笑脸,他脚步微动朝我伸出手来,我心头一喜,伸手去够。
&nbsp&nbsp&nbsp&nbsp“想走?”冷不丁的一声阴冷的狞笑在我耳边响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停住,御风似乎看出我的异样,冲了进来,一把将我拉住,透过他的瞳孔,我看见身后的御震天一双鬼魅的眼眸正发着冷气,他一掌袭来,御风见状瞳孔猛地一缩,将我朝身后一甩,挺身对掌。()
&nbsp&nbsp&nbsp&nbsp“噗!”御风后退一步,稳住脚跟,将我挡在身后,我的身子依然不能动弹,僵硬地靠在御风的背后,透过他的肩只能看见御震天因为运气而飞舞的乱发,这一刻,我竟觉得眼前的御震天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而御风微颤的身子挡在我身前,我心中莫名地有些苦涩。
&nbsp&nbsp&nbsp&nbsp“你以为你走的了吗?哈啊哈……殷如雪的巫术岂是这么容易解开?”御震天狞笑着,手中掏出一个小盅,我看了一眼,是那日殷如雪手中的小盅。
&nbsp&nbsp&nbsp&nbsp“你到底用了什么?”御风眼睛一瞥,冷声问道。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拿着小盅,叮铃一甩,我的双腿猛然酸痛,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我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御风赶忙蹲下扶住我,御震天再一甩,我的脚跟剧烈地痛了起来,仿佛火烧一般,我疼的直流汗,手死死地扯住御风的袖子,“好痛,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别摇了!”我猛然大喝,御震天停下动作,“怎么样?多亏你姨母取了你的血,这才能制成这血降,除非这蛊虫死去,否则你身上的降头是无法解开的,你只能听我的号令。”
&nbsp&nbsp&nbsp&nbsp御风眸中冷光一闪,劈手就要去夺那小盅,御震天抬腿一脚踹在御风胸前,只听得御风闷吭一声倒在我面前,我半跪着翻过他的身子,只见御风面色惨白,嘴角淌血,几乎要昏厥过去。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一把拉起我的手腕,拖着我回到密室里,御风趴在地上,想要朝着这边爬过来,我眼窝一涩,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御震天拖着我,重新将我拷在了石床上,回眸看了一眼还在努力爬过来的御风,他冷哼一声,“真是贱骨头!”将我的匕首随手掷出,钉在了御风的肩头大穴,“啊……”一声痛极的惊呼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哭着朝地上的御风看去,他肩头汩汩而流的鲜血将他雪白的衫子全部打湿,他双肩无力地垂下,已然昏厥过去,我抬眼,御震天在墙壁上打开了一扇窗,这扇窗之前并没被打开,所以我们都没有发现。()我抬头看着窗外正好映出月亮的轮廓,不一会,月色开始渐渐变的残缺,是月食!
&nbsp&nbsp&nbsp&nbsp“到时候了!”我听见他说话,猛地回神,看着御震天大掌一挥,我无力地躺下,他五指成爪停在我肚脐上方五寸位置,他脸色一震,我猛然发觉全身的内力开始从全身各个角落游动到肚腹处,慢慢流失着,随着内力被吸走,我感觉身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各个位置受过的旧伤都开始隐隐作痛,这痛意慢慢加深,直到全身的穴位都开始变的刺痛,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啊……痛……救命……阿离……”我意识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口中胡乱地叫嚷着,好痛,内力已经走了一大半,我想睁眼,可是却没有力气。
&nbsp&nbsp&nbsp&nbsp正当我以为一切就要让御震天得逞的时候,内力的流动突然停止,我抬眼,御震天似乎不可思议地急速撤手,脚下往后退开一步,“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他双手运行一周天回到胸口,生生止住体内乱窜的真气,这才抬眼看我,“你的内力怎么会这样!说!你是不是练错了!”他一把捉住我的领子,将我凌空提起,我的四肢还锁着,身子只能以相反的方向朝下弓起,腰部没有着力点,我艰难地喘着粗气瞪着御震天,“我不知道!或许是老天爷不愿让你的阴谋得逞,就算我练错了,那也是给你准备的,你就等死吧!”我呸地吐他一口,御震天眼睛猛然一缩,“啪!”一耳光劈来,我撇过头。
&nbsp&nbsp&nbsp&nbsp“幽冥秘法必须是生于亥时的极阴处子练成,你是亥时出生,也是极阴体质……”他眉头猛然一瞪,“莫非你已非处子之身?”我脸一红,“这与你何关?”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冷笑一声,“原来跟你那姨母一样是个残花败柳!”
&nbsp&nbsp&nbsp&nbsp“我呸!你才残花败柳呢!”我气得肺要炸了!
&nbsp&nbsp&nbsp&nbsp他将我扔下,我腰部再次撞到床脚,痛的我倒抽冷气,回神却看见御震天一脸阴险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御风,又回头看着我,他伸手一点,我便被点住穴道,眼睁睁看着他转身朝着地上昏迷过去的御风走去。
&nbsp&nbsp&nbsp&nbsp“他是你儿子,你想做什么?你不能伤他!否则你就是禽兽不如!你……”我大叫着,害怕他伤害御风,御震天脚步顿了顿,他一把提起御风的身子,抛上了石床的一角。这床大的可怕,足足有五六平米的位置,能躺下正常体型的人三人不止。
&nbsp&nbsp&nbsp&nbsp他走到御风跟前,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随手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御风的口中,我看着御风无意识中喉咙一动,心中不禁颤抖了一下,“你给他喂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几下解开了御风的外袍,抽走了他的腰带,御风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上衣敞开着,露出了他小麦色的胸膛,此刻正毫无意识地趴在床脚。
&nbsp&nbsp&nbsp&nbsp我心中一惊,御震天已然走到我跟前,他扯住我的衣领,猛然一拽,我的衣服便被他撕成两半扯走了,我四肢无法动弹,只能羞愤地破口大骂,“你这个变态,混蛋,臭流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你这个变态……”一切能想到的脏话全都骂了出来,我无力地喘着气,看御震天阴笑着,眼中已然没有了正常人的光彩,他冷哼一声,转身出了石门。
&nbsp&nbsp&nbsp&nbsp我回眸盯着御风的一举一动,他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渐渐转醒,“御风?”我试探地叫着,御风身子动了一动,他缓缓撑着想要坐起来。
&nbsp&nbsp&nbsp&nbsp“哐当……”石门又一次被打开,我抬眼,御震天搂着白莲月站在那里,面色古怪,白莲月眼上蒙着黑布,只能依附着御震天的臂膀站那里不动。
&nbsp&nbsp&nbsp&nbsp看见御震天和白莲月的一刻,我恍然明白了几分,我闭口不再说话,以免白莲月听见我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一刻值千金,让我们都好好地享受吧……哈哈……”御震天疯狂地笑着,他大手一挥,白莲月的外衣便如同碎布屑般散乱地飞了出去扑在了地上,我眸子一缩,他是要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不……别……别过来……御风……”有谁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小声地呼喊着御风睁眼,却是模糊一片,只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他努力地甩甩头,却抵不过身体内部叫嚣着的火热,他想要拥住身下冰凉的肌肤,衣服的摩擦和身体的扭动让身下某一处越来越难受,他本能地一把扯掉身上碍事的衣服,探出手去摸到身下还是烦人的衣服,他不耐地蹙眉,转瞬间凝于掌心的力道将这层冰凉的窗纱一般的屏障全部撕掉,他满脑子只一个念头,好热……热得快疯了。
&nbsp&nbsp&nbsp&nbsp御风不由自主地拥住了身下清爽的人儿,指尖触及之处只觉得一阵颤抖,他的下身紧紧贴住了那一片冰凉的源泉,不由得只想将手也抚摸上去,“求你……御风……不要……不要……”身下是谁的微微额哭泣着求饶着,御风听不清楚,也看不清楚,只觉得那声音像是小猫一般更加挠的人心痒痒,他不禁觉得有些心烦,抬头,朝着声音的源头覆下,将那哼哼唧唧的呻·吟含入口中,入口只觉得一阵软腻温凉的香味,如同夏日里加了沙冰的蜜糖一般入口即化,他更舍不得放开了。疾风骤雨一般,那吻变得有些粗暴起来。耳边那小猫一般的声音开始变得焦急,却也压抑着不肯高声叫出,如同暴风雨来临前船上的帆布一般“嗖嗖”地响着,自己心中那团火瞬间浇了火油一般蹿得更高。
&nbsp&nbsp&nbsp&nbsp御风只觉得脑中如被人猛地重击一锤,他心中只想冲破某种障碍直达终点。
&nbsp&nbsp&nbsp&nbsp月食之夜,没有月色,也失了生气,石床上的女子如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般任人宰割着,一双明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的残缺的月直到完全变成一坨黑色,耳边充斥着御风的粗喘,和白莲月柔若无骨地叫声,女子只觉得心中一阵作呕,肚腹之中却没有一点东西可吐,只觉得胸腔里都是酸水和恶心感,却只能四肢无力地躺着,她想哭,却害怕被人听见只能无声地哭,眼泪顺着眼角滑下,酸涩地眼膜有些刺痛,她只想着,为何那人还不来救她……
&nbsp&nbsp&nbsp&nbsp御风坐在石床边,不敢看一眼身旁僵直地躺着的女子,她的手脚被松开了铁链,手腕和脚腕处深红的血痕赫然可见,□□的身子白皙而柔嫩,此刻却布满了红红紫紫的痕迹,当他清醒后看见她的第一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快要爆掉了。她静静地躺着,几乎要失去了所有的声息,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身下还胡乱地堆着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眼角的泪痕已然风干,御风一手扶额,另一手将自己脱下的外衣轻轻盖在了女子的身上,遮住了那一方诱人的□□,他转过头去,心中犹如五味瓶打翻了,一时间涌上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他看了那一片雪白的衣物没有见红,心中顿时沉痛了一分,有一丝丝的失落,可是更多的却是悔恨和恐惧,他想着,这一次,他们真的断了,再也回不去了。
&nbsp&nbsp&nbsp&nbsp“报!”一声惊呼让御风猛然回神,转眸看着石门处那一双无耻的男女,他心中猛然冒火,就算是自己的亲爹,竟做出这种事,来算计自己的儿子,御风一双眼闪过冷冽的光芒,扫向那边的御震天。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正在缓缓地整理者身上的衣物,白莲月还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不知是冻得还是羞愧得,御风冷冷转过眼来,不去看那个不堪的女人,真是肮脏,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这副骚贱样子,除了被当做玩物就没有别的用途了,真不知御震天养着这个女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他若爱她不该如此作践她,可是说他不爱她,那他总是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说,”御震天淡淡地吩咐了一声,门外闪进一个人,将地上的白莲月连同衣服一起裹起来,扛着出了石门,门口的侍卫一直垂眸,等那人走了出去,他都没看清脸。“回堡主,无双门主已经到了堡外,问堡主要人。”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余光扫了过来,“哦?要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小侍卫冷汗涔涔,还是低着头回答了,“说是……他的夫人,顾……顾小姐。”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挥了挥手,“你退下吧,老夫稍后就去,告诉离无双,他的女人我会带去,只是到时候他要与不要,就看他自己了。”
&nbsp&nbsp&nbsp&nbsp小侍卫点着头,转身小跑着朝着前院去了,这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nbsp&nbsp&nbsp&nbsp“你的心上人来了,不去见见么?”
&nbsp&nbsp&nbsp&nbsp御风心中一震,背对着石床,不敢回眸,他僵硬着身子冷冷地看着门口那个不得不称之为父亲的人,越发地感到厌恶,都是他,自己才不能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多事,就为了他一人的野心。
&nbsp&nbsp&nbsp&nbsp“我要沐浴。”石床的女子一声浅浅的吩咐让御风身子一僵,他深吸一口气,转眸看着她缓缓坐起身来,在说话间,女子旁若无人地套上了外衫,一头披散的长发因为汗湿而黏在背部和脸颊上,她忽然抬眼看着御风,御风只觉得那双眸里云淡风轻,乍一看仿佛什么都没有,可是总觉得心里别扭,有那么些东西让人捉摸不透,他嗓子忽然就觉得一阵干渴,吞了吞唾沫,这才颤抖着干裂的唇,“念兮……”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女子的名,他不知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叫她的名,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nbsp&nbsp&nbsp&nbsp“我要沐浴。”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天知道我的手掌已经快要被中指的指甲戳破了,手心的刺痛和身下的不适提醒着我之前发生一切都不能当做空气,可是眼下我又能如何,听见阿离的消息,我只觉得仿佛天大的讽刺降临到头上,我忽然一阵恐惧,要是他知道了昨夜的一切,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这些事本就是在乎个人,我并非那些开放的现代女生可以随意放肆,骨子里还是很传统很保守的,一双人,那就是身心的全部交付,如今出了意外,又该如何应对,何况是在这古代,重视贞洁的古代……我阖眼,只等着那人一声回话,忽然听得御风颤抖着的呼唤,我睁眼,看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御风一脸的灰暗,因为药性,他绯红的脸颊此刻还残存着颜色,可是眼神却显得颓败和沮丧,他是害怕着的,恐惧着的,我能看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瞅了我一眼,看我在看他,有瞬间的怔愣,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等待惩罚的囚徒,带着乞求原谅的眼神望着我。
&nbsp&nbsp&nbsp&nbsp“来人,准备浴汤,老夫先去安抚一下无双门主,免得等会见了面,哼……你会尴尬。”御震天大笑着从石门出去了,我气得直咬牙,却不能说什么,一心只担心着等会会发生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披上外衣,我站起身,御风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能说些什么,他也不过是受害人之一罢了,我又能说什么,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我抬脚,有些不稳地朝着门口走去。
&nbsp&nbsp&nbsp&nbsp前院空旷的地方,依旧是我离开时候的模样,那一次被打斗毁坏的物件全都重新摆放整齐了,御震天一身黑袍,带着一脸的阴险和狰狞坐在石桌旁,御风一脸的晦暗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离无双没有戴面具,已然光滑如新的面庞精致绝伦,如同谪仙般清冷,又夹杂着地狱之火的烈焰似的的凌厉,一身月白色绸缎料子的衣裳,少了初见白幻尘时候的云淡风轻,我早知道的,他做离无双的时候,只会是妖娆而冷艳的罂粟,还带着些许荆刺。身后跟着的是一身紫裙的紫玉,追风却不见人影。当我整理好自己快速赶到前院时,就看到这幅场景,心中不免一惊,他是否知道紫玉是细作?琇書網
&nbsp&nbsp&nbsp&nbsp御震天鹰眸一瞥,嘴角噙着一抹冷嘲热讽地开了口,“离门主,虽然你与老夫之前是有些不愉快,不过顾小姐好歹也是老夫的世侄女,又与我儿御风交好,在我这里住的很舒心,只是对你想念的紧呢,这不,一听到你的消息,就立刻来了,你看她急的连外衣都披错了……”他的几句话令我生生顿住了脚步,我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着,刚才胡乱地沐浴后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早在石床上就被扯烂了,手边只剩下御风的那件有些宽大的外衣,我心下一横,撤了过来随意地包裹住了身子,此刻站在院子里,众人的目光随着御震天的声音都飘了过来,我慢慢地抬起眼看着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他就坐在离我不远处,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呢。
&nbsp&nbsp&nbsp&nbsp离无双从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匆匆赶来的时候,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身边,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泛着淡淡的青光,紧紧锁住女子消瘦了不少的轮廓,他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几个月不见,她竟瘦成这样了,原本还有点圆圆的脸蛋已然成了尖尖的瓜子脸,一双水一样的眸子下面却是浓浓的黑眼圈,她这些日子都遭遇了什么,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身上胡乱地套着的不合尺寸的外套,发丝也有些散乱,离无双心中一急,不禁起身朝着女子走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兮儿……”那声我等待了许久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有力的手臂将我拥入他的怀中,我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百合味道,这一刻我鼻子酸涩,只想大声哭泣,我知道,不论是白幻尘,还是离无双,他一直都没变过,从没变过。我委屈地想哭,可是一想起那些让我内心恐惧的事情,顿时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我揪住他的衣袖,有些颤抖地躲在他的怀中。
&nbsp&nbsp&nbsp&nbsp“风儿,顾小姐身上的外套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这是你的外衣吧……”御震天那个老不死地阴阳怪气地冒出这么一句,我身子一僵,感觉到离无双揽着我的手臂也微微一僵,我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将出来,离无双微微抬眸看了过去,我缓缓站开一点,咬着唇望过去,只见御风一脸僵硬地看了一眼御震天,“是,是我借给顾小姐……”
&nbsp&nbsp&nbsp&nbsp“借给顾小姐的?一个姑娘家借你的衣服做什么?莫不是刚才着急出来,拿错了?”一句拿错了,听在众人耳中分明满是暧昧不明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堡主,确实是御风公子借给我的,因为……我想要学习一些女红,想找件衣服做样子,也好给阿离做一件。”我噙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心底不知这样蹩脚的谎言,离无双到底信不信,抬眼偷偷瞄了一眼离无双那张淡淡的脸,他蹙眉,我的心一时提到了胸口,看他又缓缓舒展了眉目,我的心又跟着落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半晌,他才冷冷开口,“既然兮儿平安无事,离某也就不多留了,告辞。”御震天某种冷光一闪,瞟了一眼远处的紫玉,却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回应,紫玉只是有些怔愣地站在那里,他眸子沉了沉。
&nbsp&nbsp&nbsp&nbsp“我们走吧。”离无双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思念,他将我揽在怀中,我的身子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借着他的力才能挪动步子,之前攒足的一股劲仿佛只是为了冲出来见到他,此刻却真真将它全部泄了。
&nbsp&nbsp&nbsp&nbsp我转眸的一刹那,御震天身后的御风微微挪动了脚步,他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尴尬和悔意,却又满是心痛和不甘,双手攥在袖中咔咔地响,御震天冷冷地瞥了一眼御风,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冷笑,我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一直望着我的御风,没有丝毫犹豫地转头,随着离无双离开,迎面看见紫玉呆愣地站着,她瞅了我一眼,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和恨意,离无双抬眸看她,紫玉赶忙垂眸,恭敬地躬了身子。直到被离无双带着走出了澜风堡的大门,我心中都闪着隐隐的不安。
&nbsp&nbsp&nbsp&nbsp突然,一声尖细的呼叫从前院的角落里隐隐传来,我们都停下了脚步,离无双猛然转眸看了一眼那个角落,一抹白色的身影被什么人拽着离开了院子,看不清正脸,却只记住了她细细的声音。御震天脸色一变,站起身就朝着那边走去,御风只是呆愣地杵在原地,看见我回眸,他又把目光投了过来,离无双或许是看见了御风看我的目光,他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地扫了一眼御风,转身将我肩上的外衣取下,将自己的披风披在我的身上,温柔地帮我系好带子,顺手将御风的外衣抛给了他,“御公子的外套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nbsp&nbsp&nbsp&nbsp我心中却满是刚才那一抹白色身影的隐约,离无双说的话我几乎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冰凉的手心,凑近我耳边微微问着,“怎么了?手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nbsp&nbsp&nbsp&nbsp我这才慌乱地抬起眸子,离无双眼中全是担忧和心疼,我的心揪了一下,不自然地瞥了一眼那个角落,回神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远处拿着衣服的御风,他依旧是一副悔恨和乞求原谅的目光看着我,我移开眼,看了离无双一眼,“没事,可能感染了些风寒。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带着些许乞求的语气,离无双似乎惊讶了一下,他瞅了一眼御风,大手揽上我的肩头,将我箍在怀中,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披风传递了进来,我脸色一红,有些羞涩,他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低头说道,“好,我带你走。”
&nbsp&nbsp&nbsp&nbsp刚才的那些停留仿佛不存在一般,我们出了澜风堡外,我抬眼,停着两匹雪白的高头大马正吐着热气在原地吃草呢,离无双嘴角微勾,抬脚,带着我飞快翻身上马,将我拥坐在他身前,身前的缰绳都被他拉住了,我因为没什么着力点,只好将身子向后靠,离无双大手一伸,便将我揽在胸前,“坐好了,驾!”一声长喝,马儿抬动健壮的蹄子开始飞奔起来,紫玉也翻身上马,跟在我们身后。
&nbsp&nbsp&nbsp&nbsp感觉到一阵阵的颠簸,我回身抱住了离无双坚实的身子,他默默地将手护在我背后,将我抱紧,温热的呼吸就扑打在我的脖颈上,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平稳的吞吐,我静静地靠着他胸口,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心中默念,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不离,我就不弃,只要你……不先放手……
&nbsp&nbsp&nbsp&nbsp只是,我从未想过,如果他放手了,我是不是能干脆地放手?
&nbsp&nbsp&nbsp&nbsp或者,当我已经疲累到想要放手的时候,他是不是会干脆地放手?
&nbsp&nbsp&nbsp&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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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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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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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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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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