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向车内的叶南烟,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
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有胆就朝爷这里撞!”他甚至挑衅的伸出了中指。
“南烟,你要做什么?”
季诗诗满脸惊慌,死死的抓住安全带。
因为太着急,几乎是低吼出声:“南烟!你别犯傻!”
叶南烟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直勾勾的看着墨思泽。
唇角勾出毫无温度的弧度:“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她索性直接松开了方向盘,回头看了季诗诗一眼。
嗓音清浅:“妈,小心撞到头。”
引擎声越来越大。
墨思泽看着直直朝他冲过来、毫无拐弯迹象的宾利,脸上无所谓的笑容骤然僵住。
“妈的!你——”
甚至都来不及骂完,他赶紧往后躲。
却还是晚了一步。
后视镜狠狠的撞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将他撞翻在地。
车后轮几乎是擦着他的头发尖,从草坪上压了过去!
尖锐的刹车声后,宾利在十几米之外停住了。
墨思泽整个人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思泽!”
恰好目睹了这一切的卢霏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声惊呼后,她脸色苍白的冲到墨思泽面前。
看着毫无反应的他,想伸手却又不敢碰。
“思泽,你怎么样了?思泽!”她声音惨烈的一声声叫着,“压到你哪里了?思泽你说句话啊!”
十几秒后,墨思泽才缓缓抬起头。
双眼发直,伸手摸自己的耳朵。
“妈,我——我有没有哪里没有了?”他的脸色比纸还要白,声音抖得不成声调。
“没有,没有!”
卢霏连忙摇头:“有没有被压到?有没有哪里疼?”
墨思泽又动了动手脚,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却在下一秒,倒吸了几口凉气。
他痛苦的抓住她的手:“胸口——胸口好疼!妈,扶我起来。”
卢霏赶紧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站起来。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都要疼烂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可别是伤到了肋骨!”
“疼疼疼!妈你轻点,我手腕都要被你拽断了!”
疼痛难忍,墨思泽没好气的吼道。
“好好,我轻一点。”
卢霏也不生气,赶紧松开握住他的手,好声好气的哄:“走,妈带你去医院。”
“不好意思啊大哥。”
叶南烟走上前来。
看着狼狈的墨思泽,好心情的翘起了唇角。
眼里带着歉意,嗓音没什么情绪:“不怎么会开车,不小心把油门当刹车踩了,没吓到你吧?”
“你说有没有吓到!叶南烟,不会开车就别开!脑子不好还逞能,小心哪天把自己撞死!”
卢霏恨得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她。
“只能怪大哥你自己,明明看见我的车了,还不躲。”
叶南烟埋怨的看着墨思泽:“躲开不就没事了?还把我和妈也吓到了。”m.χIùmЬ.CǒM
墨思泽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差点把我撞死,还反过来怪我?!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故意想撞死我给墨锦洲报仇是不是?!”
叶南烟眼里的温度一寸寸冷了下来。
似笑非笑的看他:“所以大哥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会认为我要帮锦洲报复你?那么多证据都表明大哥你策划爆炸,你依旧解释是巧合,我怎么就是故意的了?”
“叶!南!烟!”
墨思泽眼神里的狠毒,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大哥,你叫我的名字真难听。”
叶南烟丝毫不惧,嫌弃的摸了摸耳朵:“还是锦洲叫得比较好听!”
“你——”
墨思泽还想说什么,却被走上前来的墨锦洲打断了。
“大哥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万一肋骨断了戳破了肺,会喘不上来气活活憋死的!”
他冷冷出声,凤眸里是疏冷的阴鸷。
墨思泽被盯得后背一凉,胸口剧烈的疼起来。
“好,算你们狠!”
他眼神阴狠的看向叶南烟:“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刚好。”
叶南烟不惧反笑:“爆炸一事,也远远没有结束!”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弄死你!”
卢霏哪里甘心看着自己儿子吃瘪,张牙舞爪就要朝着叶南烟扑过去。
才迈出一步,就感觉到破风声突兀响起。
还未反应,冰冷的银光从她眼前飞过。
一把足有手长的银质手术刀,直直的插进了一旁的草坪里。
卢霏惊出了满背的冷汗,止不住的腿软。
“伯母你想弄死谁?”
墨锦洲嗓音清冷的开口,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
上前,将叶南烟护在身后,饶有兴趣的看向卢霏。
强大的压迫力,逼得卢霏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她盯着他手里的刀,强撑着冷冷的语气:“你,你想做什么?”
“墨锦洲,爷爷还在呢!”墨思泽咬紧牙关,“你是想要当着他的面,杀了我和我妈吗?”
“大哥。”
墨锦洲慢条斯理的活动了下手腕:“就像你说的,腿瘸的人都心理有病。所以啊,小心点,毕竟,精神病杀人可不用偿命!”
墨思泽忽的觉得一股瘆人的凉意直冲头顶。
胸疼如搅。
“思泽,我们赶紧去医院!”卢霏看着他痛苦的脸,赶紧说道。
“我们走着瞧!”
墨思泽丢下一句狠话后,在她的搀扶下快步离开。
墨锦洲看着他的背影,薄唇微动:“怂货!”
转身对上叶南烟明媚的杏眸,勾起唇角:“吓到了吗?”
“没有,就是没玩够。”叶南烟颇为遗憾的耸耸肩。
眨巴眨巴眼睛:“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有一点。”墨锦洲笑出声来,“下次,还可以更任性点。”
“南烟,你真是太大胆了。”
季诗诗有些后怕:“万一伤到他,你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那就撞死了再说。”叶南烟毫不在意的撇撇嘴。
“可是——”
“妈,烟烟是在护我。”
墨锦洲打断了季诗诗的话,眸光清冷的看着她。
季诗诗猛地怔住。
嘴唇嗫嚅了几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末了,只苦涩的抿了抿嘴。
这十几年,她这个当妈的,从没有这样强势的维护过他。
现在,又哪里有资格责怪叶南烟!
“锦洲。”叶南烟莞尔一笑。
墨锦洲看着她灿若星辰的杏眸。
听见她说:“我们回家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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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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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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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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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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