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内怒火肆掠。
俊美无俦的五官,被阴霾之色笼罩。
“禾易。”他沉沉叫了一声,嗓音里氤氲着怒意。
回应他的,是门外骤然响起的打斗声。
和利器的破风声。
“锦洲哥哥。”
安雨汐不管不顾的冲到他面前,蹲下身,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身。
抬眸看他,眼里满是旖旎的春光:“我这么爱你,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吗?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滚开!”墨锦洲闭着眼睛,嗓音像是从薄唇间挤出来的,满是憎恶。
“我不要!”
安雨汐拼命的摇头,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贴:“你摸摸我,你摸摸我!锦州哥哥,我是你的!让我成为你的——啊!”
她吃痛的叫出声来。
墨锦洲反手捏住她的腕骨,力气大得足以直接将骨头捏碎。
他紧皱着眉,眉宇间带着阴狠劲儿:“安雨汐,滚远点!我嫌你恶心!”
一字一顿,字字扎心。
扎得安雨汐几近崩溃。
可是,她却依旧竭尽全力的扭动着身体,想将自己胸前的酥软贴上他的掌心。
眼里满是疯狂:“你弄死我吧!反正让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生不如死!”
竟是不顾自己近乎折断的手腕,抬头去亲吻他的薄唇。
墨锦洲像是感觉到了,错身避开。
凭着记忆从一旁的沙发上抽了布巾,兜头盖在了安雨汐的脑袋上。
然后睁开眼睛,将布巾往下一扯。
再拉着人一个转身,动作飞快的将裸露的身体包裹在了布巾之内。
安雨汐还未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先是眼前一黑,然后被拉着转了个圈。
身体又重新暖和了起来。
甚至,墨锦洲将她包裹得更加严实。
下巴以下都消失在了长长的沙发巾之内,她就像是穿着加厚版的直筒沙丽一样。
“安雨汐,要疯就滚出去疯!”
墨锦洲盯着她,凤眸里是嗜血的气息在翻腾。
“锦州哥哥!即便我脱光了站在你眼前,你都不愿意碰我一下吗?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安雨汐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整个人像是被狂风蹂躏的小花,抖个不停。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入眼吗?你甚至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是。”
墨锦洲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周身依旧满是森冷:“我嫌恶心!”
安雨汐怔住。
恶心?
他说她恶心?
墨锦洲没了耐心,松开她的手腕将人甩开,转身准备走。
却猛然愣住。
不对!
鼻息间是浓郁的玫瑰花香。
刚刚进房间时,这股香味淡得几不可闻,就像是从鸡尾酒里散发出来的。
可是这会儿,香味直往他的鼻腔里钻。
随着呼吸在身体内游走,如同火种,将身体里的血液烧得沸腾起来。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无名火冲上头顶,又疯狂的朝着身下某处涌去。
好热。
热得像是将他架在火上炙烤一般,口干舌燥!
这股欲火来得莫名其妙,却来势汹汹。
墨锦洲骤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下去。
就在他愣神的这几秒,摔坐在地上的安雨汐已经再次拦在了门前。
她看着他被烧红的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
“锦洲哥哥,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很热?”
她一步步朝他走过去,眼神渐渐变得痴迷。
嗓音里带上了雀跃:“让我来帮你散散火好不好?”
墨锦洲死死的盯着她。
身体内燥热的炙烤让他难受得皱起了眉。
“锦洲哥哥,我真的好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只是今天这一晚,不管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甘之如饴!”
她的眼里满是痴念,和兴奋的激动。
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感受着她灼烫的皮肤,安雨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夙愿得偿的娇吟。
下一秒,灼热攀上她的脖颈。
呼吸不畅,让她从旖旎的幻想中骤然回神。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猩红带着愤怒的凤眸,惊恐得瞪大了眼睛。
墨锦洲正掐着她的脖子。
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用了几分力。
眼底眉梢,冰冷刺骨:“安雨汐,闹够了没有!”
安雨汐一个字都说不出。
胸腔内的空气正在急速减少,脖子也疼得她冷汗直冒。
他想掐死她!
这个认知,让她万分痛苦的同时,又生出惊恐。
“放……放开我!锦洲……哥哥,松……松手。”她费力的说着,胸腔内撕拉拉的疼。
两只手都抓上他的手,想要将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
可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他俊冷的五官带着数九寒天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被药性炙烤得猩红的眼睛,就像是盯着猎物的野兽。m.xiumb.com
安雨汐真真切切的生出了恐惧来。
她不想死在这里!
“放……放开——”她开始拼命的挣扎,不受控制的翻着白眼。
“离我和南烟远点,记住了吗?!”墨锦洲冷冷说道。
“好……好。”
安雨汐费力的吐出一个字。
墨锦洲冷笑了一声,猛地收回了手。
安雨汐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
大量的空气骤然涌进胸腔,她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死死抓住已经滑落到胸口的沙发巾,满脸泪水。
墨锦洲竭力保持着理智,强压着内心的燥热。
眼睛一扫。
滑到茶几前,将用来冰镇红酒的冰桶拿起来,毫不犹豫泼在了自己脸上。
冰块从领口滑进去,激得他肌肉骤然收紧。
不过好在,混沌一片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倒地。
禾易面容俊冷的收回腿,飞快的扫了一眼整个房间。
快步冲到墨锦洲面前:“抱歉老板,我来迟了,苍蝇有点多。”
看着他满脸的水,和周身透出的冷气和燥热。
怔了怔。
赶紧拿了纸巾递给他。
然后看了眼瘫软在地上,身上只裹着一块布的安雨汐,明白了什么。
“走吧。”
墨锦洲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水,朝外走。
语气沉凉:“把人送去安家,告诉他们。如果安家教不好,我不介意代劳!”
“是!”
临到门边,安雨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锦洲哥哥,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墨锦洲回头,凤眸眯了眯。
安雨汐紧紧握着水果刀,刀尖正正抵在颈部大动脉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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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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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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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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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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