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还好吧?没发烧吧?”
苗苗抻着脖子看,“等着吧,看他怎么回你。”
“那他要是很简单的回道没发烧,也没问我,怎么办呀?”单思暖诚心发问。
苗苗说:“那就是人家对你没意思呗,都想不起来问你。当然了,如果问你,也不代表着就是对你有意思,朋友之间也可以问候的不是吗。咱主要的就是让他知道你不舒服了,你是重点。”
“哦,好吧,那我等消息吧。”单思暖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开始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单思暖的手机静悄悄。
午休的时候,苗苗摸着她的额头,已经烧得烫手了,连忙说:“你下午还是请假吧,你这烧得太厉害了。”
单思暖趴在桌子上,又不死心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你说他怎么还没回话啊?”
“你都这样了,就别管他了。”苗苗扶起她,帮着她把外套穿上,说:“你现在手软脚软,别开车了,我送你回去。”xǐυmь.℃òm
“我还没跟主管请假呢。”单思暖有气无力的说道。
“等我回来给你请吧。”苗苗搀着她出了办公室。
开车给她送回了家,苗苗又给她煮了点蔬菜粥,吃完后,扶着她回房间躺下。
“真是病来如山倒。早上还看着没啥事呢,这说倒下就倒下了。”苗苗把水和药端来,一边说着,看着她把药吃下去了。
“一会儿药效上来了,你就睡一觉吧。”苗苗给她掖了掖被角,“水我给你放床头柜了,你伸手就能拿到。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上班去了。”
“你还没吃午饭呢吧?”单思暖闭着眼睛问。
“熬的蔬菜粥我都给喝了,不饿了。那我走了。”
“拜拜。”她声音沙哑,听到关门的声音,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晃,到了晚上,单思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儿,都擦黑了。浑身还是滚烫滚烫的,胳膊腿动一下,都酸疼得很。
她慢慢地转过身子,拿起手机看,刺眼的亮光晃得她半眯上了眼睛,都已经快六点了,苏锦程还是没有回信息,她的心,不免怅然若失。到底是有多忙,连回条微信的时间都没有。
她刚放下手机,突然又有电话打进来,激动地一看,原来是哥哥。
“哥。”她声音沙哑地接了起来。
单成昊在电话里说:“苗苗和我说,你发烧了,下午请假了。现在怎么样?退烧没有?”
“没有,浑身没劲儿,难受得要死。”
“想吃点什么?哥给你买回去。”
“啥也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单成昊听她在电话里有气无力的,没有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人吧,一在生病的时候,就特别的容易多愁善感,心也特别的脆弱。单思暖看苏锦程不给自己回信息,胡思乱想了一阵,越想越憋屈,最后蒙着头呜呜地哭了出来。
“哥哥说得对,我就是太主动了,人家都不把你当回事!”她边哭边说,“回条信息能累死吗?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啊?太过分了吧?”
越说越难受,越难受哭得越凶。
突然,外面传来开门声,是单成昊回来了。单思暖听到声音,立即止住了哭声,在被子里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
单成昊走进来,打开了灯,一眼就看到妹妹哭红的双眼,脸上还有抹去的泪水痕迹,疑惑地问:“怎么哭了?”
单思暖双手抓着被子,可怜兮兮地说:“发烧好难受,身子也不舒服。”
单成昊暗自松了一口气,笑了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麻辣烫,不过是清汤的,起来吃点不?”
“不想吃。”她摇摇头,“哥,你给我量下体温吧,我这烧多少度了?太难受了。”
“好,等着啊。”单成昊出了房间,找来体温枪,一测,两人都惊讶得很,38.7度了。
单成昊说:“别挺了,哥领你打针去。”
“嗯,打针吧,我想快点好起来。”
单成昊过来扶她起来,帮她穿衣服,看着她发蔫无力的样子,忍不住的轻笑一声,揶揄她说:“上午还跟我瞪着眼睛大呼小叫的,你看看你现在,就跟个小鸡子似的了。”
“我就知道你得说我。”单思暖瘪着嘴,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了。
“我要说你活该,你生不生气?”单成昊说:“在外跟个男人喝那么多的酒,这要是两人躺大马路上,谁管你们?在车里都冻成这样呢!”
“躺大马路上有警察叔叔管。”单思暖难受地闭着眼睛跟哥哥对付着。
单成昊心疼,也不多说什么了,蹲在她面前,说:“上来,哥背你下去。”
单思暖身子往他身上一趴,像是趴在甲板上,晕晕乎乎地背下了楼。
市中心医院,医生看完开了药,交了款,单成昊扶着妹妹去了点滴室,找了一床位躺下了。
挂上吊瓶,他说:“三瓶药。”
“嗯。”单思暖哼哼,“哥,我想喝水。”
“行,给去给你接点。”单成昊整了整点滴管,又抬头看了一下滴药的速度,放心地离去。
点滴室又有患者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打着针,一个搀扶着,朝单思暖这边的床位走过来。
听到动静,单思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朦胧的双眼和对面打吊瓶的男人对视上,两人俱是一怔。
“单思暖?”
“……苏锦程?”
单思暖嗓子疼,比他慢半拍地说出来。
厉璟寒听到,转头看过去,还真是单思暖。
“七姐夫。”她叫了一声。
厉璟寒说:“思暖,你怎么也生病了呀?谁陪你来的?”
“我哥,他去给我接热水去了。”
单思暖说完,看向苏锦程,问:“你也发烧了?”
“嗯。”苏锦程那难受的样子,也没比单思暖强到哪去,躺在床上不动弹。
厉璟寒说:“你俩,难兄难妹啊。行了,都别说话了,好好躺着吧。”
单思暖动作缓慢的半转过身子,装作不在意的看了苏锦程两眼,他脸色潮红,双眼紧闭,看着就让人觉得特别的难受。
“七姐夫,锦程就只是感冒发烧了呀?我看他比我要严重呢。”单思暖紧张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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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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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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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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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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