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将也请节哀顺变,父皇和孤绝不会让每一位忠心大明,忠心于父皇的臣子蒙冤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朱慈烺又是郑重表态。
“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陈有时没办法了,又带着一干心腹之人,再次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致谢。
“诸君客气了,快快请起,这是父皇和孤欠毛大帅的,说起来,还是父皇的无奈啊,当时父皇也知道毛大帅是冤枉的。
但是这袁崇焕私通后金鞑子,又手握辽东几十万大军,父皇担心有变,无奈之下才不得不默认了事实,以期暂时安抚住袁崇焕这逆贼。
后来袁逆一入京,父皇即将其拿下,关入锦衣卫诏狱,严加查问,就是为了给毛大帅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朱慈烺是掷地有声。
“原来如此,卑职替父亲谢过皇上和殿下的维护,以及为了卑职父子的委曲求全。卑职等万死啊!”陈有时再次惺惺作态。
“唉,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陈副将还是要振作,继续报效朝廷,争取将来封妻荫子以报毛大帅的在天之灵。”朱慈烺又是安慰了几句。
“是,卑职定当全力报效朝廷,不负皇上和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陈有时又是一番表忠心的表演。
“好,既然如此,陈副将和诸君就自去准备吧,明日孤给你们腾出一两艘船只,你们将家小和家中物件,已经你们的家丁、亲兵带上,就跟随孤一起启程吧。”
此地不可久留,目前只是危险暂时解除,朱慈烺见到事情已经基本商议已定之后,便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是,谨遵太子殿下吩咐,卑职一定尽快处理好家里事务,保证及时跟随殿下返京,不耽误殿下行程。”陈有时也是再次抱拳保证。
“如此甚好,今日多谢陈副将款待,菜食很美味,孤很喜欢。既然计议已定,孤就不打扰诸位大人收拾行程了,这就告辞,等明日孤就召集旅顺的所有官兵宣布孤的决定。”
说完,朱慈烺也不等陈有时等人的回复,站起来示意石敬岩赶快开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再生波澜。
石敬岩见状,赶紧抱起了朱慈烺,阁之奇、周思庶也是紧紧的跟随在旁边,贴身保护这朱慈烺,竟然还是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
陈有时见状,也知道朱慈烺去意已决,况且自己的意图都已经得到满足,还有超过了自己期望的收获,也是暗自得意,便急忙说道:“如此,卑职等也不敢再留殿下,这就恭送殿下。”
“恭送太子殿下,殿下一路走好。”陈**子等一干陈有时的部下都是恭恭敬敬的给朱慈烺行礼,然后将他送出了副将府。
出了这重兵埋伏,充满危机的副将府,朱慈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说是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穿上防弹衣和防刺服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来这一趟,毕竟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的结局了,目前,自己和朝廷在东江镇势弱,也只能做的这一步了。
“得,咱们返回船上去吧,阁之奇和王重阳继续留下,巡防旅顺城,监督好副将府,其他人跟随孤先回船上,咱们议一议这旅顺城今后如何管理。”朱慈烺作出了新的安排。
“是,殿下放心,我等一定控制好旅顺城,绝不让宵小之辈掀起任何风浪。”阁之奇和王重阳也是一抱拳便领命说道。
副将府
在朱慈烺离开的那一瞬间,陈有时脸上的笑容便立即收敛,又变得阴沉的要滴下水来,就这变脸速度,估计也丝毫不逊于后世那些川剧中的变脸名角了。
也许这才是陈有时真正的本事吧,一切以利益为基点,为了一己私利,脸面、良知、弟兄什么都可以不要,在他看来或许什么都可以交易吧。
这也许就是他可以在毛文龙得势的时候,哭着喊着去做其义子,并以此为荣,沾沾自喜,而在毛文龙一死之后,立即就恢复本名,再也不提毛文龙半个字了。
“大人,您怎么突然变卦了?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等这朱慈烺一入副将府,就寻机将其拿下,然后投奔鞑子去啊?”陈**子第一个跳了出来,对陈有时质问了起来。
“这个白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啊?平时就借着是我本家,到处打着我的名号作威作福,本不想和他计较,现在看来是要寻机除去此人才行,要不然留着终究是个祸患啊。
此次事情虽未发动,可是要是传出去,自己怕是要被诛杀九族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延绥副总兵的原因了,那里天高皇帝远,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立即远遁草原。
而如果留在朱慈烺身边,自己就被困住了,自己既不是朱慈烺的心腹,又没有什么根基,而且这次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多,要是有个万一,可就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陈有时不禁喝骂道:“你知道什么,我之所以不发动,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好,你没见到太子进来后,他身边的几人,都是内家高手,有他们护着太子,咱们一时半刻肯定拿不下他。
而他的人又都在外面接应,届时弟兄们的性命都要被害了。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自从太子进入福府门之后,咱们的府门就已经被太子的人控制住了。
尤其是他借故赏赐之时,那些高手都已经假扮成普通侍卫进来了,赏赐结束了也没有退出去,这还怎么发动?你的猪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哼,我看你是被太子的小恩小惠迷失了眼睛,忘记了大帅的大仇了。”陈**子被训了几句,心里怨恨,便又随口嘟囔了几句。
“你说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你就是贪图建奴鞑子的赏赐,你才是被迷失了心性,忘记了大帅的大仇,我是因为太子答应替大帅报仇,这才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的。”陈有时大怒,便高声喝骂道。
“大人,您消消气,这陈**子就是嘴碎,您大人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王老五、宋老四、张老三等人都是极力的劝阻。
哪知道这陈**子还不自知,还在叫嚷:“大人您糊涂啊,您今日准备挟持太子的事情,早晚都会被传出去的,届时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不听良言,早晚会死的很惨的。”
见到这陈**子越说越不像话,陈有时是气愤不已,立时就要砍杀陈**子,还是被众人劝住,让陈**子赶快离开了事。
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尤其是关系到自家性命的大事。陈有时岂能留一个祸患在身边,是夜,陈**子暴卒,死因不明。
陈**子的死,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好像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有这么一号人来过,整个旅顺城还是风平浪静。
可是在这平静之下,却是隐藏了太多的不安和躁动,陈**子的死,对于普通的军户来说,不过是死了一个陈副将的亲兵队长,这和他们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但是在陈有时的心腹和家丁、亲兵之间却是引起了轩然**,大伙儿都不淡定了,陈副将竟然是因为话不投机,引起的一点点纷争,就痛下杀手。m.χIùmЬ.CǒM
将自己从老家带出来的弟兄就这样抹杀了,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呢,谁不害怕,也就是在这次事件以后,几名心腹和三百亲兵都是起了异样的心思。
也就是在这一天之后,陈有时离开了自己土生土长盘踞许久的东江镇根据地,成了无根浮萍,而他的一帮原本忠心耿耿的部下,也开始离心离德了。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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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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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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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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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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