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见凌空

　　“嘿！”

　　“哈！”

　　场上有五名少年在练习功夫。

　　其中两人出拳、收拳、出腿个收腿都练得一丝不苟，非常刻苦，挥汗如雨，轻易不会停下休息。

　　另外三人则看似每一招都练得跟另外两人一模一样，但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三人练功均靠机械记忆，眼神并不集中在拳脚上，时不时瞄瞄附近的情况。

　　这五人是赵子轩的（堂）兄弟和表兄弟。赵子轩希望带动家族发展，为家族多培训几个修真者；二来自己的亲朋好友得知赵子轩有真人指导修行后，纷纷通过各种方式向赵父赵母建议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学点东西，他们也知道跟着修道可能性不大，但若学一门技艺方便日后谋生也是可以的。赵父赵母碍于面子不得不跟他提了好几次，他想了想，在人情社会里也不好做得太绝，只能应允。为此在跟学艺的第二年就向紫阳真人说明自己的打算。

　　紫阳真人考虑了一段时间后同意多为他培养几个帮助者。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在这样的异世里，光靠赵子轩一人也是独木难支。赤星跟蓝星古国某个朝代差不多，都是各派和世家高度垄断知识和修道，而且对偷得知识和修道方法人是赶尽杀绝，寒门子弟在武道院学到的知识如果传给了所在的家族，被人知道的话，第二天就可能会被武道院给灭了族。传了技艺给赵子轩，若没点帮手没准就相当于白费劲了。不过他让赵子轩先行教这些人认字和学习一些凡人界的武学，然后根据学习结果外确定培养谁。这样做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来他没多大耐性，想趁机偷懒。

　　二来也可以从中考验赵子轩的为人和水平。毕竟培养人是一个过程，只要注意，一定能发现一些平时可能会忽略的东西。

　　三来根据经验判断，赵子轩练武很快就会练到瓶颈。那时候他武道提升速度会变得很慢，但那却是量变向质变发展的必由之路，只要跨过了那就是海阔天空。至于这个过程要用多长时间，那要因人而异。有些工作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适当降低他的挫折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两人在这段时间里，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感情已非初识时能比，自然会多考虑一下赵子轩的感受。

　　赵子轩在亲戚中挑选了十个精明且有志武道的（堂）兄弟和表兄弟。很遗憾，大浪淘沙，经过一年多的考验，留下来的只有五个人。

　　原因很简单，勤奋和想法方面的问题。

　　因为吃不了苦而离开的，他没有可惜，任由他们离开，不作丝毫挽留。

　　其中有人崇尚武道，认为赤星以武为尊，不愿意学文化知识，也看不上，对赵子轩要求他们学习文化知识极其反感。他们完全不知道也没机会知道大门派和世家里的弟子都是文武兼修。因此在跟赵子轩学了一套拳法和腿法后，自认为能学到的东西不会太多就离开了。

　　他们的想法跟还在蓝星时少年的赵子轩一样，乐于当一个大杀四方的猛将，但赵子轩在逐渐成熟后却开始佩服那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者，而这几个人思想还没成熟，仍沉浸在自以为正确的道路中。因此即便赵子轩数度做思想工作，也没能扭转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最后只能作罢。

　　剩下的五个人，谁学得怎么样和谁的天赋如何，他都一清二楚，用屁股都能猜到紫阳真人会选择培养谁。

　　心想自己一心一意培养他们，最终却换来这个结果，多少有些伤感。虽说自己在蓝星当老师时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但这些都是自己占据这个躯体的亲戚，有深厚感情的，可惜程度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再加上还要面对亲戚们不理解的风言风语，导致他的心情极差。

　　看着沉闷的天空，感受着闷热无比的空气，他仰天长叹：怎么干一件事就那么难呢！

　　漫无目的地行走了一段时间，他来到了一处树林，发现正有人斜倚着一棵树休息。

　　“赵子轩？”

　　“凌空？”

　　两人几户同时认出对方并出声询问。

　　两人自武道院停学留额后再无机会见面，此番再见，感慨良多。

　　凌空是一名修为达到凝真期后期的散修的弟子，不可能进入门派修行，因此在赵子轩离开武道院没多久就跟着师傅一起修行。散修相较于门派弟子，功法选择余地不大，一般来说师傅会什么就学什么；不像门派弟子，可挑选的功法不但多和高深，而且还是成体系和又互补功效的，有些功法即便师傅不会的，只要关系好的师叔师伯或者师兄弟会，也可以跟着学。

　　凌空的主学功法没变，仍然是腿法，不过这时候他所练的腿法比之前的强十倍都不止，应该是他师傅的压底箱绝技，有14层，是一门洞玄级武学。至于那门能让人失神和恍惚的音波功，叫“龙吟功”，是他最先学会的洞玄级武学，共15层。

　　武道中人，遇到切磋基本上已成惯例。两人切磋了三次，均不分胜负。

　　惺惺相惜中两人谈了很久，临别，赵子轩送给了凌空两瓶丹药，都只有三颗而已。告诉他一瓶是外用型丹药，放置在热水里泡澡用；一瓶是内服的丹药。另外还建议他每天练功时间减少一个时辰。

　　凌空能让人青睐，资质绝对不差，但是他很疑惑这些药是否能有那么大的功效，因此眯着眼看着赵子轩不说话。

　　赵子轩淡淡第笑了笑：“你可以先吃一颗，然后三天里每天练功减少一个时辰试试。”

　　凌空虽仍不敢百分百相信，但还是礼貌地谢谢赵子轩。

　　目送已走远的凌空，赵子轩叹了口气说：“老同学，相信我是你这辈子的荣幸。”

　　……

　　学艺第四年，紫阳真人终于确定帮赵子轩培训的两个帮手：一个是他的亲弟弟赵子安，另外一个是他的堂弟赵子翔。

　　为了省事，紫阳真人再武学上教他们碧海潮生拳，兵器则传授一门名为“阴阳割昏晓”的刀法，这也是一门9层的离凡级武学。

　　至于赵子轩，仍以练习玄武剑法和碧海潮生拳为主，花少量时间练习金刚慈悲掌。文化方面也学习药学知识。

　　学艺第五年，赵子轩开始学习材料和冶炼，主要是为了炼器。

　　紫阳真人擅长炼器，而且尤其擅长炼制傀儡，相当于地球上的智能机器人，而且这种傀儡极其特殊，能将人的心神的一部分融进傀儡中去指挥傀儡。如果炼制一个人形傀儡，你把一部分心神融了进去，那么你会什么功夫傀儡就会什么功夫，而且你还能控制它，不过别人精神力比你强的话还能反控制傀儡。

　　这时候赵子轩才知道紫阳真人在赤星界的另一个名号——“旁门双绝”之一！当然也正因为太过擅长旁门之术，所以即使他天赋异禀，修道进展也远远落后于悟性跟他差不多甚至是不如他的人，最后落选太乙门真传长老（门派副职，有具体分管事物，实权极大），直到后面因为得到那些邪派改良心法的经验后修为才开始慢慢追上那些以前和他差不多甚至是不如他的人，于前二十年终于补上长老一职（只是尊重其实力和辈分，是虚职，无太大实权）。

　　太乙门等大派绝大多人以此教育弟子不要分心二用，必须认真修道。紫阳真人原本打算传授一身技艺给几个看得上的门派晚辈，结果人家当他是瘟神一样避开；他也不气馁，打算抛弃门户之见传给一个别派弟子，那人原先倒是想学，结果被其师傅找上门，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双方差点大打出手。紫阳真人气得发狂，从此绝了将这些技法传授下去的心思。没想到最后全都便宜了赵子轩。

　　第六年，赵子轩学习的是阵法、炼器和符篆之术。据紫阳真人所说，三者实际上大体原理是相通的，都是通过各种方式将天地能量储存和释放的过程。虽然紫阳真人说赵子轩在一年里只能学个皮毛，但他清楚，紫阳真人教的都是规律性的东西，所以别看只是皮毛，但是如果日后花时间去深研，未必不能成大器。不过，赤星界其他门派的阵法、炼器和符篆之术是独立的，无法融合的。虽然各派都知道三者实际原理相通，但实际上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往往上千年来都难出现过一个，所以还不如分开来，这样各方面的水平更高。m.χＩùmЬ.ＣǒＭ

　　武学方面，紫阳真人开始传授他一门15层的追魂夺命剑。紫阳真人明确告诉他，这是能够传授给他的最高级别武学，更高的就是太乙门或者被灭门派的武学了，这些武学如果在赵子轩手上使出来，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所以不能传授。至于赵子轩还想继续学更深层次的武学，就看际遇如何了。不过光凭紫阳真人所授和加上那套19层的《金刚慈悲掌》，如果赵子轩能发挥得七成，足以让他在异世建立一个八品的武学世家（建立一个世家不但要有自己的心法和功法，有相应的知识传承，而且还要有足够数量的高手和后备人才梯队；因此即便他所学的《混沌无极经》实际上已是入道级功法，他的实力如果有机会发展起来完全可以跟一个四五品门派的顶尖高手交锋，但是短时间建立起来的也只能是八品的世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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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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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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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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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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