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穆栩立即召来乐和,把从王庆那听来的消息告诉于他,询问他最近在京城里,可曾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谁知乐和却道,近些日子以来,他身边一直有朝廷官员陪同,根本没有去市井走动过,所以并不知道此事。
穆栩对此表示理解,思考片刻后,便低声吩咐乐和,让他想法子将张三秘密找来。
当天徬晚,收到穆栩召唤的张三,便混在出府采买的下人里,偷偷来到府上。
见到张三之后,穆栩先肯定了一番他这些年留在京城的功劳,然后才说了找他来的缘由。
作为东京的地头蛇,又多混迹于市井之中,张三果然也听说了此事,只听他道,
“寨主来京之事,本来并无多少人关注,可是一个月前,京里却忽然传的沸沸扬扬。一开始只是有人在到处宣扬,寨主收复云州的功绩。
小人见这是好事,便没有多加理会,可五日前这风向突然之间就变了,有不少太学生也加入进来,还四处说什么,寨主是黄巢在世,并以寨主从前作的诗举证。”
听到这里,穆栩不由奇道,“诗?你可记得内容,且念来听听!”
好在张三记性不错,还记得一些。
“听那些大头巾说,寨主昔日曾作了一首反诗,小人恍惚记得,内容是什么百花、黄金甲之类的。”
“你仔细听好,可是这一首诗。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对、对!就是这个,难道真是寨主所作?”
见到穆栩点头,张三立即拍恭维道,“嗨!原来真是寨主作的,怪不得如此气势不凡。”
穆栩哪有心思听张三的马屁,他此时已在脑海思索起来。
“我这诗是在浔阳楼所提,知道此事的除了我和方腊几人外,应该就只有那黄文柄和蔡九,可蔡九死在了我的手上,黄文柄也被宋江所杀。
咦,对了,还有宋江!此事或许他也知道,会不会是这黑厮在暗中捣鬼?不过即便是这厮,他也没有这个能量,除非是有人在幕后支持。”
穆栩越往下想,越觉得此事或许和宋江脱不开关系,当即就交代张三,“你回去之后,立即找一些人,给我盯着童贯府上,尤其是留意是否有一个人出没。”
说着,他就把宋江的样貌特征仔细形容了一遍,叮嘱张三一旦有了消息,速速前来禀报。
张三见穆栩说的郑重,急忙满口答应,接着便要告辞离开,只是方走出两步,他又停下脚步,向穆栩汇报了另一件事情。
“瞧小人这记性,险些将这事忘了。小人于半个月之前,曾回旧宅去取东西时,路过大相国寺菜园,遇到一个小娘子在打听寨主消息。”
穆栩闻言一怔,好半天才道,“她生的是何模样?”
张三答道,“寨主见谅,那小娘子面有轻纱遮挡,再加上身边跟随着不少护卫和侍女,小人近不得身,因此实在看不到真容。”
听了张三的描述,穆栩不知为何,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怯生生的俏脸,手也不自觉的伸到怀里,掏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来。
穆栩将玉佩拿在手上把玩半晌,待发现张三还在等候他的指令后,才道,“行了,此事你不用多管,办好方才交代你的事情即可。”
……
转眼之间,穆栩来到东京已经超过五日。
而就在穆栩到京次日,就有一帮太学生聚集在应国公府大门之外,叫嚣着要找穆栩本人问个明白,问他是不是要做当世黄巢。
按照常理来说,京城出现这种大事,本该有开封府或是太学派人出面,来制止这些人胡闹下去。但不知怎的,这两个衙门却像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似的,对彼等放任自流。
如此一来,就更加助长了那些太学生气焰。他们先时只是堵门,逼的应国公府上下人等,出入都只能走后门。
事情发展到第五日,这些人竟堂而皇之的冲击府上大门,大有一拥而入的架势,吓得门口侍卫赶紧将大门禁闭,派人立即通传给穆栩。
穆栩当然知道府外发生了何事,他原本想着随那些人去闹便是。他只要不去理会,过上几日,等他们闹够了,自然就会主动散去。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幕后之人,竟然没完没了起来,非要逼他本人出面不可。
穆栩其实早就想明白了,不管这件事是谁在背后策划,目的说来很简单,那就是想借此搞臭他的名声。
可此人却太过小看穆栩,也根本就不明白,在穆栩的心里,这些书生连个屁用都没有,大部分人都是些欺软怕硬之徒罢了。
要不然在历史上,当金人、蒙古人、满洲人轮番入主中原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些读书人出来抗议,怎么他们不去向那些蛮夷之辈问个清楚?
面对异族的屠刀,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不照样老老实实服从统治,选择当一个朔民。甚至有的人还费尽心思、巧立名目去给蛮夷洗白,就只为得讨得一官半职。
因此,穆栩才一开始对这件事不闻不问。琇書網
再有就是因为,他今番不欲多生事端,只想早日和赵宋朝廷达成协议,就尽快返回云州主持大局,应对辽人随时可能到来的报复。
可他却忘记了一句老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的闭门不出,被那些太学生和幕后之人,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他心虚、害怕之举。
所以,在听到那些家伙得寸进尺,竟敢冲击府上大门之后,穆当即冷笑一声,向石秀下令道,
“你带让一队侍卫出去,将那些胆敢放肆之辈乱棍打出,若还是屡教不改,就给我赏三十军棍,不必手下留情!”
“是,寨主!”石秀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现在得到穆栩命令,那还有什么好说,立即大声应了句,气咻咻的去了。
“寨主,这样怕是有些不妥吧,如此作为,岂不正好中了幕后黑手的奸计?”乐和担心事情闹大,赶忙站出来劝阻道。
不想穆栩却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不必多说,我自有计较!”
应国公府外,见到守门的侍卫被他们惊退,那些太学生更是得意万分,其中一个还高呼道,
“诸位,咱们再加把劲,且将此门撞开,让穆栩此僚当面解释清楚,看他到底有没有叛逆之心!”
“不错!”
“合该如此!”
“我辈读书人为国出力,就在今朝!”
随着那人的振臂一呼,现场许多人立时附和起来。
就在他们从不远的茶馆找来桌椅板凳,想要破门的时候,却见那两扇关闭的大门缓缓开启。
接着就从门内冲出一伙持棍大汉,对着众人就是一顿暴揍,打得这些家伙抱头鼠窜,四下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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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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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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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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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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