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栩这般一夸,琼英极为高兴,脸上不禁露出笑意,赶忙将鸡汤送到穆栩眼前,催促道,“快趁热用些,厨房炖了一上午了。”
穆栩端起碗来,三两口就把鸡汤喝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门外有亲兵报道,“寨主,林教头求见!”
闻言,穆栩一面命人请林冲进来,一面摇头失笑道,“这林教头怕是听到梁山来了消息,特意来打探高俅情况的。”
果然林冲方一进门,向穆栩、琼英见过礼,就立即问起高俅是否被擒获。
穆栩已从信上知道,许贯忠有意放了高俅一马,也理解他的作为。因而此刻听林冲问起,他故作遗憾道,Χiυmъ.cοΜ
“让教头失望了,那厮极为贪生怕死,眼见兵败,就径自逃了。”
见林冲面有失望,穆栩只好安慰道,“教头休要沮丧,那厮打了这么大个败仗,回京之后,哪里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林冲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只是今日突然从花荣嘴里得知,高俅征讨梁山泊,被许贯忠一行杀的大败亏输,一时没有忍住,遂跑来询问穆栩。
此时听到穆栩安慰的话,再看到房里还有琼英在,他立时反应过来,此举有些孟浪,赶忙向二人告罪一声,就要告辞离去。
不想走至门口,便被穆栩叫住,只听他道,“教头下去后,通知众兄弟明日来见我,我有事情要说。”
琼英以为穆栩还要接着出兵,所以待林冲退下,她便急忙出言劝说道,“官人,连续征战月余,大军早已是兵困马乏,如今不宜再战,莫如多修整一段时日如何?”
穆栩一愣,随即就明白琼英应该是误会了,遂笑着说道,
“娘子放心,我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召他们来,是为了安排各地驻防,顺便商议一下招兵事宜。”
琼英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官人见谅,妾身多言了。”
穆栩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娘子这是哪里的话,你也是好心提醒于我,我怎会怪你!”
说到这里,他瞧着琼英那张娇艳的脸蛋,忽然想起一事,忙问,“最近你父亲可有来信?”
琼英摇头道,“没有,父亲上次来信还是月前,官人可是找他有事?”
穆栩想了下,回道,“我收到东京来的线报,朝廷准备调西军来河东平乱。”
“官人是担心田虎不能抵挡?”琼英十分聪慧,一下就猜到了穆栩的心思。
“不错,依你之前所说,田虎只顾一心扩充实力,旗下必是良莠不齐,如此一来,怎么能挡住西军锋锐?”
“那我们要不要派人,将这个消息告知田虎?”
穆栩迟疑了半晌,终于决断道,“还是得通知一下这厮,免得他让童贯打个措手不及。若是他一下败了,那就该我等来承受西军兵锋,这会影响我的后续大计。”
“那妾身这就给父亲去信,让他将此事告诉田虎。”
穆栩却拦住琼英,说道,“不妥,这事不能经你父亲之手,否则会惹得田虎怀疑。罢了,我明日差个正式使节,光明正大走上一遭吧。”
琼英一想也是,便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转而询问穆栩道,“依照咱们两家的盟约,一旦田虎受到朝廷攻击,我们也该出兵援助的,不知官人可有章程?”
穆栩捏了捏眉心,叹道,“我正头疼此事呢!不管是出于盟约也好,还是出于实际考虑也罢,田虎目前都不能垮台,若是没有了他,朝廷就可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我等了。可是…”
虽然穆栩没有继续往下说,但琼英已然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说白了就是,穆栩愿意救援田虎,又不愿意出太多力,白白为其消耗自家兵力。
琼英接下来的举动,深刻提现了一句俗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毕竟不久之前,她还在为田虎效力,现在嫁给穆栩后,她立刻就为自家夫君出起了主意,只听她道,
“官人既然要派人通知田虎,那也算仁至义尽了。至于后面之事,那好办的很,可屯一支兵马在晋州附近,待田虎支撑不住时,再出手帮他一把,谅他到时也无话可说!”
“娘子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只是这中间的度,实在不好把握。去早了不行,去晚了也不行,还要能堵住田虎一方的嘴,着实让人为难。”
琼英建议道,“官人不如派朱军师和乐先生中的一人去,再调拨一支马军供其差遣,想来结果定不会让官人失望。”
穆栩苦笑道,“我何尝不知,派他们可安枕无忧。但自从据有了这三州之地,到处都离不得人,总不能事事都由我亲自处理吧,那非得将我累死不可!”
琼英听得这话,便来到穆栩身后,一边为他揉着太阳穴,一边用清脆的声音抱怨道,
“说来说去,还是你们汉人里的文士太过矫情。分明已经投降了,却还要玩那一套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
依妾身之见,官人不如学那大宋朝廷,也来个开科举士,将那些尸位裹素之辈换了,全部关进大牢,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穆栩靠在琼英怀里,闭着眼睛说道,“我当然想要开科举士,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一来,如今咱们控制的地盘还太小。二来,若我真这般做,势必引的天下侧目,大宋朝廷肯定要全力来剿灭我,太过得不偿失!”
“那官人为何不换个名头,这样不就可以掩人耳目了吗?”
琼英此话可谓是振聋发聩,一语惊醒了梦中人,穆栩腾的站起身来,将琼英抱起,在地上转了几圈。
过了好一会,他才将面红耳赤的琼英放下,笑道,“亏的娘子提醒,我竟然不知不觉钻了牛角尖!”
说着,他兴奋的在书房走来走去,口中还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完全可以仿照后世考公务员的法子,招揽一些落魄学子和专业人才,为我所用。”
好在琼英此时尚晕淘淘的,没有听清穆栩嘴里全部的话,只听到什么公务员之类。于是,她便蹙着好看的眉头问道,“官人说的公务员是什么?”
穆栩先是一怔,然后眼珠一转,敷衍道,“哦,这个是南方那边对衙门小吏的称呼,娘子休要在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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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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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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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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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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