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回到梁山,穆栩就收到个好消息,许贯忠在他回来的前一日,便已得胜回山,必战不止攻破了东昌府,斩了那府尹,还逼降了张清三将,救出了被俘虏的杨春,战利品更是极为丰厚。
穆栩按惯例对此次有功人员论功行赏,宣布犒赏三军,抚恤阵亡将士。待一切忙完,穆栩才得空接见了张清三将,对他们好生安抚了一番,期间还打趣张清道,
“下回张兄弟再拿飞石打我,可得下手轻点,之前可是让我胳膊疼了好几日。”
张清听穆栩提到他的噩梦,窘着脸连道不敢。认真说起来,此次张清三人能这般干脆投降,和穆栩之前的大发神威,也是有着很大的关系。
由于当初经历了那么一遭,让三人对穆栩是又敬又怕,因而方一被擒,许贯忠许多事先准备好的说词都未用上,三人便利落的投降了。
接见完张清等人,穆栩当夜便下令大摆延席,为新加入的几位头领的接风洗尘,其间热闹自不用多提。
再说东昌、高唐二处,待来犯之军撤走之后,幸存官员忙将府尹被杀,失了城池一事,写成奏表,差人快马加鞭送往朝廷。
由于道君皇帝赵佶正自举办罗天大醮,所以这些奏章便落到了蔡京手里,这厮看后也不禁挠头,加上前番失陷的青州、东平二地,这些消息怕是再压不住了。
想到高廉乃是高求的兄弟,蔡京就命人将高求请来,一同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高求还不知道高廉被杀一事,待见了蔡京,看过了奏表,他惊得是目瞪口呆,随即破口大骂,“这些杀不尽的贼寇,怎敢如此大胆?”
蔡京忙劝解道,“太尉且先息怒,咱们还是商量下,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好。”
在高求眼里,高廉乃是高家少有的人才,今次全家遇害,高求岂能善罢甘休,当下就道,“这还有什么好说,自是禀明官家,发兵剿灭这些该死的贼寇。”
蔡京回道,“老夫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如今官家正举办罗天大醮,若贸然报上去,说不得会惹得龙颜大怒。”
听到蔡京这话,高求不禁暗骂,“这个老狐狸,分明是想拉我一起上奏,偏还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罢了,就遂了他的愿吧。”
想通了蔡京的目的,高求便道,“不然,我等身为朝廷重臣,自当直言上奏,怎可因怕惹恼官家,就畏缩不前呢?这不是人臣之道,如蒙太师不弃,下官愿一同去见官家,讲明其中利害关系。”
蔡京见达成了目的,当即违心夸了高求两句,与其结伴向宫内而去。
到了延福宫,是宦官梁师成出面接待了二人,只听他抱怨道,“官家正在入定,怎的这时候来打扰?”
高求可不敢得罪这厮,忙抱拳道,“还请隐相多多担待,若非有大事发生,我等也不敢此时来打扰官家修行。”
相比于高求,梁师成更相信蔡京这个亲家,闻言就将视线转了过去,见其轻轻颔首后,他这才极不情的进去通禀。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有一个小太监出来,传蔡京二人进去。进得大殿,未等两人行礼完毕,就听上首道君皇帝不悦道,“到底出了何事,非要这个时候来见朕?”
高求心下一突,忙看向蔡京,哪知蔡京竟老神在在立于一旁,没有一丝开口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奏道,
“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穆栩,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更是先后打破东平、东昌、高唐三州,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贼势,甚于北边强虏敌国。微臣不胜惶惧,伏乞我皇圣断。”
道君皇帝闻奏大惊,忙问,“既这般厉害,为何不早早来奏?”
蔡京适时道,“官家有所不知,那梁山贼寇方啸聚地方时,老臣就曾委派济州官府征剿,哪知地方官办事不力,以至酿成这般大害,此乃老臣之过也!”
道君皇帝怒道,“无能,饭桶!传朕旨意,将济州府尹留配琼州。”
发了好一通火,他总算冷静下来,问高求道,“两位爱卿可有良策?”
高求又奏,“量此草寇,不必大举兴兵,微臣保举一员,可去剿灭此贼。”
道君皇帝喜道,“不知爱卿举用何人?可令其即日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求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一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见受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wWW.ΧìǔΜЬ.CǒΜ
天子准奏,随即降下圣旨,着高求全权处理此事。
从宫里出来,高求立即着枢密院差人前往汝宁州,宣呼延灼即刻进京听用。
却说呼延灼收到枢密院钧旨,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带了三四十随从,星夜兼程赶往东京城。到了京师后,立即前往殿前司去见高求。高求见呼延灼一表非凡不说,又这般懂事,当即就表示,要将他引荐给天子。
果然到了次日早朝,高求就将呼延灼夸的天花乱坠,道君皇帝听后不禁心痒难耐,当庭就下旨呼延灼觐见。
那呼延灼生的仪表堂堂、威风凛凛,道君皇帝一见就喜动天颜,特下恩旨,赏赐了呼延灼一匹御马,乃是日行千里的踏雪乌骓。呼延灼赶紧叩谢天恩,并当殿保证,一定会剿灭贼寇,以报君王。
早朝完毕,呼延灼随高求去了殿帅府,商议起出兵一事。期间,呼延灼建议道,
“恩相,以小人来看,那梁山泊兵多将广,多有武艺高强之辈,不可轻敌小觑。小人乞保二将为先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大功。若是误举,甘当重罪。”
高求听得大喜,连连追问,“将军所保何人,还请仔细道来?”
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此人可为正先锋。
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天目将军。此人可为副先锋。”
高求现下对穆栩一伙,那是恨之入骨,因此但凡呼延灼所求,他是无有不准。不止答应了调派韩滔、彭玘二将到呼延灼帐下听令,还亲自带呼延灼去了甲仗库,支取了各类甲胃兵器。
呼延灼见一切准备妥当,便向高求请辞,回了汝宁州,等待韩滔、彭玘带兵前去与他汇合,然后克日征讨梁山泊不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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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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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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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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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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