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敌军却忽然停住,还摆开了防御阵型,张清一见之下,自然明白己方已被看破行藏,他见事不可为,索性就带兵出了林中,去与敌方正面对阵。
待来到离梁山大军一射之地,张清看见对面阵中穆字大旗,当即大喜过望,冲左右龚旺、丁得孙道,“真是天助我也,今番竟遇上了梁山贼寇之首,看我将他擒住,解往京城,必能得到朝廷褒奖。”
龚旺性子鲁莽,闻言就跟着眉开眼笑,倒是丁得孙谨慎一些,他出言劝道,“将军不可大意,那穆栩名声如此显赫,岂是易与之辈?还是小心为上,免得阴沟里翻船。”
张清闻言一怔,觉得此言大为有理,但龚旺却不屑道,“那不过是些江湖人自吹自擂罢了,我就不信姓穆的有三头六臂,且待我前去试试他成色。”
“这…”张清迟疑下,终究还是点头道,“也好,龚兄弟当心一些,若敌他不过,就不要恋战。”
张清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反而坏了事,让龚旺有种张清瞧不起他的感觉,他当即便怒气勃发,狠狠拍了下马背,操着飞枪就要出去叫阵。
话分两头,却说穆栩吩咐大军在原地停住,后方便有传令兵前来,原来是林冲、史文恭派人来问,是否需要支援。穆栩稍一思量,就道,
“敌军远来,必是轻装简从,人数定然不会太多。让二位教头守好两翼便可,无需为我担心。”
将传令兵打发走,穆栩便端坐马上,仔细留神远处树林动静,他相信敌将肯定会按耐不住。果然不过片刻,林中升起一阵烟尘,接着就有马蹄声传来。
等敌军全部出来,并在前方摆开阵势,穆栩打眼望去,就见阵中有三员大将,为首那人尤为醒目,他生的狼腰猿臂,头戴红缨盔,甲胄之上罩着锦衣绣袍,骑着一匹青骢马,身后五色旗上一个张字随风飘扬。
穆栩一看便知,此人就是没羽箭张清,左边那提着飞叉的是中箭虎丁得孙,右边那手持飞枪的是花项虎龚旺。
这厢穆栩正自定睛观阵,忽然就看那花项虎龚旺冲了出来,来到两军阵前,喝道,“姓穆的贼子,快出来领死!”
穆栩冷笑一声,委实有些搞不懂,为何这些人都这般酷爱斗将,真是本末倒置,赢了虽能鼓舞士气,但也影响不到大局。反而要是输了,还可能动摇自家军心。
不过那龚旺自个要来送菜,穆栩自然要成全这厮,他也懒得与其斗嘴,轻轻一夹马腹,就打马出得阵去。
龚旺见穆栩出来,立时怪叫着冲了过来,企图借助马力,用飞枪将穆栩打下马去。
以穆栩今时今日的本事,本来只需随意一击,就能将破绽百出的龚旺解决。可事到临头,他忽然收了七分力气,只凭借招式与其过起手来。却是他忽然想到,若自己表现的太过厉害,那张清怕是不敢出战。
因为有穆栩刻意放水的缘故,那龚旺一时间坚持了三十余合,直到穆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一点点加重力气,让龚旺逐渐落入下风。
眼见龚旺有些不敌,又被缠着摆脱不得,张清就要上前助战,却被丁得孙阻住,只听他道,“将军身系全军安危,不可轻动,还是末将去吧。”
说完,丁得孙便操起飞叉,拍马赶到两军阵前,与龚旺双战穆栩。
穆栩方才与龚旺交战是,一直在用余光关注着对面情形,眼看张清就要出战,他心下忍不住一喜,谁成想眨眼的功夫,张清竟换成了丁得孙。
“这丁得孙坏我大事!”穆栩不禁暗骂一声,只因他明白,以他方才表现出的武力,不该是二人对手,若还与他们僵持不下,便是傻子也该知道其中有诈了。
但事已至此,见诱敌不成,穆栩索性不再隐藏实力,直接将一杆冷月枪使得如疾风骤雨,又好似蛟龙出海,杀的丁得孙、龚旺汗流浃背,脸上全是骇然之色,随时都有阵亡的可能。
和穆栩想得仿佛,张清的确发现了问题所在,而且他还瞧出来,穆栩随手都能要了龚旺二人性命,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打得还是前头的主意。只不过前者是为了诱他出手,后者为得是让他上前相救。
哪怕猜到了穆栩的目的,但张清却不得不出手,否则他日后如何带兵,这是不折不扣的阳谋。
当然,张清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见他纵马来到三人不远,便驻马不前,用手捏住石子,时不时觑個空当,朝穆栩要害打去。
接下来一幕,彻底让张清三人怀疑人生了,全因穆栩一边能压制着龚旺、丁得孙二人,一边还能游刃有余的躲过张清的飞石。
自张清飞石绝技大成以来,不说是百发百中,但至今能躲过去的人,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敌人是与张清一对一,并且是事先有所防的情况下。而像穆栩这般,一面与人交战,一面还能连续躲过飞石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张清,亏你绰号没羽箭,我看你是浪得虚名,这飞石打得不准也就罢了,还那般绵软无力,快别拿出来献丑了,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原来是张清终于瞅准机会,一次打出两颗飞石,第一颗飞石被穆栩轻松躲过,第二颗却怎么都躲不过去,他干脆抬起左胳膊,用小臂硬挨了一下,随后就出言讥讽道。
“将军快走,此人不可力敌!”张清还未做出回应,丁得孙就趁穆栩说话间隙,手中有所放松的刹那,高声急呼道。
“哼,不知死活!”穆栩手臂挨了一下,虽没有大碍,可到底还是有些疼痛,心中正自恼火,就见这丁得孙还要继续坏事。
他登时怒了,右手把寒月枪抡了个半圆,一下就将丁得孙扫下马去。随后侧身躲过龚旺刺向他脖颈的一击,顺势用左手抄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龚旺肩膀,将其打的惨叫一声,手中飞枪都拿捏不住,一下掉在了地上。
看到穆栩如此神勇,张清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逗留,随手扔出一颗飞石后,便调转马头,飞一般的向本阵逃去。
穆栩见张清要逃,丢下龚旺就要追赶,不料纵马错身而过的瞬间,那龚旺忽然从马上一跃而起飞扑过来,逼的穆栩不得不提马躲闪,就这么一耽搁,哪里还能再追的上张清?
眼睁睁看着张清逃回对面阵中,然后也不带兵冲锋,就这么头都不回的径自去了。穆栩只得命人将龚旺、丁得孙绑上,暂且收押起来。
打马回到阵前,在士卒崇敬的眼神里,穆栩传令变换阵型,继续向梁山泊进发。
往前行了五六里,得知战况的林冲三人自后方赶上,异口同声向穆栩恭贺,穆栩却不乐道,
“有何可贺之处,到底让张清那厮逃了,若再想抓住他,就必须打破东昌府才行。”琇書網
方加入梁山,立功心切的史文恭请缨道,“哥哥,小弟愿带一支偏师,去将张清擒来,献到哥哥帐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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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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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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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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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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