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栩等张顺起身,环顾几人一周,说道,“在如今的江湖上,光是有名有姓的好汉就不知凡几,可他们名声再大,我也瞧不上他们,更不屑与之为伍,你们可知为何?”
说话间,武松已从后堂回来,他见穆栩在说话,便立在一旁倾听,只见穆栩自顾自道,
“在我看来,何谓英雄好汉?不是说他本事多大,手段多强,而是应该看他,有没有一颗锄强扶弱之心。
若只对寻常百姓下手,却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视而不见,那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这种好汉,在我眼里不过鼠辈耳。因此,我由衷的希望,咱们兄弟皆是真正的好汉,而不是有名无实之辈。”
几人一齐站起,向穆栩躬身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唱诺道,“谨遵哥哥教诲!”
“好了,大家都坐下说话。二郎,后堂情况如何?”穆栩一边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一边问武松道。
“和十字坡的情景差不多,皆是惨不忍睹。”武松踢了地上的李立一脚,恨恨的回道。
穆栩叹了口气,他实在搞不明白,这水浒里的好汉,为什么这么多都是禽兽?有孙二娘夫妇、李立这种作贱人尸首的,也有王英、燕顺这种拿人心肝下酒的。
“罢了,将这厮拖到外面,一刀斩了,丢到山崖下喂狼,稍后再烧了这里。”wWW.ΧìǔΜЬ.CǒΜ
听了穆栩这意兴阑珊的话,武松点了下头,倒提着李立去了。朱武则看了看外间,建议道,“哥哥,今日天色已晚,咱们不如在此将就一晚,明日再烧了这店如何?”
穆栩自无不可,随口就应了,于是几人就用了些干粮,当晚便宿在这店里。
一夜无话,次日天方亮,几人从店内出来,不用穆栩吩咐,阮小七、张顺就四下点上了火。伴着熊熊的火焰和浓烟,这间吞噬了无数人性命的黑店,就这般慢慢烧为白地。
站在酒肆前面空地,几人看着眼前一幕,待确认大火没有将别处点燃后,就要动身离开,却见从远处奔来三人。
那三人来到近前,领头的三十许上下年纪大汉,向几人施礼道,“几位朋友请了,为何无故将此地烧了,不知那主人家何在?”
穆栩一见这几人,心下便是一喜,他知道李俊的庄子就在李立的酒肆左近,正头疼该找什么借口上门拜访,不曾想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过未免认错了人,穆栩准备先询问一番再说,当即他抱拳回道,
“我等途经此处,本想在此歇歇脚,谁知这里原是一间黑店,那店家若只是谋财也就罢了,竟还想害命,索性一刀杀了,也省的他再残害无辜。不知三位姓甚名谁,与那店家是何关系?”
那汉子先对身后二人嗟叹道,“时也命也,往日里我就劝李立说,你这般行事没有天理,迟早要遭到报应,不想今日终究应了这话。”
叹罢,他这才说道,“小人姓李名俊,这二位兄弟是童威、童猛。只因我家就在前方不远,一早看到此处浓烟滚滚,特来巡视一番。”
穆栩听到果然是李俊三人,当即就故作惊讶道,“原来是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三位兄弟,在下穆栩有礼了!”
听得对面那年轻公子自承身份,三人皆是大惊,李俊更是忍不住问道,“可是擎天柱穆栩哥哥?”
每次听到旁人这么问他,穆栩耳边仿佛就响起,“汽车人变身”,让他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只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这名头早已传遍了江湖,与穆栩不分彼此了。当下,他尬笑了一声,应道,“正是毕人。”
“哎呀,我说怎的近日不停有喜鹊叫,竟然是哥哥要来。”李俊大叫一声,忙不迭带着童家兄弟,向穆栩下拜。
俗话说得好,花花轿子众人抬,李俊这么给面子,穆栩自然也不能失礼于人,他急忙上前将三人扶起,又将武松几人介绍给他们认识,待他们互相厮见过,才道,
“来江州前,我就听闻过三位兄弟大名,当时我便在想,一定要来见见你们,哪想竟在此地遇上,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但凡是混江湖的,就没有人不喜欢这一套,三人也不例外,听了穆栩这话,一个个喜笑颜开,李俊还极力邀请去他家里吃酒。
穆栩自没有推辞的道理,带着武松一行,就随着李俊去了他家。当天李俊便置酒宴款待了几人,席间,他自然而然的问起,穆栩几人为何会大老远来江州。
因为穆栩有心招揽李俊,索性就选择实话实说,将他与方腊相约于江州见面的事说了,可谓是知无不言。末了,他直接道,
“三位兄弟都是遮奢汉子,我也不藏着掖着,此行除了与方腊相会之外,我还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请三位一同去梁山入伙,一起共襄大事。”
童家兄弟听后露出意动之色,不过他们向来以李俊马首是瞻,所以便看他如何决定。好在李俊并未让人失望,他先喝光碗里的酒,重重的一拍桌子,叫道,
“干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每日里尽是做些走私勾当,有什么趣味?不如就跟哥哥去做一番大事,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说罢,李俊纳头就拜,童家兄弟也连忙跟上,穆栩待三人拜过,亲自回了一礼,向他们保证道,“得三位兄弟厚爱,穆栩绝不相负。”
既然已经入伙,李俊立即就进言道,“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江州虽不是那摩尼教老巢,可毕竟离浙东路不远。为哥哥安全着想,权且就住在我这里,待让兄弟们去江州打探一番,若是没有异常,到了十月初八那日,小弟亲自操船送哥哥去浔阳楼赴会。”
一旁的朱武也道,“李兄弟这话在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哥哥如今身系梁山十几万军民安危,凡事当谨慎为上,免得被小人所趁。”
穆栩虽觉得二人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到底不好驳了他们一番好意,便答应下来。
大伙计议妥当,接下来一段时日,穆栩便一直居住在李俊庄上,由李俊、张顺几个地头蛇去江州探听消息。
在此期间,穆栩还在特意关注着宋江动向,只因他记得在原著里,宋江在渡浔阳江时,误上了船火儿张横的贼船,要不是李俊带人及时赶到,这黑厮差点就喂了鱼。
今生没了李俊帮助,穆栩自是准备看一下热闹,谁知就在他心里犹豫,要不要救那厮一命时,却发现宋江与两个公人平安过了江,却并不曾遇上张横。
穆栩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文里宋江一行是先遇上了李立,被其留了一夜的客,这才会上了张横的贼船。可如今李立已死,因而宋江三人行程有所改变,有些事当然不会再次发生。
这让穆栩不得不感叹,宋江那厮确实有主角命,自己不过是提前除了李立,不想竟间接救了其一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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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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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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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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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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