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尽管直言。”穆栩见花荣这个样子,心里不禁纳闷,难道宋江这厮打算现在就去落草,所以才让花荣左右为难?
“公明哥哥为舍妹瞧了门亲事,可这男方人选,实在让人不太满意,再加上小妹已有意中人,这个…”
穆栩又不是初哥儿,岂能不知花宝燕对他的心意,只是他如今心思不在儿女私情上,因而一直才装作不知。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却在花荣的前半句上。
原著里宋江派人假扮秦明,导致那慕容彦达误会秦明暗通贼寇,而杀了秦明全家老***的其不得的不落草贼寇。可如今秦明被清风山生擒,以晁盖的個性,怕是做不出这等恶毒之事才对,那宋江又是为谁做媒?
花荣不知穆栩所想,还以为他在等自己下文,因此便继续说道,
“今日清风山大军进城后,遇上了黄信带着家小逃跑,双方争斗间,误杀了黄信浑家,公明兄长为了替晁天王劝降黄信,便答应为他重新找个夫人,不知怎的竟想到了舍妹,这才…”
“这才来寻你,想让你答应是不是?”穆栩厉声问道,待见花荣点头,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只听“砰”的一声,桌子当即四分五裂,吓得花荣直接跳将起来。
“哥哥,如何发这般大的火?”花荣第一次见穆栩生气,一时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穆栩起身在帐内走了几圈,忽然看向花荣,口中喝问道,“好一个慷他人之慨的宋公明!我问你,若不是宝燕妹子属意于我,你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如实回答我?”
花荣听到穆栩承认了妹妹的意中人是他,心下先是一喜,随后就是一愣,他扪心自问,若没有穆栩的话,他十有八九会答应下来,便老实回道,
“小弟应该会答应,毕竟公明兄长的为人是有目共睹,又与小弟交情莫逆…”
穆栩又一次打断花荣的话,他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宝燕遇上你这个兄长,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你光想着兄弟义气,却从不想想,那黄信是否良配,宝燕若嫁给他,又是否会幸福,你和那些卖女求荣之辈有何区别?”
“这、小弟…”花荣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仔细一想,自己虽没有拿妹子去换富贵的想法,可这两件事在本质上,确实没有区别。
穆栩见花荣已然知道自己理亏,于是就乘胜追击道,“本来我不该在你面前说别人不是,可实在不忍看你被人算计,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索性就有话直说了。当然,你若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那也由得你!”
花荣心里一突,急忙回道,“哥哥但说无妨,小弟绝不会那般不知好歹。”
“哼,你听我把话讲完,再说这话不迟。”穆栩冷哼一声,随后接着道,
“前日攻下清风寨,俘虏刘高之妻后,我曾仔细盘问过那妇人,从其口中听说了一些事,这几日我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必须告诉你,免得你日后又被人算计。我且问你,你此番遭此大难,可有想过原因?”
花荣此时已有些明白穆栩要说什么,急忙替宋江辩解道,“公明哥哥只是一时无心之失,没有料到那妇人会恩将仇报,哥哥怕是误会他了。”
穆栩摇摇头,“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可知宋公明为何逃亡在外?”
花荣回道,“听说是失手杀了一个淫妇。”
见花荣并不知详情,穆栩当下便从宋江私放晁盖一事说起,一直说到怒杀阎婆惜,末了才道,“如今你可明白,宋公明要杀那妇人,并不是因其水性杨花,而是怕被扣上私通贼寇的罪名。
我已经查的很清楚,在清风山时,发觉那刘高夫人不是你娘子后,邓龙曾想要回那妇人,可宋公明却当着那妇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点破与你的关系,你来告诉我,他是何居心?想他宋公明心思何等缜密,岂会想不到放了那妇人的后果?”
花荣不敢置信的连退几步,苦涩的问道,“公明兄…他这般做到底有何目的?”
穆栩不屑道,“宋江自以为聪明,便把旁人都当成傻子,在这青州城至少就有两人看穿了他的目的。他这般做的原因很简单,为得就是未雨绸缪。
宋江如今打着两个主意,第一个是静待大赦天下,回去继续做他的郓城县押司。第二个则是若事有变数,他就顺势上山落草。
而要落草的话,宋江又哪里是肯屈居人下之辈?自要与晁盖争夺第一把交椅,那样一来,他就需要一些忠心的手下。”
花荣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实在不想相信穆栩的话,可内心里深处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穆栩说得的确不是无的放矢。
看过原著的穆栩,比谁都清楚花荣对宋江的崇敬之情,他知道要改变花荣的想法,就必须下猛药不可。因此,他继续不依不饶道,
“你是宋江看上的第一个人选,第二个是黄信,第三个应是秦明。否则该如何解释,他如今自己又不上山,为何先是劝你落草清风山,随后又拉拢黄信、秦明?拉拢也就罢了,竟还利用宝燕贤妹这个弱女子,白瞎了他宋公明那么大的名头!”
其实宋江的所作所为,如果细究起来,完全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以往因为他声望太高,让人不会往别处去想而已。
就像花荣来说,他自结识宋江以来,一直就视其为偶像,哪怕有时觉得宋江所为不妥,他也会在心下潜意识为其开脱,所以久而久之,也就自然养成了对宋江言听计从的习惯。
可今日宋江的皮,却被穆栩血淋淋的扒开,这让花荣有种精神偶像幻灭的感觉,一时之间过不去那个坎,坐在地上久久不语。
穆栩见此情形,当即喝道,“大丈夫生于时间,自该明辨是非,蓄大志而横行天下,难不成你花荣今生只为他宋江一人而活?你把你的祖宗、妻子、妹妹、儿女,要置于何地?”
对此刻的花荣而言,这话不亚于,有人在耳边敲起黄钟大吕,是那般振聋发聩,他听后默默爬起身来,向穆栩拜了四拜,随即便转身而去。
待花荣远去,穆栩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自语道,“虽然我与你结交的目的,和宋黑子没有不同,但至少我不会当了婊子立牌坊,更不会让你没落个好下场!”
翌日清晨,穆栩简单的用过早饭,便去城内向晁盖提出辞行,面对晁盖的再三挽留,他只是道,
”梁山泊刚经过朝廷征伐,一切都是百废待兴,尚且离不得人,待来日闲暇,兄弟亲自去清风山拜访贤兄。”
晁盖本就因此番攻打青州城,他们清风山沾了便宜一事,而过意不去。这时再一想到梁山泊无故遭到征讨,皆是因吴用之故,就更加心生愧疚。xǐυmь.℃òm
当下便召集一众头领,由他亲自带领,将穆栩送出三十里有余,离别之际,更是连连向穆栩保证,以后梁山泊遇到难处,他晁盖义不容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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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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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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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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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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