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阎婆将眼光放在穆栩身上,只稍一打量,就暗道,“哎呀,这公子俊朗不凡,浑身的打扮气度,比东京那些王孙公子都不差,必是出自大家。他叫住老身,莫非是想抬举我家女儿?”
想到这里,阎婆一脸献媚的笑道,“这位官人说得不错,不是老婆子夸口,老身那女儿比东京城那些行首都不差,官人若是…”
穆栩懒得听这婆娘夸口,挥手打断她的话,笑着朝宋江道,“方才听押司说,至今都未娶妻,身边又无人照应,不如纳个美妾,在闲暇时也有人看顾起居,岂不美哉?”
宋江听得直摇头,“多谢兄弟好意,宋江自来不爱女色,这万万使不得!”
方才听那婆子自我介绍时,穆栩便知道,这就是那阎婆惜的老娘。他存心要看宋江倒霉,于是就唤住这婆子,为得就是让宋江早日纳了那阎婆惜,此刻听了宋江要推脱,他如何肯依,当即便拉上柴进做说客道,
“兄长你来评评理,小弟这提议到底如何?”
柴进不疑有他,果然顺着穆栩的话道,“穆贤弟此言有理,押司不必推脱。”说罢,他不容宋江拒绝,就对那阎婆道,
“我等在前边茶馆吃茶,你去将女儿打扮一番,领来与我们瞧下,倘若真有颜色,就让她以后伺候宋押司,将来少不了你们母女的好处!”
那阎婆见不是先开口的公子要纳女儿,心下难免有些失望,可再一寻思,觉得宋江亦是不差,他是县里公人不说,家中又极为豪富,当即便千恩万谢的去了。
宋江见穆栩二人非给他纳妾,不禁苦笑道,“二位何苦为宋江费心,小可只爱习练枪棒,结交天下朋友,懒得在女色上劳神。”
穆栩笑着劝道,“贵兄这话说的不对,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似兄这等人物,身边怎可无美眷相陪呢?”
柴进乃帝胄之后,锦衣玉食惯了,在府上不是饮酒作乐,便是走马斗鸡,如花美妾不知纳了多少,对穆栩这话极为认同,当即附和道,
“穆贤弟此言大善,男子汉生来世间,自要及时行乐,贵兄万勿推辞,此事就这么定了,一切花销都算在柴进头上,算小可送与兄的礼物。”
宋江还要继续推辞,谁想穆栩也拍手道,“柴兄此举大善,那小弟自不能落于人后。朱兄弟,你去找个牙子来,我要买個现成的房舍,为公明兄做个新房。”
“是极,是极!今日押司就可入洞房,做个新郎官,我等也好讨个喜酒喝!”
不容宋江多言,他就被穆栩三人簇拥着,向茶馆而去。到了地头,三人各自坐定,只片刻功夫,那阎婆就带着阎婆惜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上下打量一番,几人见那阎婆惜,果真生的有几分颜色,都向宋江祝贺。宋江被几人架起,再加上本就吃了些酒,一时看花了眼,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
那阎婆惜来时,已听自家老娘说了情况,此时见了几人,先含羞带怯的福了一礼,随后便把目光放在众人身上。
这一看之下,阎婆惜就有些失望,你道为何?原来是宋江不论个头长相,如何能和穆栩、柴进相比?尤其是穆栩,生的本就讨女儿家欢心,让阎婆惜恨不得立时就随了他去,情不自禁的就开始眉目传情。
穆栩的感官何其灵敏,如何会不知那婆娘的小动作,他面上恍若未觉,依旧和几人向宋江贺喜,心下却暗自发笑,直叹,
“这娘们不愧是水浒里,有名的**荡妇,还没嫁人呢,就想勾三搭四,宋江这黑厮的活王八,看来是做定了,真是可喜可贺!”
众人说话间,朱贵领着一牙婆走了进来,穆栩略问几句,便花了五百贯铜钱,买了座距衙门三条街的二层房舍,又多给了一百贯,命那牙婆将房舍收拾出来,晚间要派上用场。
柴进则更是直接,他取出二十两金子送于那阎婆惜,交代她以后好生伺候宋江。
宋江见二人如此破费,自然不许,要将银子还给他们。穆栩和柴进却道,朋友有通财之谊云云,将其堵了回去。
当夜众人就去新买的房舍,吃了顿喜酒,又把宋江送入了洞房。次日,在客栈歇息一晚的穆栩几人,才向刚做新郎官的宋江辞行,径直回了梁山泊不提。
就在穆栩他们在郓城县,为宋江保媒拉纤之际,远在千里外的建康府,也有人再拉好汉去梁山泊落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番史进遇到的王定六,而他拉拢的人,也是大大的有名,乃是浪里白条张顺。
至于说为何本在江州的张顺,会来到建康府,那就说来话长了。原来张顺兄弟自幼丧父,全靠老娘一手拉扯长大。
一开始两兄弟皆在浔阳江上摆渡,明面上做艄公,暗地里劫掠过江的行商。张顺还有些好汉的气节,只向过路商客下手,图财却不害命。
可其兄船火儿张横不同,这厮心狠手辣,又极为贪财,只要是落在他手里的人,无论是谁,他都要问一声,你是吃馄饨,还是吃板刀面。
所谓的“馄饨”就是脱了衣服,跳到江里自己寻死,“板刀面”则是用板刀一刀一个。说通俗点,那就是横竖都要人的命,只是选择不同而已。
张顺看不惯张横的做法,再加上张横对母不孝,两兄弟自此分道扬镳。张横依旧在浔阳江杀人越货,而张顺则去江州码头,拉人卖起了鱼伢子,日子过得不算富贵,但也清净自在。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去年张老娘背上生了毒疮,看遍了江州附近的郎中,都是束手无策。后来张顺打听到,建康府有个大夫叫安道全,是当地有名的神医,能治各种疑难杂症。
张顺侍母极孝,得了消息后,就亲自背上老娘,费尽周折来了建康。哪想到了城内寻到安道全住处,向邻居一打听,他当即就心凉了半截,只因邻居道,那安道全吃了人命官司,已逃到不知哪里去了。
张顺极为沮丧,再加上所带盘缠已是不多,只得准备打道回府。也是巧了,他背着老娘来到城外,恰歇在王定六家的酒肆,王定六老爹见张老娘不住呻吟,便问起生了何病。
张顺老实说了,又叹息寻安道全不得,王定六在旁听到这话,适时说道,“兄长若真要寻那安大夫,那小弟倒是知道他的所在。”
意外得了这讯息,张顺当即大喜过望,忙向王定六请教,王定六也不隐瞒,将前番如何与史进结识,安道全又是如何惹上了人命官司,最后被迫与史进逃去梁山泊落草的事讲了。
张顺听得直皱眉头,“那梁山泊远在山东境内,距此千里有余,我一个人还则罢了,可老娘如今背疮发作,怎生受得住路途之苦?”
王定六老爹忽然道,“这事不难办,可将那绿豆粉外敷内用,暂时护住老嫂子心脉,有了这时间,必可安全抵达山东境内。”
张顺谢过王老爹,自去买了绿豆磨成粉,于次日就要启程前往梁山泊。去与王定六父子告别时,却见他们将酒肆关了,收拾了家当,在门口候着他。
经过张顺询问,就听王老爹叹道,“老汉这儿子自小爱学枪棒,可却一直未逢名师,前番那史小子来此,指点了他一番,就让这小子日夜记挂。
昨日提到梁山泊后,他便动了心思,闹着要与贤侄同去,老汉就这一个儿子,索性就由着他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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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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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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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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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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