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顿时有些傻眼,贾赦见状,更是冷笑着讥讽道,“以往老二住在府里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与我是兄弟,可等你袭了爵,那他就是住在侄子的府上了。嘿,你说老太太能乐意?”
事到如今,贾琏也豁出去了,“老太太就算不乐意,她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还能让朝廷收回成命不成?”
“你呀,可别把老太太想得那么容易对付。她真要好说话,我早就将二房一家赶出去了,哪会等到今天?所以啊,你要将她逼急了,她可是真能为了老二一家,去敲登闻鼓的。到时不管结果如何,你的名声都坏了,你还怎么出去做官,咱们大楚可是以孝治国的。”
贾琏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诚心向贾赦请教。见儿子向自己服软,贾赦这才满意道,“要想让我帮你也成,以后每年给我的银子再加五千两!”
“不行,最多一千两。大不了我就继续保持现状,反正老太太指定熬不过我。”
看贾琏如此斩钉截铁,贾赦想了下,觉得能榨出一千两银子也算不错,随即挥了挥手,“滚吧,到时老太太找你麻烦,我自有话回她!”
贾赦将请罪的折子递上去的第二天,便有宫里太监来荣国府传旨。得到消息,除了知道内情的贾赦和贾琏夫妇,贾家一众主子下人,甚至包括被软禁的王夫人,皆心怀忐忑的跪在荣禧堂前听候旨意。琇書網
等太监阴阳顿挫的将旨意宣读完毕,早有准备的贾琏,听到自己果真是不降等袭了爵位,心里自是大喜过望。不过为了防止贾母他们瞧出异样,他只得假意惊讶的接了圣旨,再给传旨的几位太监送上银票,然后殷勤的将他们送到大门口,方回转府内。刚走到仪门,就见鸳鸯候在那里,一见他就道,“二爷,老太太有请!”
贾琏对此早有预料,倒也没有惊慌,还故作不解的问道,“老太太没有说是何事吗,我这还忙着要把圣旨供奉在祠堂呢!”
“二爷,您就别装了,老太太为得什么,您怎么可能想不到,还是快些去吧,我估计这会都闹得不可开交了。”鸳鸯无语的回道,顺便催促贾琏不要磨蹭。
贾琏闻言只得讪讪的住口,同鸳鸯快步往荣庆堂而去。二人一到院里,就听到里面传来贾母的喝骂声,贾琏顿了下脚步,想到这事终归是躲不过的,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里。
见到正主来了,贾母立刻调转了矛头,对贾琏喝道,“琏儿,今日的事情你是否提前详情?”
“老太太,我是哪个牌面的人物,这么大的事谁敢提前告诉我?”
对于贾琏的叫屈之语,贾母是一个字都不肯信,“你少和你老子一起糊弄我,如果你不是提前知道,那圣旨为何让你不降等袭爵?”
贾琏解释道,“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这是陛下念在曾祖和祖父的功劳,所以才降下此等隆恩…”
“得了吧,打量老婆子我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呢,要是没有人替你美言说情,皇帝会想到这,真要如此,你老子当年就不会只得了个一等将军了?”
“老太太要是不满意,大可去找皇帝理论?”贾赦被撸了爵位本就不痛快,这时见到贾母还这般不依不饶,哪里还忍得住。
“你…你还好意思开口,就是因为你这个不孝子,才让我们家弄到这副田地。”
“这事是我不对,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正我这爵位早晚都要传给琏儿,现在他能不降等袭爵,不是天大的好事吗?等到我孙儿继承爵位,至少也能得个三等将军。”
贾赦此话一出,贾母就被堵的不知如何开口了,她总不能说,这爵位应该传到二房,尤其是贾宝玉头上才合适吧?虽然自从贾琏当了官,贾母就知道这爵位八成是与贾宝玉无缘了,可她心里总是抱有一丝幻想,如今却连最后的指望也没了,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大老爷的话虽不错,但再怎么说,这么大的事,也该提前告诉老太太一声才是,要不然岂不是太过不孝!”王夫人忽然开口说道,而且一上来就要给贾赦父子安个不孝的罪名。
“我们贾家的男人说话,有你这个罪妇什么事?”贾赦可不惯着她,不止骂了回去,还对着贾政开了火,“说到这里,我倒忽然想起了一事。老二,你以后可要继续住在侄子的府里?”
贾政被这话羞得面红耳赤,忙向贾母请示道,“母亲,儿子还是搬出去吧,只是以后不能日日向您请安,还请您原谅儿子的不孝!”
贾母今日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其实一多半就是为这个原因,此刻见老大果然提了出来,还逼得老二要搬出府去,她当即就怒了,也顾不上安抚贾政,冲着贾赦就吼道,“我还没死呢,怎么就成了琏儿的府邸,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赶走?”
“得,我不和您争!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以后有客人上门,正好让人家看看咱们家的稀奇事,袭了爵的侄子住在夹弄,倒是他的叔叔住在正堂旁边的大院里,啧啧!”贾赦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说道。
贾母对贾赦没办法了,只好又给贾琏施加压力,“琏儿,你怎么说,你也要学你的混账父亲,将你嫡亲叔叔一家赶出府去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跟着搬走,不留在这碍你们的眼。”
贾琏深吸了口气,压住心里的火气,淡淡的笑道,“老太太说得什么话,您是咱们府上的老祖宗,谁敢说将您赶出去,孙儿第一个就不答应。至于说二叔嘛,全由您做主就是!”
“恩,这才像是一家人说得话,比你那老子强多了!”贾母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再闹了。
贾赦就当没听到贾母的讽刺,他径自起身来到贾琏面前,斥责道,“你个不懂事的玩意,怎么还将圣旨揣在怀里,还不快去供到祠堂,做人做官一定要懂得朝廷礼仪,免得让人说嘴!”说着他就拉着贾琏往外面走去,路过贾政时,还不忘道,“老二,你说为兄说得可对,这朝廷礼仪可不能忘啊!”
见他们父子走了,刑夫人和王熙凤赶忙后脚跟了上去。当房里就剩贾母和二房一众人时,贾政苦笑着说道,“母亲,您听到大哥走时的话了吧,我还是搬出去吧,要不然众口铄金之下,儿子还怎么做人?”
贾母恨恨的拍了下软榻,“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个无赖出来。”骂完贾赦,她思量了一会,怎么也不愿将贾政一房分出去,便折中道,“你从荣禧堂那般到梨香院去住,让宝玉到跟我住到荣庆堂来。”
王夫人急了,“母亲,梨香院那么狭小,我们一房住不下啊!”
“哼,你当我是你这蠢妇吗,能想不到这一点?我早有准备,后面那条街上有座三进的大宅院,和梨香院就隔了一条小巷,回头让人将附近的族人迁走,把那宅子和梨香院打通就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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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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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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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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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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