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您刚才说吞盘子,说得不挺豪迈的吗?这会儿怎么怂了?”
“吞盘子!吞盘子!吞盘子……”
围观的人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众人开始起哄,一起大喊着“吞盘子”,喊声几乎要把丹枫白露的屋顶都掀翻了。
战牧歌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简直恨不得把这些起哄的,连着乔诗蔓一起杀了!
都他妈起什么哄呢?管你们屁事儿?!
“评委们都发话了,战小姐就不要在拖延了。”乔诗蔓再次把盘子递了过去,笑眯眯的开口:“请吧。”
战牧歌脸上终于挂不住了,阴恻恻的开口:“乔诗蔓,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呵,赌约可是你自己订的。”乔诗蔓嗤笑道:“而且我提醒过你了,我这个人很较真,可惜你没听。”
她抬眸看向战牧歌,黑沉沉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温度:“人要为自己犯的错买单,战牧歌,你落到我手里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认了吧。”
战牧歌才不认,她可是战家的二小姐,她犯错,有的是人给她买单!
战牧歌扭头,向一旁的战寒爵投去求助的目光,表情愤怒又委屈:“阿爵,你就看着她这么欺负我?”
战寒爵真想把战牧歌按回娘胎里重造!
刚才他已经警告过她了,让她回去,别跟乔诗蔓赌,她死活不听。
现在输了,兜不住了,又开始找他了。
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
战寒爵气得不轻,他今天只想要一场风花雪月的约会,现在被战牧歌搞成这样,真特么让人火大!
可火再大,该管还是得管,毕竟是亲姐,他不可能真的看着她生吞盘子。
“蔓儿,饶了她吧。”战寒爵沉声道:“别跟一个蠢货计较那么多。”
乔诗蔓用妖冶的眼尾轻飘飘的瞥了战寒爵一眼,然后笑了:“正是因为太多人不跟蠢货计较,所以蠢货才会变得越来越蠢。”
“战寒爵,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之所以变得这么蠢,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惯出来的。”
“她每次闯祸,你都帮她收场,那她怎么长进呢?她从来没有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过单,那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长此以往下去,她总有一天,会惹到连你都摆不平的人,比如我。”
乔诗蔓嫣然一笑,美得倾国倾城:“我说了,我是个较真的人,既然赌约是这么定的,那着盘子,她吃定了。”
说着,乔诗蔓拿盘子的手突然施力,只听“咔嚓”的一声清响,陶瓷制的盘子瞬间四分五裂!
乔诗蔓抓着陶瓷盘的碎片,再次施力,那些尖锐危险的碎片,到了她手里却变得毫无杀伤力,她竟就这样徒手,将陶瓷碎片捏成了粉末!
“呐。”乔诗蔓将陶瓷盘子捏成的粉末装进了陶瓷杯里,递给了战牧歌:“盘子确实不容易下咽,为了方便你吃,我帮你捏碎了,这下,你总不能再说吃不下去了吧?”
战牧歌睁大了眼睛,满目不可置信的盯着乔诗蔓。
刚才她没眼花吧?乔诗蔓居然徒手捏碎了那个陶瓷盘子!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她的手是铁打的吗?就那么抓着陶瓷碎片,使劲的捏,正常人绝对会被这些碎片划得满手是血,可她手上却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那双手,明明比花骨朵还嫩,可却能捏碎尖锐的陶瓷碎片!
“怪物!你绝对是怪物!”这远远超过了战牧歌的认知,战牧歌转身就跑,此刻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乔诗蔓一把抓住战牧歌的衣领,用力一拽,便把战牧歌拽了回来。
“既然你不肯主动吃,那就由我来帮你吧!”
说着,乔诗蔓一手掐住战牧歌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另一只手则拿着装有陶瓷碎末的杯子,然后强行把那些碎末全部倒进了战牧歌的嘴巴里!
陶瓷盘子虽然被捏成了碎末,但陶瓷毕竟是陶瓷,即便碾压成粉末,也是锋利的,战牧歌口腔很快被划出血来,喉咙也火辣辣的疼着,八成是被划伤了。
她拼命的挣扎着,可乔诗蔓手腕儿明明只有细细一截,力气却出奇的大,一只手按着她,就让她动弹不得!
“……唔……唔……唔……”
战牧歌痛苦的呜咽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嘴角也全是血渍,好不狼狈!
一旁的战寒爵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伸手一把夺下了乔诗蔓手里装陶瓷粉末的杯子,冷着脸道:“够了!”
乔诗蔓瞥了战寒爵一眼,终于松了手。
“咳咳咳!”
乔诗蔓一松手,战牧歌连忙弯腰去吐嘴里的陶瓷粉末,她吐出一大口带着血沫子的陶瓷粉末,然而嘴里还有很多,粉末颗粒小,数量大,黏在她的喉咙和口腔里,根本吐不完。
“去医院洗胃吧。”乔诗蔓淡淡的开口:“顺便治治嗓子,如果你不想失声的话。”
战牧歌恶狠狠的瞪了乔诗蔓一眼,想破口大骂,可嗓子火辣辣的疼着,根本开不了口,而且她也害怕自己会就此失声,于是恶狠狠的一瞪后,她转身灰溜溜的跑了。
眼神虽然凶狠,身体倒是很诚实的采纳了乔诗蔓的意见,去医院了。
战牧歌落荒而逃后,乔诗蔓这才把目光移到战寒爵身上。
她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凝着战寒爵:“战七爷,现在您还想继续跟我约会么?”
她刚才,可是当着他的面,往他亲姐姐嘴里塞了大半杯的陶瓷粉末,害得他姐姐满嘴流血,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常人,都不会再继续这场约会了吧?
然而,战七爷不是正常人。
“当然要继续了。”战寒爵舔了舔嘴唇,岑黑的眸底,竟显出比之前更为浓烈的占有欲来:“你这副心狠手辣的模样,看得我食指大动。”
他眸色晦暗,明显别有所指。Χiυmъ.cοΜ
食之性也,他食指大动,动的到底是哪里,不言而喻。
乔诗蔓忍不住白了战寒爵一眼:“你可真变态。”
她本以为,自己刚才那么对战牧歌,战寒爵肯定会生气,这样一来,这场约会就能直接结束,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陪儿子了。
结果……
完全小看了战寒爵的变态程度呢!
“彼此彼此。”战寒爵笑容迷人:“我再变态,也没往人嘴里塞过玻璃渣子。”
他顿了顿,突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或许下次审问对手时,可以试试,刚才看你塞,挺爽的。”
乔诗蔓皱眉,表情有些古怪,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战寒爵,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吗?据我所知,战牧歌可是跟你一母同生的亲姐姐,换成别人,早发脾气了吧?”
战寒爵仍笑着,那笑容像刻在他脸上的面具,这一刻乔诗蔓才发现,这男人虽然总是笑眯眯的,可他的笑都是假的,不过心,只是笑出来给人看的。
“小蔓儿,我很喜欢你。”他笑着说:“所以我决定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和我父母才知道的秘密。”
乔诗蔓皱眉,她总觉得这一刻的战寒爵有些不对劲儿。
他的表情,很不对劲儿。
“什么秘密?”
战寒爵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他那张永远带着假笑的俊美的脸开口道:“我和秦煜城,其实都患有精神疾病。”
“我听说小蔓儿你在圣彼得医院脑科做医生,那你一定知道阿斯伯格综合征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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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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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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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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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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