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西北城门的士兵听着外头的战鼓雷鸣,感觉自己都麻木了,抱着长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南家军又来了?”
“可不是嘛,一连七天,加今天都第八天了,也没见他们打进来,估摸着和之前一样,偃旗息鼓退了回去。”另一名士兵说。
他们都觉得今天会和往日一样,不由得懈怠起来。
姓陈的那个士兵突感尿意,说道:“俺先去撒泡尿,这里交给你们了。”
“陈哥,你去吧。”旁边的士兵道,“能有什么事?”
“行,那我去去就来。”姓陈的说道。
随后他把手中的长矛丢给另一个人,自个儿往远处小树林跑去。
一条小巷子里,谢婉莹等人正在暗中观察着,眼见姓陈的脱离队伍,他们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走,咱们快跟上。”谢婉莹吩咐道。
众人尾随其后,默默跟在姓陈的后面。姓陈的来到小树林,找了一颗大树,哼着小调,伸手解起裤腰带,正要掏出家伙,腹中一痛,低头看着腹中刺出的利剑,不可置信地转头,只看见傅轻言轻蔑的笑容,“你——”砰然倒地,死不瞑目。
傅轻言抽出宝剑擦了擦,暗道就这么死了,便宜你了。
谢婉莹等人走出,看着已经死掉的陈守卫,道:“搜搜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令牌?”
云凌儿正要动手,被傅轻言制止了。
“别的男人身子不能摸,还是我来吧。”傅轻言道。随后蹲下身子,在陈守卫的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胸口的一个守卫令牌。
谢婉莹笑道:“很好,咱们开展下一步计划。”
傅轻言扒下陈守卫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拿着守卫令牌往城门口跑去。
“快快快,陈大哥出事了,叫你们过去帮忙?”傅轻言摆出一幅心急如焚的样子,大喘着气喊道。
守城士兵见状,急切问道:“你说什么,陈大哥怎么了?不是去撒尿了,怎么好端端出事了?”
傅轻言道:“陈大哥遇到埋伏了,叫我来找你们帮忙。”
一名士兵上下打量起傅轻言,疑惑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哪来的。”wWW.ΧìǔΜЬ.CǒΜ
傅轻言道:“我是将军府新来的,刚巧路上遇到陈大哥,这边陈大哥把令牌都给我了。”
那名士兵接过令牌,仔细瞧了瞧,“这是陈大哥的令牌。”
傅轻言招手急切催促道:“我骗你们干啥,赶紧走吧,晚了可能就见到陈大哥的尸体了。”
“行,反正这边没什么事,你们几个跟我去救人,你们几个留下守城。”那名士兵道。
“是!”
“快走吧,快走吧。”傅轻言呼唤道,自己往前跑了起来。其他人紧跟其后。
谢婉莹见守城士兵只剩下四个,嘴角一勾,举手挥了挥。傅长宁等人接到信号,压低了蓑帽,推着装满稻草的手推车,往城门口冲去。
行至城门口,众人被守城士兵拦下。
“快停下,你们是干啥的,里面装着什么?”士兵例行盘查道。
谢婉莹等人默不作声,士兵疑惑,持着长矛上前道:“问你们话呢,干什么的?”
三步,两步,谢婉莹心数,心砰砰地直跳,一步,近了,谢婉莹猛地抬头,士兵吓了一跳,还不待回神。谢婉莹已经抽出稻草中隐藏的利剑“唰”地一声刺了过来,士兵慌忙倒退一步,抬手一挡。
其他三名士兵见状纷纷掏出武器,“你们是什么人?”
傅长宁、云凌儿、李雨桐、杨岚迪亦拔出稻草中的武器,迎面而上,“铛铛铛铛——”
几番交战后,四名士兵败下阵来,均被谢婉莹五人刺死。围观百姓纷纷尖叫起来,四处逃散,“杀人了!杀人了!”
谢婉莹等人打开城门,放出信号,囤居在城门外小树林,岩石后的南家军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谢景元大声道:“兄弟们,给我冲。”
“杀呀,杀呀——”
“冲呀,冲呀——”
二十四轻骑带着五千精锐冲进城门,毫无阻拦地直奔主城门而去。
谢景元对谢婉莹等人竖起大拇指,“妹妹,干的好。”
“那是!”傅长宁洋洋得意道。谢婉莹微微一笑。
谢景元道:“走,咱们一起去主城门。”
谢婉莹摇了摇头,谢景元不解。
谢婉莹道:“如今张角等人重心都在主城门,将军府必定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这不正是个大好机会吗?前面有你和大王在,定能旗开得胜,趁此良机,我和长宁她们不如趁虚而入,直取将军府,剿了他老穴,岂不更好!”
谢景元赞道:“妹妹,这主意好极了。哥哥我分一对人马给你们,听你调遣。”
“好!”
谢婉莹等人骑上大马,待着谢景元分配的人马,直奔张角所住的将军府。
而另一边,傅轻言带着那群士兵七拐八绕地来到一条胡同,为首的士兵由一开始的心急到现在冷静下来,直觉不对劲,按着武器,沉声道:“小兄弟,你真的见着陈大哥了。”
傅轻言低声道:“见着了。”
为首士兵道:“那你跟我说说,陈大哥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
傅轻言道:“这......”
“说不出来了吧,”士兵讥讽道,“我看你就是假传消息,说,你到底是谁,把陈大哥怎么样了?”
傅轻言沉默着不说话。
“啾——”一个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傅轻言勾唇一笑,大声道:“想要找你们陈大哥,去郊边的小树林找他尸体吧,大爷我先走一步。”说罢,轻轻一跳,越过了墙。
留下那几名士兵暗自跺脚,他们也听到了信号声,为首的道:“咱们上当了,这定是敌军的调虎离山计,咱们赶紧回城门。”
待他们回到城门,远远就瞧见城门大开,敌军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他们只好远远躲着不敢上前接近。暗自自责自己失职,轻信他人之言。
谢景元带着南家军杀入主城门,让张角两兄弟措手不及。张角大惊失色道:“好端端的,敌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属下不知。”众人也感到奇怪。
黄旗军各个都没料到敌人会从后面,一时乱了方寸。而谢景元也不恋战,他们的任务就是打开城门,迎大军进来。
再杀掉守城士兵后,主城门大开。南宫傲见状,举起长矛,大声喊道:“众将士都有,杀——”
“杀——”
南宫傲亲自率领南家军,打着南宫的旗号,敲起战鼓,呐喊着向黄旗军杀来。
南家军倾巢而入,将士们人人奋勇向前,各个争先,无不以一当十,拼死战斗。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峰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张角两兄弟见大势已去,知道无力回天,只得率领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黄旗军见主帅阵逃,士气一落千丈,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像山崩一样的垮下来,将士们只顾着争着逃命,互相冲撞践踏,死伤的人不计其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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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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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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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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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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