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这张脸,如果我把你这张脸刮花,跟我一样,我看他们还要不要你?”
张银花脸没受伤前也是清秀美丽的,村里的小伙子也曾向她示爱过,可是在她烧伤了一半脸后,过往的人都侧目而视,不愿正眼相看,生怕自己回避不及,那些说喜欢她的臭男人也避如蛇蝎,让她看清人心的丑恶。
唯有南宫傲正眼看自己,不嫌弃自己的外貌,愿意和自己亲近,可惜这唯一的美好也被谢婉莹打碎了,她如何不恨。
谢婉莹坐在椅子上,从胸口一直到小腿都被绳子捆绑着,她淡淡地注视着她,似笑非笑道:“即便你刮花我的脸,大王也不会喜欢你,他也不会嫌弃我,只会更加厌恶你。”张银花神情复杂。
看着张银花不甘心的样子,谢婉莹流露出同情,悲悯道:“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张银花被激怒道,冲到谢婉莹面前,捏住她的下颌,恶狠狠道,“可怜,你可怜谁呢?要知道现在您可是在我手上,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张银花心里怀恨,灵光闪过,忽的冷笑起来,“你说我要是给你下个媚毒,再叫几个男人进来,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和贞洁,变得跟青楼的妓女一样,那一定很好玩。”越想她越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
张银花的话让谢婉莹想起前世的遭遇,危险地眯起眼,寒光如星,那淡漠之色渐渐变得凌厉,“你就不怕你主子怪罪?”
一个被困之人不该有这样凌厉的气势,张银花竟忍不住微退几步,强自镇定,“主子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行,你不会真以为主子对你上心吧?”
谢婉莹抬眸道:“哦,是吗?你尽可以一试。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淡淡的笑意,话音也是淡淡的,除绑架到现在,她都是这幅模样,令人不禁怀疑她是否有什么倚仗,才会如此镇定。
她突然不敢妄动,她暗暗观察四周,房间里除了她们两个,别无他人。
张银花暗道自己疑神疑鬼,她一个被捆住了弱女子能有多大能耐?定是虚张声势,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不安,张银花想想眼前这个女子从你手中夺走了属于你的男人,拥有你一辈子没享受过的荣华富贵,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样一想张银花面目狰狞起来,仇恨蒙蔽了双眼,她诡异地笑了起来地掏出一包粉末,倒进茶杯里,举着茶杯慢慢地向谢婉莹走来。
谢婉莹心惊,面上却是不显,手中加快了速度。
眼见着杯子近到眼前,张银花面露得意,一手捏住谢婉莹的脸颊,右手举着杯子,“试一试我新配置的媚毒,本打算用在阿牛哥身上的,现在先便宜你了,定会让你欲生欲死,尽享鱼水之欢,嘻嘻!”
十公分,五公分,三公分,近了近了,张银花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刹那间,寒光一闪,一道尖刺般的东西刺中左肩,劲气透肩而出,一股血色从肩膀涌出。张银花扭头一看,一根银簪深深扎进她的血肉里。
谢婉莹巧然一笑,“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张银花后退几步,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肩脸上写着不可置信,“你怎么会?”
谢婉莹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木片,“你们应该买个好棺材。”他们为了省事,就选了一副便宜的棺材,做工粗糙,谢婉莹在晃荡中无意间被扎到,灵机一动,扣下了一块木片,藏于袖子里。谢婉莹解开身上的麻绳站了起来,她谨慎地盯着张银花的动作,她现在怀有身孕,不敢冒然动用武力。
张银花突然后悔先前没有好好搜查她的身上,如今后悔已是不及。
银牙咬着红唇,她又气又怒,柳眉一展,却忽然诡笑起来,“谢婉莹即便你挣脱绳索又如何,外头都我的人,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张银花猛然掏出匕首朝着谢婉莹刺去,谢婉莹不断躲闪,抓起桌上茶壶就往张银花身上扔去。
张银花侧身一躲,花瓶擦着脸颊,砸在木桩上,水花四溅,花瓶砸了个粉碎。m.χIùmЬ.CǒM
“好,好的很,今日我定要将你拿下。”张银花目中闪过冷芒和恶毒,只见她掏出一个陶埙,吹起古怪的曲子。
“嘶嘶嘶——”从屋外传来窸窣的声音。
谢婉莹不由得后背一紧,一条小青蛇从窗沿上爬了进来,谢婉莹变了脸色,可恶,她得速战速决才行,如果引来更多的毒蛇,她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余光瞥见床边的扫帚,谢婉莹灵光一闪,慢慢后退,抄起扫帚,用力一折断,拿起断木,朝张银花招呼过去。张银花大惊,平日只会炼制蛊毒,哪会什么手脚功夫,三两下被打趴下。
在打斗中,张银花无意间撞倒了油灯架,未曾熄灭的油灯摔落在地,火苗四处溅落,老屋常年无人打扫管理,屋中摆件早已经干枯,帷幔轻轻一点便着,火苗忽的一下蹿腾!
就在这刹那间,一道劲风扑面,谢婉莹再次挥棍前来,张银花慌乱间洒出一包药粉,腰间挨了一棍,口喷鲜血往后倒去。
怀有身孕的身子到底还是不如之前灵活,谢婉莹想捂住口鼻已是慢了半拍,少许药粉进入鼻中不由得身子一软,头脑发晕,手脚无力。
恍惚间,张银花拔出匕首,雪白的身影朝她扑来,用尽全力在谢婉莹的大腿上刺了一刀。谢婉莹面若寒霜,已起杀机,吃痛抬起右手猛然刺下,断木刺入张银花左胸,直至贯穿,将她钉于地上。
张银花喷出大量鲜血,死死抱住谢婉莹的大腿,嘶哑喊道:“我若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不弱陪我一起共赴黄泉。”
说话之中,大火窜起,打翻的灯油流淌在地上,火势飞快地蔓延开来,只眨眼间的功夫,整个房间便被一片火海包围。
大火之中,张银花的衣角终于还是被帷幔上落下的火星点燃。火舌舔舐着她的衣角,眨眼烧了起来,火舌如同活物,从衣角缓缓攀升,烧到张银花的左腿,她的脸色紧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放开她的手,紧紧抓着谢婉莹不放。
鲜血从谢婉莹的大腿上流下,沾湿了衣裙,看出张银花身陷火海难以离开,谢婉莹大喊,“快放开我,我带你一起出去,再不走我们俩都得死在这里。”
火苗舔舐,衣料发出一股织物的焦臭,张银花身上也有血,血肉被烧的焦臭令人晕眩欲呕,房里烟雾弥漫,外面人声鼎沸。眼见大火烧起,尖叫声喊声交织成一片,眼前浓烟滚滚,她要是再不放手,她们就要遭此地同归于尽,两败俱伤。可是张银花浑不知觉,盯着谢婉莹,脸上晦暗不明,诡异地笑了起来,“我说过,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谢婉莹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火舌飞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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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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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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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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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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