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带着将军府下人送来一箱箱聘礼,引得百姓驻足观看。谢逊带着谢氏和谢老夫人出门迎接。
南宫傲作揖恭敬道:“小婿给岳父岳母和老太太请安!今日以民间礼仪求取令爱,在下保证,以后对妻怜之爱之,护她如双目,待她如珠宝,让妻无忧无虑,还望谢老将军恩准。”
谢逊摸着胡子,笑道:“好好好,是我好女婿,记住今日誓言,胆对我家婉莹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不敢。”南宫傲道。
“唱礼单。”
“南宫将军送翡翠玉白菜一只、羊脂白玉宝瓶一对、九龙玉杯一对、东海夜明珠一对、黄玉佛手花插一尊、珊瑚貔貅一对、孔雀石山水插屏一块、金嵌宝石镂空花卉八角盒一只。”
“青玉菊瓣水仙盆景一个、粉晶发簪、吉祥如意簪、蝴蝶流苏簪、白玉孔雀簪、五彩翡翠簪、珍珠玲珑八宝簪各一只。”
“黄金铃铛镯、琉璃翡翠镯、赤金缠丝镯、白玉八仙镯、金镶珠宝摺丝镯各一对,波斯匠人手工艺黄金镯一套共十八只。”
众人惊叹,这是要把整间屋子都重新装修一遍的节奏啊。这还没完,下面还有聘礼。
“南宫将军送谢家嫡女京城铺子八间、京郊庄子六座、城内麒麟大街宅子一座,另送谢家嫡女银票十万、金票两万,礼毕。”
众人被南宫将军府吓得聘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鸦雀无声。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喧哗,夸赞谢老将军好福气,将军府真是诚意十足。
谢逊率乐得胡子直抖,眼角皱纹都多了三道,重重地拍了拍南宫傲的肩,夸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这聘礼下得就是皇子娶妃,都有过之无不及,给足了面子。就这事,都可以在旁人面前嘚瑟很久。
谢氏在旁担忧道:“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南宫傲笑了笑,说道:“婉莹,值得世上最好的。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战场上缴获的和圣上赏赐的,不足为道。”
谢氏听了满意极了,作为母亲,最希望的就是女儿嫁个好人家,别的都是次要的。
海棠居里,谢婉莹作为即将出嫁的新人,不便出去见客,只听着夏满手舞足蹈地说着前门的盛况。
“小姐,姑爷真是大手笔,小姐嫁给姑爷真是好福气啊。”夏满替自家小姐高兴道。
谢老太太吩咐聘礼都放在海棠苑里,整个院子被摆放的挪不开手脚。谢婉莹接过礼单,发现足足写了二十多页,稀罕物件珠宝玩器,更是晃花了眼。
谢老太太被众人恭维得笑得合不拢嘴,当下便决定将聘礼全添进谢婉莹的嫁妆里。
谢婉莹作为大房嫡女,谢府上下的掌中宝,陪嫁东西自然厚重。
谢氏早几日就理好了陪嫁的庄子铺子,添了些合适的给谢婉莹添加上。
京郊良田五十亩,城中铺子六间,旺铺两间,其余位置都稍偏。不过也是赚钱的。六间铺子加起来,一年少说也有两千余两的净利润。
另外谢老太太也从自己的私库里挑了两处宅子添加进去,都是四进的。
谢婉莹看着手中的房契田契,心中暖烘烘的。
谢氏叮嘱道:“这些东西你要牢牢把握在手里,这些都是你立足之本,女儿家有了银钱,在夫家的底气也足。”
“母亲,婉莹知道了。”谢婉莹点了点头,小心收进盒子里。
谢氏又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着说着,不由眼眶发红,抱着谢婉莹道:“为娘真舍不得你。”
谢婉莹也有些伤感,安慰道:“母亲想我了,就往将军府里递话。”
“出嫁了的姑娘哪能随随便便回娘家。”谢氏点了点谢婉莹额头。
......
大婚这日,天还蒙蒙亮,南宫傲便起来了,打起了拳。
练功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无论春夏秋冬,这是老将军在时定下的规矩,常年如此,南宫傲早已经习惯了。
小四忍不住翻了白眼,天底下哪有他家将军这样的,平日练功也就算了,这大喜日子还在练功。
天气已经转冷,再用冷水冲洗就不合适了。小四尽职地去厨房打了水,方便南宫傲事后洗漱。
南宫傲练完功梳洗之后,从小四手中接过了喜袍换上,这才往后院里去。
慈安里,老太君已经起身了。
老年人睡眠浅,今日又是好日子,早早就睁开了眼睛。
外头通传了一声,南宫傲撩开帘子进来了。
老太君看着恭敬行礼的南宫傲,满脸慈爱,道:“我家傲儿穿红衣真好看,偏他平日里不爱穿。”
王氏笑着点头,上前替南宫傲理了理领子袖口:“一会儿先去给祖宗们磕头。”
依着时辰,南宫傲祭拜了先祖,出门迎亲去了。
谢府这边,罗氏正在给谢婉莹开脸。
谢婉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只感觉脸上一阵热呼呼的,随即就是轻微的小刺痛,也不觉得很难受。
罗氏手脚极为麻利,手中棉线开开合合,就将面上绒毛都去了个一干二净,看着就知道是个老手。
罗氏点点头笑道:“下手快些狠些倒是不疼。当年我成亲的时候,那全福人怕弄疼了我,下手又轻又缓,倒是疼得我一阵呲牙咧嘴,险些没哭出来。那感觉,就跟钝刀子割肉似的,真是折磨人。”
谢婉莹不由笑了,绷紧的身子也缓和下来。她明白罗氏这是故意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让她不觉得那样疼。其实说真的,倒是不觉得疼,刺刺的,痒痒的,若不仔细感觉,倒也感觉不太出来。
“好了。”罗氏忙活一通后放下了手中的棉线。
谢婉莹睁开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是不是因为开面的缘故,她觉得脸上竟是光滑了许多,透着一股诱人的粉,眼波蒙蒙,俏目含春,顾盼之间,竟是和平日里大不相同了。
罗氏拿起梳子,轻轻散开了谢婉莹的发髻。然后一面用梳子轻轻梳着头发,一面唱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琇書蛧
梳子轻轻划过发丝的动作极其轻微,几乎感觉不到。
全福人的唱词也是极其喜庆的。
可是听着这喜庆的唱词,谢婉莹却觉得眼睛有些酸酸涨涨的。就连谢氏,也忍不住落了几滴泪,看着谢婉莹哽咽道:“今儿就嫁出去了,再不是姑娘家了。以后可要好好孝敬公婆,伺候丈夫——”
谢婉莹也哽咽着应了。
罗氏却是笑起来:“太太和小姐快别哭了罢。虽说太太掉眼泪是帮小姐压了福,小姐掉眼泪是哭嫁,可是到底是大喜的日子,合该高高兴兴的才是。”
听了这话,谢氏不由笑了,用帕子擦了眼泪:“是了,倒是我的不是了。惹得团团哭起来。”
谢婉莹也不好意思的擦了泪,羞涩的低下头去。
谢婉莹打扮好了,就被谢氏催着往福荣苑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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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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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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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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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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