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块进口手表!你们看,不光有时间日期,还有指南针和气压值什么的。”
“这种表一般干科考的人才会需要吧?难道是地质勘探的来过这儿?”
“找油找矿常在开阔的地带,不是这种深山野岭。”
议论声不绝于耳,可苏筱晚心里的往事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着,可她依然不动声色。
沈魏风再度从苏筱晚手里接过手表看了看,递给一名队员:“收好,贴上标签。”
“沈队,这算不得文物吧?”
“在一切还没有确定情况之前,不可随意丢弃物品。”沈魏风态度很肯定。
苏筱晚一言不发,看着队员把手表装入一只文物收纳袋,并贴上了标签,标签上写着:1997.10.27于黄骑岭西北坡南。
就在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苏长风就在这黄骑岭奋力的奔逃着,他的口袋里揣着一只小小的铜雀,身后是数名身强体壮的大汉,其中一个一边跑一边喊:“站住!再跑别怪我不客气了!”
暴雨中开始有石块从高处掉落,苏长风赶忙躲入一处极浅的山体凹陷里,脚还没有站稳就听见他身后开始有撕心裂肺的救命声,而他拼命抓住一根树枝,想从另外一边爬上去,可登攀中用力过猛,手表一下被一根细枝勾脱,他一手拉住树枝一手去接手表,可是还是没能接住,表就这样掉入了他脚下的灌木丛中……
数月后腐国家中,苏筱晚的母亲一边整理丈夫的行李,一边询问:“长风,你这趟出差怎么少了这么多东西,连手表都不见了。”
正在的洗脸的苏长风愣了一下:“嗯,这次的项目地处偏远,路难走,难免丢东西的。”
说完,苏长风擦干脸转身走出卫生间,却和站在门口的苏筱晚差点儿撞了个正着。
“爸爸,你那块表答应我上大学以后送给我的。”苏筱晚此时才刚十五六岁,亭亭玉立地站在父亲面前,一脸地娇嗔。
苏长风马上堆上笑容:“小晚别难过!爸爸这次出门太粗心了,等你上大学了,爸爸一定买一块新表送给你。”
这是一块全防水的专业探险用手表,即使是在当年的欧洲也价格不菲,苏筱晚是不可能忘记这块她父亲戴了多年的手表的。
雨后的阳光强烈地洒在黄骑岭的西北坡上,苏筱晚觉得阳光是那样刺眼,她抬起手臂挡住耀眼的阳光,感到有滚热的泪划过脸颊。
她怕沈魏风注意到,赶忙蹲身在捡拾手表的灌木丛前,拿起探铲勘察周围的地下情况。
沈魏风似乎注意到了苏筱晚突然的流泪,也蹲下来,接过苏筱晚手里的探铲,安慰道:“别急,我觉得这种东西遗失正在这里正好说明了此处不会让我们一无所获,也许之前已经有人来过此地,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们空手而归了。”
“也许他们并没有空手而归。”苏筱晚抹干了泪,扭头看向沈魏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口,那只小巧的铜雀还在。
“你的意思是这里已经遭到了盗挖?”沈魏风还没往坏处想。
“盗挖或者官方发掘都有可能。”苏筱晚此时心里异常平静。
“官方发掘不可能,这处岩洞我们前后两个考古所都是第一次进入。”沈魏风觉得今天苏筱晚说话颠三倒四的,不似往常。
苏筱晚没再解释,整个人陷入平静,沈魏风虽然心里感到她非同寻常,可还是正常走起了程序,让另外三位队员在这附近开始勘察。
不出一个小时,在泥泞的山坡上,有两位队员发现了异常的情况,下去的探铲并没有带上来足量的泥土,而且带上的有一段不是这里的沙质土壤。
土层的空洞和土质的异常一般都说明了地下的情况有异常。但是是究竟是哪种异常,还需要进一步的开掘来证明。
五人一起在勘察点做好了标记,并一路留路标,在月亮初上时终于回到了老吴他们所在的临时营地。
雨后的山间空气异常清新,林子里的夜枭不时啼号,漆黑的夜空里繁星点点,白天的狂风完全不见踪影,营地附近一丝风都没有,只有不知何种小动物在草间跑动的“悉悉索索”声不断。
老吴带着两个队员雨后就开始了收拾和扎营,沈魏风回来时两顶帐篷都已经搭好,甚至连篝火也燃了起来,劈啪作响之余还偶然爆出一声巨响。
老吴摇摇头叹气:“树枝太潮了,不好烧。”
沈魏风拉着苏筱晚坐在篝火前,把淋湿的上衣脱下来在火前烤着,扭头对老吴道:“干粮都带了吧,烧壶水,给他们三个去去寒气。苏副队长也冻坏了。”
“是呀,今天这场雨真能把人浇透。”一名队员把外衣脱了用力去拧,水就从衣服里“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
“不过也不白淋了一场,还算是有收获。”另一名队员捧着一杯热水喝着,语气轻松。
“什么情况?能确定了吗?”老吴本来黯然无光的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彩。
“嗯,发现了两处疑似相关的位置,探铲带上来的土质和土层厚度都不太正常,具体要找民工上来作业,再看情况。”沈魏风接过一个队员递来的热茶,转手给了旁边的苏筱晚。xiumb.com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看看,你们几个别走了眼,到时候人白上来一趟。”老吴在业务上谁也不信,只信他自己的判断。
“好,您老去把把关,我明天回去叫人,还好这里不远,有半天就到了。”
苏筱晚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热腾腾的绿茶,一言不发盯着眼前的火苗发呆,对老吴和沈魏风的对话仿佛毫无兴趣。
沈魏风注意到她状态不是很在线就建议道:“去帐篷里躺下休息休息吧,外面会一直有人,放心睡吧。”
苏筱晚这才惊醒过来,看着沈魏风愣了愣,有点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缄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帐篷。
老吴看到苏筱晚离开,这才凑过来对沈魏风道:“苏副队长这是冻病了?怎么看着不太对劲儿?”
沈魏风叹了口气:“野外工作确实太辛苦了,今天又下暴雨,冷得很,休息休息就好了。”
老吴一看沈魏风口风很紧,就没再往下细问,也躬身回了另一顶帐篷休息去了。
入夜,值守的队员来替沈魏风的班,沈魏风本来准备回老吴的那顶帐篷,可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苏筱晚,又来到苏筱晚的帐篷前,他轻轻拉开帐篷,却发现苏筱晚根本没睡,整个人蜷缩在帐篷的一头,双手抱膝,静如石像一般。
“小晚,你怎么了?”沈魏风走进帐篷,轻轻摇了摇苏筱晚的肩膀。
帐篷里有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光线微弱,可是借着这微微的光,沈魏风看到苏筱晚的表情异常严肃,眼睛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沈魏风,我有话要跟你说。”苏筱晚仿佛为了这番话下了一个晚上的决心。
沈魏风看着苏筱晚这饱受折磨的样子,心疼地点点头:“好,你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九零考古之手札更新,第四十章 纸哪能包得住火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