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宫主,可是有何事?”鹰光副殿率先看到云竹,站了起来。
云竹点头,走到两位副殿身边,问琼脂副殿,“琼脂副殿,上次开场赛发生的事情,各势力都是如何猜测的?”
琼脂副殿知道云竹说的是什么事情,觉得他问这话似有目的,便如实道来,“各大势力均猜测您与望月少殿在外洲时交情不匪,且已有人去查了,不过并未查到您二人的具体来往。”
云竹轻轻点头,琼脂副殿又道,“不过,想必大家都能查到,您与那位望月少殿在外洲时,在万宝楼的拍卖会上见过面。”
云竹沉吟片刻,“望月的本体,是抱月灵驹,若真是我想的那匹抱月灵驹,我的确与他见过面。”
开场赛时望月最后用的传承秘术抱月,还有望月本身腿脚有问题,云竹当时很容易就对号入座了,当初那匹抱月灵驹与他很是亲近。
他一直在找涵子,却从未想过,原来他曾与对方擦肩而过,涵子也曾提示过他。
明知道不该这么想,云竹还是忍不住去猜测,当年涵子是不是在对他求救?若他当年能够正确接收到涵子的求救,涵子是不是就不会被控制?
“少宫主没和望月见过?”琼脂副殿却是觉得惊奇不已,忍不住提高声音。
虽然开场赛时在比赛台上的天骄很多,但他们观战台上的渡劫期想要看清楚下面的情形还是轻而易举的,当时谁都看得出来,云竹与望月必定是旧识,摆明了就是闹掰了那种。
二人之中,望月对云竹有杀心,云竹则“余情未了”。
居然是没见过面的吗?雷霄宫的情报里,少宫主与望月见的唯一一次,就是万宝楼的那次,严格上来说,并不算见过面。
那......就是少宫主尚未名传外洲时发生的事情?
但也不对啊,那时候的望月尚未觉醒远古血脉,还未能够化形,若是见过,那也是以本体相见,少宫主怎么会说没见过?
琼脂副殿作为礼殿副殿主,很快就知道,少宫主与望月绝对是旧识,并且二人的相识,能够追溯到很远的以前。
唯一的理解旧识,望月与少宫主的相识,当年望月并非是本体,要么是人形,要么是其他模样。
联想到宫主让他们去查的外洲横剑禁地一事,琼脂副殿突然觉得,外洲这个地方虽小,却有着一个巨大的谜团。
妖殿的少殿主望月的本体曾在横剑禁地出没,虽然目击者不多,但确有其事。
可惜的是,当年横剑禁地被玄极剑宗的分院无极剑宗收复,而根据他们的调查,当年的事情有所隐瞒,并非是无极剑宗出手收复,实际上出手的人仅有霍家大公子一人。
而霍家大公子当初是和少宫主一起进入横剑禁地,但后来少宫主昏迷不醒,所以最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应当是霍家大公子?
望月、少宫主和霍家大公子三人之间,关系莫测。
望月与少宫主必定是旧识,而霍家大公子又与少宫主关系莫逆,而望月与霍家大公子从未有过往来,谜团的中心在少宫主身上。
霍家大公子到底瞒了少宫主何事?望月与少宫主又瞒着霍家少宫主何事?
那望月与霍家大公子可否有联手瞒着少宫主一些事?
琼脂副殿一瞬间就想了很多,略有些不满的看向云竹,毫不掩饰她对霍海城的不悦,“少宫主,霍家大公子必定瞒着您一些事情,您可要小心这个人。”
“我知道。”
“还有那个望月少殿主,少宫主也要小心啊,莫要被以往的感情蒙蔽了双眼。”
“我知道的。”
云竹来只是确认一件事情,便不让琼脂副殿再劝了,“副殿,您觉得,望月此人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暴起欲要杀我?”
泰河长老和萝珐长老二人已经停手走过来了,闻言给云竹解惑,“摆明了被控制了,当时他的情况可不简单,少宫主问这个,是想要掺和进去?”
“或者说,少宫主也掺和进去了?”萝珐长老在一旁补充问道。
“要说掺和二字,我可不算,是霍前辈和望月掺和到这件事来了,他们是为了帮我。”云竹的表情有些苦涩。
几位长老没想到事情的起源居然在云竹身上。
琼脂副殿小声道,“上次金月殿主查到了一些事情,望月此人,暗中频繁与另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接触,并且这股势力,就是三番两次监视少宫主的来源。”
“少宫主,事已至此,您到底瞒着宗门什么事情,是时候说出来了。”泰河长老严肃道,对云竹的隐瞒还有些不悦,“此事已经牵涉到妖殿,您再瞒着,容易出事。”
“我知道。”这就是云竹来的原因,将身上的玉瓶拿出来,“想必师尊也与长老们说过,我身上的古老邪灵印记之事。”
诸位长老:并没有。
这对师徒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大,泰河长老这下不是对云竹不满了,觉得宫主也拎不清,气得七窍生烟。
“我与望月曾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后来走散了,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横剑禁地之中,随后我便出现在了小青山村。”
“横剑禁地有一个远古封印,应该封印了一个远古邪灵。”琼脂副殿给大家解释道,“不过,这个封印已经有些松动,并且奇怪的是,里面的远古邪灵,似乎在沉睡,就连溢散到外面的邪灵力量也荡然无存。沉睡的时间,从少宫主与霍大公子离开横剑禁地之后便开始了。”
这是真正的沉睡,邪灵为了在封印之下活下去,不会收敛自己的邪灵力量,必定会扩散开来,夺取外界力量让自己得以继续存活。
沉睡一段时间,邪灵就离死不远了,这绝对不正常。
也就是说,云竹和霍海城当时做了什么,甚至深入了封印之地。
“霍海城此人,表面年轻,实则内里气息腐朽,寻常分神期有三千年寿命,他看起来仅余两千年出头。”泰河长老再次补充道。
“上次少宫主年考,霍家大公子过来观战,属下便觉得奇怪,寻常出窍期当有一千五百年寿命,他却仅余一半。”鹰光副殿再次补充。
“横剑禁地里那个邪灵的力量,便是吞噬生机,若是深入封印之地,那便是吞噬寿命了。”
大家又看向云竹,云竹的气息要说起来,比霍海城还要年轻呢,因为霍海城已经凭空没了七百多年的寿命,而云竹......
当年根本没有进入封印之地!
思及云竹说的话,望月和霍海城都是为了帮他,大家对霍海城就没有不满了,果然是他们少宫主看上的人,为少宫主默默做了这么多。
不错不错。
“诸位长老知道,横剑禁地里的那个上古邪灵曾经是谁吗?”
琼脂副殿轻轻点头,“是......”
“不要和云竹说任何关于横剑禁地里那个邪灵的身份。”
耳中突然想起宫主曾经交代过她这句话,琼脂副殿闭上嘴,“宫主曾说过,少宫主身上有那个邪灵的印记,若是说出其身份,邪灵便会苏醒。虽然现在印记消失,但还是谨慎些好。”
原来如此,云竹总算是知道,为何霍前辈不与他说了。
“少宫主,您这个玉瓶是什么?”泰河长老表情缓和许多。
云竹心里正翻江倒海,霍前辈瞒着他,他以为只是暂时不能说,但他没想到,霍前辈居然还为此失去了七百年的寿命!
也就是说,就算是霍前辈当年只活了百年不到,但在天道看来,他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换做旁人,别说快速突破补充寿命了,能不能保持巅峰还不一定呢。
便是到了现在,霍前辈也比旁人的生机少了许多,若是没有失去那七百年寿命,霍前辈必定会更加优秀的。
云竹心里越发难受,不过想到有圣人之血帮助,霍前辈应该也能补回来一些,为时未晚。
“这是半滴圣人血,我......”
“什么血!”
泰河长老瞪大眼睛,嗖的捞过了云竹的玉瓶,亲自查探,双手哆嗦,“真的是圣人血,传说中的圣人血。”
少宫主的运道太逆天了吧?连圣人血都有?
“少宫主......”泰河长老笑出了一脸褶子,刚要说什么,就被云竹打断了。
“我准备给望月。”
“不行!”泰河长老拒绝,“圣人血非同小可,少宫主,您可知道,这半滴圣人血,能给我雷霄宫带来多大的利益?带来多少个渡劫期?至少能让禁地中的九劫长老立地飞升。”
云竹沉沉的看着四位长老,每位长老脸上都写满了不赞同。
“诸位长老,这滴圣人血必须交给妖殿。”
“若是因为望月与少宫主的关系,或者是望月曾经做出的牺牲,那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弥补回去,就算是派人去平了外洲的横剑禁地也是可以的。”泰河长老摇头。
但云竹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若真的这么简单便好了,望月本身是人族,我与他失散后再见,其摇身一变成了妖族,并且还成了妖殿少殿主。能够操控生命的邪灵,应当仅有这一个吧?横剑禁地能平了,封印之地里的邪灵真的能除掉吗?便是能除掉只怕也需要付出不少代价,并且会耗费不少时间,在此期间,我雷霄宫会死多少人?诸位长老别忘了,其能让望月在妖殿隐藏这么多年,还是在其沉睡时,若是其苏醒,那在苍洲各大势力设下的暗桩又能有多少?三番两次进入我雷霄宫,如入无人之境,宗门如今还未找到解决办法吧?”
泰河长老皱眉,与琼脂副殿传音,“那个邪灵的身份是谁?”
“长老,据我们调查,这个邪灵乃是远古的一位邪帝,曾是圣人的那位,空庭横帝。”
泰河长老心里骂骂咧咧的,他就说,能操控生命的人,自古以来就不多,且大多都是圣人,没想到,还真的是空庭横帝?
传闻其后来入了邪道,并且被天庭之主与太极之主亲自封印?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封印之地居然是在外洲?
是了,当年外洲未脱离苍洲大陆前,就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封印在那里,的确安全许多。
自古每一位圣人都有很多的记录,这位空庭横帝当年可是一方巨擘,远古时期能够称帝的人屈指可数,关于空庭横帝的传说有很多。
但时代久远,大多记录都支零破碎的,他们也无从查证真假,尤其是圣人入邪这种事情,摆明了就不靠谱。
结果居然是真的?称帝的圣人入了邪道?
泰河长老还是不太相信,“确定吗?”
“确定,封印之地中的熔炉边上,有远古文字,乃天庭之主与太极之主所留,写着空庭横帝之墓。文字气息古老久远,与熔炉同为远古之物。远古时期,不会有人敢冒充天庭之主与太极之主的。”
泰河长老心里骂了几句,但还是不愿意放弃圣人血,“少宫主,便是我们不去打扰横剑禁地,那妖殿也不至于解决不了望月身上的禁制吧?”
“我不希望冒险。”云竹眼底闪过杀气,“关于这个古老邪灵,我准备与妖殿合作,望月是我们掌握主动的关键,我必杀他!”
云竹不喜欢束手就擒的感觉,不用等半星宫了,他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他去找霍玉城薅来的圣人血,就是为了替霍前辈和望月挣脱桎梏,主动出击。
见云竹心意已决,泰河长老又想了一圈,与妖殿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他们与妖殿多年来均有摩擦,若能因此达成休战协议,那么宗内又有少宫主今日提供的东西,可以有一段时间大力发展弟子的实力。
心里对圣人血很是不舍,但是一个古老邪灵既然有了苏醒的预兆,那么牵涉面也太广了,且对方明显觊觎少宫主,到时候对他们雷霄宫很是不利。
虽然是远古大帝,但他们必定要灭了他,若是舍不得半滴圣人血,日后雷霄宫就得死不少人,人命珍贵,反正飞升的事情也是个人的事情,圣人血也是少宫主的私物,相当于用半滴圣人血挡灾了。
也行吧。
心里滴血,泰河长老下定决心,“少宫主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去办,天骄战之后,我们便与妖殿商量此事。”
“可要和霍家一起?”鹰光副殿问道。
“不用。”泰河长老摇头,“霍家不会帮忙,不过或许霓光圣地可以出手,但圣主到底只是霍家大公子的外祖,牵涉甚广,霓光圣地不一定会加入。”
云竹眼神微闪,想到了霍前辈之前与他说的话,神殿认主,霍家或许也可以帮忙,就算是他们不让所有族人知道,但霍海城若是出事,神殿首当其冲。
“霍家会加入,不过此时先不要通知霍家那边,我先与霍前辈商量,不过可以让太/祖爷爷帮忙。”
泰河长老点头,空庭横帝能够称帝,其布下的禁制必定不简单,必须要最强的人出手结合圣人血才能......
等等!
“少宫主,别告诉我,霍家大公子还有半滴圣人血?”
云竹乖巧一笑,“是的。”
“天骄战魁首本就竞争激烈,你就不怕这半滴圣人血让他们拉开差距?”泰河长老不懂了,“还是说,你想要天骄战之后再动手?”
但也不对啊,若要等那么久,现在也不会找他们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云竹淡淡笑了,就算有圣人血,也不影响他争魁首,他有信心。
几位长老互视一眼,也不知道说云竹什么好,但无论什么,想到圣人血他们就心痛。
好,真是好,一滴圣人血啊!就这么没了!
罢了,罢了,这不过是个工具,外物罢了,外物罢了,别想了,别想了。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一个天骄战,初选赛还没比完,泰河长老们就被云竹给的“任务”埋起来了,一堆的事情要等他们处理,感觉看比赛都不开心了。
暂时不想再看见云竹,泰河长老有气无力的挥手,“少宫主,您这段时间,没事别来找我们了。”
“不是关于天骄战的事情,别来找我们了。”萝珐长老一脸生无可恋。
其他两位副殿也一副要心痛死的样子,心里想着要不去找法华寺要几本佛经,他们念念佛经,静静心?
云竹非常听话的溜了,出去的时候,感觉又无事一身轻了,一天时间内,他就干了两次大事,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师尊这个大腿抱得值。
感觉长辈们会非常的辛苦,云竹往城外走的时候,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是适合雷霄宫的呢?
据他所知,半星宫遗址里面,似乎有不少新天庭和古天庭留下来的好东西,不过只是传闻,手札里也没有说得很清楚。
若是真的,要不就搬一点回来?
这也只是一些不确定的事情,云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有什么能孝敬孝敬为他操劳的长辈们的,是以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心情很好的出城,没多久就收到了霍前辈的传音,云竹笑着打开传音法器。
“霍前辈,看到我送的东西了?”
“云大夫是想要反击?”
“霍前辈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有点希望,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霍前辈说的是,晋级赛还有一段时间才到,霍前辈觉得,这世间够吗?”
“够了,云大夫给了我这么好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让云大夫的计划延期,等我。”
云竹勾起一抹笑,“好,我就等霍前辈王者归来了。”
王者归来?
那边的霍海城轻声笑了下,也不问云竹这又是什么意思了,反正肯定是好话,云大夫的语气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离开星露城,云竹的笑意突然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厉光,没有四处张望,甚至连神魂都没有起一丝的波动,与往常一样往比赛场走。
来到甲十三比赛场附近,几个师兄向他问好,玄极剑宗的一些门人也在附近,纷纷朝云竹行礼问好。
云竹脚尖转了个方向,来到隔壁,“玉树道友在这边吗?”
“在的,可需要我们为云少宫主通报一声?”
云竹微微一笑,将一张玉简递过去,“那麻烦了,就跟他说,我约他在星露谷见一面,我有些事找他说。”
“好的,您稍等。”
云竹先往星露谷那边走,一边走一边低头玩弄着手指,百无聊赖的,而在甲十四比赛场的玉树剑尊刚得到消息,心里还很是疑惑,不明白云竹要找他说什么。
一边往外走一边看云竹的玉简,突然停下了脚步。
“速度慢点,有人跟踪我,帮忙掩护一下。”
玉树剑尊的神魂查看了三次,很是惊讶,惊讶的不是云竹被跟踪是不是要出事,而是居然有人敢跟踪云竹?!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玉卢秘境里的教训还没吃够?云竹是好惹的吗?
开场赛霍如风一剑为蓝颜感情是没砍到自己身上?也不怕霍如风追杀?真乃奇人也,胆子可真大啊。
怀着好奇,但玉树剑尊还是没有走得太急,故意放慢了速度,怕引起跟踪人的怀疑,他甚至没敢去看看这位壮士的庐山真面目。
来到了星露谷里面,这是真的星露谷,云竹没有做一丝手脚,来到目的地便找了个地方靠着站,全身跟没骨头似的。
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收拢,星露谷外面的天地之势突然起了微妙的变化,跟踪的人突然露出身形,在云竹赶来之前,金蝉脱壳消失了。
云竹来到此地,地上是一身黑袍,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具,就像是当年他在青龙分院一样,追上去了,只看见一身伪装者的面/具。
拿起来看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来,云竹笑了一下,“爸爸我的阵法可没有那么好破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着他,之前是因为不敢面对才放跑了,如今他既然下了决定,就没有人能从他手中逃脱。
海市蜃楼?爸爸我的幻道也不是吃素的,跑得掉?
人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星露谷之外,前方有一个黄头发的微胖男人在往前跑,云竹手上出现定一笔,朝空中点了几下,直接封锁了附近的空间本势。
一个大阵轻而易举的形成,前方的黄头发微胖男人还戴着面/具,大阵形成时直接解体。
海市蜃楼,空间与幻道结合的秘术,创造一个虚假分/身,分/身逃不掉可以直接解体。
“跑?我看你有几个假分/身!”
拿起地上的伪装物,云竹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星露平原万里之外,空间本势再次被封锁,前方的黄头发男人停下来,脸上的面/具已经没了。
黄头发,微胖,当年板凳崖下的人,只有一个黄头发,就是黄海。
“黄叔还和以前一样,发型不错,挺潮的。”
“你不该追我。”
“我知道,但凡你我见面,便触发了禁制,你就要被控制了,对吧?”
“既然知道,为何要追?”黄叔依旧没有转头。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也是地球人,不过他不是和我们一起穿过来的,他还有个系统。”云竹顿了一下,“黄叔知道系统是什么吗?”
黄叔哈哈一笑,“你黄叔我紧跟年轻人的潮流,当然知道系统是什么。”
“对,我感觉吧,就一只羊,也只能逮着他薅了,你们里面,最容易失控的人是谁?除了黄叔,再找一个人做我的内应。”
“每个人都容易失控去伤害我们不想伤害的人,不过要说最容易失控的人,就是我了吧。”黄叔眼睛湿润,“云大师果然很聪明,我就知道,你是我们的希望。”
“我也觉得。”
“林游老哥有涵子这个儿子,他能撑很久,另外两位警官心理素质很强,虽然年轻,却比我们强多了,也能撑一段时间。”
“那就黄叔帮我选一个人吧。”云竹丢出一个东西,是他的莲花座,“这是佛门的传承之器,应该可以瞒上一天,明日这个时间,我们在这里见面。”
云竹本想日后再想办法找他们的,既然今日碰上了,择日不如撞日吧。
黄海转过头,眼神悲戚,整个人突然笼罩在黑气之中,似乎笑了,带着气声的笑,“云大师,我们都知道你会救我们的,我们的牺牲在所难免,牺牲一个人,你就能多知道一些事情。按照计划,第三个,是我。”
莲花座突然一颤,亮起金光,冲入黄海胸口。
“黄叔!”
咻!
无声无息的,黄叔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天地之间。
“你的手段,他都知道,不要用你的东西来救我们,你唯一的可以合作的人,是林友涵,切记。”
“杀了他,带我回家,我想回去看看我女儿。”
莲花座的金光消失,没有他的召唤,掉到了地上。
按照计划,第三个,是我。
云竹站在原地,眼睛发涩,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不能用他手段救人?按照计划牺牲?
原来已经有两个人牺牲了吗?是谁?在哪里?是横剑禁地吗?
他以为他的计划已经足够好了,原来他还是没有摆脱那个古老邪灵的窥伺吗?原来他还是那么大意吗?m.χIùmЬ.CǒM
“你该死。”云竹跌坐在地上,低头掩下眼中的森森杀意。
云竹在这里坐了很久,他小声的念着往生咒,念着念着,怀里的传音法器频繁的亮起来。
金轮东升西落数次,泰河长老出现在云竹身后,看到人的时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传音也不听?”
泰河长老说完,突然觉得云竹有点不对劲,煞气环身,小声的念着什么,似乎是什么咒语?
轻咳两声,泰河长老的声音轻柔了两度,“孩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云竹突然停下,声音沙哑,“妖殿那边怎么说?”
“已经将人带走了,一切顺利进行,浮天前辈那边也带人走了,不会有意外。”
“我知道了。”云竹站起来,收敛眼底的煞气,噙着一抹笑,“这几天让长老们担心了,我们先回去吧。”
“你真没事?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跑那么远?”
“没什么,出了点意外。”云竹眼底闪过一丝阴戾,看得泰河长老微微摇头。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闷在心底?
与泰河长老一起回去,师兄们比赛还没完,几位长老一脸担心的围上来,看到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出去怎么不说一声?传音也不回个信。”
云竹一言不发,以往还算活泼的眼睛里犹如一潭死水,死气沉沉,偶尔还闪过一丝阴霾。
与诸位长老道别,云竹便去了比赛场。
“这是怎么了?泰河,你可有看到发生了什么?”萝珐长老眉头紧锁。
“有死气,魂飞魄散的痕迹,只怕是有人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能让少宫主变化如此之大的,想必不是什么无关人士了。
霍海城和观战台的霍家浮天剑神不知道去了哪里,等到其他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两个人似乎是同时消失。
霍玉城第二天看到霍海城不在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去找人打听,果然太/祖爷爷也不在了。
看着下面看比赛的云竹,他还以为前几天人不见了是去炼化圣人血了,结果没有,感情全是为了霍海城?
心里把云竹和霍海城这对狗男男暴打了一顿,霍玉城想要去质问,但圣人血都给了云竹了,云竹和霍海城关系莫逆......
莫逆个屁,狼狈为奸的狗男男,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霍玉城不敢去招惹云竹,知道圣人血必定会让霍海城更上一层楼,说不定因此与所有人拉开一个层次,直接断层合道也是可以的。
“倒是大方,居然还真的舍得给出去?”霍玉城心里嘟囔,几乎咬碎了牙龈。
“系统,我现在的积分,可以提高多少实力?我的技能,有哪些可以升级?”
“叮咚,不建议宿主现在升级。”
吃亏了无数次,被坑了无数次,霍玉城差点就想自己升级了,但之前系统的话,他回去之后也有仔细想过,以往他的确是豁不出去。
听系统的吧。
云竹回来,玉树剑尊还想八卦一下,当时那个跟踪他的人是谁,结果看到了一个冷面神,简直是霍如风翻版了。
以往云竹虽然冷淡,至少还会假笑,还会笑着坑人,怎么才离开几天就......不会出大事了吧?
相比外人,自己人雷峰师兄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云师弟,你没事吧?”
云竹摇头,还有些好奇,“我看起来像是有事吗?”
雷峰师兄咽了咽口水,深深的点头,“很像。”
“是么?”云竹勾起一抹笑,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吓一跳了吧?”
雷峰师兄仔仔细细看了云竹的眼睛和表情,狡黠的笑意让他心里顿时一松,“你可吓死我了。你这几天干嘛去了?都不见人影,怪想念的,功课都没得抄。”
“出去办点事情,留影石可有?我还得补功课呢。”
“哈哈哈,帮你记着呢,师弟们还说你不在,他们比赛都没有底。”
云竹轻轻一笑,接过留影石,一心两用,一边看留影石,一边看上面的比赛,飞速的赶作业。
霍玉城不敢来招惹云竹,然而其他人看到云竹的出现,却是一肚子火。
“金域,我们去问问云竹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望月突然就被带走了。”九雅咬牙,头发化作十几个蛇头,紧紧盯着下面的云竹。
“我父王让我们稍安勿躁,别去找云竹。”金域也很是纠结,有父王的嘱咐,加上他不信云竹会伤害望月,是以他还算坐得住。
“望月都要杀他了,你还信什么云竹不会伤害望月吗?”
金域想起云竹曾与他说的话,心里自责,是他做得不够。
保护好他,别让他做傻事,看紧了。
那天晚上,他就不该与望月分开,望月仅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便像是换了一个人,居然还主动与他谈起云竹了。
“你说句话呀!”九雅急得推人,让金域回神。
“我信!”金域咬牙,“父王既然说了让我们稍安勿躁,望月就不会有事。”
“什么不会有事?你不知道殿主想要让你做下一任妖皇吗?望月被牺牲了怎么办?”九雅急得直跺脚,就算是传音,别人也能感觉到她的质问。
“不会的,望月觉醒了抱月血脉,比我强多了。”
“再强也是一个来路不明,还不知道是不是妖族的玩意儿,他们就是想要让望月替你扫清障碍。”
金域烦躁的站起来,“那又怎么样?我们能帮上忙吗?能不能别添乱?只要望月还是少殿主一天,就是我妖族的下一任妖皇!望月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给我坐下!”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有眼睛的都知道望月不知道比我强了多少倍,他觉醒了抱月妖皇血脉,有妖皇传承,血脉高贵,没有一个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没有!我们只需要等结果就好了,做任何多余的事情都是添乱。”金域率先坐下来,“这与云竹无关。”
“你倒是乐观。”九雅扁着嘴巴,小声嘟囔。
包厢门敲响,金域等人看向门口,九雅收拾好自己脸上的表情,扬声道,“谁?”
“金域,出来。”是金鹏王的声音。
金域与九雅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望月回来了?
两人跑出去,外面站着两个人,望月完好无损,让金域和九雅狠狠松了一口气。
“金域,我们需要你帮个忙,你回妖殿一趟。”望月朝金域淡淡点头,随后与他擦肩而过。
“望月......”
“走吧,时间不等人。”金鹏王直接抓着人就走。
金域被抓着,肩膀上的手犹如铁钳子,让他挣不开,也让他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父王,我和望月说两句话,一会儿就过来。”
金鹏王看向望月,望月轻轻摇头,“时间不等人,先走,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金域张了张嘴,到底没有挣扎,被金鹏王直接拖走了。
“望月,你们去了哪里?你没事吧?还有......”
“我没事。”望月摇头,看向下面的云竹,看了一会儿,眉头轻轻皱起,“这几日,雷霄宫有什么异样吗?”
“没......”九雅突然想起什么,不满的嘟囔,“云竹失踪了五天多,刚刚才回来的,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望月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下面的云竹,他还是在笑,与师兄们打闹。
但他知道,他心里在难过,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想起之前的那丝感应,望月扯出一抹惨淡的笑,看来,又有人牺牲了啊,还被他看到了。
可惜的是,空庭横帝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们的死都是必然,也只能想想自己怎么死,才能给云竹传递更多的信息了。
无尽地狱都尝过了,禁制之痛,也没什么了,华夏子孙别的没有,就是脊梁弯不下来,背叛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挺好的,死在云竹面前,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只有这样,云竹才知道,他的计划需要如何弥补缺陷。
圣人血,好东西,可惜他无福消受,那就让别人来帮你吧,竹子。
“望月,你怎么哭了?”
“突然想起了一些故人。”
“是族人吗?没关系,等你成了妖皇,有神殿帮助,会帮你找到族人的。”
不,我找到了,只是更加难受罢了。
望月的难受没有持续多久,他看着云竹在下面认真的观战,偶尔还用“真笑”应付一下别人。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虚伪,佛经什么的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直到今日的比赛结束,望月都一直在看云竹,只是云竹今日看似精神,实则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这道若有似无的视线。
云竹回去的时候把他今日记下来的玉简都一一发给了师兄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些师兄是在据点那边的,他方才有些走神都忘了给了。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总算是等到了一位要回星露城的师兄,托人把玉简带上,云竹这才算是做完了今日的事情。
回房间里拿出纸笔,静下心后画了一幅画,足足画到了第二天早上,线条乱七八糟的,字不成字,画不成画,除了云竹,也没有人能看得懂他到底画的是什么。
不,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个人能看得懂,霍海城和林友涵。
这些线条,是由无数个杀字形成的,华夏的文字,汇聚了云竹所有的杀意,还有他的决心。
他的东西不能救人?那就用其他人的手段好了,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个所谓的邪灵抽筋扒皮,尝尽百苦。
古老邪灵?不好意思,爸爸我前世干的就是驱邪的工作,你可惹错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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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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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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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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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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