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土匪俨然是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了,“我管你的呢,你断了我们的财路,就得拿命来偿!”
陈卿阎淡淡的挑起眉头,“原来钱财和性命上称值同样的斤两啊,这个理论本官倒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陈卿阎抬起手,叫来旁边持剑护卫着他的一个随从。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这些小兄弟们不甘心,那不如就是让他们见见真正的仇人吧。”
“是。”
随从转身下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转了回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人,直接丢到了陈卿阎的脚下。
“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陈卿阎厌恶的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人,忍不住往后退了退,避开了他。
“好好看着吧,一直保护着你们的人并没有死。但至于你们为何会断了财路,也得问他。”Χiυmъ.cοΜ
土匪们定睛一看,发现竟然就是县令,登时大惊失色。
“外界谣传,说县令已经被本官死了。”陈卿阎说着,就冷笑了一声,“可是你们都不打听一下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吗?这消息本就是本官自己放出去的,你们为何还要相信呢?”
土匪们愣住了,登时大怒。
“是你算计我们!是你在算计!”
“对,就是算计。”陈卿阎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祸害一方百姓,逼得他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本官清剿了你们,难道有错吗?”
“你放屁!”带头的一个土匪大骂道,“你算是个什么狗官?”
“你都要杀本官了,竟然还不知道本官的身份吗?”陈卿阎正色,“本官是首辅,皇帝身边的近臣。”
陈卿阎此言一出,外面所有人都愣住了,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
陈卿阎眸光一闪,忽然笑了。
“原来利用你们的人也并没有告诉你们本官到底是何身份啊,真是可笑。”
土匪们都慌张至极,原以为陈卿阎就算是从京城来的,也只是个芝麻小官儿,哪里能想到他堂堂一个朝中重臣竟然亲自出来了。
“很惊讶?”陈卿阎挑了下眉,“那不妨本官再告诉你们点儿更让你们惊讶的事。”
陈卿阎笑容中带上了一点儿恶劣的意味,“县令对此也毫不知情,他的确是想护着你们的,毕竟你们搜刮民脂民膏,县令他自己也能得到好处,所以他怎么舍得呢?可是他却踏入了别人的陷阱里,被别人当枪使。意图刺杀本官,结果被本官抓到了。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庇护你们了,所以你们才会狗急跳墙。你们以为跑来围杀本官,是你们自愿的吗?不是,早就有人在暗中算准了你们这一步,所以才会如此。”
陈卿阎垂下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县令。
“县令大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还不打算说吗?”
“我说,我说……”
县令对着陈卿阎砰砰的磕着响头,“是……是六皇子利用了我!他向我担保,只需除掉了陈大人,就可以高升,至于这些土匪……”
陈卿阎挑起眉,追问。
“说啊,这些土匪们怎么样啊?”
县令瑟瑟发抖,不敢明说。
外面的土匪们却不乐意了,“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县令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不得不开口,可是他又担心说出来了,会被外面那些群情激奋的人给杀了,连忙向陈卿阎的身边躲了躲。
“六皇子说……若是来日被皇帝发现我与这些土匪勾结的话,我一定会被株连九族的!所以,还是要尽早甩开他们!他答应我了,只需杀了陈大人你,日后他必然会出手清理到这些土匪的!”
这一点,陈卿阎倒是觉得有点意外,“看来是本官猜错了。”
陈卿阎冷哼了一声,“还以为县令大人你有情有义,不会丢下这些与你共患难的弟兄们。”
陈卿阎说这话,可是实实在在的打了县令脸。
什么共患难的弟兄,根本就是相互利用,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
果然,外面的土匪一听了,立时就怒了。
“难怪呀……难怪你最近这些日子总不见我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气的红了眼,这会儿早就顾不上本要被他们所杀的人是陈卿阎了,反而针对起了县令,咆哮着就要冲进门,却还是被陈卿阎那人死死的拦在外面。
土匪不乐意了,“陈大人,此事与你无干,放我们进去!我们非剐了他不可!”
“他毕竟是官府的人,你们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杀了,本官回去如何交差?”陈卿阎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罪责了吗?”
“那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外面带头的土匪怒吼着,“陈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是针对你们这种人。”陈卿阎冷冷的反驳到,“你们寡廉鲜耻,不知什么叫仁义道德,所以才会信奉这种狗屁道理。但是本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犯下了滔天大罪,无法逃脱,利用你们的人也同样要按国法处置!”
“你竟然要杀六皇子!”外面的人大惊失色。
“有何不可?”陈卿阎问道,“他欺君罔上,勾连外祖叛国,按律当斩。”
陈卿阎话掷地有声,外面的人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或许此刻不是该纠结要不要杀县令时候了,他们得赶着逃命啊!
要不然,他们非被一锅端了不可!
他们暗中给彼此递了个眼色,转身就要跑。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安子篱也做好了准备。
她对陈月清用力的点了下头,“就现在!”
“好。”陈月清应了下来,也掏出了自己腰中别着的打火石,轻轻一滑,指尖便蹦出火花来。
他和安子篱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把打火石丢尽了油罐子里。
那些油罐子被安子篱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个挨着一个。但凡其中有一个被点燃了,另外一个也得烧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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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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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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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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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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