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抵达了院子外的人却开始不徐不急了起来。
守在门外,准备拼死一搏的禁军们忽然手足无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为首的郑将军紧张的盯着门口,抬手让禁军们把弓拉满。
只待那贼人们一步踏起来,就立刻射他们个对准。
而就在这时,院墙边边然有了动静。
郑将军诧异的抬起头来,只见那墙头上不知何时多了很多铁勾,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黄昏时分墙头上站满了乌鸦一样。
郑将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额头上浮出冷汗。
“放箭!”
郑将军一声令下,手下的将士们立刻把箭射向了院墙。
可外面的人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飞跃上墙头的瞬间就树立起了盾牌,那些羽箭无一例外,都砸在了盾牌上,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郑将军大惊失色,真是好高强的手段!
那些贼人已经翻越下了墙,稳稳的落在了院子里。
郑将军拔出手中的剑,“弟兄们,为了皇上,为了江山万民,我们拼死一搏!”
“拼死一搏!拼死一搏!”
将士们高呼着,拔剑冲上前去。
可是对面的人却并不进攻,只是把盾牌牢牢的伫立在身前,挡住了所有的进攻。
他们一面推着,一面向,把郑将军和他手下的士兵们都被逼得节节败退,仿佛一拳打在了沙包上。
大殿里的皇上捏紧了手中的剑,思量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太监被他吓得心中一惊,连忙冲上前拦住。
“皇上,这万万不可!”
“你退后!”皇上低声命令道。
大太监看了皇上一眼,艰难的闭上了嘴,只得退后。
皇上镇定的走了出去,“来者何人,所为何事?”xǐυmь.℃òm
盾牌后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草民有事相求,本想与皇上有商有量,可是想到若贸然来见,皇上必定不会听草民把话说完就下令杀了草民,无奈只能大动干戈,还请皇上见谅。”
皇上冷哼一声,他们在这京城内烧杀抢掠,还攻破了皇宫大门,这一路上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和将士们,如今却说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
这话说给别人听,又有几个会信?
皇上冷眼盯着那坚固的盾牌,“既是有事相求,便速速露出真面目来,否则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朕都不会应允!”
盾牌后面的人气焰不减,冷生道。
“既然皇上有此意,那不如让您手下这些禁军们退下吧,否则草民该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
皇上怒喝,“你大胆!闯了皇宫禁地,还想提条件!”
盾牌后面的青年丝毫不被皇上的怒喝吓退,反倒更向前一步。
“既然是有说有商有量,那皇上为何如此动怒?皇上还是将禁军们退下吧,否则这样僵持下去,草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来。”
他这是在威胁皇上!
皇上很恨的皱起眉头,“你到底有什么要求?快说!”
盾牌后面的人一声令下,所有的逆贼便都整整齐齐的向前三步,把正和他们僵持着的禁军们又向后逼了过去。
眼下他们是铜墙铁壁,皇上和一干进军们才是刀俎下的鱼肉,被逼的动弹不得。
郑将军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逆贼,拔起剑刃来便要杀出一条血路。
千钧一发之际,皇上忽然抬起手厉声呵斥住了他。
“放下兵器!”
郑将军震惊的转过头看向皇上,“皇上,这万万不可呀!”
“朕叫你放下!”
皇上冷眼盯着那些盾牌,缓缓按下手。
郑将军不明皇上到底是什么意图,只好向后退了两步,将剑刃放下。
禁军们见到这一幕,也纷纷学着郑将军,惊疑不定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皇上这才开口道,“让这些禁军们退下是不可能的,不过朕已命他们放下了兵器,你们可以出来了。”
那青年豪爽一笑,“皇上若是早些退步,我们也不必僵持这么久。”
他缓缓的放下了盾牌,可是其余人的却依旧蓄势待发,就连那青年也捏着手中的剑没有半分松懈的意思。
皇上皱起了眉头,“你实验得寸进尺吗。”
“不,草民想和皇上单独谈谈。”青年摇了摇头,淡淡的笑着。
“皇上这不可!”郑将军飞速捞起放在地上的剑就要冲上去。
可这时,那些盾牌后却整整齐齐的架起了弓箭,眼看着是要在郑将军冲上去时就立刻将他射个对穿。
皇上连忙制止,一边怒喝。
“俗话都说先礼后兵,你是要先兵后礼吗?”
“非常时期,也只能这么做。”那青年抱拳行礼。
“皇上,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草民放下手中的兵器,与皇上单独谈一谈,若皇上听了草民的话后还有杀心,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太狂妄了!
皇上的脸上浮出恼恨,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
思量了再三之后,皇上挥挥手,屏退了左右的禁军。
“进来。”
青年对着皇上的背影缓缓行了一礼,大步向前,在禁军门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皇上的寝殿。
“皇上,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听到。”青年含笑道。
大太监看了皇上一眼,走上去缓缓关上了门,自己却守在了门边,若是那贼人有不轨太监,大太监就立刻打开门,把禁军们放进来。
不过这青年却仿佛胸有成竹,根本就不把皇上的护卫放在眼里,他坦然的抬起头看向皇上。
“草民此来只为一件事,便是求娶安信侯府的嫡小姐为妻。”
皇上有些诧异的转过头,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这贼人提出要自己封高位赏城池,甚至比自己退位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只提了想要娶安子篱为妻的条件。
可正因为他提出了这个条件,才让皇上万分惊讶。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青年,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个人,而且看这人的面相并不像是中原人,反倒像是外族部落的将士。
按理来说,他应该从未见过安子篱,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起了这种心思?
“你竟只为了这个?”皇上皱紧眉头,开口问道。
他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又再度开口。
“你娶她所谓何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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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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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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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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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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