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仔有些气恼地盯着那人,活动手腕:“我可以提前送你下去见阎王。”
其他人也有些不耐地卷起袖子,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疯癫女子根本就不惧怕他们,她直直地盯着祁初,眼睛都没眨一下。
女人的身形很瘦弱,脸上乌漆漆一片。
只有那双眼睛,亮到让人无法忽略其存在。
被这种眼睛直视,祁初并未有任何躲闪。
他挑了挑眉,开口:“回来。”
黑仔一行人,顺从地停了下来。
祁初走到女人面前,好奇道:“为什么呢?”
女人像是有些魔障,伸出手指想碰触祁初的脸。
但却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神的宠儿,你会背叛神给你的奖励,留下污秽在这个世界。”
“奖励?”祁初微微一愣,不太明白。
他确实不太明白,什么叫做神的宠儿,又有什么叫做污秽。
女人点了点头,继续道:“有人拿走你的羽衣,你没法回到天庭。”
“羽衣?”黄觉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是天女羽衣的传说吗?”
“天女羽衣?”黑仔不太懂,疑惑地看着对方。
“天女下凡来洗澡,却被男人取走了羽衣而无法返回天庭,最后只能嫁给对方并生下两个孩子,后来趁男人放松警惕才取回羽衣回到天庭。”黄觉把这个神话故事大概解释了一下。
黑仔啧了一声,感概道:“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居然用这种手段把天女留下来。”
艾洁摸了摸下巴,说道:“但是有另外一种说法,天女并不是因为羽衣被藏起来才没有回天庭,她是因为爱上男人才会留下来。”
“你们都喜欢给这种故事染上几分爱情的颜色。”黑仔感慨道。
黄觉继续道:“也许,天女是因为有孩子,才会留在人间呢?”
“也有这个可能性。”黑仔赞同道。
“不、你们都错了!”疯癫女子轻蔑地笑了起来:“天女是因为被玷污、被当作繁衍工具留在人间,最终,她猎杀了男人、还有自己生下来的孽种,夺回羽衣回到天庭。”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
最后,指着祁初道:“你和天女的命运是一样的,只不过,你即便是夺回羽衣也没法回到你想回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祁初的瞳孔微微收紧。
对方说的话,让他本能地不太适应,总觉得里面蕴含了其他意思。
这时,就像是映衬疯癫女子的话,天空发生变化。
低沉的雷声,轰隆隆地从远处传来。
其间,天边还出现了几条粗粗的闪电。
滚滚的雷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把这边的云层压得极低。wWW.ΧìǔΜЬ.CǒΜ
艾洁脸色微变:“要下雨了,先回去吧。”
一番折腾之下,祁初一行人被安排到村里的会客厅里。
黑仔有些不爽道:“妈的,出门就不顺利,总觉得左眼在跳。”
随后,他疑惑道:“我听说眼睛跳是因为有财运呢。”
站在他旁边的卡斯,啧了声:“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呸!哪边跳都是财!”黑仔不爽的接话:“老大,你在看什么?”
靠在窗边的男人一袭军绿色军装,衣领竖得极高,遮住了大半个颈子。
他那双微挑的丹凤眼凝视着窗外,眼尾上翘的弧度很分明。
祁初并没有回答黑仔的话,他凝视着窗外沉思着。
雨水如同断线的弦,哗啦啦地砸下来。
这些都汇集在屋檐处,形成极为漂亮的水帘。
这里的天,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祁初其实并不相信刚刚疯癫女子的话。
但是,这些话语却让他有些警惕起来。
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所谓神的存在。
更多的是,人们借助所谓的信仰,达到某种目的罢了。
只不过,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他总觉得,对方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他知晓塔杉军的秘密,而帕科更是察觉自己身上的秘密。
那么,这个女人是塔杉军那边专门派来试探的吗?
就在祁初掏出烟,叼在嘴里刚点燃时突然有人靠近。
他条件反射地躲开对方夺烟的手,抬眸一看:“小家伙?”
秦勒不赞同地说道:“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祁初挑挑眉,赞同道:“嗯,抽烟确实对身体不好,但是……”
说着,男人伸手扣住青年的手腕,把人拖了过来。
清淡的烟雾把秦勒喷了个正着。
有些微呛,但却并不是很浓的那种。
祁初夹着烟,在窗台上轻嗑两下,抖掉烟灰。
他笑着说道:“小家伙,我抽的可不是一般的烟。”
他虽然这样说了,但是却能看到秦勒表情依然是不赞同。
祁初视线透过秦勒,扫向屋内其他人。
那些家伙表面上并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但却个个竖着耳朵偷听。
自己第一次在出任务的时候,带上情人。
但是,秦勒却全须全尾、身上没有一点暧昧痕迹。
连琉璃在祁宅的时候,都知道在身体上制造出暧昧的红痕用以迷惑其他人。
而秦勒这家伙,只知道在自己身上又啃又咬的。
秦勒本人,倒是干干净净没什么痕迹。
想到这里,祁初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后颈。
对了,他还被秦勒给标记了。
幸亏对方信息素是阳光味,能让祁初用太阳晒多了的借口来解释。
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祁初嘴角微勾:“小家伙,想试试大人的烟吗?”
“试试?”秦勒皱眉,还没明白对方说什么时,便被祁初堵住了所有话。
柔软的双唇,带点微呛的味道。
祁初的信息素,让秦勒有几分痴迷进去。
不需要祁初撬,秦勒便主动微启双唇,感受着对方渡给自己的烟雾。
烟雾的质地是气体,实际上并不能完整地渡过去。
但是,祁初和秦勒之间却没有流失一丝烟雾。
那是因为,秦勒仅仅愣了两秒,便很主动地迎合祁初。
而且,他还反客为主地咬住对方,不让男人撤离。
这下,祁初开始懵逼了。
小情人太过热情,对于他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他能感觉到,自己舌尖被秦勒的虎牙勾刮着,麻感从上面慢慢传遍全身。
整个舌尖,都被染上Enigma的信息素。
甚至于,祁初觉得下一秒对方就会咬破自己舌尖,从那里灌入信息素。
在觉察到有这个可能后,祁初体内出现某种暗潮。
之前秦勒留在腺体的信息素,活跃起来。
明明是进攻一方的祁初,却变成被动了。
旁边,黑仔带头开始吆喝起来。
尤其是在祁初的手握住他小情人的腰部,而小情人挽上祁初颈部后,更是闹腾不已。
只是,在大伙看不见的地方。
秦勒伸到祁初后领下,轻轻地碰了碰Alpha的腺体。
那里的齿印还未愈合,但是腺体却异常滚烫。
而祁初身体微颤,有些无法抗拒地被对方撩拨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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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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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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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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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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