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整花了二十三万多两白银的代价,不过有了这块匾,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所以吴天德虽然肉痛的很,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贾琏他惹不起,反而把一肚子的怨气,全都撒在了萧家身上!
如果不是萧允之这个黄毛小儿,故意出来跟他作对拆台,根本没必要多付出那么多的白花花银子。
身为钦差大人的贾琏,他不敢去招惹,但是作为已经落寞的萧家,靠着一个黄毛小儿撑着,吴大人根本不放在眼中,典型的欺软怕硬心态!
在所有人都掏完钱以后,贾琏做了一个统筹和汇总,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公布出来!
其中,吴天德出的最多二十三万七千多两人,其次就萧允之二十二万五千两,再次吕子乔十八万两,然后是薛蚪十二万两,马自忠十一万两,便宜岳父王子胜,和其他六家,每家十万,共计七十万。
最后是贾琏的八万,史家的五万,全部加起来,统共一百七十万两多一点!
收到现银七十八万两,剩下的九十二万两,全都是打白条的,随后,贾琏便会派锦衣卫上门要钱,肯定也能收回来!
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赖朝廷的帐,否则,他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估计没有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傻蛋。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天已经大亮,贾琏便宣布宴会结束,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独独留下薛蚪和便宜岳父。因为贾琏和他们还有事情没完。本来贾琏没留王子胜的,可是这个糟老头子,坐在那里十分淡定的喝着茶,眼睛微眯着,也不搭理贾琏,然后也不走!
右手小指,套了一个牡丹金丝雕花铁指套,脸上一道淡红色的痕迹,从额头一直遍布到颈部,贯穿了右半边脸,看上去还有些渗人!
尤其此刻他眯着眼,要知道,通常眯眯眼都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心里面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岳父,贾莲也必须遵守这个世界上的规矩,所以也不多言,恭恭敬敬的上前拜见。
贾琏对着王子胜执儿见父之礼,要知道,除了那死鬼老爹贾赦,可没谁能接受他这种大礼,也没这个资格。
所以贾琏今天给他王子胜行这个大礼,那是表明一种态度,心里面还是认定这个便宜老丈人的。毕竟一个女婿半个儿,给他行这个礼,他也勉强受的!
见到贾琏对他行礼之后,口称岳父大人,王子胜这个老家伙眯着的眼睛才睁开一条缝,眼中闪过一抹精茫,然后嘴角挂起了笑意,一脸好像才发现似的将贾琏扶了起来。
好像刚才给他使脸色的不是自己一样,口中还略带责怪的说道:“贤婿何故行此大礼?你是官,我是民,受不起,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莫要折了我的寿!”
贾琏听他这么说,知道这个糟老头子是在说反话,不过他装作不知,顺着听,立马直起身来,一点诚意也没有,仿佛是在说:“拜也拜过了,没事儿你老就请吧,改日小婿我肯定会去拜访的!”
王子胜这个老小子,好像也明白贾琏的意思,但是就是装作不知道一样。
反而开口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你这死要钱的本事,可比你家那死鬼爹强多了!一块破匾额,被你巧立名目,搜刮到了一百七十多万两,还让他们掏的心甘情愿,你可是厉害咯,我的女婿!”
简直是妥妥的讽刺好不好?话里话外,夸人还是骂人,道理全部在他那里,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有什么样的爹,这毒嘴,绝对是祖传亲生的,简直一脉相承!Χiυmъ.cοΜ
就在贾琏有些脸色不好看的时候,王子胜又开口了,还是一副欠揍的表情:“不过你有这个本事,能够叫他们乖乖掏钱,那也是你自己的造化。”
“我这个糟老头子也管不着,我只是想知道凤儿最近的情况,听说她怀上你小子的种了。”
“但你这个做丈夫的,不仅不能陪在身边,一到江南地界,就开始沾花惹草,死灰复燃了。男人风流快活,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如果你不能妥善处理,迟早有一日,你会栽在这上面,多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这些事情要你自己去把握,人教人是教不会的,有时候还要自己去经历去体会!”
“我只是告诉你,如果因为你的这些烂账事,惹得我家凤儿气出个好歹来,你看老子饶不饶你?”
此话说完,他那只有四个半指头的手,重重的拍在那旁边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然后起身,一摇折扇,潇洒的走了。
此刻的贾琏还有一边的薛蚪,都有些愣住了,看来这一位,也是个老阴逼呀,这等功力,天下间有数的,都没几个。
而且估计刚才在扶贾琏时,手搭在贾琏的手腕脉门上,已经知道了,他会武功的事儿了!
所以才给他这么一出,就是深刻的向贾琏表明一个护女儿的态度!
然后,回过神来的贾琏,也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这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说明这老家伙心里面还是疼自己女儿的。
否则怎么会冒着跟自己女婿撕破脸的风险,对他进行警告!如果自己家那个死鬼老爹,面对虐待二妹妹的孙绍祖,也有这点胆气,那么估计贾迎春就不会死了,可惜的是他没有。
贾琏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对着王子胜快要消失的背影,施展传音入密的手段,对着他说道:“岳父大人只管安心,凤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婆娘,我肯定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不用你老来提点我,我向你保证,再者,您老人家的功力,在我这里还不够看!”
已经快要走出内院的王子胜突然听到贾琏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响,心里面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这是传音入密的无上手段。
看来自己这个女婿武道修为,已入化境了。反倒是自己低估他了,如此看来,自己刚才那一手,根本镇不住这个小子!
要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内力必须深厚,否则根本不能聚声成线,隔着将近五六十步,传入自己的耳朵里。
自己都要自叹不如,听着他对自己的承诺,他也就放下心来,转过头去,高举折扇,老远远地对着贾琏点了三点,然后仰天大笑,出门去了!
一旁的薛蚪,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对翁婿在他面前打哑迷。简直一头的雾水,不过这是别人的事,他也管不着。
摇了摇头,转身对贾琏询问起关于薛家母子三人在都中的情况!尤其是薛大脑袋,对于这个堂兄,薛蚪深知他的脾性,自己的伯母,又是一个儿奴,一昧的娇纵,根本管束不了他的!
如今去了都中,若是惹出什么事来,少不得还要连累家里!再有就是关于自己妹妹薛宝钗进选失利之事,薛蚪前两天才收到的消息,不清楚其中的关键,想着如今贾琏身居高位,说不定能知道个中内里的情况。
薛蚪今天虽然是与贾琏初次见面,可是对于这个贾府世兄,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哪怕贾琏明明白白的坑了自家十二万两银子,也不妨碍薛蚪对于贾琏的欣赏。
二人年纪相仿,也没差几岁,贾琏如今已在江南扬名立万,二十出头,便已经身居高位,如今,更是代天巡狩,搅动江南风云!
而且他知道,如今名传天下的香皂,就是出自眼前之人的手笔!出生于皇商之家的他,对于贾琏的佩服之情,可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且最近,江南地界上流传出一首情词,一时之间,名动江南。传说好像就是眼前这位世兄,写给江南名伎顾盼儿的!
自己那个妹妹薛宝琴,自小便才思敏捷,颇有诗词之资。见过这首词之后,虽然表面上一脸的嫌弃,甚至还说是不要脸的银词艳曲,登不得大雅之堂。
可是,自己私底下偷偷见他看过不止一次!每次看完之后,都要呢喃自语,发呆愣神好一会儿!
薛蚪便是明白,自己这个老妹儿,估计也是打心里面,佩服人家这首词的!
尤其是那一手清俊秀丽,尽显风骨的瘦金体更是让无数人争相模仿,在整个江南,又刮起了一股瘦金体之风,尤其自己那妹妹,每天都要对着临摹一遍,但却始终不得其终神蕴。
私底下连连感叹,除了前朝宋室的道君皇帝,当今天下,若是论起瘦金体,当推贾二郎也!
这次知道自己要来面见贾琏后,甚至打定主意,想要女扮男装,跟着自己一道来,可惜被自己严辞拒绝了。
一来,此次赴宴,凶险未知,虽然不会刀子落到他薛家头上,可是谁知道这宴会之上会不会涌现刀光血影,妹妹不过豆蔻之年,虽然从小就胆子大,但是这种凶险的是非之地,肯定不能带她来的。
至于第二,在场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尤其是贾琏,自己虽然也敬佩他,可是这位世兄的风流之名,如今在江南那可是人尽皆知!
自己怎么能够把妹妹送到贾琏面前,万一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纠缠?那还了得。所以作为一个哥哥,打死都不可能把自己妹妹带到这种场合的!
可是如此一来,自己的小妹,哪是那么容易就打发掉的。没有办法,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求薛蚪跟贾琏求一副亲笔诗词带回去给自己作礼物,方才罢休,息了跟来的念头。
事到如今,薛蚪既然答应了自家妹子,肯定要做到。所以等到贾琏薛家母女三人的情况,跟薛蚪细说之后,薛蚪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落入了贾琏的眼中。
贾琏对于薛蚪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原著之中,他的笔墨虽然不多,甚至还不如他的妹妹薛宝琴,不过这一位,倒也是一个儒雅忠厚之人。性格方面,比起动不动就暴起伤人,无法无天的薛蟠薛大傻子,不知要好了多少!
所以见他一脸的为难,贾琏便不动声色的询问道:“薛贤弟,可是有什么难处,或者需要贾某人帮忙的,不要见外,只管开口,若是愚兄能帮上一二,定然不会推辞!况且以你我两家关系,你又何必见外呢?”
听到贾琏这么说,薛蚪也不再扭捏,开口对贾琏说道:“小弟这里确实有一件事情要劳烦兄长。近日坊间传起世兄词才笔墨,我家小妹心慕兄长墨宝久矣,本来是要纠缠着小弟一起来拜见兄长的,可是我怕她无状,耽误了兄长正事,所以就没带她来!
因此,小妹在我临走之际,托我央求兄长一副墨宝,带回家去,以做临摹欣赏之用!小弟被她纠缠的烦了,也就夸下海口答应了她,方才得以脱身。
如今事到临头,蚪厚颜拜求,能够让我带回去一言半句的,我也好向妹妹交差!只是贸然开口,就怕担误了兄长正事,所以一时有些进退不得!如今,既然已经说开,薛蚪恳请兄长慈悲,赐下个一鳞半爪的,小弟感激不尽!”
贾琏听了薛蚪所言之事,顿时哈哈大笑,心里面明白,肯定是自己在望江楼上粉壁之中提写给顾胖儿的那一首词,在他带着两女离开望江楼后,被有心人发现了。
所以才导致疯传,更无语的是,原著之中,那位才思敏捷的薛小妹,薛宝琴,居然因为自己文抄公偷来的一首词,化身成为自己的小迷妹。
这是贾琏万万想不到的,想到是给薛宝琴提词,贾琏也不推辞了。
也不怪薛蚪十分慎重,如今贾琏的四个字,如同免死金牌一样,卖出了二十三万两白银的高价,可以说是一字万金,也不是夸张!
如今,自己贸然要求贾琏为自己妹妹提诗一首,万一被贾琏认为另有所图,从而疏远,岂不是要糟?
不理会薛蚪心里面的纠结,贾琏当即答应了下来,领着薛蚪来到书房,打开文房四宝,开始提笔挥毫,薛蚪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变得紧张了,今日有幸能够亲自看到贾琏写字,简直羡煞无数旁人,薛蚪定睛看去只见贾琏落笔写道:
“《论诗提赠薛小妹》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后面还落了尾款:“己亥日中,兄贾琏会赠。”
薛蚪此时呆愣愣的看着贾琏的诗词,已经彻底的化身成为忠实的小迷弟!在薛蚪看来,只此一首,也可青史留名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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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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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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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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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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