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源走到了一处假山外,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之后,在那假山处摸索着。
忽听一阵轰鸣之声,那假山的脏腑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地坑,林金源顺着那地坑走了进去。
待他再次出现时,却是一家深深宅邸内,整个宅邸亭台水榭,小径通幽。
开泰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问道:“如何?事情可有纰漏?”
林金源抬眸,看着开泰紧张的面色,心中暗道:这道人终是比不得他师兄,悲喜全都表现在一张脸上。城府想必不深,如此也正好。
于是,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最近从长安刚来了一批军队,表面是为了寻人,但我观其在暗中监察我们,兴许早已有了发现。”
“什么?”开泰瞳孔猛地一缩,心中顿时慌了神。
林金源见他这副神态,心中更是得意,略作沉思,假意凝重道:“这里,只怕早已不安全了,必须要尽快转移。”
开泰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阴沉如水,一对厉眸紧紧的皱起,寒声道:“真是可恶,没想到那帮家伙居然如此大胆。”
“这不是要泄露我等的行踪,真是可恶。”
“诶,据说长安城中已经死了不下数十人。”林金源面做苦色地说道,“自从那次以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什么?死了数十人?但他们手中的蛊虫并不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开泰大吃一惊。
“我也很奇怪。”林金源眉头一低,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道:“但是据我得到的消息,的的确确是死了数十人。”琇書蛧
“我还以为他们事后又再来找你,做了一部分交易。”
开泰落力的摇头,眉头皱的更深,沉声说道:“不可能,这种事情我们是不可能直接参与的,一般都是由你出面。”
说到这里,他不由抬起头盯着林金源,心中不禁怀疑起是否他暗中做了手脚。
但转念一想,这里所有的蛊虫都是由自己亲自把控,即便做手脚,他又怎会不知。
得到这个消息的林金源,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他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证实开泰只有自己这一个下线。
那这样的话,他方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做好脱身的准备。
“不行,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必须尽快撤离。”开泰焦急的说道。
林金源皱了皱眉头,“先不要着急,现在那些军队正驻扎在外面,你怎么走?怎么撤离?”
“这里这么多的蛊虫,想要转移出去可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现在是寒冬之际,这些蛊虫贸然转移出去只怕会全部被冻死。”
开泰闻言,心中更是一沉,面目因焦急而变得狰狞起来,看了一眼那身后的蛊虫,咬了咬牙道:“不管了,蛊虫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人还在,培育蛊虫只不过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林金源急忙拉住了他,劝阻道:“你先冷静一点,你们不是有传送阵吗?我这几日寻觅一个无人的地方,提前布置好,你们传送过去就好。”
“这样,你也不就抛弃这些蛊虫,让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听林金源这样说,开泰也是逐渐镇定下来,能全身而退那自然最好,毕竟这些蛊虫可是他们百年百年呕心沥血经营的结果。
林金源最后实在不放心,又谨慎叮嘱道:“最近几日,你们小心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嗯,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开泰嗯声点头,无疑之中他已经被林金源牵着鼻子走了。
林金源微微一笑,道:“应该的,当年若不是贵教,我林家也不可能发迹,拥有如今的财富与地位。”
随后,林金源便沿着原路返回。
待他走出假山时,就发现林长生早已立在一旁,面色冷峻。
林金源面色一正,道:“吾儿,你怎么出现在这?”
林长生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淡淡道:“最近小心点,龙虎山到了。”
龙虎山?林金源神色顿时一振,喜上眉梢的问道:“那仙师正在何处?”
“正堂。”
林长生淡淡应了一声,不知为何他自从修炼了那龙虎山的秘籍后,整个人都变得冷漠无比,对于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唯有想起那如烟姑娘时,心中才能泛起一丝波澜,不过相较于当初的那般惊涛骇浪,终归是变得淡漠了些。
林金源此刻早已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全然没有注意到林长生的变化。
待林金源来到正堂后,脸上立刻布满了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热切道:“林金源,参见仙师。”
赵无求一抚那长髯白须,笑着扶起了林金源,道:“林员外,客气了。”
林金源急忙招来林长生,喝道:“长生,还不快来见过仙师,你的师父。”
林长生立刻走了过来,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道:“徒儿,林长生见过师父。”
赵无求笑而不语,目光闪烁打量着这位徒弟,心中思量着自己用龙虎山几百年气运换来的徒弟,究竟值不值得。
与此同时,林长生也在打量着自己的这位师父,他知道今后自己最大的底牌便是这位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师父。
赵无求一身白袍,鹤发童颜,浑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朦朦胧胧的。两袖清风下,云气飘渺,隐隐有异声啸起。
赵无求一挥衣袖,双目微凛,目光清冽犹如实质的剑气般直刺林长生的心田。
林长生心中顿时一悸,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但仍是迎上了那清冽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决不能退,这一退便是天人之隔。
林金源在一旁只能干看着,心中焦急甚至冒出阵阵冷汗,但却什么都不能做。
就这两,良久,良久之后,赵无求收起清冽的目光,面目一柔,笑道:“不错,道心坚挺,是可造之材。”
“如此,你便是入了我龙虎山,成了赵无求的亲传弟子。”
听到这话,林长生如蒙大赦般瘫坐在地上,刚才那种感觉他已经不再想经历第二次,那种无助、那种避无可避,那种无能为力,简直比死还难受。
林金源喜出望外,“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一顿,面露苦色,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扯开了嗓子,道:“只是,仙师,不日前有一人想要杀我儿,还请仙师出手相助。”
仙气飘渺的赵无求微微一笑,道:“我来次,便是为了了结此事。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前世的因,结了今世的果。”
“不过而今,长生成了我的徒弟,我自会护他周全。”
……
七星阁,长安最高的塔楼。
梁衡秋与王处一坐在塔楼之上,俯瞰着整个夜色长安,灯火通明,万家灯火,一幅盛世图景。
梁衡秋双眸微闭,玄力散发开来,神识覆盖整个长安,一遍遍的扫视,不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良久,梁衡秋缓缓睁开双眸,那一层黛青色的瞳孔缓缓褪去,面色瞬间变得憔悴。
王处一见此,急忙给她渡去一道玄气,忧心道:“没事吧,情况怎么样。”
梁衡秋面色逐渐好转,摇了摇头,声音干哑着道:“整个长安我都扫了一遍,除了几个特殊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踪迹。”
“如此的话,我们只能到长安城外搜寻,现在正值寒冬,他们也难以转移那蛊虫。”
王处一说到这里,不由多看了一眼她,缓缓道:“这样你也可以去搜寻他的踪迹。”
“这个案子有我,我一定会查清真相。”
梁衡秋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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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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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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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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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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