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那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他驾驶的BTR-60深深的陷入了河床底部的淤泥之中,即使他以灵能强化了动力装甲的性能,也无法轻松的挣脱。
以悬浮艇为支撑,他试图控制着动力装甲爬出淤泥。
李梅将手中的步枪一抛,一手握住了剑柄,另一只手握住了背后的剑鞘一托。
一声锋利轻吟,几乎就要割破耳朵。
她犹如一只轻盈的飞燕,向着河滩上的动力装甲飞掠而去。她的速度飞快,只一个恍惚,便已经一脚踏在了悬浮艇的艇身之上。
动力装甲的感知能力有限,只能通过整合在头部的光电系统观测外界环境。这样的态势感知能力已经比步兵战车与坦克好出不知多少,但依旧有所局限,只能通过光学成像和红外成像来感知外界,无法拥有触觉与听觉。m.χIùmЬ.CǒM
照理说因为被悬浮艇遮蔽了视野的他是无法发现快速接近的李梅的。
但库拉那却准确通过动力装甲感知到悬浮艇的轻微震动,判断出有人落在了悬浮艇上,甚至还能通过震动判断出李梅的大概位置。
这便是操纵系灵能的强化作用。
他直接扣下了机炮的扳机。
沉闷的咆哮声之中,在23mm机炮的轰击下悬浮艇就好像纸片一般的脆弱。
呼啸的曳光弹就像白日焰火,斜向着天空攒射。
李梅就在呼啸的弹雨之中纵跃。BTR-60动力装甲所配备的23mm机炮,原型是23mm高射炮。因为动力装甲的悬挂系统承受有限,再加上备弹量的限制,射速被削减到了180发每分钟。
这个射速对于一门机炮来说并不高,但已经十分的致命。
库拉那第一次觉得机炮的射速太慢了,炮弹从炮膛之中飞出来的速度简直慢的令人发指。
舞剑的少女肆意的在炮弹之雨中穿梭,将呼啸的炮弹甩在了身后,就仿佛在暴风雨之中飞舞的蝴蝶。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李牧不知为何,脑海之中浮现了这句话,用来描绘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
“嗤!”
凌厉的寒光闪烁,原本呼啸着的机炮戛然而止,动力装甲经过灵能强化的正面装甲被热刀切牛油一般割开,半边肩甲与整条右臂,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之中,轰然落入河中。
“不!”
库拉那一阵头皮发麻,敌人压倒性的强大令他感觉到了绝望,但他还是操纵着残存的左臂,握住了弹出了战术甩棍,向着李梅抽去。
在灵能的强化下,甩棍的末端抽出一声爆响,甚至在空气之中拖出了一道白痕。那是甩棍剧烈压缩空气,使得空气之中的水蒸气凝结成了水雾。
他绝望中的一棍落空了,抽击在了水面上。
一声巨响,水下仿佛被引爆了炸弹,泥浆与河水翻滚,四处飞溅。
凌厉的剑光在泥水之中亮起,动力装甲残存的左臂也被削断。
动力装甲只要稍稍擦中李梅,就能将她重创,但两者之间的空气就好像是最坚固的防御,让库拉那只能望洋兴叹。
李梅避开甩棍,庖丁解牛般持剑一挑,直接劈开了动力装甲的机身,然后将其中的库拉那扯了出来。
到这时候,李牧还没有将所有落水的治安员都解决掉。
将和一滩烂泥没有什么区别的库拉那被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他精致的大胡子被泥水沾湿,脸色苍白的厉害是,神色还有些茫然。他完全没有想到,十秒不到,自己就脆败了,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
李梅将剑插回了剑鞘,拍了拍身上溅上的泥点,表情轻松,就好像刚刚解决掉的只是一条杂鱼。
李牧打靶一般的解决掉了在河水之中挣扎的安全员,深呼了一口气。有了动力装甲作为参照,他才知道李梅到底有多强,节度为什么会放心只派她来保护自己。
“你到底是谁?”
库拉那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他到现在连自己怎么败的都不知道。经过操纵系灵能强化的装甲明明足以抵挡机炮的直射,为什么会被如此轻松的削断,这不符合常理!
李牧蹲了下来,用刀鞘拍了拍他的脸颊。
“你没有权力提问,知道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库拉那没有说话,依旧死死的盯着李梅。这位少女的实力绝不简单,只有掌握了复数以上的强大圣契,才能够这样轻松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李牧抓着库拉那的头发,将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库拉那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脸色当中,蔑视的态度展露无遗。
“告诉我,马哈德夫是怎么死的?”
李牧问道。
库拉那并不蠢,他先是一怔,然后猜到了李牧的身份,发出了疯狂的大笑声。
“你是新任的治安官?”
他笑出了眼泪。
“哈哈,没想到你比我预想之中的要狠了许多,我输了。但你们也别得意太久,我就在源质海洋里等着你们。”
库拉那后悔不迭,后悔自己的大意,后悔低估了李牧的果断与狠辣。
李牧眉头一挑,也不手软,直接削断了他只手上的所有手指头。
“你在这跟我玩谜语人呢?”
断指落在了地上,十指连心,库拉那疼的在地上打滚,握着断指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看来你没有自己想得那样坚强,我只想要知道答案,库拉那,到底是谁杀的马哈德夫,为什么要杀他?”
这些将他人性命视如草芥的人,对自己的生命反而宝贵的很。被削掉了手指之后,库拉那立即就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椎的狗
“我也不知道,我对天发誓!我只知道马哈德夫是自杀的,在死之前的一个月之前,他的精神状况就已经开始失常了。”
李牧不置可否。
“那奥里萨辖区内那些灵魂教团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在视察辖区的时候就发现了灵魂教团的踪迹,这些蟑螂一般的教士简直明目张胆的出没于辖区之中,对着那些愚昧的农民传教。
库拉那捡起地上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拍掉了上面的泥土。
“灵魂教团的人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在阿沃尼格达邦进行传教活动了,因为奥里萨辖区没有治安官,所以他们就都聚集到这里来了。”
李牧盯着库拉那的双眼,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马哈德夫的事。”
所有有关于马哈德夫的死亡事件的信息全部被封锁了,他从那些农民的口中只听到了许多没有任何价值的谣言。
库拉那咽了口口水,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
根据幸存下来治安员的口供,马哈德夫一直神经质的表示有什么正在注视着他,他将自己彻底的锁在了一间密不透风的房子里,只允许信任的治安员通过小窗将食物和水送进去。
辖区内的潘查雅特议会认为马哈德夫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治安官一职,准备前往总督府弹劾。
马哈德夫直接带着手下的治安员杀光了议会里的所有人,彻底的血洗。
那是一场残酷的杀戮,平常养尊处优的长老们被像猪一样的宰杀。没有任何的幸存者。
即使是基层统治松散的阿沃尼格达邦,这依旧是一件通天大案。
总督直接调令附近辖区的几位治安官一同缉拿马哈德夫,但在治安官们进入他的辖区之后,马哈德夫就已经自杀了。
他在残忍的杀死了手下的大部分治安员之后直接自杀了。少数幸存下来的治安员也彻底的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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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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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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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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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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