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缝着双眼,林君河释放出了元神,朝着前方探索而去。
霎时,一片小小的聚落,就出现在了林君河的神识之中。
那是一片凹陷下去的盆地,在约莫两个足球场的土地内,坐落着一座座圆锥顶的茅草屋。
屋外,晾晒着各自兽皮,十几个乌托部落的战士正在打磨着他们的长枪。
“死神大人,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绕行,这样大概会多花半天左右的时间。”塔卡有些为难的道。
一旁,张伟一听,顿时劝导:“大神,要不我们还是避一避吧,毕竟这些食人族可不好惹啊。”
楚思思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丝后怕之色:“是啊,那些食人族太可怕了。而且,这里要是他们的聚落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
只有柳若雪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脸上露出了一缕煞白,她咬了咬嘴唇:“看来晚了,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是啊,看来,我们是想绕行都不行了。”
林君河淡淡一笑,盯住了柳若雪几人身后的方向:“他们都已经准备给我们来个热烈的欢迎了。”
张伟二人连忙能的回头,只见他们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包围了。
在这小小的丛林内,他们被足足二三十个乌托族战士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道冷笑声,在几人的耳畔响了起来。
“你们,被包围了!”
张伟几人被吓得够呛,再度回忆起了那天被抓住的恐惧。
而卡塔,则是紧紧的抓住了他手中的断矛。
卡塔不过十六七岁。
在这般年纪,楚思思他们还在读着高中。
但,对于塔卡这种从部落诞生的人而言,过的可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他从八岁开始,就已经参与狩猎,不到十二岁,便已经与敌对部落的人交过手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的坚毅。
在场,也唯有林君河,依旧显得十分的淡定。
这些乌托族战士,跟林君河他们之前遇上的是一样的打扮,皆是赤裸着上半身,黝黑的皮肤上涂抹着诡秘的油彩。
而位于他们正中的,是一个祭司打扮的老者。
他身上涂抹着的油彩,比林君河曾经遇到过的那个还要夸张。
简直有如京剧脸谱一样,他的脸上涂抹着无数复杂的纹路,似乎象征着某种信仰。
“年轻人,你……”
盯住了林君河,老者缓缓开口。
“你身上,有我们族人鲜血的味道,诅咒,已经降临到了你的身上……”
缓缓开口,他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木杖,让手下的人朝着几人逼近了一些。
“原来如此,那个祭司在死的时候,在我身上留下了某种供同族人辨认的手段么。”
恍然大悟,林君河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踪迹会突然暴露了。
“你是乌托部落的祭司?”林君河问道。
“没错。”
点了点头,老者平静开口:“看来,你应该是杀死了其他的某位祭司。”
“愿伟大的邪神庇佑他的灵魂。”
用手指在胸前画了个个十字后,老者盯住了林君河,眼中突然爆发出了一股猛烈的暴戾之色。
“只有死亡,还有鲜血,方能让愤怒的灵魂得到平息。”
“伟大的鲜血之神,会赐予你死亡!”
说罢,他猛的挥动了手中的枯木长杖:“撕碎他!”
下一刻,所有的食人族战士,统一的挥动了他们手中的长矛,朝着林君河一行人穿刺而来。
柳若雪等人,霎时便被吓得脸色苍白,面无人色。
因为这一次,他们遇到的情况,比上一次更加危险。
足足二三十把长矛,没有空隙的刺来,这根本不给人任何生存下去的机会!
柳若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防狼电棍,虽然有心反抗,但最后也只能苦笑了一下。
因为这东西,长度还没有人家长矛的刃尖长。
在用电棍碰到对方的身体前,她早就已经被刺了个透心凉了。
“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种地方么?”
就在柳若雪等人第二次在这片森林里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之时。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林君河,突然夺过了塔卡手中的断矛。
“借你兵器一用。”
语落,下一刻,只见林君河竟主动朝前踏出一步,朝着那些食人族战士杀了过去。
“愚蠢!”
看到林君河的这般举动,老者只是摇了摇头。
他已经看到了林君河的未来。
那是一具发臭的死尸,上边环绕着苍蝇。
他的躯体,将被肮脏的野兽分食,就连灵魂,都永远得不到安心。
然而。
就在老者感觉到了一丝无趣,转过了身去的时候。
突然。
“轰!”
他身旁的一道身影,突然朝着后方倒飞而出。wWW.ΧìǔΜЬ.CǒΜ
一颗大树,被撞得一阵摇曳不止,叶片簌簌的洒落而下。
而后。
是第二道身影,第三道。
“这是怎么回事?”
瞳孔一缩,老者猛的回过头去,只见他的手下,在刹那间,便已经倒了一地。
那些魁梧的战士,此时,就跟受伤的小鸡仔一样,在地上哀嚎呻吟着。
而且,他们手中的长矛,竟然全部变成了断矛,洒落一地!
“这怎么可能!”老者惊呼出声,死死的盯住了林君河手中的断矛。
难道,他凭借着这么一把不到半米长的断矛,就在眨眼间击败了自己手下的所有战士?
他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死死的盯住了林君河,他的眼眸中,杀意,开始如河流一般,开始缓缓流淌。
而柳若雪等人,目瞪口呆,三观再一次被林君河给蹦碎了。
老者以为必胜无疑,转过了身去,所以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
但,她们可是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们清楚的看到,林君河,手持断矛,有如战神下凡。
他,只轻轻一挥动手中的断矛,所有乌托战士的长矛,瞬间断裂。
他,再次挥动手中的断矛,所有人乌托战士,全部崩溃,无疑例外!
只是简单的两次挥手,他便已经大获全胜。
在柳若雪等人看来,这已经不是震惊所能形容的了。
在塔卡眼中,林君河的身上,此时更是已经笼罩上了——神的光辉!
冷笑着,林君河盯住了那仅剩的祭司,淡淡开口。
“告诉我,现在,是谁被包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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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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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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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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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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