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们胃口特别好,能吃又能长,是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储备年猪品相。
赶集天的时候,他把几头半大猪栓好了赶上路,结果还没走出村子就被人拦了下来。
其中一个是村长,他问余景徽道:“你这是要把猪赶去卖了?”
“是啊。”余景徽回答。
“自己一个不留?”村长觉得挺奇怪,“年猪不杀了?”
“不杀了,我这不是缺钱嘛,杀不起。”余景徽自嘲道,“卖了多少能换点钱,好买点粮食。”
“哎你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要是种点粮食也不至于这样。”经过最近的各种事件,村长对余景徽已经有了不小的改观,对他说话态度也好多了。
“是啊,你说得对。”
余景徽忙着赶猪去卖,不想跟人再闲聊。走出去没几米远,身后村长又叫住他,“你这几个猪打算怎么卖呢?”
“就按市场价呗。”余景徽转过头道,“虽然我这几个猪比一般的长得好。”
“那我买两个吧。”没想到村长突然就决定买他的猪,“反正今年也要买,跟你这买得了,省得还去集市上挑。”
“好啊,那你看看要哪两个。”
跟村长一起的人都跟着他过去围着猪看,大家你一嘴我一句议论,都觉得余景徽养的猪还真不错。
因为他这段时间都把猪圈在老宅那片地方喂养,这些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这几个猪真不赖啊,咋养的?”有人问道。
“还不是就那么养呗,主要是这几个猪小时候买来就专门挑品相好的,胃口好,长得快。”
余景徽没想到他也就随便这么一养,在这些人眼里搞得好像已经是养猪专业人员了。
村长绕圈看了好一阵,最后敲定了两头个头稍大的,“就那两个吧,要不你先去卖别的,这两个留给我,回来再称重。”
“没问题。”余景徽只好把几头猪往回赶,要把村长看上的那两头先关家里。www.xiumb.com
这时候其中一个人奇怪问村长:“村长,你家里不是有一个要喂的年猪了吗?”
“今年打算再喂两个。”村长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听到的人则惊得嘴巴张老大,眼睛都要冒出来了。三个!三个年猪?!
要知道这年头的当地人,每家勉强能杀一头年猪就是不给大伙儿拖后腿了,面子上也就过得去。
所以即使到过年前很多人家年猪都没喂肥,为了面子也要宰了高兴高兴。
条件好点的人家会宰两头。村长家虽然条件比一般人家强些,但是突然要宰三头年猪,这就很吓人了。
“杀……杀那么多吃得完吗?”
“肉哪有吃不完的道理?只有不够吃的。”
“那倒也是。”
问话的人脑子已经惊得短了路。说起肉,不禁馋得咽下口水。他们家去年杀了一头小个头的,早都忘了什么时候早已吃完了,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沾到油水了。
跟村长一起的有两个人最近也打算买猪,但是他们对余景徽不太信得过,悄悄问村长:“他家的猪,没问题吧?”
“没问题,其实我这段时间见过他怎么养的,再说有问题他也不敢卖给我。”
那两人想想也对,这余景徽对别人再怎么混蛋,料他也不敢坑村长。再看还剩下的几头半大猪,个顶个的一个赛比一个惹人喜欢。
“得,我们也跟你买得了。”他们商量之后对余景徽道,“我们一家一个。”
“好,那你们挑吧。”余景徽没想到他的猪还挺抢手,没出村就被预定四头,可惜当初没多余的钱多买些小猪仔来养。
“要我说你就别赶去集市了,那里鱼龙混杂,卖什么猪的都有,保不齐你这么好的猪会被人说喂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咱们村不是还有几家要买猪吗,回头喊他们来看看,保准喜欢。”
说这话的人是以前花钱请余景徽做水磨的人,他对那个水磨甚是满意,连着对余景徽也变得刮目相看。
余景徽对自家的猪很有信心,但对那些人是否会买他的猪,心里却一点没底。
那人大概看出了他的顾虑,一拍胸膛道:“嗐,大清早的所有人都在家里,我给你喊一嗓子得了。”
他说罢真就扯着嗓子喊了几户人家主人的名字。
他们所在位置地势较高,一嗓子喊出来,被喊的人不一会儿就赶来了。
到了一看,眼前一群半大猪可真吸引人的眼球,油光水滑的,毛色发亮,一看就是平时营养不错。
“这谁家的猪啊?养这么好。”来的三个人眼睛都亮了,“村长家的?平时没见过啊。”
“不是,是景徽的。”那位热心大叔介绍道,“村长也买了两个呢,我瞅着这些猪不赖,你们不是要买猪吗,就喊你们来看看,就不用再费事到集市看了。再说在本村买知根知底的,没什么风险。”
那三人兴奋劲一下就降下来了,抬眼看向余景徽,他们对余景徽确实知根知底没错,可也就是因为对他知根知底,才不敢买他的猪。
“哈,景徽什么时候做起贩卖猪的生意了?你这猪看着确实不错,哪弄来的?”他们面上倒还算给人留面子。
“自己养的,养了一段时间了。”余景徽实话道,“我前段时间不是把家里的两头猪卖了吗,就买了这几个小的,现在长这么大了。”
“哦这样啊,平时太忙没注意。村长,你也要买两个?”
“是啊,我买两个。”村长指了指他选中的那两头猪,“就那两个。”
“嘿,村长你眼光好,真会挑。”
“每个都不错,也算不上我会挑。”村长也看出了这几个人虽也喜欢这些猪,但是心里有所顾虑,又道:“你们要是真要买猪,不如就跟小徽这买得了,集市水也深,他家这几个猪真的不赖,他一开始养我就看着的。”
有他这句话,算是打消了几人的顾虑,“也是啊,怎么卖啊景徽?”
“市场价。”余景徽言简意赅回答。
“那好吧,就跟你买吧。”
于是全部猪就在村口被瓜分干净,也不用再赶回自己家,统一赶到村长家里称重,算钱。
为了表示感谢,余景徽拿到钱就去小商店买了两壶酒和一些下酒的零食,给他们在村长家喝酒聊天。
“你小子终于知道来事了,不错不错。”有人跟他开玩笑。
余景徽算了算收获的钱,一头猪的卖价已经收回了当初买猪的本,其余的都是赚了的。
现在口袋里有了七八百块钱,他分成两份,一份买粮食糊口,一份得当作本钱做点事业。
穿越到这里之前,余景徽上辈子在城里是事业有成的,但他后来喜欢上了田园生活,到一个山清水秀的美丽地方开起了民宿。
来到这里倒是与自己喜欢的环境不谋而合。虽说没有太高大上的理想,但他也不能得过且过,总得做点事。
在不同的世界有了第二次生命,他得把生活过得像样些,何况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只是这地方虽然谈不上特别闭塞,但也算得上偏僻,想要找到合适的项目还真不容易,以目前的状况,进城也不太现实。
不过他也不着急,手上这些钱能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饿不着肚子。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继续买些小猪小鸡什么的养起来,养大一点再卖掉,也不至于愁吃愁穿。
暂时找不到合适的项目,他就先去打理从段友民那里换来的那块沙地。
换来的沙地跟自己家原来那片地连在一起,面积还不小。沙地里有些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石头,让这块地实在难以耕种。
余景徽家那块地已经长满了野草,野草把里面的茶树果树都掩盖了。
从段友民家换来那块,在石头夹缝种了些零星的蔬菜豆类。其余的就是些不多的果树和茶树。
果树和茶树看上去都很有年头了,说不定都超过一百年了,树形弯弯扭扭奇形怪状,跟这片有些荒凉感的沙地还挺搭。
换地的时候段友民说地里的东西都不值钱,随意余景徽怎么处置,反正都归他了。
现在看到古茶树老果树,余景徽还有点犯嘀咕,这事还得再跟段友民好好确认一下,毕竟这种老树以后说不定哪天就值钱了。
他把自家原来那块荒废的地砍掉杂草打理干净,便去找段友民。
段友民有些怕见余景徽,见面一听余景徽提起换地的事,他脸色都变了,“咋的了?你不会真反悔吧?”
“我不反悔,但我怕你以后反悔,所以特意来跟你再确认一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段友民拍着胸膛道,“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实话跟你说吧,你地里那十几棵老茶树,以后说不定会值钱,你要不要挖走?”
“嗐,值什么钱?那些茶树老得都快发不出嫩芽了,每年采那茶工钱都回不来,你想要就留着,不要就砍了吧。”
“行吧,那是你说的,以后可别后悔啊。”
“嘿,尽想美事呢,真要值钱那就是该你发财,你发财我不眼红就是了。”
余景徽自己倒是有个想法,即使那些老茶树不怎么值钱,他大概也有办法让它们值钱。
见完段友民回来,在村子主干道上遇到几个陌生人。
几人穿戴整洁时髦,一看就是城里人,还是条件很不错的那种。
他们由村长带着,边走边挨家挨户四处看。
余景徽好奇心不重,看了眼就自个儿回家了。
没想他前脚刚到家,后脚村长带着几个人竟然来敲他家的大门。
“景徽,给你带客人来了。”村长在门外道。
“来了。”什么客人?我这也不接客啊。余景徽有些纳闷地走去开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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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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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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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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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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