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辰一听更气了,“以后你少管我的事,我不要你管。”
“好啊,”余景徽耸了一下肩,“那我倒省事了。”
不但省事还省钱,余景徽合计了一下,身上的钱除去给杜小勤交学杂费的,还有一些剩余。
要是加上杜星辰的费用,别说剩余了,可能还有点不够,开学前几天还得想办法筹备。
他不是不想给杜星辰交上学的钱,但对方坚决不需要,他也没办法。
身上还有钱,那就可以用来做些事情。
很快又是一个赶集日,余景徽一早来到集市,买了六头两个多月大的小猪仔和十只一个多月大的小鸡。
再剩下的钱已经很少了,囤了一些粗粮及一点点细粮,以保证短时间内不会饿肚子。
临时将买来的小猪仔和小鸡关在院外的圈里,余景徽再次来到那个荒废了的老家,把那里的猪圈和鸡圈重新打理出来。wWW.ΧìǔΜЬ.CǒΜ
猪圈和鸡圈打理得干净整洁,还增加了清洗装置和化粪池,避免不卫生,不像别人家,养了鸡猪整个家都有味儿。
将小猪小鸡关进新的圈舍里,这里就是他以后养殖的地方了。回到现在这个家里,把圈舍全部拆除。
做完这些,便迎来了开学时间。
开学报到这天,所有人家都停下了别的活,一早带着自家孩子前往学校报到。
无论小学还是中学的,都要经过那条主街道,镇上比赶集日还要热闹。
余景徽走在人群里格外显眼,不仅因为他个子高长得俊,还因为在大家看来,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看到他走在人群中间,很多人都开始议论,他怎么也来了?
离得近的,跟他也还算比较熟的人,干脆直接问他:“哎,那谁,你来凑什么热闹呢?”
那谁?他又不是没名字。
余景徽根本不想搭理,假装没听见。再说谁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除了送孩子上学,还能凑什么热闹?
他身后就跟着杜小勤,问话的人跟看不见似的,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刚出门的时候余景徽让杜小勤走前面,或者跟他并排走。
可那小丫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要去复学了,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平平静静上学,还是会有其他什么预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她,心里很是忐忑。
但是余景徽让她做什么她又不敢拒绝,就这样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跟余景徽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杜小勤身上穿着余景徽给她买的新衣服,脚上穿着新鞋子,背上背的也是崭新的书包。
行头一点也不比别人差,甚至比大部分小孩子的都要好,但连她自己都好像觉得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样,每往前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有两个前两年跟她一起上学的同学很快认出了她,跑过来看稀奇,其中一个惊讶道:“小勤?真的是你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不等杜小勤回答,另一个接着问道,同时伸手来抓她的新书包,“这里面装的什么呀?”
杜小勤缩得更紧了,双手抓紧了书包背带。她不太想搭理这两个人,在她退学前,他们对她就不太友善,还经常欺负她。
“怎么不说话呀?在家待了一年变哑巴啦?还是变聋子了?”那两个小姑娘带着讽刺追问,嘻嘻哈哈的,甚至把她当做取乐的对象。
“你们管得着吗?”杜小勤忍不住回了一句。
这一回话,可让那俩更加来劲了,直接把她拽住。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是想去复学吧?去读二年级还是一年级?你都这么大了,不觉得丢人吗?我们比你小都上三年级了。”
杜小勤不敢跟人直接对抗,她知道要是直接对抗,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欺负她。
她使了使劲,想要挣脱两人的拉拽,可她虽然年纪比两人大半岁多,个头却比他们瘦小一圈,别说是两人,一人她都敌不过。
两人拉着她,嘴上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挖苦,“你看看你的手,丑成那样跟猴子爪子似的,还能握笔吗?不如回家干农活算了。”
“能握笔又怎么样,可能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了吧。”
“重新上一年级,年纪最大,成绩最差,哈哈哈……”
他们抓着杜小勤,蹦蹦跳跳的边说边笑,突然觉得头顶上好像有一片乌云遮住,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一抬头才发现,一双冰冷的眼睛定定的俯盯着他们。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匕首,分分钟就能要人命。
两个小姑娘被吓得直打寒颤,松开了抓住杜小勤背带的手,下意识往后退,想要赶紧逃走。
他们不知道,杜小勤的这个后爹今天为什么是这副模样,以前他们欺负杜小勤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每次他都说是杜小勤的错,才会被人欺负。今天怎么好像不大对劲?
两人向后退一步,发现再也退不动了,他们各自的书包背带,也被男人的手抓得牢牢的。
“给她道歉。”冰冷的男人开口道。
“额……啊?”两个小姑娘惊愕地张大了嘴。
“听不懂话吗?聋了还是哑了?我说给小勤道歉。”
男人的语气越加冰冷,周围的气温好像都降了好几度。
“对……对不起。”两个小姑娘一点不傻,他们可不想吃眼前亏,小声说道。
“对不起谁?”
“小……小勤。”回答的声音更加小了,完全是极不情愿的道歉。
“对不起她什么?”
“不该……不该取笑她。”蚊子哼一样的声音。
“还有呢?”
“还有……不该拉住她。”蚊子哼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还有呢?”冰冷的声音继续问。
“还有……”
还有什么啊?两个小姑娘实在想不到别的了,心里越来越害怕,终于憋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要我替你们说吗?”两个小屁孩哭了,男人却一点也没心软。
就在这时,从街边的一个商店出来两个女人,看到这边的情形,朝他们跑了过来。
“余景徽你干什么?你个人渣!你怎么打孩子呢?”
两个女人边喊边冲过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很快,余景徽他们便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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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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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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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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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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