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这两天回他那个老家,翻到了他已经死去的老爸留下的工匠秘籍吧?
可是那也不对,就算有什么工匠秘籍,凭他也不可能学得会,再说还只用了两天时间。
杜星辰现在百分百确定,他这个后爹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近属于农忙时节,左邻右舍都要劳作到黄昏时分才回家。
余景徽家所在的位置偏低,又处在中间那条主干道的旁边,很多人回家都要从他家旁边经过。
结果大家一走到他家附近,就听到一阵石磨的摩擦声。大家无不扭头朝响声发出的地方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无不惊异不已,他家的石磨怎么自己在那里打转?
有的人很迷信,心里有些打鼓,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还是看没看到有人拉磨,吓得撒丫子赶紧跑了,回去还跟家里人和邻居们讲,说余景徽家闹鬼了,他亲眼所见。
还有的人吓得腿上一哆嗦,脚下一滑,差点摔跤。
只有少部分胆子大且好奇心又强的人,直接走过来看,一看才知道这里边另有玄机。
虽说水碾水磨是历史很悠久的东西,是老祖先早已发明的产物,是先人们的智慧,但这个地方的人自古至今也没用过没见过。
他们觉得很是神奇,也觉得很先进。这东西不用人使力,只靠一股水来冲,自己就能转起来磨面粉,而且它的转速这么快,效率比靠人力高太多了。
这时候也没那么多机械化,很多活计都是靠原始工具加人力,生产效率极低。农户们干了一天重活,晚上回家吃了饭还要继续干活,拉石磨磨面粉就是晚上的活计之一。
白天劳累一天,浑身酸痛,晚上还要干这么重的体力活,非常痛苦,要是他们也有这么一个神器,那该多好啊。
几个人忍着饥饿,进到院里找余景徽打听。
“这玩意儿找谁给弄的?花了多少钱?”见到余景徽,其中一人开门见山问道。
开口的正是上次做水车的时候,问他是什么东西的那个人。
余景徽道:“当然是我自己弄的,我哪儿有钱请人给做?”
“自己做的?你还有这本事?”对方表示怀疑。
“信不信由你,我做水车的时候你不是看到了吗?”
“水车?你是说这个就是用那个什么水车来做的?”
“没错。”
“真的假的?那玩意儿有这么神吗?”
这几个人文化低见识浅,即使见到过那个水车,也看不懂其中的原理。余景徽也不想过多跟他们解释。
“不然呢。”
几人围着水力石磨看了一阵,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透过入水口和出水口,他们看到里面确实是那个水车在转动,才终于相信了余景徽所说的。
他们越看越喜欢,一时竟忘了劳累一天的疲惫和饥饿。
余景徽一看他们这么感兴趣,问道:“怎么?你们也喜欢吗?”
“哈,还……还不错,”那人尬笑两声,“这玩意儿好像也不难做哈。”
“还行,你可以试试。”余景徽笑了笑道。
“行,我回去试试。”对方嘴上应着,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对他来说这东西实在太复杂了,顿了顿,又笑着看向余景徽,“要不你教教我呗。”
余景徽实话告诉他,“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我也没时间教你,我这每天还得花时间想办法填饱肚子呢。”
对方不是那种特别迷信的人,不认为余景徽是“瞬间接收”的技能,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东西很难学吗?你不是很快就学会了吗?以前也没见你学过呀,是不是你爸给你留下的什么书啊?”
“我学习也不会通知全世界,你不知道很正常。”
“哦……好吧。那要不你帮我做一个怎么样?我管饭。”那人想了想补充道,“不光你一个人,孩子们的也管,一天两顿绝对管饱,怎么样?”
“……打发叫花子呢?”余景徽简直无语,也不想再跟你废话,转身就要回屋里。
“不是,那……”那人实在很想要这么一个解放劳动力的石磨,看着余景徽的背影,不知道该提什么样的方案,余景徽才愿意给他做。
“你也不用管饭了,给钱就行,要是价钱合适,我可以考虑。”余景徽丢下一句话。
他自己做的时候,只想着为以后使用石磨省点力,还没想过要用来创收。现在发现有这个需求,对他来说就是个挣钱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给钱?多……多少钱?”
“等我先合计合计,你要真想做,明天再来找我。”
几人边议论边走了,议论做这么一个水磨多少钱合适,同时也议论余景徽什么时候还拥有了这么高的手艺了?
他们敢肯定,这个活就算余景徽他爸还没死,也做不出来,不然早就做了,怎么会等到今天?
余景徽晚上挑灯夜战,加班完善他这个作品。既然有可能要拿去卖钱,就得做好一点,功能齐全一点。
他找来木板,做了一个漏斗。漏斗带开关,开关还可以线性地调节大小。
然后再给漏斗做一个支架,搁在石磨上方固定住。调整好开关大小,便可以自行给石磨自动添料,特别方便。
大家使用石磨,一般都是用来加工玉米小麦等粮食。一般情况下,使用木斗就能满足需求,偶尔需要磨带水的东西,再做金属的也简单。
第二天一早,果然昨晚最好奇的人就来问价钱了。
“景徽,”这是很长时间以来,这人跟余景徽说话时会先喊他的名字,“怎么样,昨晚说的价钱想好了吗?”
“二十,一口价,这是设计费用和工钱,需要的材料得你自己准备。”余景徽道。
“二十块?!”对方一听就惊了,“太贵了吧!”
“这东西不但有技术含量,也很费工时,我一分钱没多要你的。”
这时候的二十块钱虽然不少,但余景徽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这个价格少一分钱,他都不愿意做。
那人挠挠头,水磨他很想要,可二十块钱他又很心疼。他家里的钱全部翻出来,也没几个二十块的,昨天晚上他刚仔仔细细数过一遍。
他一时间陷入了纠结,本以为五块八块就能搞定了,万万没想到竟然要二十块这么多。xǐυmь.℃òm
“这个价钱,我还真有点做不起了。”那人又想到一个办法,“要不你不用的时候借我用用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然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也愿意帮的。”
余景徽看一眼他,这个家伙他是了解的,时不时喜欢钻点小空子,占点小便宜,可别人要是想从他身上讨点好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给你用用也行,使用一次两毛钱,磨的东西不超过两斗,超过了重新算钱。”
余景徽笑了笑,没想到这个人又帮他挖掘到了一个需求。
“什……什么?”那人一听张大了嘴巴。“偶尔借用一下也要收钱?你想钱想疯了吧!”
余景徽耸耸肩,“你不是也把钱看得挺重的吗?只想办事不想花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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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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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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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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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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