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不:“我请你吃饭不合适吧?”
王然天:“我未婚妻在呢。”
李爽:“……”
路言不一时沉默。
其实刚刚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更想回酒店躺平。王然天却不屈不挠,搞得她平复下来的心情,愈发烦躁。
哼,司由衷他从来不会这样。
不一会儿,车子马上驶入酒店区域。路言不正了正身体,看着外面一溜小吃店,对彭勤勤说:“彭勤勤,在那家‘粗茶淡饭’停一下。”
这个粗茶淡饭,是一家不错的小吃店,里面的装潢贴切名字,非常朴素。但小吃,听说非常地道。m.χIùmЬ.CǒM
就餐高峰期已经过去,现在店里没几个人。
别看只是家简单的小吃店,老板浑身文艺细胞,二楼包厢装修简洁大气,藤条编成的木筐里,放着几根黄灿灿的玉米,穗子已经成了老红色,诉说着岁月沧桑。
进了包厢,老旧的红木圆桌和粗狂的木椅子,墙上贴着菜单,路言不扬了扬下巴,冲王然天说:“点吧。”
这里虽然是小吃,但便宜又果腹,请他们三人吃一顿,人均二十多足够撑死。她可不想把钱花在王然天这个渣男身上。哼,多一毛都不行。
“哪家便宜你来哪家?”王然天看清路言不打得小九九,毫不留情戳破。
路言不倒了杯水,喝了两口,丝毫不被王然天的戳穿打趴下,应对道:“入乡随俗,懂不懂。”
冷笑一声,王然天嗤笑道:“呵?”
两人眼看又要打起来,李爽赶紧插嘴,想把这里变成她的主场。
“姐姐,这顿饭还是我请吧。”
“不行!”
“不行!”
路言不王然天异口同声,目光投向李爽,一个多管闲事,一个幽怨不满。
李爽被惊得一哆嗦,彭勤勤赶紧给她倒水,让她别搀和。
“李小姐,您以后还是别乱叫了吧。”路言不听她叫着自己“姐姐”格外膈应,李爽显然深谙此道,叫得乐此不疲。
“我今年22,叫你姐姐不为过吧?”
28岁的姐姐路言不,傲娇的哼了声,闭了嘴。
四个人,要了三碗四喜汤圆,两份炒饭,外加一笼灌汤包和两碗狮子头。李爽晚餐不吃,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王然天。
香而不腻,价格实惠
拿起灌汤包,李爽看了一眼里面的肉,王然天还没往嘴里送,她一把拿下来,跟服务员说了声。
“重新上,王然天不吃葱丝。”
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听她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话,忙不迭跑出去换。
“姐姐,你和王然天在一起,怎么连他不吃葱丝都不知道啊?”
李爽将灌汤包扔到一边,笑容满面地说着,目光中带着刺,还不忘给王然天拿着勺子舀炒饭。
不得不说,美女就算舀炒饭,也像在拿着刀叉切牛排,优雅知性又漂亮。
这两口子,一个全程等着吃,一个忙前忙后伺候着,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甜蜜都能溢出包厢,喂饱整个摄影基地的蜜蜂了。
而他们这般秀恩爱,恰好是给路言不看的。路言不今天经历了惊吓,今晚又要遭这罪,明显就是脑子进水。
李爽本想让她成为一口井,谁料听她说完,路言不双眼一亮,毫不客气地把灌汤包全部抱在她面前,笑着说:“那全给我吃。”
李爽:“……”
虽然表现的没心没肺,路言不心情确实不好是真的。李爽和王然天还在那里你侬我侬,炮制狗粮,妄图冷冷的往她嘴里塞。
路言不不吃狗粮,吃灌汤包。灌汤包和汤圆下肚,路言不起身去了卫生间。
这家小店装修简洁,食物也干净卫生,洗手间在包厢最深处,男女分开,里面擦得锃光瓦亮。
路言不上完厕所,洗洗手准备回去再吃碗汤圆。灌汤包她不敢多吃,怕孕吐。
刚一出门,就碰到站在洗手台前补妆的李爽。李爽今天画的妆很耀眼,就像她整个人一样,漂亮得让男人喜欢女人嫉妒。
“我被求婚后,才知道你们俩是恋爱的。所以我不算第三者,你也没必要恨我。”
李爽在这等着她,显然是有话要说,路言不以为她会斟酌一下再说,没想到李爽这么沉不住气。
路言不抬眼看着她,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你在知道我和王然天的情况下还勾引他的话,那你就是标准的第三者。今天在派出所,要不是我全程跟着,你知道明天会怎么传么?”
李爽在害怕。
无论她装得多么振振有词,沉稳理性,但她眼神的闪动出卖了她演技的不合格。
她确实在害怕。
她想和王然天假戏真做,而王然天兴致缺缺,而且老去找他的前女友路言不。
路言不这样的女人,在路上一抓一大把,她实在不知道王然天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竟然还跟她维持了这么久的恋爱生活。
“李小姐,我觉得你完全找错了人。”路言不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爽,说:“你警告我这些,完全没有意义。你既然知道王先生不喜欢吃葱丝,那你也应该了解他同样不喜欢吃回头草。你现在在这提防着我,不如提防你身边的那些闺蜜们。”
路言不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说完以后,打开水龙头,平静地洗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路言不突然涌上了一层恶心。努力吞咽着,路言不没有进包厢,转身下楼,出了粗茶淡饭的门。
路言不轻松越过人群,去了对面的一家串串店。
串串店名字叫和生活需要加点料,老板是个臂上满是纹身的小青年,见路言不进来,老板停下手上的忙碌,给路言不点餐。
“就要这个吧。”路言不目不转睛地盯着盯着隔壁桌的菜式,转身笑着和老板说。
路言不等着老板上餐。抬起手时,镯子显露,她又想起了司由衷。
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到?吃过饭了吗?
老板很快将串串端了过来,给路言不送了过去。路言不看着口水在嘴间打转,立马伸手拿起一根,张嘴咬了上去。
吃串串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灌汤包。
“瞎矫情!”吃一口。
“不吃葱丝!”吃一口。
“公主病!”吃一口。
一连三口塞嘴里,路言不有些嚼不过来,腮帮子像塞满了瓜子的仓鼠,嚼了两口酸得难受,着急一咽,立马噎住了。
路言不猛翻一个白眼,双掌一拍桌子,脸顺便憋红。
“老……”还没叫出“板”,一瓶水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
路言不抓过来,对着已经去掉瓶盖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这瓶矿泉水,竟然是温的。温暖的水流将没嚼碎的寿司冲入胃里,路言不瞬间舒服了。
又喝了一口水,路言不回头看了给她递水的老板,准备表达一下感谢。
谁料一回头,竟看到了熟悉的男人,路言不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来啦!咳咳!”
路言不边咳嗽边笑着,双眸里神采飞扬,明亮动人,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她的高兴。
司由衷就站在她的身边,神色淡静,蓝眸迷人深邃,完美的唇线似有似无地勾起。伸手撑在桌子上,男人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让路言不顺气。
等路言不不再咳嗽,司由衷的手顺着路言不的后背抬到她的后脑勺,轻柔地摸了一下,司由衷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磁性。
“我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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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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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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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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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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