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四十出头,其貌不扬。
唯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手。
他手掌宽厚,手掌的下端有明显泛黑的痕迹。
这应该是日积月累的摩擦,才会留下如此清晰的印记。
另外一个看着就是富家子弟,白白嫩嫩的外表下,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傲慢。
除了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专业的荷官帮忙发牌。
牌局开始后,我还是按照我之前的原则,并不着急出千,而是观察着这局上的一切。
就连胡琴,也在我的观察范围之中。
这个局不小,一万底注,不设上限,可以随时梭哈。
现在看,这个局倒是很干净,荷官也没问题。
倒是三人的打法,挺出乎我的意料。
宽手掌的打法和他的外貌不符,他大开大合,打法很猛。
并且,经常会诈唬。
他曾经用一把高牌,诈跑了胡琴的对6。ωωω.χΙυΜЬ.Cǒm
最气人的是,他诈牌后还特意把牌掀开,故意气胡琴。
这也是很多牌手的一个特点,故意刺激对方,让对方生气上头,胡乱跟牌。
相对于白嫩的公子哥,他倒是很稳。
弃牌率很高,底牌不大他几乎就不怎么跟。
而胡琴明显也是个老赌徒,技术不错。反诈了宽手掌一局,也算出了口恶气。
其实这种局,才是老千最喜欢的局。
干净,钱多。
加上都是技术不错,见过世面的老赌徒,他们更加的自以为是。
觉得在赌局之上,没人能骗的了自己。
殊不知,越是这种赌徒,被坑的就越惨。
又一局开始,每个人下了一万的筹码。
两张牌发完,我看了看我的底牌,是张j。明牌是张10。
虽然不是同花,但也是有买顺子和对子的可能。
我拿出一万的筹码,放到桌上。
到我下家的宽手掌时,就见他点出十一万的筹码,冲着桌上一扔,一脸嘲笑的说道:
“跟你一万,大你十万!”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前的筹码弄的哗哗作响。
同时,又故意嘲讽我道:
“你们关东的煤老板,都是这么小气吗?只敢下底注?”
这是宽手掌固定的招数,刻意开嘲讽。
目的也只有一个,引对方上钩。
他这一加注,公子哥和胡琴都选择弃牌。
我看了一眼宽手掌的牌面,是张红桃q。
想了想,我拿出十万的筹码,扔到筹码池里。
“我跟了!”
“喂,寿星公吊颈,你是真嫌命长啊,靓仔。我这把是一对q,你拿命赢我?”
赌桌之上,虚虚实实。
宽手掌的话,我根本没在意。
反倒是一旁的谭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对q很大吗?”
说话间,荷官发牌。
宽手掌发了张8,而我则发了张j,我成了暗对j。
“j说话!”
荷官冲我比划一下。
我想了想,拿出十万放到桌上。
“十万!”
“对j了?”
宽手掌笑呵呵的看着我问说。
在赌局上,很多赌徒习惯用问话的方式,来猜测对方的地盘。
“你跟还是不跟?”
我看着宽手掌,冷冷的问了一句。
“跟不跟?关东仔,你太搞笑了吧?我不但要跟,我还要梭哈!”
话音一落,就听“哗啦”一声。
宽手掌把桌面上的筹码,全都推了过去。
我们每个人都换了二百万的筹码,刚刚他还赢了一些。
这一手,就等于下了两百多万。
“到你了,跟不跟?”
宽手掌气场很足,推完筹码便冲着我直接嚷道。
我看了一眼宽手掌的牌,学着他的口气,说道:
“你没有对q,你是在诈我吧?”
宽手掌想都没想,便瞪着眼睛冲我说道:
“对啊,我就是在诈你。敢跟吗?”
“你什么牌?”
谭伯有些着急的问了我一句。
我拿起牌,再次的看了一眼,还是那个对j。
想了下,我把牌亮在桌面上,摇头说道:
“我不跟了,你赢了!”
“哈哈哈!”
宽手掌哈哈大笑。
他把桌上的筹码,直接搂了回去。
“我就说嘛,兵不厌诈。哪有那么多的对q,我不过是一张老k而已……”
说着,宽手掌把手中的牌亮在了桌上。
如他所说,竟真的是一张黑桃k。
“关东仔,你行不行啊?拿着对j都不敢跟,你等同花顺呢?”
说着,他再次的大笑了起来。
我身边的谭伯,也是一脸惋惜。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是在下底钩。
因为我的目标,可不止他的两百万。
我装作懊恼的,把手中的牌狠狠的撕碎了。
接着,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因为动作太大,掏打火机时,竟把小朵的那粒金骰子带了出来。
骰子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人在意我的这粒骰子,宽手掌也一样,他看都没看一眼。
但我却发现了一个极其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耳朵竟微微的动了下。
虽然,这动作很小。
但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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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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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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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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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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