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镜子背面刻的明明是我二爷爷的生辰八字,他为何说那是他的八字。
想到这儿,我反应了过来。
我二爷爷的生辰八字是吴孟天告诉我的,莫非他说的并非是我二爷爷的八字,而是赵天辰的?
这也就是我第一次水镜通灵的时候,会看到赵天辰的原因。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儿,还有自己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来这儿,这里是不是一个幻境?我坠楼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要怎么回去?”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赵天辰却是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你问我?那我还想问你,你为何闯入我赵家,占据我的身体?你有何图谋?”
我被问得发懵,难不成这一切并不是赵天辰搞出来的?
而且就赵天辰的问话,他似乎并不知道我是谁,就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我那般。
联想这之间的事情,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莫非这些事情都是在真实发生的?莫非我进入了百年前赵天辰的身体之中?这难道是时间跳跃?
也是到了后来,我才否定了穿越过去这一不着边际的想法。
似乎是见我一直没答话,赵天辰又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最好离开我的身体,远离赵家。”
“同时我给你一个忠告,若是你胆敢做出什么害人之事,我定会让你魂飞魄散。”
冰冷的语气让我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想来赵天辰已将我当成了害人小鬼,趁他离开,占据了他的身体。
我心说,自己倒是想要离开,但却苦于没有任何离开的办法。
而当我简单将围绕自己发生的事情讲出后,赵天辰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命,看来这个梦也是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梦?
我不解,然而赵天辰却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借着月光,我发现他此时正在死死盯着我。
“张烈,这段时间,你就将自己当做赵天辰,我会为你找到离开的办法。”
闻言,我点了点头,旋即有些好奇,“对了,你去阴曹地府是为了做什么?”
通过水镜看到赵天辰,这意味着他此时并不在阳间。
赵天辰并没有隐瞒,语气极为淡然,“我来此,是为了寻得篡命石,我打算为一人篡命。”
“为谁?”
我开口追问,却见赵天辰一笑,“那人你也见过,就是纸鸢。”
我问她为何要给纸鸢篡命,然而赵天辰并不打算细说这件事情,转而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将取名一事说出,赵天辰一听我给那女婴取了“赵凌姻”这个名字,他当即皱眉,表情和那时候旁观的众人几乎一致。
接着,就听他叹了口气,说出了那句赵老爷子也说过的话,“看来,她注定会叫那个名字。”
“凌有欺凌之意,而姻则指代婚姻,想来这个孩子之所以认同那个名字,便是因为其母被逼婚嫁一事。”
这似乎是赵家的一个丑闻,我没有多问,赵天辰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后,便不再去提。
谈起那个和我长相一致的男孩,赵天辰只说那是张家的一个孩子,来他这儿学习风水之术。
他也是念在赵家和张家之间的关系不浅,所以才收了这个小徒弟。
赵天辰一席话倒是把我给说懵了。
莫非在很早以前,张家和赵家的关系不错?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两家到了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些问题,我也只能藏在心里,在我看来,我并不能从现在的赵天辰口中得到答案。
此番和赵天辰说了很久,直至子时过去,水镜之中的人影开始模糊,我们之间的谈话才不得已停止。
等脑海之中赵天辰的声音消失,我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我最想要弄明白的那几个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答。
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还是没有任何回去的办法。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胡思乱想间,意识也逐渐沉入了梦中。
不知道这次睡了多久,我只觉四周气温忽然降了下来。
同时,耳边还出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师傅,师傅,快醒醒,我已经解出你布的局了。”
缓缓睁开眼,就见赵天辰的徒弟此时正轻轻摇晃着我的肩头。
在这一瞬,我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茫然四顾,我此时正坐在一把摇椅之上,身前便是火炉,火已熄灭。视线透过门,则可以看见鹅毛雪片纷扬落下。
看到那男孩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我心下了然,看来时间往前推移了一段,此时已经入冬。
“师傅,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男孩再次疑问,我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
闻言,男孩点头,旋即脸上出现了一抹欣喜,“师傅,你以地脉走向布出的那个风水局我已经破开了,这次只用了两个时辰。”
我心底暗叹,这或许就是风水大师和其得意学徒之间的较量,这半吊子倒是掺和不进去。
面上淡然,物品只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然而,男孩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师傅,我之所以叫醒你,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
男孩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师傅,镇上来了个人,他被人称为朽木和尚。我和他交谈了一阵,他说自己是一位篡命师。”
男孩此时的表情极为疑惑,我则心下震惊,不由想到了中坛老道。
那家伙也自称为篡命师。
“走,我们过去见见你说的那个朽木和尚。”
我当即起身,男孩见此也赶忙跟在了我身后,他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我问他怎么了,男孩则直勾勾地盯着我,“师傅,命数不是由天定下的,难道人还能改命?”m.χIùmЬ.CǒM
对此,我也没有答案。
想了想后,我开口反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
男孩挠头看着我,“什么词?”
我则说出了四个字——“人定胜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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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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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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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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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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