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刘小山开口,我立即叫道,“刘小山,快让司机停车!”
“停车?张大师,怎么了?”琇書網
刘小山有些疑惑,然而就在我打算开口之际,只听听筒之中传来了刺耳的车轮摩擦声。
“砰!”
尖叫同着一声巨响传来,听筒之中的声音极为杂乱,我听见了一个中年大叔的慌乱的叫喊声,也听见了刘小山的哭嚎。
没过多久,电话戛然挂断,我身子一颤,将手机拿开一看,此时正是十点三十六分。
颤抖着手,我几乎没有停顿,拨通了120,说是泯海大桥那儿出了事儿,听筒那边则说刚好接到消息,现在正要赶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跳莫名提了上去,却久久没能平复过来。
之前在董潇潇那儿,我知道了刘小山家的住处,要从他们家赶来医院,会经过泯海大桥。
刘小山的梦是针对他自己的,也是在刘大鹏给我说他回去的路上不会遇到水时,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
若我猜的不错,刘小山乘坐的那辆车,此时可能已经翻入了泯海大桥之下。
“张烈,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一旁传来了袁花花的声音,方才她见我慌慌张张,脸色不对,所以也没有开口打扰。
此时见我叹气,她疑惑开口询问。
我苦笑,“刘小山很可能已经死了。”
关于刘小山的事情,昨天我在成为袁花花病友时,刘豪曾给袁花花说过。
听到我的话,袁花花则皱了皱眉,“他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摇头,心中不由感叹,只要事不关己,这袁花花就会变得没心没肺。
想了想,我还是拨通了刘大鹏的电话。
接通后,我叫他调转方向,让他直接回到泯海。
一听出事的是刘小山,刘大鹏彻底坐不住了,听筒内的声音极为慌乱。
在一番盘问之后,刘大鹏拜托我留意刘小山的事情,电话便被挂断了。
此时我有些心疼刘大鹏,辛辛苦苦在外打工,为的无非就是给老刘头养老,同时也是为了供自己的孩子上学。
可现在老刘头死了,刘小山也出了事,只希望这接连而起的厄运,不要将刘大鹏给压垮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咔嚓”声。
我和袁花花同时转头看向了两张病床中间的桌子。
上面放着丧门木牌。诡异的是,没有人去动那木牌,可那木牌此时却就这么裂成了四五块。
看到这一幕,我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结合刘大鹏的遭遇,我似乎明白了。
这木牌上的丧门二字,指的并不是老刘头,而是刘大鹏。
命犯丧门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现在,刘大鹏便是应了他的命数。
这丧门木牌是为了改命,可现在刘大鹏的命数尽显,这木牌也就失去了作用,便是四分五裂,没了神韵。
我接连叹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可没过几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给我打来电话的人是刘豪,他的声音有些焦急。
“张烈,死人了!”
一听他叫喊,我心中咯噔一声,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今天早上,我去老街打探消息的时候,看见魏芹的店铺被贴了封条,当时董潇潇也在场,我一问才知道。”
“魏芹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魏芹果然出事了!
开口追问,刘豪则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我和董潇潇现在正在回医院的路上,等我们到了再说。”
我应了一声,正要挂电话,然而听筒之中却又传来了刘豪的骂声,“玛德,前面又怎么了?”
接着,我便听到了猛按喇叭的声音,以及刘豪的呼喝声。
听筒之中很快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喊叫,“前面有车掉下去了,消防队在那儿拉车呢!”
听到这话,我大概猜到了发生的事情。
刘豪又是追问,之前那人答道。
“掉下去的是一辆出租,司机逃了出来,听说车里还有一个人,估计是死在了水里,现在正在捞尸呢。”
闻言,我只能叹气摇头,心说刘小山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张烈,这儿出事儿了,可能会堵一会儿。”
刘豪开口抱怨,我则苦笑了一声,“你下车过去看看情况,死的人应该是刘小山。”
听筒那边陷入了沉默,似乎我的话让刘豪难以理解。
于是,我简短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豪听后,骂了一句“卧槽”,便挂断了电话,显然他是下车去打探消息了。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响起,刘豪又骂了两声。
“人捞上来了,确实就是刘小山,已经没气儿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我对刘小山并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我讨厌他,不过在得知他的死讯落实后,我心底难免还是有些难受。
不仅是为了刘小山而感到惋惜,更多的则是心疼刘大鹏。
挂了刘豪的电话,我给刘大鹏打了过去。
在说出刘小山的死讯后,刘大鹏一瞬崩溃,听筒之中传来了他这个大男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听得我极为难受。
也是到了现在,我才对命理一事感到极为无力,不管想要如何去改变,纵使提前知道了一切,一切却似乎总会依照着既定的路线行进。
同时我心底总有种直觉,我总觉着或许这并非是命理导致,或许这一切都是那中坛老道弄出的变故。
不过想要证实这一点,还得等我找到中坛那个瞎眼道士。
约莫半小时后,病房门才被推开,刘豪和董潇潇走了进来。
刘豪给袁花花打了声招呼后,便冲着我叫出了声,“张烈,你是不知道,这刘小山的死,也很蹊跷,他并不是被淹死的。”
“我看到他尸体的时候,那小子的额头已经塌了下去,显然是给撞死的。”
说着,刘豪似乎注意到了那四分五裂的木牌,到了嘴边的话一顿,一时竟有些发怔。
见此,我将木牌的事情,结合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刘豪听后则是咽了口唾沫。
“这事儿好像越来越蹊跷了。”
说着话,他将手里裹成团的毛巾放在桌上,打了开来,其中放着的是四分五里裂的木牌碎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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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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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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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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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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