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此时有人已经进入了那间屋子。
“糟了!快上去!”
心下暗叫不妙,我快步朝着楼内冲去。
在这时段,能够出现在那屋子里的人,只可能有两个。
其中一个便是那欲要破坏明城大阵的人。
若他进入屋中,定是一眼就能看出封着李姐的那个瓶子。
而当我推开门进入屋中,看见此时正蹲坐在地上的人后,我便是长长松了口气。
来此的只可能有两人,而另一人便是引走了尸煞的袁花花。
“张烈,你们去哪儿了?”
此时袁花花手里拿着那个卸妆水瓶子,疑惑看着我。
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了那个瓶子之上多了两道符篆。
一保煞所用,另一道则是为了封煞。
想来袁花花已经处理好了这个瓶子。
见此,我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便将自己和刘豪被警察带走的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袁花花点了点头,便打算起身。
然而,她才刚站起,脚下却是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下意识间,我一步过去扶住了她,这才注意到袁花花的脸色有些难看。
就在此时,刘豪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门口。
见到我扶着袁花花,他脸上也是立即出现了担忧。
“袁大师,是不是刚才那尸煞伤到你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听到刘豪的话,袁花花摇了摇头,“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好。”
说着她看向我,眼神有些闪烁,“张烈,你不用扶着我。”
露出一个歉意笑容,我赶忙松开了手。
然而,手刚一松开,袁花花的身形却又是一个不稳。
见此我叹了口气,想来之前她蹲在地上,也是因为受了伤。m.χIùmЬ.CǒM
“你就别逞强了,先送你去医院。”
我也不管袁花花是否拒绝,便将她手中的瓶子递给了刘豪,接着将她背起,朝着楼下走去。
出了小区,刘豪我俩本打算前往医院。
然而在袁花花的一再要求下,我们还是朝着酒店走了过去。
夜里无人,偶有一辆车会从身旁呼啸而过。
而让我觉着有些怪异的是,一向多话的刘豪,此时竟也没有开口打破沉寂。
在寂静的环境下,我很容易就能察觉到袁花花的呼吸有些错乱。
这让我莫名觉着心疼,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又走了一段,我听见袁花花小声问我累不累。
袁花花很轻,也就比煞童重那么一点,纵使我背着她走十几分钟,我也没有丝毫觉着疲惫。
而相较于疲惫,我心中则是被一种异样感觉包裹着。
摇了摇头,我没有回话,袁花花也再没出声。
又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酒店门外。
袁花花一再坚持,我便将她放了下来。
走入酒店,上到了顶楼,我们进入了套房之中。
套房内有两间卧室,我打了声招呼便走向了刘豪我俩那间。
可是在关上房门之前,袁花花却是叫住了我。
我有些疑惑,心说莫非这丫头还有事?
却见此时袁花花的眼神有些闪烁,她扫了我一眼,撇过脸去,悄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袁花花合上了卧房门,我则有些纳闷。
虽只是普通的道谢,可袁花花的神色却怪异至极。
而当我转身时,就注意到了刘豪在对我挤眉弄眼。
我问他怎么了,刘豪只是在笑,“没,没什么,张大师晚安。”
说完,他躺在靠左的那张床上,任我如何追问,也没有搭话,他甚至还装睡打起了呼噜。
我有些无奈,也只好压下心底疑惑。
今日午时去了一品居后,便又匆匆赶去了道观。而在回来后则被铁大年拉去了凶杀现场,直至现在才得以休息。
今天可谓是忙了一整日,心神俱疲下,我的脑袋刚一碰上枕头,便是睡了过去。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半梦半醒间,我被刘豪的呼噜声吵醒过几次。
每次醒来,我总能闻到一股怪味,那味道极为熟悉,然而我一时间却也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
脑子昏昏沉沉,始终介于半清醒的状态,我耳畔也是隐约响起了一阵锣鼓乐声。
这阵乐声比起以前在罗古镇听到要轻快很多,就仿佛是古代人们成亲时的锣鼓喧天那般。
我正嘀咕,这难道是有人大半夜的结婚,行的还是传统的婚礼?
可就在我睁开眼,打算起床查探时,看见的一切,却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此时酒店内莫名多出了许多人影。虽然四周昏暗,但是我却能清晰的看见那竟是一个个做工粗糙的纸人。
他们分立在了床两侧,直愣愣的面向我,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我心下惊骇,想要出声提醒刘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下一刻,我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从床上立了起来。
同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略显虚幻,这竟是灵魂离开了躯壳。
而之后的事情更让我感到恐惧。
魂魄带着我意识竟不受控制的,朝着门外飘了过去。
出了房门,我发现此时套房内已经摆满了纸人,他们分立两侧,竟是给我开出了一条道。
顺着纸人开出的道,我沿着楼梯一路向下,很快便离开了酒店。
在出去后,耳畔的锣鼓喧嚣变得更大,我也看见了酒店门外,一些拿着铜锣唢呐的纸人。
而在这些人之间,则是一顶大花轿子。
看着这轿子,我总觉着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而在下一刻,乐声一顿,所有人纸人都看向了不远处,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转了过去。
几乎是在下一秒,不远处便是出现了一道淡红之影。
那红影不断靠近,她每走一步,身体便会更加凝实几分。
直至走到轿旁,我才能清晰的看见她此时的打扮。
凤冠霞帔戴红妆,眼前红影竟是一副新娘的打扮。
我心说,自己该不会是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娶媳妇了吧。
然而,我这个想法才刚出现,下一幕发生的事情,便让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就见那新娘缓缓对我伸出了手,在她那干枯的手腕之上,我竟看见了一个手串。
那手串以白线为引,穿的是十三颗血红珠翠。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朝她伸出了手。
而在我手腕上,则戴一个以红线为引,穿着十三颗纯白骨珠的手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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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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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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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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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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