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出了这间看守室。
没过多久,铁大年便拿来了一个证物袋,其中只放着那张信纸。
接过后,我看向杨东。
“你再看一遍信,仔细看一遍。”
“小张,你这做什么?”
我的话让铁大年有些惊愕,刘豪也是疑惑出声,“张大师,这信有蹊跷,不能看啊。”
我摇了摇头,让他们不必担心。
至于杨东,则是对我们几人的怪异对话有些好奇。
“要我看信?”
我点了点头,将证物袋拿到了他面前。
“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那你重新看看这封信。”
我这么说,自然是在心疼杨东这个年轻人。
和铁大年说的一致,杨东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若非这封信的出现,他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以至于惹上牢狱之灾。
真正的犯人还在幕后搞鬼,而作为受害者的杨东,却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虽然我能帮到杨东的并不多,但是我只希望他能知道实情,而不是用自己的下半辈子去忏悔。
杨东接过信,认真地看了起来。
起初他脸上满是疑惑,似乎是因为信纸上的字体歪七扭八,他并不认识。
可看着看着,杨东的神情开始变得茫然,眉头逐渐皱在了一起。
很快,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鼻息愈发粗重,牙关紧咬。
当我发现他握着证物袋的手开始用力,整个袋子都开始变形之后,我再没犹豫,拿出一张静心符,快速贴在了杨东的额头之上。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我一把将证物袋夺了过来。
似乎是我的行为触怒了杨东,他刷地一下子起身,怒目瞪着我。
而当他指着我打算怒吼之际,身子却是一僵,脸上又出现了一丝茫然。
有些难以置信的将手缩回,杨东不解的看着我,缓缓坐下。
他有些难以置信,指着被我夺过去的证物袋,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那信有问题,我看了之后,就和中午那会儿一样..”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错不在你,你是被人陷害的。”
杨东瞪大了眼,“是给我送这封信的人?”
说着,他脸上的茫然更甚,“可是,一封信怎么可能会害人?毕竟这也只是一封信。”
我理解杨东的想法,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那日发生在窄楼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后,杨东皱眉,“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有人在用那什么冥文害人?”
我点头,将手中的证物袋递给了铁大年,“你不也是受害者吗?”
听到我的话,杨东脸上出现了一抹苦楚。
见此,我也只能无奈叹息,纵使杨东是被陷害,他也不可能被释放。
拍了拍杨东的肩膀,我认真说道,“你放心,这背后的人我一定会揪出来的,我能帮到你的,也只有这些。”
听到我的话,杨东盯着我,犹豫了片刻,开口询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吗?”
我苦笑,却只是摇了摇头。
而在我们要起身离开之际,杨东突然开口,“张...张大师,那些东西是存在的对吧?”
听他这么说,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想了想,我说出那句老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张大师,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见我点头,杨东脸上出现了一抹苦楚,哀求道,“你们可不可以安度李姐的魂?”
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我知道杨东口中的李姐,应该就是死在租屋里的那女人。
依照这种死法,那女人死后定会化为凶煞。
看来杨东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会在此时做出如此恳求。
我还未回答,一旁的铁大年笑了笑:“我们一会儿还得去现场看看。”Χiυmъ.cοΜ
杨东听后,脸上出现了一抹释然。
离开了看守所,我们重新回到了铁大年的车上。
车刚启动,刘豪开口便骂:“特妈的,多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白白毁了!要是把这写信的狗东西揪出来,非得给他宰了不可。”
我也是叹了口气,眉头锁在了一起。
写信之人,定是暗中想要破坏明城大阵之人。
想到这儿,我心下有些疑惑,不免对之前袁花花的推测有了些怀疑。
在一品居时,袁花花说那人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东北艮位的云垂之阵。
结果去了那儿的道观,除了一个落于院墙角落的手串之外,却是没有任何发现,反倒是其他地方又出现了信纸。
见我看她,袁花花的眸子有些闪烁,便是撇过脸去,看向了窗外。
而就在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铁大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看向了我,“小张,还有一件事情忘说了。”
“什么事?和信纸有关?”
我赶忙追问,铁大年则摇头说道,“这事儿和信纸没有关系,不过我觉着这其中似乎有些蹊跷事。”
顿了顿,铁大年说道:“上次窄楼的事情已经被定位了自杀,而在事后,我去查了查发生在那小伙身上的事情。”
“那小伙原本当保安,生活拮据。可在一月前突然辞职,去了一个地方。回来之后,账户里就多了一百万。”
闻言,我赶忙追问去了哪儿。
而铁大年的话,却是车内的我们几人都有些错愕。
“那小子去了蜀地,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回来之后,账户里就多了一笔巨款。”
蜀地?
赵家?
一听到这个地名,我顿时就将这件事情和赵家联系在了一起。
看向袁花花,见她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然间,我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词,便赶忙问铁大年:“铁队,你说明城在一月前开始,就不断有命案出现?”
我又想起了我和刘豪第一次来到明城时的遭遇。
那日我俩在酒店,便是遇到了一起命案。
而在之后协助袁家重新封印竖井凶物时,便有赵家人前来捣乱。
若此事和赵家有关,而命案从一个月前开始频发,那么那日我和刘豪遇到的命案,会不会不是竖井凶物骇人,而是赵家弄出来的?
听到我的问话,铁大年长长叹了口气,“没错,一个月前开始,各种命案频发,可这些案件都有蹊跷之处。”
“蹊跷之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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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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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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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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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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