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向我走来,于我的前方站定。
接着,她拉起我的手,便是朝着前方走去。
我抬眼一看,此时我和她竟就这么安然走在湖面之上。
脚下踏出阵阵涟漪,我不知走了多久,耳畔便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
那声音凄婉,听在耳中,能让人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于此同时,前方湖面还飘来了一口棺椁,我正打算去看,然而那无头女人却是转向,将我拉向了另一旁,避开了那口棺。
很快,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大山。
四处被雾气笼罩,我并不能看清山的全貌。
只是山体下方似乎因为水流冲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溶洞空间。
她拉着我朝着那溶洞走去,而就在我要进入溶洞之际,我的身子却是一顿,身后传来了一股力道。
我向后一看,竟发现有一个孩童拉住了我的衣角,似乎正试图将我往后拽。
而在看清楚那孩童的模样后,我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从湖面上摔了下去。
窒息感传来,我只觉眼前一黑。
接着刺骨寒意瞬间袭上心头,我一张嘴,却是吞入了一大口混着淤泥的水,呛得我险些背过气去。
手脚被绑,此时我感到自己只是趴在浅水之中,于是反转身体,仰面朝上。
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我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接着,不远处的帐篷里便亮起了光,很快,一道手电打在了我的身上。
冯军跑了过来,看见我正倒在湖旁,脑袋还险些埋入湖中的样子,便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则摇了摇头,看向了煞童。
若不是他最后将我拉住,或许早上冯军等人醒来时,就可以为我收尸了。
见我看他,煞童的话有些磕巴,似乎是无法表达心中所想,“刚才有东西,然后就过去了。”
我略略一想,其实煞童的意思很简单,有东西将我拉到了湖畔,试图让我淹死在这。
经过这么一闹,公鸭嗓和吴孟天也醒了过来。
看了看时间,此时已是凌晨六点,只不过因为四周雾气太浓,所以此处才会显得异常昏暗。
休息了一阵,将简易帐篷收起,我们便决定启程朝着湖中赶去。
上了木筏,公鸭嗓的技术很是娴熟。
拿着竹竿一撑,木筏便开始朝着湖中推进。
比起昨日,此时四周的雾气更浓,坐在木筏之上,我能的看见的只有四周两三米内的场景。
没人说话,四周寂静异常,能听到的仅有竹浆划开水面的声音。
木筏在湖中拨起层层涟漪,我心中的怪异之感,也是随着不断前行变得愈发强烈。
这竟和梦中之景有几分相似。ωωω.χΙυΜЬ.Cǒm
唯一不同的,只是此时我正坐在竹筏之中。
才刚想到这儿,我耳畔隐约传来了一阵歌声。
声音凄婉动听,我浑身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想开口,我的嘴便被冯军捂住了。
就见他冲我摇了摇头,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此时吴孟天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而那公鸭嗓虽还在划船,但是我明显能够感到,他竹浆波动水面的节奏以及乱了。
随着前行,歌声愈发清晰,凄凉嗓音之中的那一丝情愫,也顺着耳孔钻入了心尖。
等我察觉之时,我竟发现,自己的眼角以及沾上了泪。
于此同时,坐在我身侧的煞童也是缓缓抬起了手。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前方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
在雾气的笼罩下,那东西接近到了距离我们三四米的地方时才显现而出。
而随着那东西的出现,我明显看到船上其他人的身子都是猛然一僵。
而那公鸭嗓更像是石化了一般,不敢在摇动竹浆哪怕一下。
前方飘来的是一口血红棺材,随着它的出现,四周气温一瞬凝入了冰点。
若我没记错,我在梦中见到的也正是这口棺。
凄婉歌声从棺中传出,我心下极为震撼,然而我的心跳却是前所未有的缓慢。
所幸的是,棺椁并不会和我们的木筏撞上。公鸭嗓虽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但木筏还是借助了前行的惯性,缓缓与那口棺交错而过。
只是在棺椁擦着木筏过去的时候,我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这口棺上。
血红棺椁并没有棺盖,我一眼便看见了其中的东西。
里面没有躺着尸体,放着的仅有一缕发丝,一面铜镜,一把剪刀,以及断了半截的血色木梳,和散在其中一些梳针。
还未等我在仔细去看,冯军似乎注意到了我眼神,便是慌忙伸手,将我的头扭向了另一半,我的视线就从那口棺上移开了。
木筏悄然前行数分钟,歌声也随着棺椁的离开渐渐飘远。
我能感到船上的公鸭嗓和吴孟天都松了口气,绷直的身子也是缓缓舒了下来。
而只有冯军,一脸凝重的看着我。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能说出口。
而在我刚要开口之际,他又是摆了摆手,比出了嘘声的动作。
四周再次寂静无声,我们在湖中不断前行。然而我满脑子想的却都是那口红棺中的事情。
心绪杂乱间,身旁煞童却又是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转头看去,就见他伸出小手,指了指湖底。
我有些疑惑,并不能发现什么。然而就在此时,木筏明显出现了一些晃动。前方也传来了公鸭嗓的一声低呼。
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湖中缓缓飘上来了几个东西,等我看清之时,我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给捏住了一般,几乎停止了跳动。
飘上来的是八具尸体,他们停在了距离湖面两三米的地方。
随着木筏不断前行,他们直立在水中的身子,也跟着木筏朝前缓缓飘去。
八具尸体四个为一排,分别立在了木筏两侧。他们将手掌托在肩头,似乎在举着什么东西。
这个一幕非常诡异,然而我却对此极为熟悉。
现在这场景,像极了出殡之时的八人抬棺。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抬棺的是死人,被抬着的这口棺,也即是这个木筏里,坐着的却是活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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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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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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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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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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