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朗信心大增,立刻按照东方无极所指点的动作去做,他向前一跳,果然吴羽的左脚钩挂过来,挂了个空,但皇甫朗动作稍慢,还是被刮了一下。吴羽转头向东方无极怒问:“你怎知我门武功?!”东方无极说:“你们的武功算什么,哼!我当然全都会!”二人说话,动作却未停,仍在过招,皇甫朗也是训练有素,右脚一伸,靠吴羽的腿内侧,同时左肩撞向吴羽胸口,如果这一下连脚带肩都招呼在吴羽身上,吴羽一定会摔倒。
东方无极看着皇甫朗的动作,却恼怒说:“笨蛋,用错了!”
皇甫朗眼看就要撞到吴羽,哪知吴羽一侧身,瞬间已闪过皇甫朗的肩膀,吴羽身体一倾,伸出左手按住皇甫朗的后腰,双手阴阳推挤,用的是太极借力打力之技,将皇甫朗转了一圈推飞了出去。
皇甫朗本以为大功告成,按照东方无极的指点就反败为胜了,哪知眼前一花就被吴羽用一股大力量摔了出去。他的身子在空中飞出去,想抓住东西着地,突然一停,被人扶住,稳稳站立。原来是轩辕天机用单手接住了他,轩辕天机已拿起金鳞剑,缓步走到吴羽面前,他倒转剑柄,微笑着将宝剑还给吴羽。
这时东方无极瞪眼说:“老骗子,你为什么要扶他,我这徒孙真是笨,这么简单的招式他都使得不对,慢吞吞的,哼,本应该赢了,却反而输给了草包饭袋,要让他狠狠摔几个跟头,吃些苦头,他才有长进!”
吴羽伸手夺回金鳞剑,立刻用剑尖指着轩辕天机胸口,暴怒道:“你不用讨好我!我随时都能除掉你这妖孽!”他剑尖一递,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刺你一剑?!”
这时吴羽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寒气逼人,东方无极手中古剑散出杀意,瞪着他。东方无极说:“你若敢碰老骗子,我就宰了你!”
轩辕天机虽然被剑尖抵住胸口,却毫无惧色,说:“吴先生,我为了让夏雪梅说出事情真相,挡住阁下的剑,在下并没有恶意,请息怒。”
吴羽说:“哼!一个鬼怪杀就杀了,哪里有那么多事!”
轩辕天机说:“人与鬼一样,有了冤情,都要查清,每个魂魄也都同样的珍贵。”
周南星说:“师弟,不要无礼,你且退下。”他看着轩辕天机说:“既有高人在此,我等且在一旁观看。”
吴羽盯着轩辕天机和东方无极说:“哼,这些人邪里邪气,行为不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搞什么鬼!”吴羽瞪了一眼马天师,说:“哼!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个死法!有什么冤屈!”马天师一惊,连忙看着张副校长,说:“是张副校长等学校领导说了,这女鬼是灭绝人性疯狂杀人的恶鬼,所以徒孙才愿出面帮他们除鬼……”
张副校长慌张的说:“……她……她确实是自杀的……我们没推她……”这时卓雪兰走到夏雪梅身边,尽量让她镇定一些,说:“夏雪梅同学,你不要慌张,放心,我们是警察,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有什么就说吧。”
夏雪梅靠在角落,非常惊恐,她是在哭笑童的帮助下才有力量报仇,现在哭笑童已死了,马天师等人便能打赢她。张副校长、马天师等人犹如凶神恶煞的模样,都恨不得立刻把她吞下去。
张丹看着夏雪梅的可怜模样,哭着说:“雪梅,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自杀?”夏雪梅也痛哭起来,东方无极皱眉说:“女鬼,你且说他们是如何对你?你是怎么死的?”
夏雪梅脸色惨白,目光悲戚,说话声音细小:“我是跳楼自杀的,就是在这里跳楼……”
张副校长忙说:“你们看,她真的是自杀的……”
轩辕天机说:“你为什么自杀?”
夏雪梅低下头,声音低的听不见,说:“……我……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这时马天师也说:“哼!你们看看,她既是自杀,为什么魂魄还留在校园中杀人,这等恶鬼还不应该除掉吗?”
轩辕天机说:“人之生命十分珍贵,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会轻生跳楼。”
东方无极说:“说的好,活的好好的,你们怎么不去死?!”他目光扫视过去,尤主任、汪世涛等人都不敢正视夏雪梅,低下头发抖。
夏雪梅哭着说:“……是我……我……我怀孕了……他们说我道德败坏,违反校规,有辱校门……一定要开除我……”
马天师怒道:“妖孽,妖孽!你身为一个大学生,一个女孩子,还在大学读书,竟不守妇道作出这种大逆不道道德沦丧未婚生子苟且之事!实在有损人伦,伤风败俗!你个小贱人怎么能如此下贱不要脸,还怨别人?”汪世涛却脸色惨白,差一点坐倒。夏雪梅缓缓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这一下众人皆惊,马天师扭头,紧张的说:“……这……这……这小子做出这种事,怎么不处理?”
汪世涛慌张的说:“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却不打掉……”
夏雪梅哭泣道:“……呜呜呜……我不忍心把孩子打掉……”
汪世涛说:“你把孩子打掉,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你就不用自杀了……”
俞欣菲愤怒的说:“你怎么能这样跟女孩子说话?还埋怨她?你还有没有人性?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
汪世涛脸色惨白,摇摇晃晃说:“我只是玩一玩,没有认真,更没有准备要孩子,可是她不会避孕,怀孕了,我们还是学生,怎么能生子呢……”
张丹气愤的说:“汪世涛,我记得当时你怎么追求雪梅,你那时候怎么没有说是玩玩?我可记得你追求雪梅的排场有多大,多么浪漫,你死缠烂打,多次当众发誓只喜欢雪梅,生生世世都爱她,说的天花乱坠,多么感人。”
汪世涛急说:“我当时真的好喜欢她!只是冲动,只是后来发觉我们俩不合适……”
张丹又说:“不对,雪梅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怎么能有你的孩子……”她问夏雪梅:“雪梅,究竟怎么回事?”
夏雪梅说:“我来这所大学只是想读书,毕业后找一个喜欢的工作好好生活,可是他却总纠缠我,他当着全校师生向我求爱,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并不喜欢他,但是学校里都是我们的流言飞语,不管我的感受如何。我跟他说过,要他不要再纠缠我,但是他却不听。”
“直到有一天,我父亲突然给我打电话,我的弟弟得了急病,要一笔钱送医院急救,但是我家里很穷,我读书的钱都是父母辛辛苦苦攒的,我靠奖学金和打工赚来的,弟弟生病,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也借不到。我怕弟弟出事,就想法设法凑钱邮给家里,给弟弟治病。”
张丹说:“我记得,那些天你记着用钱,到处凑钱,你就同时打了好多份工,十分辛苦。你捡矿泉水瓶卖,还被同学们嘲笑,都说你是穷人捡破烂的,像乞丐婆,后来学校领导看见了,还批评你一顿,说你形象不好,是给名校抹黑呢。这所学校,名气越来越大,却只欢迎有钱有势的人。”张副校长低下头,不敢说话。
夏雪梅说:“汪世涛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我急需用钱的消息,他就来找我,说他手里有钱可以借给我。我本不想与他来往,但是为了凑钱给弟弟治病,刻不容缓,我就答应他跟他一起吃饭。”
“他开车将我带到他家的一座别墅,与我一起吃晚饭。我的心思全都放在弟弟身上,我看着满桌的丰盛饭菜,心想这些钱若是给弟弟治病就好了,越想越不是滋味。但是我喝了些奇怪饮料之后,我就……我就感觉全身燥热,身不由己,他见我这样,就直接来脱我的衣服……我想拒绝,但拦了几下就没有了力气……我们就……”
皇甫朗瞪着汪世涛,冷冷的质问:“你给她下了迷药?迷奸了她?”
夏雪梅低下头,不说话。
汪世涛说:“我……我让她来,她也是愿意的啊,事后我给了她三万块钱啊,你情我愿。”
东方无极怒道:“畜生!竟做出如此下流卑鄙之事!”他一脚将汪世涛踢飞出去,汪世涛翻了个,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乞求的看着皇甫朗等人,希望能得到保护,皇甫朗却不阻止东方无极。
东方无极又是一巴掌,将汪世涛扇了个跟斗,滚出去老远,汪世涛跪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是追不到她,谁让她总是拒绝我,我还以为是她装清高!要知道从来没有女孩拒绝过我!我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想,我只是不想自己失败!我玩过的女生多了,却没有像她那样的,我一定要得到手!其实我们这么年轻,男人女人,只是玩玩啊!”
“汪世涛不只迷倒我,还拍下了视频,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以后不听他的使唤,他就把我的裸体视频传到网上,会给每一个男人看,让我丢尽脸面。之后他一有兽欲就会强迫与我发生关系,我不同意,他就要挟我还钱。”夏雪梅说:“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是个暴徒,他有了要胁我的东西,经常辱骂我,殴打我,说我是贱货,只认得钱。后来他又与别的女生在一起,才一点点放过我。”
张丹说:“你为什么不报警?!不把这件事揭发?”
夏雪梅痛哭:“我怕他真会把我的视频发布到网上,让别的同学看,那样我就没有脸活下去,我只想读完书,毕业之后远离这里,远离这座可怕的城市。如果让辛劳的家人知道这事,我无法面对他们,对不起他们对我的期望,”
俞欣菲说:“想不到这种古代的卖身契,现在也有。”
轩辕天机沉重的说:“也许这种事情一直都存在着。”
俞欣菲说:“汪世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这种道貌岸然的歹徒竟然还是学生会主席,学生代表,无限风光。看来有其校,必有其生。”
皇甫朗对张副校长说:“这类校内之事也许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我还是要说,你们这些老师对学生没有负责心。”
张丹说:“应该说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张副校长说:“这小子道德沦丧,做出这种没有人性的事情,是他的错!他该受到惩罚!法律上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校方也会严厉惩罚他!”汪世涛吓的面无人色,颓然坐在地上。俞佩佩见到这一切,神色紧张,突然觉得汪世涛非常可怕。
皇甫朗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就没错了?”
张副校长紧张的说:“学生太多,我们精力有限,也没办法查清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啊。”
这时轩辕天机说:“夏雪梅同学,是你害死了田部长、金老师与罗美绢他们?”
夏雪梅似对轩辕天机很有好感,对他十分信任,承认说:“是,他们是我杀的!”
皇甫朗问:“你为什么杀他们?”
夏雪梅说:“田部长是个色.情狂,他负责管理宿舍,总想占女生的便宜,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生。我来学校的第二年,他喜欢我的样子,想占我便宜,总是借着各种机会靠近我,碰我的身体……一天晚上,学校有晚会,同学们都出去看表演,我一人在寝室楼打扫卫生,当时没有人,田部长就想强奸.我,我苦苦挣扎,警告他我会报警,我会去校务处告发他,可他说报警他也不怕,学校领导更不会管他,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他想怎么样就怎样!就要被他得逞的时候,金老师突然进来,可她并没有解救我,而是骂我是小骚狐狸精,勾引男老师,她又说田部长是个色鬼,笨手笨脚的,没有强奸.我,她说有一伙同学先回来了,再弄下去容易败露。”
“就这样我才逃脱魔掌,他们让我守口如瓶,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不然就有我好看。以后我见到田部长和金老师,总是躲他们很远,怕他再伤害我。”
东方无极怒道:“这还了得!老师欺负学生,就没人管一管?”
俞佩佩说:“田部长和金老师有私情,全校皆知,而且田部长非常嚣张,有恃无恐,因为……他是张副校长的小舅子!所以他有张副校长撑腰,尽管口碑不好,行为不端,仍然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欺负女生,他屡次作恶却没有受过处罚,所以更变本加厉无法无天。”
张副校长脸色难看,忙说:“他……他是我小舅子,可……不是我纵容他……他是市里一位重要领导的儿子,叮嘱我们关照他,跟我没关系呀!”
张丹说:“那金老师跟田部长胡搞,还一起糟蹋别的女生,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周南星轻叹一声,说:“堂堂中国最好的大学,竟然是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唉,师者,所传道受业解惑也,而现在的老师竟然是迷惑学生,利用学生,又如何为人师表?”马天师立刻跪下说:“师爷说的对!对!没想到这学校的老师竟然是这样的!徒孙也是蒙在鼓里啊!”
“罗美娟性格高傲,受不得气,她是富家小姐,娇生惯养,总是喜欢出风头,欺负其她同学。我不知哪里惹了她,她总针对我,当着众人的面欺负我,为难我。我不想与她纠缠,总是让着她,但是她越来越过分,在食堂里打我。”夏雪梅说:“我只想本分的读书,不想与这样的人纠缠,可是她见我越是让着她,她就越找我麻烦。”
张丹说:“是的,罗美娟真是讨厌,其实同学们都讨厌她,她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大伙都服她。那天罗美娟没事找事,在食堂打雪梅,她很凶的,下手也狠,身边还跟着一群帮凶,都是嫉妒雪梅的女生,只有我和雪梅跟她们打。那天我们俩都被打伤了,老师却批评我们,说是我们打罗美娟,罗美娟明明先动手打人,没任何道理,老师却不敢批评她。老师们都知道罗美娟家里有权有势,都附和她,我们无权无势,只能忍气吞声。”
“她打我欺负我,我可以忍耐,我是来读书的,与读书无关的事我都不想参与。但是罗美娟竟然剽窃了我的设计论文,说是她设计的!”夏雪梅激动的说:“谁都知道罗美娟不注重学业,每天都是跟男生玩,学习不好,论文是我的不是她的,但是没人敢得罪她,都不管这件事。”
“别的事我都可以放弃,忍气吞声,但是那篇论文是我辛辛苦苦设计的,是我的心血,我的创造,我还想通过它参加比赛,获得奖学金改善父母和弟弟的生活。”夏雪梅突然红了双眼,说:“罗美娟见我学习成绩远远比她好,所以她才这么做,要打击我。我私下找过她,乞求她把论文还给我,我甚至给她跪下认错,她也不肯!她扇了我两个耳光,说就是要整死我,这所学校里她想怎样就怎样。”
东方无极蹬倒一个椅子。怒道:“光天化日,难道巧取豪夺?!”
张丹说:“唉,现在黑的可以说成白的,假的可以说成真的,明明是你写的东西,被人把名字一换,就是别人的了。这种颠倒黑白强占别人劳动成果的事屡见不鲜了。”
“罗美娟找好了一群同学,都串通一气帮她作证,证明论文是她写的,而我才是盗窃论文,是小偷。他们还恐吓我,如果我再追查下去,他们就诬陷我经常在寝室楼偷同学的财物,让学校开除我。”夏雪梅说:“但是我偏要跟他们争,我找到教务处,向尤主任举报,想不到老师们都针对我,站在罗美娟一边。他们明明知道论文是我写的,不是罗美娟写的,但是他们收了罗美娟的好处,都帮罗美娟说话,要帮助罗美娟获得一些成绩。”
夏雪梅盯着尤主任,说:“我找到尤主任,哭着跟他诉苦,尤主任却偷偷暗示我,如果我愿意与他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他才可以考虑帮我夺回论文。我听同学们说过,尤主任也很好色,经常利用手中职权占女生便宜,尤主任跟我说,如果我乖乖听他的,他可以做我的导师,保证我有锦绣前程,衣食无忧。”
尤主任冷汗直流,直发抖,吓的要昏倒。夏雪梅接着说:“我说我只想用自己的能力努力钻研专业,用学到的知识来争取未来,他却告诉我,现在的社会,女孩子刻苦学习根本没用,只有金钱最重要,漂亮的女孩只要用自己的脸蛋,就能换来前途。”
夏雪梅说:“尤主任想占我便宜,但是我不同意,他便冷下面孔不再理我。我等不及,再三与他们理论,他们对我置之不理。我……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是汪世涛的孩子……我找到他,他却大骂我,说我是贱人……这件事竟然被同学们知道,走漏了风声,我焦急的再去校务
夏雪梅说:“尤主任想占我便宜,但是我不同意,他便冷下面孔不再理我。我等不及,再三与他们理论,他们对我置之不理。我……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是汪世涛的孩子……我找到他,他却大骂我,说我是贱人……这件事竟然被同学们知道,走漏了风声,我焦急的再去校务部找老师们说论文的事,尤主任便告诉我,说我违反校规,影响极坏,已是罪不可恕,校领导已经做出决定,要将我开除。”
夏雪梅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说:“那一天,我就是在这里跳了下去,我感觉很累,我在学校里搞出这么多事情,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弟弟,我不想再辛苦的活下去,我说我想跳楼,他们却都在这里,说让我跳,看着我跳了下去。”
会议室中一片安静,众人默然,夏雪梅站在角落里哭泣,凄楚可怜。东方无极说:“逼死你的这些人渣都在这儿,你先报仇!然后我再治你伤人害命之罪!”
尤主任惊恐的说:“我……我们当时不知道她真的要跳呀……我以为她是吓唬我们……夏雪梅同学……我会还你的清白……论文是你的……张……张校长当时也在场,他也没劝阻过一句,他的责任最大!你们要找就找他!”
东方无极怒道:“人都被你们活活逼死了,现在查还有什么用?!”他提起古剑,寒光四射。张副校长急了争辩说:“尤永德,是老子破格提拔你……包装你……你……雪梅的死与你们几个有直接关系,你身为老师,丧尽天良,玩忽职守,以权谋私,灭绝人性,逼死了学生,法律一定要处罚你!怨有头债有主,无论是情是法,都得找你报仇!”他对皇甫朗说:“警官,你快把这两个人犯罪分子抓起来!将他们绳之以法,加以严惩!要他们坐牢!”
尤主任说:“张仁义,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吗?你选我上位,也是为了借我的学术研究来增加你的政绩,我会举报你以权谋私,收受别人贿赂,任人唯亲,这些我都是有证据的!你还保养二奶……”他俩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癫狂,竟然扑在一起厮打起来,二人边打边互相揭短咒骂,挠的鲜血淋淋,眼珠圆瞪,面目狰狞。
这时一直在场,却沉默不语的李校长突然一声怒吼:“住手!”张副校长和尤主任立刻都停下,无力的坐在地上,李校长背着手,冰冷的说:“不要再乱说了!”张副校长突然嘿嘿笑起来,竟有神志不清,尤主任则全身颤抖,低头喃喃自语,不太正常了。
俞欣菲说:“现在的老师只追求权力金钱,教育出的学生还能怎样呢。”
吴羽神色傲然,说:“夏雪梅,善恶有报,你杀害了人,也是冤屈而死,现在有人替你主持公道,本尊也不为难你,哼,只是那哭笑童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认得这样的妖人?”
这时轩辕天机说:“夏雪梅虽然含冤而死,她也许并没有想报仇,而是李姓的风水先生在学校中摆下八卦九阳封魔阵,要困住她的鬼魂,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给她。”
张副校长嘿嘿笑道:“是,那天有个老师的朋友来学校,正好是位风水先生。他恰巧看到夏雪梅跳楼,说夏雪梅身穿一身红衣,含着怨气,死者若是这样,七天之后必成厉鬼,回来杀人报仇。我们校方便请他做法事封住她的魂,怕她真的变成鬼回来闹事。”
夏雪梅说:“我跳下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我就醒了,发觉自己被封在一片黑暗的地方,怎么闯也闯不出去,时时刻刻都忍受着火烤针刺的痛苦,难耐的煎熬,直到一周前,哭笑童破了阵法放了我,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鬼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看到我……他听我说了身世,说学校逼死了我,又找人要消灭我的孤魂,再多过几天我的魂魄都要没了,真是心狠手辣,罪大恶极,人不能被这样欺负的,我的死并没有把真相传播出去,反而被校方掩盖住了真相,他要带着我报仇雪恨,我很害怕,不敢做什么,是他帮助我的……”
夏雪梅说:“哭笑童说他以前也是被人欺辱,打骂,差一点惨死在街头,有一个人救了他,教他本领,让他报仇雪恨,人一定要强硬起来才行,不然只能被欺负。那个人就像他父亲一样,叫做极乐天尊,哭笑童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人……可是他却被杀了。”
吴羽傲然道:“那小怪物是阴邪之辈,正派皆见而诛之!我杀了他,就是除魔卫道,如同杀掉一个蝼蚁,哼!怎么样?”
夏雪梅盯着吴羽等人,她声音虽细小,却坚定说:“哭笑童救了我,如果我不死,我要替他报仇!”
吴羽大怒:“妖孽!本尊看你死的还算凄惨,又孝敬父母,才决定放你一马,本尊已经网开一面了,你还不知好歹!你难道不知道本尊一剑就能除了你这女鬼!”他拨出金鳞剑,金光一闪,一股真气射向夏雪梅。
真气如剑,夏雪梅无处躲闪,但是那真气却突然像泥牛如海,凭空消失了。吴羽瞪着轩辕天机怒道:“你……”原来是轩辕天机用一股真气将吴羽的真气消失于无形之中,这时周南星腰间的那柄宝剑突然发出一阵长鸣,在剑鞘中震动。
周南星眉头一皱,看着轩辕天机,吴羽说:“掌门师兄,清风剑……”
周南星说:“清风剑为掌门宝剑威力无边,性情高傲,数百年来能引起它异动的妖物屈指可数,据长辈们说,这百年间只有那乌山血魔和许家村杀光全村的百年僵尸两个罕见妖魔的妖气才引得清风剑有了点斗志异动,但都没有这次如此强烈!”
吴羽看了看手中金鳞剑,皱眉说:“既然有如此妖气,怎地我的金鳞剑却没有反应?”周南星说:“师父曾说过,末世来临,将有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出现,清风剑即将迎接天大的敌人。”他看了一眼轩辕天机,转身说:“师弟,我们走吧。”他又恶狠狠瞪了一眼马天师,转身就走。
吴羽跟周南星离开,又停下脚步,盯着东方无极,说:“我们的事没完,我很快还会找你们的!哼!”马天师吓的匍匐在地上,知道闯了祸,不敢说话,周南星一行人离开,他才起身跟在周吴二人之后,匆忙离开。
会议室中只剩下轩辕天机等人,皇甫朗说:“夏雪梅,你虽然在校中倍受欺凌,含冤而死,但阳世间还有法律制裁他们,你已经变成了鬼,不应杀人害命,下了地府,会有判官赏罚你的功过。”夏雪梅说:“我已经杀了仇人,我也知道犯错了,我无所谓了,你们要把我怎样都行,但是,我恳求你们一定要把学校里发生的关于我的丑陋事情全都曝光于众,照顾我的家人,我死也甘心。”
皇甫朗说:“我会给你的家里汇一笔钱。”
轩辕天机说:“人有人命,鬼有鬼途,这里并不适合你,我为你超度。”轩辕天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符,他默念经文,夏雪梅在一片华光中消散。
李校长说:“皇甫警官,我知道你们部门的特殊性,我要求你搞定这个事件。”
皇甫朗说:“李校长,关于夏雪梅的死,要全部重新调查,把每一部分细节都要查清,案件中涉及的每个人都是一种犯罪,不能被掩盖。”
李校长面容冰冷,目光更冷峻,说:“不行,这件案子你们必须善后,不能让这些丑闻传出去!你们可以说是极端分子或者精神病破坏校园活动,至于他们所做的,你们可以私下调查定罪,但是不能对外宣传,这必须是秘密。”
卓雪兰说:“李校长,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还能掩盖吗?”
李校长说:“没什么不能掩盖的!为了国家形象,中国教育界的形象,不可以让这种丑闻存在!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你们会知道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东方无极怒道:“你说的什么道理!你们做了这些丑事,还不让说了?!”
皇甫朗说:“恕我直言,李校长,你这么做,这些死者岂不是白白死了?夏雪梅不就成为制度的牺牲品了?教育还有未来吗?”
李校长目光呆滞,说:“为了国家形象,没什么是不能牺牲的。现在的教育就是这样,几千年前来一直就是这样了,没救了……你们有办法吗……”
皇甫朗神色凝重,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同意你的做法。对于死者,对于社会,这里需要一个交代。”
李校长目光严厉,说:“警官,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以教育部长的身份命令你执行任务!如果出了大事,你们负不了责!要以国家为重!”
俞欣菲说:“以国家为重,那人民呢?就要牺牲人民吗?”
会议室里冷清安静,李校长说:“国家是国家,人民是人民,这个国家并不包括人民,把案件处理好。”李校长背负双手,转身离开,皇甫朗等人脸色沉重,目送李校长离开。
蓝天白云,富昌街
人来人往
很多学生刚刚从学校出来,穿行于热闹街市之间,一行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背着书包,来到街口,其中一个清秀男生耷拉着头,紧握书包带,闷闷不乐的与大伙分手。这时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胖男生兴致勃勃说:“小虫,你真的不来吗?”
清秀男生低着头,低声下气说:“老猪,我不去了,你们玩吧!”那小胖墩跳过来,用力拍小虫肩膀,说:“哎,终于考完试,马上要放假了,难道你的爷爷连这半天也不让你跟大伙玩吗?大家说好了去网吧杀战地3的,多爽啊!啊突突突突!”小胖墩一把将书包摔在地上,兴高采烈的比划着开枪的模样,这时一个高个男生也高兴的大叫:“哈哈,打死你们这些笨蛋!昨天下午我用坦克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小k昨天在空中被飞机撞死了,那家伙还骂呢!哈哈!”
男生们轰然大笑,一个小矮个骂道:“大狗,你M的!你是不是窥屏!偷看老子!”“你这笨手笨脚的家伙,给你开飞机又怎么样!一个人也打不死,还去跳伞。”
“看老子要用火箭筒搞死你!”“把c4放在他屁股上!让他升天!”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议论纷纷,小虫却低下头,只能撅着嘴没精打采的听着同学们眉飞色舞的谈论。一个样子时髦的黄发男生说:“今天我已联系了将军战队,他们要来挑战,我们今天一定要赢!”“哇!”众人举手高呼:“好!打死他们!”
“用谁的服务器啊?他们不会用挂吧?听说他们队有作弊的。”
“他妈的,他们要是用挂,老子也开挂,老子是最新版的,刚花钱买的!”小胖墩大喊。“就知道你小子作弊,这下自己说漏嘴了吧!”“快先给爷试用!”众人拍拍打打嘻嘻哈哈。小胖墩搂住小虫说:“怎么样,小虫,你上次刚刚学会用冲锋枪,今天不想再试试吗?”
“是啊,考完试了,庆祝一下!”黄发男生对小虫说:“小虫,来吧!一会儿比赛你也要上场。”
小虫紧张的问:“我也不会玩,我上场做什么?”
“我们需要你去做炮灰冲锋呢!吸引敌人火力!”黄发男生叫道:“这就是你的作用!”
小虫低下头,脸色难看。他内心犹豫不决,挣扎不定,他很想跟同学们去网吧玩游戏,但是抬头看到街边商店门上挂着的中国结,摇头说:“我……我……我不去了……我要回家了,晚了的话……爷爷一定生气了。”
小胖墩说:“哎,小虫,考完试了,你这么早回家做什么?考完试也不能放松一下!你爷爷那怪脾气,真是太讨厌了!一天到晚拉着脸,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他拉住小虫胳膊:“走吧,就玩一会儿,晚点回去怕什么吗!考试考的这么辛苦,应该放松一下了!今天我请客,一会儿先吃饭!”
“是啊,你整天待在那个阴森的地方,有啥好玩的啊?你爷爷给你弄了个破电脑,还486呢,都比不上我弟弟家的学习机了!”
“小虫,你家住的那么偏僻,你爷爷总是板着脸,一看到人就把人赶走,连街坊邻居都不敢去你家附近。”高个男生说:“我听妈妈说,你家住的那个地方很偏僻,又阴森,以前还闹鬼呢!”
“闹鬼?我听叔叔阿姨都这么说,但是我们小时候就去过小虫家呀,就在山顶上,黑漆漆的,我们偷偷呆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有的,后来被小虫的爷爷发现了,他非常严厉的把我们训斥一顿,把我们赶了出来。我听我爷爷说,其实咱们这儿很平安,根本就没闹过鬼。”
“要是闹鬼就好了,我们好好看看,像电影里那样可怕吗?漫山遍野都是穿着白衣的女鬼,黑黑长发挡住脸,摇晃着走过来!”一个男生模仿着鬼的样子,引起众人的哄笑“哈哈!”“你这鬼半身不遂?”“呦呦,还是会跳街舞的女鬼!”
小虫终于下定决心,说:“你们去我家玩吧。”
“你家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你爷爷脾气又怪,我可不去!”“你家有什么好玩的,连游戏机都没有,不会去玩弹玻璃球吧!”“街坊邻居也没人爱去你家那个地方,小虫你就别回家了,跟我们玩游戏去!”“是啊,你老实巴交的,不抽烟又不爱玩,你爷爷总严厉管你干嘛,跟我们走吧!突突突突,打人去!”“走吧!”“你是不是变态啊,整天呆在家里,我们去哪玩,你都不去。”
小胖墩突然说:“你不跟咱们去,下次咱们也不找你了!”周围人也说:“是啊,你就知道整天在家呆着,学校的活动也不参加,我们也不理你了。”
众人一番热情邀请,悉心劝慰,小虫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一个人孤单的回家。
小虫的家住在小山顶上的一座古老院子里,这座小山地处偏僻,山的一端像是被巨大利斧劈断,十分险恶,看起来令人很不舒服。这座山没人愿意爬,孤零零的,树林里凉气飕飕,阴冷沉寂,不过小虫已经习惯独自上山。
他一边沿石路上山,一边仰头看着蓝天白云,良辰美景,天气舒适,他想到同学们正聚在一起开心的玩闹,自己一个人却要回到家里,不免孤独的皱眉头。小虫虽然年纪轻轻,却已习惯孤独与寂寞。
小虫踏上山顶,有一座古老的院落。青砖铺地,野草丛生,这院子已不知是哪个朝代建造的,四周衰败荒芜,远离人烟,三间木制屋子却像个小道观。
小虫进屋,一个身穿破旧青衣的老者驼背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用一双鹰鹫的圆眼盯着他。
小虫恭敬的说:“爷爷。”
爷爷阴沉着脸说:“你又回来晚了。”小虫低下头不敢说话。二人进屋,屋子里烟雾缭绕,烛火闪动,两侧墙壁上挂着许多法器,大厅中央的香案上挂着一张画像。
爷爷说:“给祖师爷磕头!”小虫跪在地上对着画像中的道人恭恭敬敬的磕头。
爷爷说:“快画十张镇邪符。”小虫说:“好!”他用小刀割破食指,滴血在碗中,然后取出笔,蘸上血水在黄纸上弯弯曲曲画出符号,爷爷在一旁看着。
小虫画完十张镇邪符,爷爷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嘉许之色。小虫问:“爷爷,怎么又用这些符了?”!
爷爷阴沉着脸说:“后面的几张符快失效了。”他和小虫走出后门,进了后院,后院中有石砖铺地,铺成了太极八卦。二人穿过后院,进了后屋。后屋很宽敞,靠着三面墙摆着三片长桌,又分高低三层,每一层上都立着数不清的灰褐色木牌,木牌上并无字,这三片木桌上共摆着二百多块木牌,阴气沉沉。
屋子里虽然燃香明烛,但仍然阴冷,像有一股黑雾在屋子里飘动。屋子正门旁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画卷,画中正是钟馗捉鬼。屋里还摆放了许多镇邪法器,桃木剑,八卦镜,等等,似乎是在镇着什么东西。
爷爷把十张黄纸符贴在木牌上,默念完咒语,说:“最近邪气骚动,我夜观天象,外面的情况很不稳定,有许多妖魔,唉,乱世降至,下面的也有点不老实了。”
小虫问:“爷爷,外面怎么了?”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来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或古怪事物,他听爷爷说妖怪的事情耳朵却要听出茧子了。爷爷说:“世上本有无数妖魔鬼怪,蛰伏于阳间,一有机会便出来兴风作浪,祸害百姓。但是现在世道混乱,人心惶惶,天怨人怒,已到了多事之秋,末世之时,恐怕就会有魔王带领世间的妖魔鬼怪血洗人间,毁灭世间一切。”爷爷说完,担心的长叹。
小虫不禁心中暗笑:“爷爷讲话跟影视台词说的一样,就像神话小说里的说辞,永远是大道理,空话,根本就不现实。”
爷爷目光无奈说:“……大劫欲至,治王不整,人民吁嗟,风雨不时,五谷不熟,民生恶心,叛乱悖逆,以致灭亡,妖孽横行,乱杀无辜……人心不古,自私枉法,人心既如此,这也怨不得他人,唉!”他突然严肃的说:“你把咒鬼经背上一遍给我听。”
小虫连忙默念道:“哦……吾含天地炁咒,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急急如律令!”
爷爷问:“开旗咒!”
小虫朗诵道:“……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爷爷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嘉许之色,说:“你记的还算牢,但是施法时却没有丝毫诚心,心中无神,又怎能获得神仙的庇护,借神力驱魔?!”爷爷教训道:“我教你的运气之法你总是偷懒不加以练习。道家以气为本,不勤加苦练,若气息不足,咒术没有真气相辅,又如何能施法?你一天就知道贪玩,心里想着别的,真是不求上进!唉!”
小虫心中暗想:“自己从小就学习念咒画符,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但是这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爷爷还不如出去念经画符,拿这些东西赚些钱。”而他从小练气,虽然辛苦,也不是没有用,他底气充足,唱歌非常好,同学们都喜欢听他唱歌,但爷爷却不许他尝试做别的事情。爷爷一年也不会下几次山,更要求他放学后就回家,两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山上,仿佛与世隔绝。
爷爷突然伸出干巴巴的手掌,说:“把五天前教你的正一避鬼符画给我看!还有口诀!”小虫忙用手指在爷爷手心缓缓画符,画完赦字,无趣的背诵道:“……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万……”却想不出下句。
爷爷立刻十分气恼,严厉道:“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爷爷嘱咐你的事从来不放在心上!这张符箓刚交给你使用之法,你就错了!你是不是还想着考试之后跟同学去玩?心不在焉,哼,还不快去画一百张驱鬼符,要用心画!咳咳!”说完他剧烈的咳嗽。
小虫低下头,紧张的说:“爷爷,您别生气,我……这就去画。”爷爷看着小虫,目光转暖,轻抚小虫的后背,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辛苦你了,每天要读书,平时还要学习法术,吃了比常人多很多的苦。你这么大,别的孩子都在玩耍,而你要跟我住在这荒山上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不能离开,是因为我们有特别使命。孩子,我对你这样严厉,是为了你好。”
爷爷目光凝重,说:“这里原名死雾山,此处地势险恶,是方圆百里内风水最凶之处。原来山下有乱坟岗,是所谓‘龙怕凶顽,穴怕枯寒,风怕劫颈,水怕淋头,山峰怕八煞,水怕兼六环,山怕坐泄鬼,水局怕黄泉。’很多无处可葬的死者都被扔在这里,晨雾之中随处可见尸首,此山因此而得名。而此地阴气极重,死者越来越多,有很多冤魂不散,久久积累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阴暗力量,我们就是要镇守住这地下的强大阴气。”
爷爷说:“我们是龙虎宗正一道派的一脉分支,世代镇守于此,已经有数百年之久,但现在只剩下我们俩,别无传人。”爷爷语重心长的说:“如果让下面的鬼魂跑出来,祸害人间,那后果不堪设想。小虫,我知道你跟同学们很要好,你也不想你的好朋友们出事,你想想他们的安危,你虽然吃苦,实则就是你在保护他们。”
爷爷指着屋子中央香坛上正中的一盏长明灯,说:“此地阴气被我用法术封禁,此灯不灭,便能封住地下阴气,妖物则难出。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这盏灯熄灭。孩子,你虽是孤儿,由我捡来抚养长大,我仍视你为至亲,你被我收养也是天意,你注定要成为法师镇守这里,这是你的命运,你要牢记我的话。”
小虫点头,这番话爷爷也对他讲过无数次了,还有师祖大师们的种种风采,如何驱除鬼怪,消灾除难,就像故事传说一样,毫不现实。这片山虽然凶险,但没有闹出过什么事,周围也常有人游山玩水,从未有鬼魂怪事出现,这里非常平安。爷爷倒是非常迷信,天天画符念咒,守着这块地方,老人家也许就是这样相信这些东西。小虫想,也许有一天爷爷会发觉自己都错了,就不会再管着他,让他做别的事情。
爷爷和小虫走出屋,爷爷又剧烈咳嗽,拄着拐杖的手不停颤抖,小虫关切的问:“爷爷,您怎么了,您的伤寒病又犯了?”
爷爷叹了口气,他神色桀骜不驯,不服老,但无奈的摇头说:“唉……老了,不中用了。最近几天我心神不宁,总感觉未来会有情况发生。”
小虫说:“噢,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爷爷看着小虫消瘦的身影,沉思片刻说:“孩子,过几天你可能要去一趟城里,办完正事……你可以在城里走一走,看一看好吃好玩的。”
小虫一听,高兴的说:“真的吗!要我去做什么啊?”爷爷目光一变,似乎恢复了年轻时的风采,兴奋的说:“我听到路人的口讯,过几天周易研究大会就会在城里召开,那时各门各派的高人都会汇聚于城中。”
小虫不解的说:“‘周易研究大会’?不只是研究周易的爱好者的会议?各门派的掌门、高人都会来吗?”
爷爷说:“嗯,你不懂,这周易研究大会名义上是周易学术交流,其实是各名门正道派出代表来举行正道大会,是法师大会,数千年均是如此,这种种会议之名只是托名而已。”爷爷的目光充满期待与尊敬,说:“每每有正派会议,届时佛道两界都会有各路前辈高人,龙门、崂山、华山、嵩山、武当山、龙虎山、青城山、茅山、龙虎宗、茅山宗、阁皂宗、太一道、净明道、神霄、清微、东华、天心……诸多前辈高士们一定汇聚一堂,共举大事。我派只是龙虎山正一派的分支,很少有机会亲见到那些大师之面。这次大会在城中举行,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你便去瞧上几眼,也会受益非浅。”爷爷神色中充满了向往。
小虫说:“爷爷,这么热闹,您很想去,那我们一起去啊。”
爷爷摇头,叹口气,惋惜道:“不行,我要镇守在这里,不能离开。近来阴气暗涌,这里事关重大,不得有片刻马虎与放松。”他闭上眼睛,神情痛苦,似在回忆过去。原来他镇守此处也曾娶妻,还有一个孩子,但是一天晚上孩子突然得了急病,妻子要他一同带孩子下山治病,因为当时阴气骚动,他却没有下山,妻子一人带着孩子去求医,耽误了病情,孩子竟病死了,妻子悲痛欲绝,大怒之下也离他而去,他孤独一人仍然镇守山上。www.xiumb.com
爷爷从怀中取出一块不太大的铜牌,交给小虫,小虫觉得手中古老铜牌十分沉重,说:“爷爷,这是什么?”
爷爷说:“参会的都是名门高人,最高明的大师,一般的法师都没资格参会,凡人要进入会场恐怕很难,想要见到真人更是难上加难。这是我门派的信物,时代相传,由上一任掌门传给下一任掌门,你拿着这件信物去向接待者表明身份,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也许能进入会场,你要找龙虎山正一派的天师长辈。”
爷爷接着说:“如果能有幸见到前辈,你要向前辈仙师们通报身份,把这里的事情如实上报,晓以利害,我们这一脉分支只剩下我们二人,我年老力衰,已活不了多久了,你年纪太轻毫无经验,又不堪重任。我辈无能,不能彻底消除地下的阴气,而这里的阴暗力量又要爆发了,以我们二人之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要请高人们来帮我们处理这里的危机,彻底清除这里的阴气!”
小虫说:“噢,他们会来吗?”
爷爷点头说:“名门正道,同气连枝,都有除强扶弱铲除邪恶之志,有一腔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之热血,前辈高人们若是知道这里的危机,一定会出手相助,来解难除危,济世救人。”爷爷眉头又紧皱,说:“唉,我派门庭式微,就怕见不到众高人前辈,如果错过了这个大好良机,那以后就难免会有一场灾难了。”
小虫说:“爷爷,那您亲自去吧,我留守在这里!”
爷爷说:“你去罢,这里不容有失,若是鬼怪闹事,你封不住它们。何况你出示这件信物,便应该会被同门接待,对你照顾有加。若是大会那天这里情况缓和,我或许可以带你一去。”小虫点头说:“好!爷爷,我一定会把高人请回来!”
夕阳西下,凉风微送,天空晴朗,深蓝的夜空已经有星光闪烁。小虫坐在山崖边,望着远方,他心里非常兴奋和快乐。他从小住在这里,放学后就回家,很少能去外面玩耍,这次有机会去城中玩,他无比高兴,已经在幻想着跟同学们玩游戏的样子了。
小虫吃过晚饭,出来透气,他遥望城中璀璨灯火,又入神的坐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寒风令小虫缓过神来,天色已全黑了,这时不知何时空中飘来一股乌云,遮住了星月之光。小虫见晴朗的天空转眼就要有风雨,变化甚急,他赶忙进了院子,关上院门。这时突然一阵阴寒的疾风吹来,草叶灰尘飞舞,将院门前挂着的铜铃吹的叮当作响。
小虫听到铃声,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得有些紧张发慌。爷爷说过门前挂的铜铃是门派传下来的辟邪之物,一能感应阴气靠近,二能赶走阴邪之物,他可从来没听过铃铛如此剧烈的响过。
这时人影一晃,已经到了小虫身前,原来是爷爷。爷爷的脸上露出一种无比紧张的神情,可以看的出发生了极严重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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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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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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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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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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