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晚晚问:“因为一双鞋,你就相信我?”
宋闻朝捏了捏她的手:“放羊的孩子,这个故事你应该听过吧!谎言次数说得多了,最后没有人会相信。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不能相信你。”
贝晚晚口干舌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宋闻朝漆黑的瞳仁转动:“我应该想起什么?”
“没什么,那你现在又算什么?”叮地一声,电梯到了,贝晚晚甩开他的手,往外走去。
宋闻朝追上她的步伐,直觉她在生气,他很认真地回答:“算喜欢。”
走在前面的贝晚晚脚步一停,回身:“什么时候?”
宋闻朝结结巴巴:“昨,昨天在雨中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的眼神,一直徘徊在眼前,我想努力忘记根本忘不掉,我像鬼迷了心窍。”
贝晚晚“哦”了一声:“开门。”
宋闻朝去开门,想了想:“我把你的指纹也录进去,方便些。”
贝晚晚觉得这样以后她出入自由,没有拒绝。
进到屋子里,小猫咪欢快地奔来,着贝晚晚的鞋子不肯撒手。
她换好拖鞋,将充当擦鞋匠的小奶猫抱在怀里,坐到沙发。
宋闻朝睨着在贝晚晚怀里卖萌的小猫咪,将她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好像他才是多余的一个。
他轻咳一声:“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一头雾水:“要说什么?”
他身体前倾,将两人距离拉进:“晚晚,你知道吗,回到家找不到你,我的心空落落的。我从来是一个顾虑很多的人,只有面对你,我才会不顾一切,比如那次在雨中相遇,比如今天这样,若是换作往常,即便心存喜欢,我绝对不敢对你做出越矩之事,我平时真的不是那样的。”
贝晚晚当然知道他平时是个什么德行。
从前偷摸暗恋她的时候,整天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没为女主奉献,差点先把他自己给气死。
还不爱理人,她每天都在想怎么哄人。
她将手掌贴在他心口:“现在,还空吗?”
贝晚晚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的一阵紊乱心跳声,就见他耳尖肉眼可见地染上粉色,加之他皮肤生得极白,眼角的红痕越发鲜红,乌发红唇,多了一抹别样的艳色。
她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宋闻朝樱花一样浅淡的唇瓣张张合合:“见到你,我的心终于被填满。”
她想了想:“宋闻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完成任务后我会离开。”
他浑身一震,身体本能地去捉住她的手腕:“不离开,不行吗?”
她摇头:“我的父母家人朋友,都还在外面等着我,所以我一定会离开。宋闻朝,你别哭啊!”
贝晚晚抬手去抹他的眼角的泪痕,宋闻朝没有办法开口,叫她抛弃自己的父母家人。
他定定凝视身边人他:“什么时候离开?”
握住她手腕的手掌收紧,贝晚晚抿了抿唇,充满无奈地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明天,可能下个月……”
他哽咽着嗓音:“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放弃,晚晚,你也别放弃我。”
“我们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吧!”话落,她倾身去吻他眼角的红痕,顺着红痕吻到泪痕,酸涩之中又有一种难言的美妙。
她一手撑在沙发靠背,稳固身形,红唇在鼻尖如蜻蜓点水般,一吻即过,辗转来到他浅淡如樱花的唇瓣。m.xiumb.com
宋闻朝先是僵着身体,很快捧住她的脸颊,唇齿笨拙地回应着她。
两道气息交缠,分不清楚彼此。
不知何时,宋闻朝已经反客为主,将贝晚晚禁锢在怀里,□□着她玫瑰花瓣一样娇艳的唇瓣。
*
厨房。
宋闻朝正拿擀面杖压包子皮,因为贝晚晚说想吃他做的小笼包。
一双细白的手臂环住他精瘦的窄腰,她从背后拥住他,本想将下巴靠在他肩膀,奈何他个子太高,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脸颊靠在他的后背。
宋闻朝停下动作,回头看她:“肚子饿了?”
贝晚晚:“嗯,我来帮你。”
于是,接下来,从贝晚晚手中诞生出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小笼包”。
不是包子皮被她捏破,就是肉馅放多,包子皮合不上。
耳畔传来宋闻朝笑声,她瞅瞅自己的作品,再瞅瞅宋闻朝捏得整齐划一的包子褶皱,眼巴巴道:“很丑吗?”
宋闻朝昧着良心:“不丑,别具一格,很有个人风格。”
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话,她泄气:“看来我不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
宋闻朝拉着她的手到水池里洗干净,拿纸巾拭干,安慰:“你不需要心灵手巧,因为不管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吃。”
贝晚晚踮起脚尖,摸了摸他浓密的发顶:“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会一直一直记得你对我的好。”
宋闻朝也微笑看她。
谁都没有提起那个不愉快的话题,毕竟她们的时间那么的宝贵,每一分每一秒,只想要黏在一起。
经过漫长的等待,小笼包新鲜出锅。
唇齿里满是鲜美滚烫的汤汁,贝晚晚被烫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赞美:“好吃,不比樱桃包子铺的差。”
见她吃得腮颊,像一只小仓鼠,宋闻朝恍若在梦里见过一样。
贝晚晚弯着脊背去咬小笼包,一缕发丝落了下来,遮挡视线。
她一门心思扑在食物里,支使人:“我头发掉了,帮我撩一下。”
宋闻朝前倾身体靠近,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侧脸。
贝晚晚掠过他专注的眉眼,高挺鼻梁,紧抿的薄唇,鬼使神差,将筷子上的小笼包塞到他嘴边。
宋闻朝下意识张嘴,被塞进一只比一元硬币大一圈的包子。
她歪着头,笑。
宋闻朝咽下嘴里的食物,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点了点她的鼻子:“淘气。”
吃完饭,贝晚晚收碗碟,被宋闻朝制止:“我要去医院看望小夏。”
她平淡“哦”了一声。
宋闻朝从她脸上看不到吃醋的表情,委屈巴巴:“就哦一声啊,你不陪我去医院吗?”
贝晚晚皱眉:“她应该不想看见我吧!”
宋闻朝拉着她的手不放:“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怕我回家,又找不到你。”
他这副可怜的小模样,贝晚晚妥协:“行叭,看在你的份上,我才去医院的。”
乘坐宋闻朝的车到医院停车场,贝晚晚和宋闻朝牵着手,走入电梯。
一辆豪车内,助理小吴见老板望着电梯口走神,提醒道:“顾总,怎么了?”
坐在车室后座的男人,一身合体剪裁的西装包裹住精瘦的身躯,男人轮廓分明,五官无可挑剔,薄唇轻抿:“没事,回临合公馆。”
可他心里总是不太舒服,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竟然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令他心口郁结,愤怒无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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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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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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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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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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