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一出,莫说江东和蜀地了,就是大魏各地郡守亦是反应激烈,显然没想到自家大王迁都速度竟然能有如此之快。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历代皇帝一般迁都之前,都需要经过专业的术士取地、工人修缮宫殿、官员监修等等工序,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行。
如今,这曹昂虽不是皇帝,但谁都知道这魏王当的跟皇帝没什么两样,如此迁都,显然是省略了这些过程。
而且今日大魏将国都定在长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魏王接下来打的是什么算盘。
关中制衡汉中,汉中封禁巴蜀。
这大魏许久不动,可再动起来,目标便是这益州了。
……
此时此刻,益州成都。
偌大的宫室之内,刘璋坐在主位上,虽有美酒美妾,佳肴在侧,可他的神色看起来却有些不安。
直到一曲歌舞落罢,宫室之外才匆匆跑来一名內监,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只见刘璋脸色微变,当即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女们都先退下。
直到大殿重新空荡,这时,才有数道身影匆匆从殿外而来,对着刘璋行礼道:
“主公。”
刘璋回过头来,看着这些素日里都是自己的亲信,神色复杂的说道:
“你们来的正好。”
“本公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那魏王曹昂已经将他大魏的国都迁到长安,此举分明是想图谋我益州,诸位觉得现下我们该如何自保?”
下方几人思索片刻,只见身为成都县令的李严率先站了出来,开口道:
“主公,属下倒觉得魏王此举不一定是要针对我益州吧?毕竟按照大王现有的州郡来看,原来的魏都确实有些太过偏远,迁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话音刚落,便只见向来以忠勇著称的张任站了出来,冷笑一声道:
“李严大人此言差矣,要知道以如今曹家之格局,他曹魏的敌人可不知我们一家,同样也有南方的孙吴在。”
“他曹昂要迁都,大可去往洛阳,占中之势两面顾全不好吗?如今迁往长安,那不就是离我们近在咫尺了吗?以魏王的野心,此举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主公,末将愿意领兵替主公拒魏军于蜀门之外。”
最后一句话,张任完全是对刘璋说的。
可还不等刘璋说些什么,便只见身侧的担当中郎将一职的吴懿上前一步说道:
“张将军莫急。”
“如今那曹昂毕竟只是迁都,还没有任何实际性的动作,我等若贸然动手戒备,难免惹来他的不快,到时候万一他们最初的目标是江东,结果却改为了我们益州,那我们可就真的没地方说理去了。”
张任冷笑一声:
“糊涂,就算他曹昂的目标是江东,可等到江东平定之后呢?唇亡齿寒,真当我益州能以一州之地对抗占据着整个天下的曹魏不成?”
“当初我就建议一起联合南方的孙吴,与他们共同抗魏,可你们却迟迟不赞同,认为曹魏国库空虚,无力再战,如今呢?不过五年时间,他们便能重振旗鼓,虎视眈眈,若是再不动起来,我西川五十郡……当真危矣。”
听着张任如此决绝之话,吴懿一时间也语塞,不知所言。
主位上的刘璋听着二人的辩解,没有多言,而是将视线转到阶下几人的角落处,笑着说道:
“孝直怎得今日如此沉默?”
听着刘璋在点自己,法正这才回过神来,躬身行礼道:m.χIùmЬ.CǒM
“主公,在下只是在思虑一些事而已。”
“哦?”
刘璋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得说道:
“那不知孝直如何看此事?那魏王曹昂迁都长安,是否真的如张将军推测那般是打算对我益州动手?”
“这……”
法正摇了摇头:
谷</span>“属下久居成都,对那魏王知之甚少,想来远不如其他几位将军,因此不敢胡乱谏言。”
刘璋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而是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张任见状,不禁再上前一步,催促道:
“主公,当年张松叛乱,将我西川五十郡图尽绘给那魏王曹昂,算起来,我们已经是失了先机了,若是再不有所防备,等那魏军真的深入蜀地,恐怕我们也并不会有多少地利优势啊。”
刘璋低叹一声:
“说到张松,此贼确实可恶,竟敢将我蜀中之景尽奉给外人。”
“这些年来本公也不止一次派人想要去偷回那地图,可谁知曹昂手下的校事府竟然如此了得,戒备森严,让我们至今都没有得手。”
直到良久,刘璋方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头来,目光看着几人,神色坚定的说道:
“也罢,早作些防备也是好的。”
“张任听命。”
张任上前一步,沉声道:
“末将在。”
刘璋拿起案桌上虎符,起身送到张任面前,认真的说道:
“本公命你统领成都兵马五万余前往剑阁戒备,一旦汉中有所动,即刻拒兵,先斩后奏。”
“诺。”
张任沉声应着,上手接过虎符。
刘璋又将视线转到一旁的吴懿和李严身上,出声道:
“吴懿、李严。”
“末将在。”
“命你二人即刻回到本部郡守,调令兵马随时待命,一旦剑阁真有所动,务必全力援救,势必要将魏军给本公挡在门外。”
“诺。”
二人先后领命。
直到刘璋彻底下完命令,几人这才先后告退,先行准备去了。
走出殿外,看着天边乌云密布之景,法正不由得叹息一声,正准备离开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孝直兄。”
法正回过头来,却只见李严微笑着走上前来:
“孝直兄怎么愁眉苦脸的?”
法正笑着摇了摇头:
“正方兄有什么事吗?”
李严倒也没有隐瞒,直问道:
“刚才在殿中,孝直兄一直未曾开口,可是对抗魏一事不看好?”
法正低叹一声,呢喃道:
“曹魏准备多年,主公却只是匆忙调兵,如何能挡?”
“况且主公此次将成都的军队全都调往前线,成都内部空虚,恐成灾祸啊。”
李严愣了一下:
“既然孝直兄看的如此清澈,那为何刚才在殿中不为主公所言?”
法正没有多言,只是摆了摆手,便大笑着离开。
徒留李严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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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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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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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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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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