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翻身坐在他身上。
“美人在侧,你还叹气?相公,是不是我没有魅力了……”
沈昭慕被她忽然的举动弄得吓一跳,忙扶着她,怕她摔下来。
闻言,有些苦涩地抿了抿唇角,低声道,“芫芫,孩子……我们迟些再要吧。”
孩子?
池芫一愣,怎么好端端地提到孩子的事上来了。
她是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怀孕的,因为,几率太渺茫了,这个位面好感度快满了,但是系统说进度没赶完。
估摸着还要待上一阵子。她想,应该和男女主那边的进度,以及他们夫妻俩的烂摊子有关。
“你别误会……”没听到池芫说话,沈昭慕以为她想左了,忙解释着,“这次怪我,让咱们家丢了这么多钱,我想的是,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像你说的,我们去镇上做点生意,重新开始,总会赚回来的。
但是在这之前,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剩下的钱一半拿出来做生意,一半养你就够了,孩子……等我们赚到钱了再说吧。”
池芫快被认真规划未来的男人给逗笑了,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用段子来说,他这次的“翻车”,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他还能想到,一半的钱做生意,一半的钱养她,池芫听着,倒是觉得这是他独有的情话。
真诚,简单,直白。
系统:那你还希望boss出来么?
它发出灵魂拷问。
池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希望吧,毕竟我瞧沈猎户这智商,做生意也能看到头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她一把年纪了,这个位面只想当懒婆娘,坚决不想干活!
他挣钱得多辛苦啊,她都舍不得!
那还是叫奸商出来吃点苦头吧,他需要古代社会的毒打。
系统: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它家boss也太可怜了,摊上这么个没心肝的女人。
“相公,不要有压力,就算你赚不到钱也没关系,我们是夫妻……我相信你一定行!”
池芫很想违心地说一句“我们是夫妻一起承担”,但是话到嘴边,对不住,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还不如她去将黑心的卖家拖出来打一顿,将钱拿回来靠谱。
沈昭慕很是感动,他做了蠢事,但是媳妇一点也不生气,还一直安慰鼓励他,这叫他很受鼓舞。
“嗯,睡觉吧,明天我去山上看看,打一头野猪回来,多卖些钱,咱们再商量做什么方面的生意好。”
他拍了拍池芫的背,心下打算一会趁她睡着了就出门。
池芫缓缓从他身上滑下来,咬了咬手指,眼珠子转啊转。
做什么方面的生意?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他除了一身力气,还会些什么呢……给人修房子不错,但是长期做太苦了,她又不忍心他总做苦力活。
那能做什么?
池芫犯难,这可比叫她将5点好感度刷上去还要为难她。
想着想着,她就进入了梦乡。
而身边,男人待她入睡后,就小心翼翼地起身,将被子给她盖好,又在她额头亲了下,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这次,他带上了自己那把宝剑。
上山路上,他还在想,这把剑跟了他很多年了,虽说有感情了,但是他也不上战场,这剑放着也没什么大作用……
不过卖了还是值几个钱的,想着,他不舍地摸了摸这把剑的剑柄,咬了咬牙,成,等这次下山,就将它卖了。
池芫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期间伴随着根婶的大嗓门,她忙坐起来,揉了揉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边,冷的。
她不禁急急忙忙穿上了衣裳。
“哎哟阿慕媳妇,快,快扶阿慕到床上去,这傻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要命咧,那大一头的野猪啊,就这么硬拼……”
根婶长吁短叹的声音,叫池芫急得脚上一绊,摔在门槛上,膝盖撞到门槛,疼得她眼泪都掉出来。
但她没吭声,直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相公,根婶,他怎么了?”
池芫看着被根叔和根叔儿子搀着进来,带着血腥味的男人,顿时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问。
根叔父子俩合力将沈昭慕扶到床上躺着,池芫将灯点上,才见一条血迹直从门外蔓延到了床边。
她手脚冰凉,忙上前查看沈昭慕的情况,他的腹部上方在流血。
“嫂子,阿慕哥大半夜的去山上打猎,遇到了一头成年野猪,我去山上砍柴时见他躺在那,野猪死了,但是他也受了伤。”
那野猪他搬不动,但是沈昭慕却忽然爬起来,不管身上的伤,非要拖着野猪回来。
到门口的时候,才失血过多地晕过去。
池芫这才知道,那地上的血迹,除了沈昭慕的,还有野猪的。
她眼眶红得厉害,握着沈昭慕脏兮兮带着血污的手,一遍一遍地用自己的帕子擦拭着。
“你怎么这么傻……”
和野猪拼命!他怎么想的!
“根子,快去找你六叔来,快啊!”根叔推了一把自家儿子,忙催他去找沈老六。
根婶去打了盆水过来,“阿慕媳妇,你别急,他福大命大,你替他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了,清洗下伤口,一会你六叔来了就没事了。”
她也没底,那血流了一地,也不知这小子能不能挺住。
池芫依言将沈昭慕身上的衣裳小心地扒了,待看见腹部那大窟窿,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滴在沈昭慕的手背上。
男人似乎很疼,喘了一声,闷闷道,“芫芫,别哭……不疼的,我没事……”
他闷哼了一声,隐忍着剧痛,拍了下自己身边的宝剑,“那头野猪还在外面吧——得有几百斤了,能卖,不少钱……还有这把剑,卖了,咱们就有钱了……”
池芫抱着他的手,用干净的汗巾按着他流血的伤口,呜咽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卖钱卖钱,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也……我也不会替你守寡的!”
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她就说气人的话。
男人短暂地愣了一下后,却笑了,扯着伤口,又吸了口气。
“好,为了不让你当寡妇,我也不能死。”
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山上了,还好,还能见到她。
他这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她。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0,恭喜宿主,好感度满了!
池芫哭泣的声音一止,看了眼半死不活的男人,不禁打了个哭嗝。Χiυmъ.cοΜ
“不成啊,奸商没有猎户那么坚强,这,不会疼死过去吧……”
一句话,叫刚醒来还处于懵逼的男人,气得扯着伤口,疼得又晕过去了。
给读者的话:
奸商:现在该我柔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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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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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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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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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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