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恢复了白净后,她才伸手捏了捏小书生嫩得跟豆腐似的小脸,觉得手感出奇的好后,恨恨地伸手往两边拉扯。
“穷书生居然皮肤比我这个妓院的老板都好,过分!”
扯完,又看到他嘴角的淤青,不禁手下留情,收了回去。
叹口气,用指尖戳了戳他嫩豆腐似的小脸,然后拿了从大夫那拿来的药膏,涂在他嘴角处。
她微微俯身,目光落在他粉白的薄唇上,缓缓下移,就是瘦削的锁骨……
池芫是个行动派,又占着个风流不羁的老鸨身份,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伸手直接将沈昭慕的衣服给拽下来。
露出他光洁的胸膛,只是,上面有个碍眼的鞋印,叫她原本揩油的小心思顿时歇了。
这个阿黄,只扣他半个月工钱,真是太便宜他了。
看着沈昭慕胸口上的淤青印子,池芫抿着嘴,心疼地又拿药膏给他涂胸口上的伤,上衣扒掉后,发现右手胳膊肘青青紫紫的一大块,看着都疼。
好在刚刚大夫说过,没有伤着骨头,抹点药养好伤就没事。
“你干什么!”
就在池芫看着他的裤腰带,伸手去拽时,床上躺着的男人忽然似有所觉地睁开眼,先是对上池芫近在咫尺的脸吃惊,然后视线下移……
直接叫了一声。
“哼哼,你说呢?”
池芫见他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不由嘴角上扬,坏笑了起来。
听她这流氓一样的语气,还有这满脸的坏笑,顿时,沈昭慕就感到自己“贞节”差点就不保的危机感。
试问,睁开一醒来就看到含香院的老鸨将他的上衣给扒了,正色迷迷地俯身拽他裤腰带,换做那个读书人能接受?
沈昭慕几乎是一下弹起来的,抓起一旁的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自己的身子,往后缩,退到了床角。
伸手指着池芫,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哆嗦道,“你,你,男女授受不亲,你罔顾纲常——这样,是,是不对的!”
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沈昭慕脸都憋红了。
他打人是不对,但她也不能在他晕了后,将他带回……带回来意图对他……不轨。
沈昭慕喉头上下滚动,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满是对池芫的戒备。
像极了被恶霸抢回来的弱小无辜又可怜的良家妇女。
池芫嘴角微不可闻地抽了抽,“怎么,你怕我霸王硬上弓?”
她说话时尾音上翘,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万种的妩媚。
叫人看一眼都心猿意马。
而沈昭慕却是,脸惨白,摇头,试图用最心平气和的态度来劝池芫从良——
“姑娘,我向你赔罪了,你也出过气了……你,你还想怎么样?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但,但若是你想强来,在下,在下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王孙贵族也不能这样将人囚禁起来来硬的!
更何况,更何况,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和青娘年岁相当的,生得也是好颜色,为何要这么……这么……
读书人的礼义廉耻叫沈昭慕形容不出来难听的词语来。
“……”
池芫实在是忍不住,破功了,翻了个白眼后,将藏在袖子里的药膏丢他面前。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丢完药膏就起身转过去了,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降火。
书生沈昭慕还真是……纯情得很:)
搞得她总有种两人剧本是不是拿反了的错觉呢。
沈昭慕看着被池芫扔在被子角的药膏,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后,再低头,果然看见自己胸前涂了一层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的透明药膏。
顿时,面上躁得慌,心里很是惭愧。
声音也跟着低下来几分,“在下……是在下误会了,对不住。”
池芫哼了声,闻着茶杯中的菊花香,面色稍霁。
“打了人说对不住,冤枉了人还是对不住,你这书生,词穷到只会道歉了是么?”
说着,不等沈昭慕回嘴,她又怼了句,“你看,我的人打了你,我将你带回来请了大夫不说,还用贵重的药膏给你涂。这样算来,小书生,你是不是小人,我算不算君子?”
沈昭慕:“……”瞬间觉得自己被噎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转念一想,她说得也是没错。
“在下……对不……鸨母说要在下怎么赔罪,在力所能及之内,在下一定尽力补偿。”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池芫又倒了一杯新的,转身,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递给沈昭慕。
沈昭慕没接,有些搞不懂,他虽然不了解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一家青楼的老鸨的女子,可是他见过她多不讲情面又歹毒……
哪里会是被打了还笑眯眯地和对方交谈的人呢?
虽然揣测别人不好,但沈昭慕不得不怀疑,难道是想图谋他什么?
可……
他除了书多,一无所有啊,谁会算计他这样一个穷书生呢?
池芫是不知道沈昭慕心里脑补了这么多的,她只是笑眯眯地将茶杯放床边的柜子上。
然后重新坐下来。
“行啊,你答应我两个条件,做到了我就原谅你的无礼。”
两个条件?
一听她要提条件,沈昭慕高度戒备地提起了精神,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池芫,静待她下文。
“第一个,你不许再见青娘,也不要再打扰她或者生出带她私奔这样的念头来。”
池芫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表情严肃,语气郑重地道。
女主听话,但她就怕书生一头担子热起来,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沈昭慕不明所以,“私奔?你,在下怎会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呢!”
那岂不是枉读圣贤书了!
池芫闻言,暗自撇了下嘴角,心中腹诽——
如果我不出现,按照原剧情,你可不是就要带着女主私奔的么!
现在这言辞凿凿的样子,真是,哼。
“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池芫表情猛地一冷。
“……好,我答应你。那——第二个条件呢?”
沈昭慕抿着唇,抓着被子一角。
“第一个我都没验收结果呢,第二个急什么?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琇書網
哪知,池芫老神在在地掩面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卖了个关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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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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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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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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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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