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容看着低垂着头的季祁约,面上带笑,“阿约说的都对!”
追夫第二步:夫郎说的都对!
……
之后的日子里许以容与季祁约就过上了一段惬意的婚后生活。在这段日子里,季祁约与许以容都没有再管朝堂上的那些诡谲云涌,而是默契的经营着两人的生活。
“以容,我教你弹琴可好?”季祁约坐在亭子里,看着面前身着劲装合着茶的女子兴起道。
刚练完剑的许以容楞了一瞬,欣然答应。
追夫第三步:夫郎想要什么就给他!
于是午后的许府就出现了这般情况:女子坐在古琴前,男子在女子的身后,从背后拥住她,将女子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地在琴弦上弹奏出一段优美的曲调。
真真是琴瑟和鸣的最好体现。
阳光透过亭子上的藤蔓洒在不远处的石桌上,隐隐透出女子心虚的声音:
“……阿约?我弹的对吗?”与之相应的是一些破碎的音调。
男子似乎有些沉默,微微叹息一声,再次握住了女子的双手,细心教导。
也许是男子的悉心教诲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女子的确聪慧,不到两个时辰,倒也是让女子勉勉强强弹出了一整首琴曲。
“……以容很聪明,现在已经可以弹出一首了。”男子劝慰的声音并没有让女子高兴多少。
“阿约莫要再违心夸奖我了,我自己清楚自己弹的是什么鬼样子……”女子有些许沮丧,像似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好奇提问:“对了,阿约,这首曲子叫什么啊,我怎么没听过啊?”
“这首曲子是我自己作的……”男子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取名为‘有约相容守’。”
“‘有约相容守’?”女子很是聪慧,听到名字就知道了·其中的含义,当即笑出了声音,“哈哈哈,阿约,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男子的眉眼弯弯,将女子从身后搂紧了怀里,“我亦然。”
……
平静无波的生活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正当许以容准备带着季祁约归隐之时,边境传来了急报。
许以容还在书房里在季祁约的监督下练着字,许一璟就直接就直接推开了门,声音中带着严肃,“将军,边境急报,皇上宣您立刻去皇宫商讨对策。”
许以容立刻起身,看向同时起身的季祁约,“阿约,你是同我一起进宫还是留在家里?”
季祁约没有犹豫,说道,“我留在家里,你进宫,看着情况,你应当要赶去边境,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许以容点点头,然后就走向了府外,骑上了马,直奔皇宫。留在府里的季祁约则是同样快速收拾好她的行李,然后悄悄出了府。
……
“许将军,这是传来的急报,您且仔细观看。”季叶南身边的女侍在季叶南的示意下将一封沾染血迹的书信交给了许以容。
信里赫然是一份血书!
新陀政国趁边境将士不备,攻破乌里关,直达关宁郡。而今我军在关山郡的粮草严重不足,派守在此处的将士疲乏,恐不敌敌方准备充足的新陀政军,关山郡危在旦夕!琇書蛧
面对这字字泣血的消息,许以容神色难辨。
季叶南坐在上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爱卿,你也知道这情况了,这仗,你可愿打?”
许以容单膝跪在地上,抱拳看向女帝:“臣定当不负陛下的信任!”
女帝像是松了口气,“好!朕这就下令,命许以容为将军,率领双昭国子民共同抵御外敌!即刻出发!”
许以容低头,接受了这一重任。
……
另一边不知名房屋内,季祁约看着面前跪下的女子,说道,“抬起头来。”
脚下的女子颤巍巍的抬头,露出了一张同许以容一半无二的脸。
季祁约看着着相似到极点的脸庞,却是厌烦的转过了头,长得像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她一半让他欢喜。他拿着茶杯抿了一口,皱着眉毛问着一旁的顾一,“这就是你们准备的替身?”
“主上,这是结果最好的一个。”顾一低声回答。
“再练几天,脸上不用管了,多联系讲话的姿态,然后找个合适时间送到军队里。”
“是,主上。”
季祁约放下了杯子,披上了一旁的斗篷,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尘,走向了屋外。
季祁约望着天空,想到的却是平日里与许以容的点点滴滴。他低头像是自言自语,“我知晓你是爱着双昭国,倘若有一天,你要是发现,这一切是我做的你会如何选择?”
“罢了,不论你如何选择,你都不能离开我。”他摇了摇头,继续往他们的家走去。
于是当许以容回到家后看到的就是收拾好的醒来,以及来回踱步的季祁约。
“如何?何时离开?”见到许以容回来后,季祁约就急匆匆的往她这里走。
看着季祁约焦急的模样,许以容只是说了句:“情况紧急,即刻出发。”
两人向往,却是无言,彼此酝酿的道别之言,此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许以容背上了季祁约为她准备的行囊,狠狠的和季祁约拥抱在一起,而后当着门口的军队微微抬手,吻住了季祁约。
“阿约,等我回来。”而后转身上了马背,率领军队离开了国都。
季祁约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抹背影出了神,若是知道了真相,你还会像现在一般待我吗?
两人都以为还会有再见的一天,殊不知这一别,就是生与死的诀别。
……
元历六十三年立秋,许氏以容率领军队赶赴关山郡,同新陀政军鏖战数月。同年,其夫七皇子季祁约携外祖顾家发起逼宫,弑女帝救其父,掌控朝中大权。
关山郡。
许以容在军帐中眉头紧锁,带来的粮草已经快不足以支撑将士度过这个冬天,她之前向国都发出的文书还未得到回复。这该如何?
正当愁眉不展之时,许一璟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禀报将军,粮草来了!”
许以容的眉毛当即舒展开来,匆匆朝外走去。
“何时到的?”她侧身问向许一璟。
“就再不久前,粮草一到,属下就来告诉您了!”许一璟跟在身后,略带雀跃。
许以容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到达军营入口处,许以容就看到了那一辆辆驮着粮草的车。领头的是一个同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只是却戴着面具。
“是国都里收到本将军的消息了吗?”
“回将军,属下是七殿下派来的。”那女子的声音有些过分沙哑。
许以容听到这话,想起了自己的阿约,眼里满是温柔。
只是心里存疑,“姑娘叫什么名字?何不摘下面具?”
“回将军属下叫顾七,小时候遭遇火灾,脸被烧伤,怕污了您的眼睛。”女子不卑不亢,让许以容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许以容脑子里陡然闪过一个想法,只是那想法闪的过快,没有被她抓住。许以容也就不再强求,和顾七一同走进了军营,路上又不着痕迹的试探了一番,叫军医检查了一番粮草后才信任了顾七。亲自将顾七送至休息的帐篷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思考着下面战役的对策。
却不知道,身后顾七陡然变得怨毒的眼神。
顾七站在帐篷里,对着盆里的水面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与许以容相似度极高的脸颊。
她看着水面上不属于自己的脸,心里怨恨至极,凭什么有了和她一样的脸之后,主上还是选择让她代替那许以容去死?
凭什么!主上就不能看看她吗?要是没有许以容,自己能不能入得了主上的眼呢?
……
远在国都的季祁约可不知道自己费心□□出来的暗卫因为对自己的妄念生出了要伤害许以容的念想,他正站在顾若景的床前看着昏迷的父妃。
大概是许以容帅军出征后的第九天,宫里传出消息,说女帝不知道听了郭丞相的什么话,执意要处死他父妃。为了保护他的父妃,季祁约只能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势力,带着自己的军队逼宫,在控制住女皇后却发现父妃已经被这毒妇灌了毒药,生死不知。一怒之下,就将这个女人杀了。
季祁约现在还记得,那女人死前的求饶。
“阿约阿约……朕,朕是你母皇啊!你不能这般!朕,不,我,我答应,只要你不杀我,我现在就拟旨,把皇位传给你好不好?不要杀我!”
回答那女人的,是季祁约冷漠的眼神以及不带丝毫犹豫的挥剑动作。
一阵皮肤被割开的声音响起,一代女帝就这般死在了自己日日上朝的地方。
季祁约看着手抖的不成样子的太医,心烦的示意宫人照看,自己则走出了宫门口,望着不远处的御花园,走了进去。
“以容那里如何?”季祁约坐在了亭子里,问着身旁的顾一。
“回禀皇上,将军那边一切安好,属下也已经将顾七送了过去。”
“知道了。”季祁约喝了口石桌上的茶,心绪却依旧纷乱无比。
虽然自己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但是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甚至还不如和以容相处的那段时间快乐。
想着这段时间,大臣们的刁难,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季祁约之觉得没有兵权的自己就像是海里无依无靠的一叶扁舟,时刻都会被身边潜伏的危险吞没。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报——关山郡传来消息,许将军已经率军将新陀政军逼回乌里关外,正在关山郡修整,若敌方没有动作,不日即可凯旋归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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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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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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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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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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