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爆一口浆?这什么玩意?桑葚?我没见过古宅里还有这玩意啊!”
裴宿,“......”
“不是桑葚,他说的是昨天那个让我们吐得死去活来的东西。”
闻言。
程回一脸惊惧的看向他,说话都打起了哆嗦,“你,你说啥?不可能吧!那东西怎么可能一咬爆一口浆!”
“应该就是它,不过,它爆不爆浆我就不知道了。”裴宿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他捏了捏嗓子,哑声说,“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把那些眼珠子全部弄出来,给他拿到这里来。”
程回愕然,“节目组玩的这么变态?他们能不能做个人!”
彼时,尤婉走了过来,她低头看着脚尖,小声问,“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分两组行动,谁对实验室里那些东西免疫,谁就去做这个吧?”
“昨天我和小黎没上去,但是听你们的形容,我就有点反胃了,所以,我想选择另一项。”
梁惜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主动说,“我去弄,你们去搞送终一条龙。”
“我跟姐姐一起去。”谢黎生把手里的灵牌递给尤婉,眉开眼笑的往梁惜身边靠了靠
尤婉关切的问他,“小黎,你想好了吗?那些东西那么恶心,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万一,你的反应跟程哥他们昨天一样怎么办?”
“没关系,我承受能力很强,应该不会有事。”谢黎生莞尔笑了笑,接着同梁惜说,“姐姐,我们走吧。”
梁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一步,突然又停下来。她扭头看向尤婉,毫不客气的说道,“尤前辈是不是不会正常说话?天天这么阴阳怪气的,你不应该当艺人,你应该去画太极图。”
说罢,她看都不看一眼尤婉,转身离去。
黑暗里,尤婉那张姣好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五颜六色的仿若一个调色盘。
这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任安澜轻咳一下,干笑两声,做起了和事佬,“那个婉婉啊,你别生气,惜惜她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脾气有点小火爆,她对你没恶意的。”
“那什么,我们也别站着了,赶快去做任务吧。”
空气安静两秒。
尤婉哽咽带着些委屈的嗓音低低响起,“安澜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惜惜她没有恶意,是我这个做前辈的没照顾好她,是我的错,惜惜她生气是应该的。”
“哎呀,婉婉你别瞎想了,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啊。”任安澜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
听着两人假惺惺的话,裴宿眉头蹙起,从尤婉手里拿过灵牌,一言不发的独自离去。
程回扔下一句安慰的话,随后跟了过去。
任安澜看尤婉眼里还在闪着泪花,无奈指着裴宿的背影说,“婉婉你看,不只是惜惜,裴宿这两天都有点不太对劲,主要是这古宅里太阴森了,大家的心情都收到了影响。”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我们也过去吧。”
他虚揽着尤婉的肩膀,推着她向前走。ωωω.χΙυΜЬ.Cǒm
尤婉低低“嗯”了一声,抬手抹了抹眼泪。
今天的弹幕一如既往的热闹—
【哈哈哈,笑死了,惜姐怼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又直白,真是一点都不带忍耐的!这性格真他奶奶的对我胃口!】
【奇怪,我记得尤婉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记得她上个综艺还是个温柔又贴心的大姐姐,怎么到这个综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人设忽然就蚌不住了?】
【嗐,楼上那位家人难道不知道嫉妒使人疯狂吗!尤婉天天在社交软件上有意无意暗示自己是个仙女,这一下遇到梁惜这个自带滤镜的妖精,她肯定嫉妒疯了,别说是在节目上阴阳怪气了,我估计这期节目完了,她就得连夜写通稿黑梁惜。】
【惜姐可真拽!我估计尤婉当时要是回个话,惜姐都能把她怼哭。】
【怼哭不一定,尤婉会嘤嘤嘤倒是肯定的!】
【嗷,谢小狗终于跟姐姐同框了!疯狂截图舔屏中~】
【诶诶诶,谢小狗你倒是矜持一点啊!那眼睛都要黏在惜姐身上了!】
【啊啊啊,今天的裴宿比昨天看着还帅!哥哥的颜真是在我审美点上疯狂蹦迪,爱了爱了,简直移不开眼!】
【节目组这次请的男嘉宾都挺好的,虽然他们在找钥匙破解线索上没起到多大作用,但能看出来都已经尽力了!这几位我都粉了!】
【简直无语,你们是水军还是选择性失明,梁惜昨天晚上一个人回卧室睡觉,今天早上不按规定睡到十点,合着节目组的规定就是摆设呗?别人都能好好遵守,她为什么不能?带资进组?】
【有人酸了~酸了~酸了~】
【弹幕真有意思,不过俺今天又是蹲直播间两位巨佬出现的一天~】
...
实验室里。
梁惜蹲在地上,身前是一个开封的玻璃容器,身边隔着一个铁盆,她手里拿着一个勺子,神色淡然的将容器里的两双淡红色的眼珠子捞了起来。
谢黎生一脸嫌弃的将空了的玻璃容器放回原处,然后再从架子上搬一个下来。
“小黎,你要是受不了就赶紧出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她弯着星眸,语调柔和
谢黎生摇摇头,“姐姐,我不是受不了,我是觉得这个福尔马林的味道有点难闻。不过你放心,我完全承受的了!”
梁惜失笑,“别逞强。”
“我才不逞强呢!我说的是真的!姐姐你要相信我!”谢黎生摸了摸腕间的黑色护腕,毫不掩饰的盯着她
闻言。
梁惜挑了下眉,“行吧,相信你。”
两人分工,效率极快,不出一个小时就将实验室里所有的“眼珠子”都给捞了出来。
也不知道节目组是用什么做的,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模一样,现在都放在铁盆里,“眼珠子”周围还有着一块块像是软肉的东西,红色看起来血淋淋的。
在这阴森昏暗的房间里,这一盆东西看的人头皮发麻。
谢黎生把盆抬到了车库,然后跟梁惜一起去往地下室。
一个小时的功夫,这边的进度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梁惜来这里也就是看看,没打算帮他们。
不过当她看到尤婉披头散发的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女人可算是有点作用了...
临近中午,他们这场送终仪式总算是完了。
六人回到车库里,程回对着摄像机问,“你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都做完了,你满意了吗?”
【还不错,就是速度慢了点,看在这一盆美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消防栓里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有六个纸条,你们六个人抓阄,谁抓到空白的纸条,谁就去洗衣房里把那件红色的衣服拿来,钥匙就在那件衣服里。】
任安澜闻声跑到消防栓前,打开门,把木盒子拿了出来,“婉婉,惜惜,你们两个女生先拿。”
“谢谢安澜。”尤婉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拿出一个纸条,打开一看,眼里划过一抹欣喜。
梁惜也不客气,道了声谢,随手抓了一个。
......
看着手里的额纸条,梁惜嘴角微抽,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她将纸条攥在手心里,说,“行了,你们不用抓了,我这张是空白的,我去。”
谢黎生“啊”了一声,就说,“那不行!姐姐你这几天做的够多了,还是我去吧!”
“没事,拿个衣服而已。”梁惜弯腰拿起地上的手电筒,不再耽搁时间,转身往走廊而去。
相比梁惜的满不在乎,幕后的李导则对自己的工作人员充满了担忧,这几次他安排人吓梁惜压根就没吓成功过!
第一个卡在了沙发里,还被人发现了秃头,不过还好没有受伤。
第二个就惨得很,直接被拧断了一双手腕。
这第三个...可别再出点什么事故了!
不行,他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得交代一声!
李导摁了下蓝牙耳机,语重心长的说,“大军,等会洗衣房去人你可千万悠着点,节目效果有没有无所谓,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大军,“???”他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李导你这话是啥意思!”
李导叹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千万保护好自己。”
“好了,不说了,她快到地方了,你适当准备一下。”
大军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心里别提有多疑惑了。
没一会儿。
洗衣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梁惜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看着房间里,挂在绳子上一件件的红色衣服,她眉心跳了跳。
走进去。
她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在洗衣池里看见了一堆长长的假发,在角落里看见了一堆长长的假红指甲,房间后门口还放了一个染着血的大锯子。
对这一切,梁惜完全免疫,脸都不带变一下。
她走到墙边的脏衣篓前,正准备掀开竹盖看看,一个带着鬼面白面具,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忽然从里面冒了出来。
...
一人一鬼四目相对。
气氛安静两秒。
“女鬼”忽然嗷了嗓子,迈开长腿就要从竹篓里跨出来,可能是因为太急,他一下子扑在地上。
更让人不理解的是,他人还没起来,就趴着往外走。
活脱脱的像是有个鬼在追他!
大军看见梁惜的那一瞬间,可算是明白李导那番话的意思了。这姑娘在他心里可不就是比鬼还可怕吗!
呜呜呜—
他可不想变得跟大强一样,他的小胳膊小腿可禁不起这位姑奶奶拧啊!
梁惜,“.....”他们俩到底是谁吓谁?
“你跑什么啊?”她弯腰攥住“女鬼”的后衣领,刻意放柔了声音问,“钥匙是不是在你的衣服里?”
大军忙不迭的点点头,“在在在,我这就把衣服脱给你,你别别别打我!”
梁惜,“......”
她松开手,“我打你干嘛啊!我有那么暴力吗!”
大军颤巍巍的扭头看她一眼,违心的摇摇头,连忙道歉,“不暴力,不暴力,姑奶奶你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
说话间,大军迅速将衣服扒了下来,然后双手奉给她。
笑的谄媚,“姑奶奶,衣服给你。”
“谢了。”梁惜接过衣服,纠正他,“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大军闻声重重的点点头,立马改口,“好的!梁小姐您慢走!”
看着他的反应,梁惜扯了扯唇,抬脚离开了洗衣房。
大军如负释重,长吁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身体,自言自语,“还好还好,我还是完整的!”
监视器前的李导,“......”
堂堂大男子汉,非得这么害怕吗!
——
梁惜从车库到洗衣房,再从洗衣房返回车库,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速度简直让其他人目瞪口呆。
程回看着手里这一团衣服,语气复杂的问,“小惜,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件衣服。”
“是那女鬼自己从脏衣篓里冒出来的,我问他钥匙是不是在他口袋,他说是,然后就把衣服脱给我了。”梁惜如实说
程回抚了抚额,他觉得什么事情从小惜嘴里说出来,就会变得特别简单。
反正这个回答,他也就半信半疑了。
掏出钥匙的那一瞬,众人还以为那道声音还会出来说两句,谁知道车库门自动打开了。
这下只剩下一个神秘房间需要打开了。
梁惜本想直接去这个神秘房间找钥匙,谁知节目组阻止了她们。
此时已经是中午,节目组让人送了饭,还把手机给了他们。
梁惜拿到手机,玩了会儿游戏,在开饭前跟宋鹤卿打了个电话。
不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接电话的不是宋鹤卿,而是一位娇滴滴的女人。
她说,“请问您是找宋先生嘛?”
梁惜“嗯”了一声,“宋鹤卿人呢?”
“宋先生正在洗澡呢,您等会再打过来吧。”女人笑了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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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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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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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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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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