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方右肩后缩,李飞这一剑距离目标点尚有两寸,但他出手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妙。
就在对方刚刚发力,挥刀斩下之时。
如此一来,便似对方主动将右肩往他剑尖上撞一般。
“噗”
“啊……”
那番僧长刀刚刚斩落一半,长剑已然刺进他右肩。
而李飞突然向左前方跨出一步,右边番僧的长刀自然落空。
便在那番僧反手一刀向李飞颈侧横削时,李飞已经拔出长剑,同时右跨半步。
左边番僧踉跄后退,李飞那“离剑式”的一记直刺,已转换成“撩剑式”。
这一记上撩的路线,正好等在右边番僧右臂抡刀的轨迹上。
“噗”
又一声利刃过肉声,右边番僧那握刀的右臂“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啊……”
右边番僧惨叫起来,虽然手臂被斩断的瞬间,根本感觉不到痛。
但番僧的惨叫并非因为痛,而在于自己断了一条手臂所带来的恐惧。
当然,痛是必然的,谁都知道手断了会痛,先叫着也没毛病。
半息之后,痛感传达到中枢神经,那番僧的惨叫声顿时更加凄厉了几分。
李飞一个照面便连伤两人,不由看呆了他身后的汉子。
那老道人眼中亦有惊叹之色闪过。
好快的剑,不仅快,还极为诡异。
此时那汉子满脑子都是疑问,为何这少年竟似对对方的招式了如指掌,每一剑使出,都是等在对方的破绽之处?
这一场拼杀,给他的感觉就是,每一次都是对方自己往李飞的剑上撞。
老道人则是看出,这少年所使的乃是一门精妙绝伦,且以速度见长的剑法。
最让他惊叹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少年的料敌先机。
似乎对方每一招出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然后凭着快了一筹的剑招,直攻对方招式破绽之处,先发制人。
这少年看着年不及冠,但武斗经验丰富异常,比许多三四十岁的老江湖还要老辣,简直不像个年轻人。
李飞连伤两人后毫不停歇,又向着另外两名番僧迎了上去。
《独孤九剑》料敌先机,招招进攻,有攻无守,有进无退。
而这门剑法,从来都是由两个部分组成,体演总诀的总决式,这是《独孤九剑》的根基。
八式“破式”则是武学理论,在根据相应“破式”的理论,瞬间分析出对方招式的破绽后,再以总决式的剑法制敌。
总决式加破式理论,便组成了这破尽天下武功的《独孤九剑》。
两者缺一不可,少了哪方面,都不是真正的《独孤九剑》。
然而哪怕没有破式,无法破尽天下武功,将总决式单独拿出来,也已是一门顶级剑法。
即便自己不去破别人的招式,让别人来破自己的招式,总决式的剑招也不是那么好破的。
对付这群在原剧情中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李飞简直不要太轻松。
四名番僧他只伤不杀,因为留着他们还有用,只是挑了他们一条腿的脚筋,防止他们逃跑。
八名武官他就没有丝毫顾忌了。
对他们根本无须使用什么破式,因为他们还不配。
他使开“平剑式”,一息之间便将他们全部抹喉。
“锵”
李飞长剑入鞘,转身向着四名番僧走去时,八名武官才纷纷捂着咽喉倒地。
“你……你想怎么样?”
见李飞走到他们面前,淡淡看着他们,一名番僧惊惧的问道。
李飞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一线生机。”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只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了。”
听到李飞的话,老道人眼中浮起一抹诧异之色,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看来这少年是个崇道之人,老道人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四名番僧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紧紧盯着李飞,等待着他说出那一线生机所在。
李飞问道:“你们是金刚门的?”
为首的番僧老老实实的道:“是。”
李飞道:“我听说,西域金刚门有一种宝药,名唤黑玉断续膏,可接续断骨,哪怕多年旧伤亦可治愈。”
“若你们身上有此宝药,可活,没有,死。”
听到李飞此话,那老道人顿时动容,眼中精芒闪烁,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四名番僧。
李飞也只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试试,毕竟这种龙套身上,能有这种宝药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听完李飞的话,四名番僧齐齐松了口气,随后其中三名纷纷看向为首那人。
李飞见此情形,也是心下一喜,居然有门。
果不其然,那为首的番僧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八角木盒,道:“黑玉断续膏,我有,希望你遵守承诺。”
李飞一把抄过木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尔等性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且自去吧!”
四名番僧闻言,虽然心底憋屈,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挣扎着站起身,两两相携,互为助力,往来处而去,速度竟然不慢。
他们受的都是外伤,内腑经脉无损,体内功力运转无碍。
你撑着我单脚往前蹦一步,我撑着你又往前蹦一步,倒也很快就去得远了。
那汉子这才对李飞抱拳深深一揖,道:“在下常遇春,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日后必有所报……咳咳咳。”
常遇春说完话,忍不住连咳几声,嘴角有血丝溢出。m.xiumb.com
李飞见状上前将他扶起,道:“不必多礼,常兄可是受了内伤?”
常遇春苦笑道:“在下从信阳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鹰犬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说完转头恨恨看向四名番僧的背影,道:“兄台当真就这么放了他们?他们已经看到兄台面容,若回去令鞑子画出画像通缉,兄台日后怕是寸步难行呐。”
那老道人也是暗暗点头,虽说李飞信守承诺,让他高看了一眼,可放任番僧就此离去,却也十分不妥。
李飞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常兄还有杀人之力否?”
常遇春不是蠢人,李飞一句话,他已瞬间秒懂其中内涵。
“哈哈哈……”
常遇春朗笑几声,道:“没错,兄台信守承诺,放他们一马,可常某与他们仇深似海,跟兄台可没关系,常某从未曾说过,要放过他们。”
说完对李飞抱了抱拳,在地上拾把弯刀,转身就往已经进了林子的番僧追去。
李飞耸耸肩,对那老道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自顾自向河边行去。
李飞和常遇春这番骚操作,让老道人摇头失笑不已。
但他们所说所做,都没毛病,他反而十分赞赏李飞的懂得变通。
见李飞准备离开,老道人忙凑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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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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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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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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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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