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是冲动了,乔越现在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威胁到她家人和朋友的安危。
白雪娇沉思片刻,才道:“三哥,咱们先去找你说的那个张老大。”
如果张老大和那女人的关系匪浅,怎么可能会任由她给自己戴绿帽子。wWW.ΧìǔΜЬ.CǒΜ
白建兵再三叮嘱:“娇娇,等见到张老大,你不要乱说话,我来跟他谈。”
“好。”白雪娇不太懂他们那些“江湖”规矩,可以先静观其变。
白建兵骑车带着白雪娇去到了一个酿酒厂,厂子里全部都是大坛子,醇香的酒味在空气中飘散。
张老大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带着一副小墨镜,就像是漫画里龟仙人的装束,但就是他脸上那一道很大的伤疤,有些可怖,从额头一直延续到了嘴角。
他年轻时肯定不少与人打架,是个狠角色。
白建兵对张老大说明了来意,“张老大,你那娘们收留了一个纵火犯,您早就收山了,不想惹上官非吧?”
“你是飞山街的白老三?”
“我早不在飞山街做了。”
张老大转头看向白雪娇,上下打量了一番,阴恻恻地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但你也金盆洗手太快了点,年轻人就应该多拼一下。”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白建兵不卑不亢道:“张老大你别误会了,她是我妹子,不过我确实是因为她回归家庭的,打打杀杀到最后只有蹲号子那一条死路。”
“我帮不了你,你也知道我已经收山了,外面的事我不会再过问,我现在就只想把我这酒厂经营好。”他说着,绕着大坛子走了起来,看着坛子里的酒,眼里充满了期许。
白建兵笑道:“那算我看错人了,你连自家事都不敢关,确实不是以前的张老大了。”
他是故意激将张老大。
张老大身子一僵,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淡淡道:“你要喝酒我可以请你,没别的事,就别打扰我做事。”
他下了逐客令,身边的随从立即来到兄妹二人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雪娇不甘无功而返,直接拿着酒勺舀了一口酒喝了下去,她直言道:“你这酒卖不了钱。”
张老大转头看向白雪娇,眼里充满狠戾:“你个小娘们懂什么是酒!合着你们今天是来砸场子的?”
“我说了你这酒卖不了钱,就是卖不了。”白雪娇斩钉截铁道。
眼看妹子已经激怒了张老大,白建兵连忙挡在了白雪娇跟前,“张老大,你……”
张老大扒开白建兵,直直逼视着白雪娇:“你只是说我的酒卖不了钱,倒是给我说个一二三出来!”
“酿造时的气温不够,酒无法达到最佳的发酵状态,难道你自己也没尝过这酒吗?”白雪娇说出这番话,可不是懵的。
他们县城周边的气候根本不适宜白酒自然发酵,就算他想要酿造出好的白酒,也需要精确的气温和时间。
凭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达到人工干预发酵白酒。
果然,张老大被说中心事,骤然沉下了脸色。
他酒厂酿造的白酒,他怎么会没有品尝,但不论他怎么尝,怎么改变酿法,那酒总是少一种味道。
他虽然不怎么相信白雪娇的妇人之见,但她说的,都是正确的。
张老大沉默了许久,忽然勾唇一笑:“那你说,要怎么才能酿出好喝的白酒?”
“酿不出来。”白雪娇道。
张老大的手下闻言,作势就要干架,指着白雪娇的鼻子大声喝道:“竟敢耍我们老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白建兵也不是吃素的,见妹子要被欺负,率先动了手。
白雪娇沉声喝道:“都住手!谁说一定要酿白酒的?”
她说着,看向张老大道:“我有办法不让你的酒厂亏钱,但我不是白帮你的。”
“你不就是想让我把臭娘们的姘头交出去,只要你能让我心服口服,我就允了你。”张老大是个爽快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换成黑糯米酿酒,酿造时间短,酒的口感也附合咱们本地人的口味。”白雪娇也直接把酿酒的方法告诉了他。
“需要多少时间?”
“半个月。”
“你唬我?”张老大瞪圆了眼,眸子里那一抹寒光,衬得脸上的伤疤越发的狰狞了。
“我马上给你写酿造的步骤,什么时候酒酿好了,你再办事,你也不亏。”白雪娇说着,就让手下给自己拿纸笔。
张老大又沉沉地凝着白雪娇片刻,才点头让手下办事。
这年轻女孩儿虽不值得相信,但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最重要的是,她是杏花村出了名的“大福星”,只要和她沾边,就一定能赚钱。
他可以搏一搏。
白雪娇把酿酒的步骤详细地写好,交给了张老大。
她特地让他们把酿造环境的室温控制在四十摄氏度,以加快糯米的发酵。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等酒酿好,再过半个月她就要去读大学了,得尽快把乔越这个隐患解决了。
而这半个月里,她还得想办法,抵抗乔越的算计。
白雪娇从酒厂回去后,便去找了张爽。
张爽从龙金桂家搬走,回到了厂里宿舍住。
她和吴萍是一个宿舍的,白雪娇借口找吴萍聊天,在宿舍里见到了正在化妆的张爽,她涂着腮红,哼着小曲儿,她这怕是要去和谁约会。
见到白雪娇在,张爽一改之前的针锋相对,笑脸相迎:“雪娇来了啊,你怎么越来越黑了,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是挺不好过的,所以想请张爽姐帮帮我,不过做小的,怕是没有什么话语权吧。”白雪娇学着她阴阳怪气,回怼。
乔越现在小人得志,她也鸡犬升天了,用的都是城里最时兴的化妆品。
张爽停下描眉的手,转头看向白雪娇,语气有些不好了,“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谁大谁小,这可说不准,想让我帮你,你回去做梦会快一点!”
白雪娇来到她面前,扯起她的一缕头发:“你说,如果那个母老虎知道你的存在,你这头发有多少够她扯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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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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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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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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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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