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大魏读书人许清宵>第二百零五章:聚贤馆,天工阁,科举到来,卯十之日,大魏文宫脱离!
  “侯爷,陈正儒陈大人来了。”

  伴随着杨虎的声音响起。

  许清宵回过神来了。

  “陈尚书?”

  许清宵有些好奇了,不过还是朝着外面走去,迎接陈正儒。

  侯府大堂。

  陈正儒静静坐在堂内,不知思考什么。

  待许清宵出现后,陈正儒顿时起身了。。

  “守仁啊。”

  “今年科举试题,你准备的如何了?”

  “考生们基本上都到了,明日就要开始科举了,你试题要尽快给我啊。”

  陈正儒开口,先说出这第一件事情。

  只是这话一说,许清宵有点小懵了。

  “试题?”

  啥子试题?

  许清宵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想过科举的事情,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暂时没有放在心上。

  陈正儒突然一下子询问自己,让许清宵着实有些小懵啊。

  嘶。

  刹那间,陈正儒忍不住倒抽口一口冷气,望着许清宵道。

  “守仁,你可别跟老夫玩笑,你不会没有想好试题吧?”

  陈正儒看向许清宵,眼神之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此话一说,许清宵顿时摇了摇头,当场否决。

  “陈尚书,科举之事,我怎敢忘记。”

  “已经准备好了。”

  许清宵给予回答,先不管有没有准备,反正不能说没有,不然就得背锅。

  “行,那你写给老夫,老夫亲自送到贡院内。”

  陈正儒开口,目光当中满是不信,非要许清宵写出来再说。

  “试题怎可能直接写出来,明日我会去贡院。”

  “陈尚书,还有其他什么别的事情吗?”

  许清宵直接打个哈哈,倒不是临时编不出,而是不想随意乱来,毕竟这是科举,大魏新朝第一次科举。

  怎么说也得正儿八经对付一下吧。

  听到许清宵这般开口,陈正儒实在是有些怀疑啊,但想到许清宵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科举开玩笑,所以陈正儒不禁开口道。

  “聚贤馆和天工阁已经建造好了,六部也都安置了官员在其中,选拔人才,并且各郡也在建造分馆。”

  “老夫已经让户部拨款,人才选拔所需要之费用,也不是一笔小的开支。”

  “工部如今也在大力发展利良田之事,对了,有人做出了一件这样的东西,是南平府包家县人,守仁,你看看。”

  陈正儒说出第二件事情,关于聚贤馆和天工阁的事情。

  与此同时,陈正儒转身拿起桌上一张宣纸,上面画着一些东西,递交给许清宵。

  只是一眼,许清宵不由惊讶了。

  “耕器?”

  许清宵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了,图纸上是一个牛形木器,一看就知道,是用来耕地之物。

  “恩,这是耕器,这东西目前在工部,有一些作用,但作用不是很大,工部巧匠进行修改,更加方便简单,而且效果特别好,用齿轮运转,只要人稍稍用力,这耕器便能轻松犁地。”

  “用来开荒最为极好。”

  陈正儒如此说道,而许清宵则认认真真地观摩。

  过了许久,许清宵让人取来毛笔,随后照着这耕器进行一些改良,其实主要还是力学问题,器物没问题,但有些地方改良一下就好。

  微妙的改动,可以使工器更加方便,使用之人也更加省力,这才是器的作用。

  前前后后许清宵改动了七处,一旁的陈正儒对工匠机械不是很懂,但也能看明白一点。

  实在看不懂,一句许清宵万古就完事了。

  “陈大人,将此物给予工部,好好研究,这东西作用很大,若是做好了,可胜过耕牛,对大魏发展,极好。”

  许清宵认真说道。

  耕种器物这种东西,不要说达到与耕牛一模一样的能力,哪怕是一半都不得了,毕竟耕牛也是需要休息的,但器物不需要。

  而且耕牛价格昂贵,即便是大魏现在有钱,也做不到每家每户一个,不仅仅是银两问题,数量就这么多。

  大魏有多少荒田?又有多少农民百姓?一家一个肯定是做不到的。

  “恩。”

  陈正儒接过图纸,而后点了点头,他也明白此物的重要性,特意过来让许清宵观看,就是听听许清宵的意思。

  “陈大人,发明此物之人,应当赏官职,赐千两,聚贤馆与天工阁发布公告,昭告天下。”

  许清宵又加了一句,不过他不是吩咐的口气,而是提议。

  “这个吏部已经着手处理了。”

  陈正儒也点了点头,同时陈正儒说起第三件事情。

  “守仁,你师父还在吗?”

  陈正儒询问道。

  “已经不在了,有事离开,不过还在京都内。”

  许清宵给予回答,同时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陈正儒好端端询问这个作甚?

  “明白了,守仁,待科举结束后,你应当快点去大魏文宫,认真阅看圣人手册。”

  “这东西价值不凡,尤其对现在的你来说,更是意义非凡,有成圣的契机。”

  “大魏文宫随时可能会脱离,一旦脱离了,想来这些东西他们也会带走。”

  陈正儒出声,提醒许清宵等科举结束之后,去大魏文宫看一看圣册,毕竟许清宵的下一步,就是成圣了。

  听到这话,许清宵点了点头,不过大堂内无人,许清宵请陈正儒落座,紧接着神色严肃道。

  “陈尚书,大魏文宫脱离,谁会走,谁会留?”

  有一品在,许清宵也相信大魏文宫不可能这么快就敢走,原本以为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可现在许清宵觉得这一年内他们都走不动了。

  真敢走,以吴铭的手段,也真敢杀。

  不过许清宵还是要问一问,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听到许清宵之言,陈正儒稍稍沉默,看到陈正儒沉默了,许清宵立刻出声道。

  “如若不好说的话,也无妨。”

  许清宵开口,毕竟陈正儒终究是大魏文宫的人,有些事情不说,也实属正常。

  只是陈正儒摇了摇头道。

  “守仁,你想多了。”

  “此事也没有什么好说不好说,老夫虽然是文宫大儒,可自从老夫立言之后,大魏文宫就已经将老夫边缘化了。”

  陈正儒给予回答,他并不是不好说,而是在思考。

  这话一说,许清宵相信,君子立言,代表着自己的立心,陈正儒立言,是大魏国泰民安,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立言,陈正儒才能成为丞相。

  大魏的丞相。

  否则的话,文武百官当中,凭什么陈正儒能成为大魏丞相?若说手段,百官当中比陈正儒手段要强的难道没有?若说地位,大魏文宫难道就没有大儒了?

  说来说去,陈正儒之所以是最佳人选,是因为陈正儒既不是皇帝这方的,也不是百官这一方,更不是大魏文宫这一方,他站在大魏王朝这一方。

  许清宵心念大魏百姓,天下苍生,而陈正儒心念的是国家,自然他能成为丞相,但同样的女帝防着他,大魏文宫防着他,百官也防着他。

  也就许清宵可以不用防着他,因为理论上两人的理念一致,算是志同道合。

  “不过,大魏文宫虽然将老夫驱逐在外,但老夫在大魏文宫内,还是有很多消息瞒不过老夫的。”

  “大魏文宫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脱离,到时候真正能留下来的人,抛开别有用心,剩下不超过五位大儒,至于天地大儒,只怕就只有荀儒一个了。”

  陈正儒给予回答,这是他的猜想。

  “不超过五个大儒,天地大儒只剩下荀儒。”

  这个消息让许清宵有些沉默,大魏文宫内,大儒也不多,平常来说三四十位大儒,毕竟大部分的大儒,都是分散在天下,传道受业也好。

  感悟人生也罢,不可能一直待在大魏文宫,除了每年的一些节日会来,亦或者是大典之日,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数量。

  但陈正儒的意思很明确,大魏文宫要是离开,那么这些大儒就更不会回来了。

  或许偶尔会回来探亲,但也只是探亲,与大魏王朝注定渐行渐远。

  “有一品在,他们还会脱离吗?”

  许清宵继续问道。

  可此话一说,陈正儒不由长长叹了口气道。

  “正是因为有一品出面了,大魏文宫只怕更快脱离。”

  “守仁,大魏文宫脱离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谁来了也没用,你师父有能力去杀,可光靠杀能解决问题吗?”

  “再者,守仁,你一定要劝说你师父,不是不可以杀,而是杀的越多,对你师父来说,也有大麻烦。”

  “一品杀儒,不会遭受天地惩罚,但人世间的阳力减少,阴力增加,用佛家的话来说,阴力滋生出来的妖魔,为祸人间,这些灾祸业力,都会算到你师父头上。”

  “但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读书人的心气,用武力镇压不是不行,只是单纯用武力镇压,到最后一定会走到一个不可逆转的局势。”

  “朱圣一脉,为何能成为天下读书人之首,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如此简单。”

  “那日,一品前辈羞辱半圣,更是让文宫染血,守仁,你当真不会以为文宫没有手段抵抗?”

  “一品前辈是在试探,老夫甚至认为,这位前辈也没有想到文宫会不抵抗。”

  “可越是不抵抗,意味着大魏文宫脱离的决心越大,而且大魏文宫图谋的事情,也越恐怖。”

  “或许,当真会酿出天大的灾祸来啊。”

  陈正儒给予回答,告诉了许清宵一个真相,当日吴铭使得文宫染血,虽然霸气,也虽然令人感到畅快,也显得文宫无能。

  可实际上并非是文宫无能,只是文宫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真正动用大杀器。

  “一品天威之下,文宫还有什么大杀器?”

  许清宵有些不解了,一品的实力,毁天灭地,文宫还有什么大杀器?

  “天下读书人之力。”

  “胜过一切。”

  “这是伟力,配合圣意,再配合文宫圣器,一品来了,也能无惧,守仁,你自己想想啊,古往今来,一品武者穷出不断,至少一个时代总会有一些。”

  “可圣人一个时代出现过一个吗?五百年前,是朱圣,你可知朱圣之前的圣人,相隔了多长时间吗?整整八千年啊,八千五百年前人族第四位圣人诞生。”

  “八千年后,也就是五百年前,人族第五位圣人诞生,你认为儒道会不强吗?”

  “只是儒道的强大,并非呈现在个人身上,而是在天下读书人身上。”

  “一品前辈杀几个天地大儒,十几个大儒,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如若他将文宫所有读书人全部杀光,你觉得会没有影响吗?”

  “只是这些影响他能承受得住罢了,但杀光了大魏文宫的读书人,难道朱圣一脉就没有其他读书人了吗?”

  陈正儒一番话,说出了事实。

  许清宵其实心里也清楚,大魏文宫不可能这么无能的,而且文圣也绝对不可能那么弱的,动辄几百年上千年才有可能出一位的圣人。

  凌驾一切体系之上的文圣,怎可能那么简单,当然吴铭也没有说错,因为按照战斗能力,圣人的确不如他。

  无非是,能杀和不能杀,以及杀的了和杀不了罢了。

  “他们隐忍,宁可文宫染血,也不出手制止,为的就是想要让大魏文宫脱离.......,这帮人当真是意志坚定啊。”

  许清宵不免有些感慨,如此说道。

  “不。”

  “不是意志坚定,而是利益太大了,守仁,你师父应当与你说过大魏文宫脱离的真正目的吧?”

  陈正儒问道。

  “恩,说过。”

  许清宵点了点头。

  “成圣,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而大魏文宫的目的,不仅仅只是造圣这么简单,而是造就无上圣人。”

  “如若成功了,儒道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至于是什么改变,老夫也不清楚,但隐约听到的消息就是,从此以后,儒道将会是真正第一体系,任何体系都比不过儒道。”

  “用他们的意思来形容,未来的儒道,会出现十品读书人,斩九品武者的现象。”

  陈正儒这般说道。

  此话一说,许清宵不由出声。

  “唇枪舌剑?诗词杀敌?”

  许清宵几乎是脱口而出。

  只是此话一说,陈正儒微微皱眉,思索一番后,给予回答。

  “不清楚,有可能,不过也不太可能,应当是借助天地之力吧。”

  “什么手段不重要,真正重要的目的,大魏文宫若是成功,将会造出一尊文圣,三尊亚圣,十尊半圣,至于天地大儒和大儒有多少,可想而知。”

  “如此一来的话,守仁,你觉得天下读书人会不会更加誓死跟随大魏文宫?”

  陈正儒也不清楚儒道未来的变化是什么,但这些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大魏文宫的决心。

  “一尊文圣,三尊亚圣,十尊半圣?这不可能!”

  许清宵直接否决了,倒不是说瞧不起大魏文宫,而是一口气能造出这么多圣人来,那未来五百年,儒道岂不是无敌?

  “的确不可能。”xǐυmь.℃òm

  “可正是因为这般的不可能,所以他们才会有些谨慎,有些忌惮,如若可能性很大,守仁,你觉得大魏文宫还会这般忍气吞声?”

  “还会等到今日脱离大魏吗?”

  陈正儒也觉得不可能,甚至说大魏文宫自己也觉得不可能,而就是因为这般的不可能,所以大魏文宫才会谨慎。

  不然的话,大魏文宫早就脱离了,也早就带着天下读书人闹事了。

  “守仁,你要记住,眼下大魏文宫的脱离已成定局,明日早朝,只怕陛下也会提起此事。”

  “原本老夫预算,大魏文宫应当至少等待三个月的时间,才会脱离,因为现在不是最佳时期,可因为一品武者的出面,很有可能一个月内,他们就要脱离了。”

  “甚至明天,他们就有可能脱离大魏。”

  “你要做好准备,做好一切准备。”

  陈正儒极其认真道,他不是开玩笑,而是极度认真。

  许清宵明白陈正儒的意思,一品武者的出现,的的确确打压了大魏文宫,可问题是越是打压大魏文宫,越是让大魏文宫有机可乘。

  原本女帝借助天下民意之力,来压制大魏文宫,使得对方不敢这么快离开。

  但一品的出现,虽然让文宫染血,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如今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他们会如何渲染这件事情。

  什么一品欺压读书人,我等在大魏之中,被许清宵欺辱,如今被他师父欺辱,这日子还过不过?难不成我等读书人为天地苍生,还要被武夫欺压?

  兄弟们,你说我们还待不待?百姓们啊,我们要走了,不是我们不要你们,是大魏朝廷太欺负人了。

  这言论只怕过了今日,整个天下都传开了。

  “明白了。”

  许清宵点了点头,只是心情显得有些复杂。

  原本已经落下来的石头,莫名又出现了。

  只是,许清宵忍不住皱眉道。

  “可毕竟大魏有一品在啊。”

  许清宵开口,虽然陈正儒说的没有一点问题,但你绝对不可能饶过一品啊,哪怕大魏文宫的读书人,当真敢赴死,可上面的人难道愿意死吗?

  “老夫明白,所以老夫也很好奇,大魏文宫会用什么方法来阻扰一品。”

  “而且,守仁,你要记住,自古以来的读书人,都不惧死,他们无非是需要一个不怕死的理由罢了。”

  “文宫,会帮他们找到理由的。”

  “还有,如若没有绝对的底牌之前,守仁,以后尽可能少杀儒,杀只能让他们闭嘴一时,却无法让他们一辈子闭嘴。”

  “你若成圣,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陈正儒明白许清宵的意思,他也好奇,大魏文宫会用什么手段。

  可不管是什么手段,脱离是注定了的事情,而且陈正儒特意提醒了许清宵。

  想要打破僵局。

  就必须要成圣,成圣不一定可以力挽狂澜,但成圣就可以跳出棋盘,成为掌棋人,哪怕局势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沦为棋子。

  “学生受教,多谢陈儒。”

  许清宵朝着陈正儒一拜。

  而陈正儒马上朝着许清宵一拜,有些哭笑不得道:“守仁啊,你可别这样谦虚了,如今你已是天地大儒。”

  “说实话,你这样朝我一拜,老夫要折寿啊,喊你一声守仁,已经是极限了,如若你成圣了,老夫还得喊你一声许圣。”

  陈正儒是有点慌了。

  天地大儒自称学生,给一位大儒行礼?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然而许清宵摇了摇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陈儒所说,学生懂得道理就行了,地位身份,皆是浮云罢了。”

  随着许清宵这般开口,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渐消散,这些力量本来要加持在陈正儒身上,可随着许清宵这么一说,就没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陈正儒有些沉思,过了一会后,他朝着许清宵深深一拜道:“多谢许儒赐教,老夫明白了。”

  “守仁,科举之事,你还是要抓紧一下,其余的事情,先放一放,天塌下来了,自然有人会顶着。”

  “也无需将所有压力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等虽然有些年老了,可还是能做些事情。”

  陈正儒出声,他知道许清宵压力很大,所以出声劝说一番,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明白了。”

  许清宵回答道。

  很快,陈正儒拿着图纸,朝着外面走去了。

  大堂内。

  许清宵也一个人安静坐着。

  过了片刻,许清宵取出一张白纸,而后想要在白纸上落字时。

  突兀之间,一道声音响起。

  “师弟。”

  是陈星河的声音。

  “见过师兄。”

  许清宵提起毛笔,转过身来,看向陈星河。

  门外,陈星河穿着一身素衣,缓缓走了进来。

  “师弟,科举结束后,师兄打算回去一趟,见一见师父,此番离别也有半年之久,你如何打算?”

  陈星河出声问道,是来相约许清宵一同回家的。

  “额,什么时候?”

  许清宵开口问道。

  “明日科举,师兄考虑到你还要审阅文章,正月二十出发,你去不去?”

  陈星河给予回答,现在是正月九日,也就是十一天后。

  “正月二十?好,如若不忙的话,我去。”

  许清宵想了想,下意识他是不想回去的,因为大魏事情太多了,可话到嘴边,许清宵还是改了。

  毕竟离开平安县也快有小一年了,回去见一见自己的老师,再去见一见熟人,倒也不错。

  也就当做是散散心吧。

  至于文宫的事情,虽然陈正儒说的这般,可大魏终究还是有一品在,不可能明日就脱离,加快点速度很正常,明天就脱离,就不正常了。

  “好,那师兄就写封信回去,不过你考虑一下情况,如若不去的话,也没事,毕竟正事要紧。”

  陈星河有些惊讶,他没打算许清宵会一同前去,毕竟许清宵事那么多。

  这下子有些尴尬了,这要是跟许清宵一同回去,那自己岂不是装不了哔了?

  “好,不过师兄,写信就不用了,不然的话,到时候县里县外又有一大堆人。”

  “悄悄回去就好。”

  许清宵开口,他担心这信一写,回头平安县全是人。

  “也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路子英说,聚会有变,说是宗门有要事,过些日子再来找你。”

  陈星河又提到另一件事情。

  “好。”

  许清宵也没有在意此事,如今推迟更好,现在事情也多。

  得到答复后,下一刻,陈星河看着许清宵,有些好奇道。

  “对了,师弟,你提这笔是做什么?”

  “写明日科举的试题。”

  许清宵直接回答道。

  这话一说,陈星河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随后微微咳嗽一番道:“原来如此,那行,那你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陈星河说完此话,站在一旁,一语不发。

  许清宵:“.......”

  “师兄,您站在这里,不累吗?”

  许清宵略显牵强笑道。

  “不累,没事,你写,师兄不打扰你。”

  陈星河认真道。

  但随着许清宵一直显得尴尬后,陈星河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大堂,心中更是感慨道。

  “师弟啊师弟,你防小人也就算了,你连君子都防,唉。”

  陈星河走了。

  但许清宵也没有写出来,反正心中已经有了试题。

  更多的时间,许清宵还是忍不住思考,大魏文宫到底会用什么手段脱离文宫?而且还是加速脱离?

  许清宵想不到,吴铭都说出这样的狠话了。

  大魏文宫还有什么手段?

  而此时此刻。

  大魏文宫。

  小世界当中。

  依旧是数百道天地大儒的身影出现,而中心地带,依旧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是虚影,并非是本尊出现,以浩然正气形成的。

  “许清宵当真不为人子啊!”

  “竟逼的我等如此不堪,他那个师父,更是将我等狠狠踩在脚下,使得文宫染血,半圣,如若我等不出手,这屈辱会成为我等的心魔啊。”

  曹儒的声音第一个响起。

  他最为屈辱,因为他的本尊,正跪在大魏京都之外。

  那些流言蜚语,让他内心实在是不宁啊。

  所有人都安静,这件事情众人自然知晓,他们不出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曹儒,莫要如此动怒,半圣自然有办法,再者我等如此屈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方儒的声音响起,他的本尊也跪在京都之外,只是他不同曹儒这般生气,反倒是十分冷静。

  “好事?”

  曹儒的声音平静下来了,不过语气带着一些疑惑。

  “今日之辱,天下共睹,无论谁对谁错,都不能发生流血事件,武夫鲁莽,使得文宫染血。”

  “羞辱我等天地大儒也就算了,连我朱圣一脉的半圣,也无情羞辱。”

  “的确,这是屈辱,可这种屈辱,恰好可以成为我等最强的兵器。”

  “圣人不可辱,这武夫更是羞辱了朱圣,天下读书人已经恨死了他。”

  “原本女帝出面,以天下民意压制我等,现在我等受如此屈辱,可以尽早准备脱离文宫之事了。”

  “并且这一次脱离,可以彻彻底底脱离,只需要留下一小部分人。”

  方儒开口,一针见血地说出这件事情来。

  此话一说,众天地大儒顿时有些惊讶,随后细细思索,发现的确如此。

  他们并非是想不到,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到罢了。

  “这是半圣的意思吗?”

  曹儒询问道。

  “不是,只是老夫猜的。”

  “但诸位想一想,这武夫使得文宫染血,真以为大魏文宫没有手段吗?”

  “只是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走到哪一步罢了,再者也是没有想到,这武夫当真敢杀。”

  “不过这一次,他虽然杀的痛快,可也埋下了祸根,天下的读书人会因此而生怨,我等屈辱,天下读书人也屈辱。”

  “只需要好好利用这种屈辱,等到关键时刻,文宫脱离,发动天下读书人之力,他还敢杀吗?”

  “大不了我等慷慨赴死,而他也会遭到天下读书人之力镇杀。”

  “杀一个可以,杀十个也可以,他敢杀光天下读书人吗?要知道,大魏可远远没有想象中安全。”

  “若是真杀干净我等,他不死都难。”

  方儒声音冷冽,但他说的话,都是实话。

  杀一位天地大儒没事,杀十位天地大儒也没事,但你每杀一个,天下读书人的恨意就浓烈一分。

  到时候天下读书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当真不是一位一品能够抗住的。

  而且大魏文宫的儒生,代表的是最精锐那一批,可驻守文宫的大儒,早就在诸国之中。

  最坏的打算,就是牺牲一批人,但他也要付出生命代价,并且大魏王朝也要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毕竟屠杀如此之多的儒生,天下读书人不要骂死大魏?大魏文宫脱离,再加上杀入,还会有国运?

  只怕当天就会发生一些灾祸。

  而且大魏少了一个一品,损失有多惨?

  众人心知肚明。

  当然,这只是狠话罢了,毕竟他们也不想死,可如若真走到了这一步,死与不死,也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

  方儒的话,让众人沉默。

  而就在此时。

  中心地带。

  浩然正气凝聚,如同龙卷风一般,半圣的身影出现了。

  这一刻,数百位大儒齐齐开口道。

  “我等参见半圣。”

  他们显得无比恭敬,朝着对方行大礼。

  半圣出现了。

  依旧是虚影,看不清容貌,体内有莫名的诵经之声,显得宏伟神圣。

  “恳求洪圣,为我等指点迷津啊。”

  当这尊半圣出现,曹儒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他如此说道,声音显得格外激动。

  “方儒所言,便是明路。”

  洪圣开口,给予回答。

  此话一说,众人不由沉默,而曹儒最先开口道。

  “洪圣,方儒所言,的确不错,但按照这武夫的脾性,老夫觉得他真敢斩杀我等,毕竟这些武夫没有脑子,不顾大局。”

  “我曹某无惧生死,可若是这样白白枉死,我不服啊。”

  曹儒开口,方儒说的的确没错,而且头头是道,他相信,可问题是,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走到不可逆转的哪一步。

  一品死不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啊,毕竟文宫脱离,他是有好处的,有生之年,可以成圣。

  若是不能成圣,他也不在乎什么,儒者的确不畏死,可看到了成圣的希望,让自己在成圣之前死,他不甘心。

  “莫急。”

  “大魏一品,不会出手的。”

  洪圣开口,他很平静,可是这一句话,斩钉截铁。

  “不会出手?”

  “洪圣,这又是为何?”

  “这?”

  众天地大儒有些惊讶了,因为说到底,他们最担心的不是许清宵,而是吴铭。

  毕竟吴铭是一品,这种人脑子一热,杀光了大魏文宫所有读书人,虽然无法改变文宫脱离的事实,可他们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啊。

  对比起来,一品的命虽然重要,可并没有他们的命重要。

  尤其是,他们即将面临一个天大的机缘,更加不想死了。

  可没想到,洪圣竟然说,大魏一品不会动手?

  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众人的疑惑,洪圣声音依旧平静。

  “有人会针对大魏一品出手了。”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大魏从今往后,将再无一品。”

  洪圣平静开口。

  可这句话,却如同陨石落地一般,让众人彻底发懵了。

  有人要针对大魏一品?

  不出意外,大魏从今往后,将再无一品?

  这.......不可能吧?

  举世当中,还有什么人可以镇杀一品?唯独一品之间互相厮杀,而且天底下的一品就只有这些。

  如若没有天大的必要,谁也不可能针对谁。

  “洪圣,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不仅仅是曹儒了,所有天地大儒都好奇了。

  “此事涉及太大了。”

  “与尔等无关。”

  “不要去问,也不要去想。”

  “我等按照计划行事即可,眼下真正要防备的人,并非是吴铭,而是许清宵。”

  “大魏脱离,什么都不怕,莫说一尊一品,即便是两尊一品,也不会对我等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如若许清宵当真成了半圣,对我等来说,才是真正的麻烦。”

  洪圣没有去细说一品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们可以知道的。

  而是特意提到了许清宵。

  “许清宵不可能成圣,他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纵然他再如何妖孽,也不可能成圣,成圣不是那么好成的,洪圣过虑了。”

  “我等在天地大儒之境,动辄待了五六十年,也没有明悟一点圣道,他许清宵纵然是大才,可我等也不是庸才。”

  “成圣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众天地大儒你一句我一言,他们皆然不认为许清宵可以成圣。

  不是说许清宵没有那个天赋,而是大魏文宫脱离就在眼前了,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许清宵怎么成圣?

  这要真成圣了。

  那当真是打破古往今来的记录啊,一年成圣。

  哪里有这种可能性?

  “本圣之前不担心,现在担忧,是因为许清宵可以阅看十二册圣言。”

  “保不准,许清宵会因此感悟什么,找到一丝丝契机。”

  洪圣开口,说出自己的忧虑。

  的确,这样一说,众天地大儒有些沉默了。

  靠许清宵自己成圣,他们不信,认为不可能。

  但靠朱圣圣言成圣,那还真有可能。

  虽然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他们也看过,也没有成圣,只是圣人的东西,在他们心中莫名显得至高无上。

  “不用担心。”

  “洪圣,倘若确定一品不会出手。”

  “那我等也可以调动天下读书人之力,镇压许清宵,当然这是许清宵能成圣的前提下。”

  “若他不能成圣,我等也不需要动用这张底牌。”

  曹儒提议,如此说道。

  此话一说,洪圣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

  “既如此,那就这般行事吧。”

  他如此说道。

  “我等遵命。”

  圣人开口了,众人点了点头,不过就在此时,曹儒不禁开口道。

  “那敢问圣人。”

  “我等何时脱离文宫?”

  曹儒开口询问。

  这个必须要确定下来。

  “卯十之日,文宫脱离。”

  洪圣开口。

  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卯十。

  便是一个月后了。

  得到这个答案,众人纷纷点头。

  “还有,眼下让天下读书人针对此事书写文章,不过不要怒斥吴铭,也不要怒斥许清宵,而是指责大魏王朝。”

  “大魏文宫脱离之前,不要招惹许清宵,也不要招惹他师父。”

  洪圣继续开口,吩咐他们去处理这些事情。

  不过这一次改变了策略,不去找许清宵的麻烦了,而是将矛头,指向大魏王朝。

  “我等遵命。”

  众人开口,给予回答,随后他们的身影,逐渐消散。

  而此时。

  已是深夜。

  大魏皇宫内。

  养心殿灯火通明。

  六部尚书以及诸位国公,聚集在养心殿中。

  也正在商谈着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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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还有一更。

  连续三天腹泻,有点顶不住。

  11.1日之前,反正日更两万不会找借口,有能力就三万。

  11.1日之后,七月当真要调整更新字数和作息了,一百六十万字了,差不多了。

  身体顶不住了!

  还有求月票啊!!!最后两天了,你不投就没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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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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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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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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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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