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随着阵阵脚步声响起,八门京兵快步走来。
每个京兵脸上都带着冷意,手握方戈刀枪,神色冰冷严肃,将大魏文宫包围。
莫说一个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文宫外。
百姓们目睹着这一切,望着这一切,眼神之中充满着兴奋,恨不得许清宵现在就将他们就地正法。
没别的意思,大家都是人,虽然大儒值得尊重,可问题是,也要讲道理吧?
逼迫许清宵去皇宫自证,许清宵去了。
口口声声说许清宵修炼异术,行,许清宵也说清楚了情况。
你不答应?非要请个天地大儒来,那也行,许清宵老老实实让天地大儒检查。
结果没有检查出来,你又要说去文宫自证。
那也行,许清宵去了文宫。
去了文宫之后,人家许清宵也说了,可以和解,但毕竟大家不要闹得这么僵,都是读书人,何必互相为难?
由始至终,许清宵都没有半点强硬,反而都是和和气气。
大家又不是傻子,也知道许清宵其实还是尊重大魏文宫的,尊重这些大儒的。
可你不答应,非要逼着许清宵自证。
行,许清宵自证了,不但自证,连圣人都感应到了许清宵有未来新圣之资,朝许清宵一拜。
这排面天上地下有几个?
而且得到圣人共鸣,许清宵直接踏入五品大儒境,成为二十岁的绝世大儒。
记住,这是绝世大儒,其他大儒都是普通大儒,许清宵前面可以加个‘绝世’。
大儒第一人。
现在让你们兑现承诺,结果你们现在玩赖的?
非逼着许清宵喊来兵部的人,你们才高兴?
这朱圣一脉,当真是有些不要脸啊。
这是百姓们的想法。
而六部尚书以及国公列侯们,则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看着。
哪怕是陈正儒也幸灾乐祸。
不是喜欢找麻烦?找啊?现在碰到许清宵这个硬茬,爽不爽?
以前大家觉得许清宵做事有些鲁莽,行为冲动。
可现在看起来,这就是许清宵的风格啊,先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那我再好好劝你,你还不听?那就杀,杀到你听话为止。
如今的大魏,当真需要一位铁血手腕的人登场了,他们顾忌太多,的确老了。
“守仁这小子,当真有老夫年轻时的样子啊。”
安国公赞叹道,对许清宵的好感愈发浓厚,他们兵家的人不就是喜欢这种。
管你什么三七二十一,管你什么阴谋诡计,与其跟你扯皮,不如直接动手,打不过认栽,打得过就打到让你服气。
京兵登场,杀气腾腾。
许清宵没有与蓬儒等人争吵,而是将目光看向蒋鑫言。
“八门京兵听令!”
“如若本官下令,严格执行!”
“谁若犹豫退缩,斩!”
许清宵知道大魏军队的臭毛病,这个问题,等这件事情过后他还是要好好针对一下。
当然,许清宵其实是能够理解的,主要这里是大魏京都。
这些军人,还是比较忌惮,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是什么皇亲国戚,而自己动不动让他们杀一些王爷啊或者是大儒。
搁谁谁敢动手?
但有顾忌是正常的事情,可不听军令坚决不行。
所以许清宵提前说好这句话,别到时候自己一声令下,这些人又不敢上前,犹犹豫豫的。
杀尊大儒又能如何?大魏缺一位大儒吗?
“我等遵命!”
八门京兵大声吼道,尤其是蒋鑫言,他岂能不知许清宵的意思,所以他的声音更加洪亮。
用这种方式回应许清宵。
震耳欲聋的回答,也代表着一种坚定无比的态度。
这一刻。
许清宵将目光看向蓬儒等人。
“许清宵!”
“此事,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你可知道,杀儒,对王朝来说,影响极大,自古以来,但凡杀儒之王朝,不出百年都会遭天地降怒,百年内必衰败而退。”
“你当真敢?”
蓬儒出声,他指着许清宵,肺都快被气炸了。
倒不是他没有城府,而是许清宵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大逆不道之言啊。
自古以来,有几个人敢说杀儒?
又有几个人允许杀儒?
儒道为何会被天下人尊崇?有太多太多原因了。
但凡杀儒的王朝,都将遭到天地将怒,许清宵这番话,简直是羞辱儒道,已经不是侮辱圣人了。
可许清宵的声音却冷冽响起。
“可笑!古今往来,有永恒的王朝吗?”
“儒者不仁!为何不杀?”
“儒者不信!为何不杀?”
“儒者不德!为何不杀?”
许清宵冷笑一声,他敢说出这句话,什么万岁千古,纵观历史,有多少王朝不可一世?但能真正不朽的王朝有一个吗?
任你千年,万年,哪怕是十万年的王朝,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对比山岳,对比星辰,不过是一瞬罢了。
而许清宵这三句不杀,也振振有词,说的众人畅快淋漓。
杀儒的确是大罪过。
可问题是,许清宵不是因暴行而杀儒,是因为儒者不仁,儒者不信,儒者不德。
此等儒,该杀。Χiυmъ.cοΜ
此等儒,可杀。
孙静安与严磊被许清宵这番话气到了。
可他们不敢说话,这个节骨眼,若是还敢乱说话,就是真的找死了。
“许清宵,如若你敢杀儒,老夫将复苏圣器,杀尔!”
这回蓬儒也不讲究什么仁义道德了,既然许清宵都将话说到这里了,那他也有血性。
只要许清宵敢杀儒,他就直接复苏圣器,请圣意斩许清宵。
“好,那许某就要看看,到时候圣人是斩我,还是斩尔。”
“来人!再有半刻钟,如若孙静安与严磊不自废儒位,杀。”
许清宵声音平静。
他一句话说出,冷冽无比。
他许清宵是谁?郡王他杀过,番商他杀过,大儒还真没杀过。
要是这帮人想试一试,许清宵不介意在自己的履历上添加一条杀儒。
早看这帮人不爽了,杀一杀对自己也有好处,免得有事没事找自己麻烦。
“许清宵!”
“尔敢!”
一时之间,大魏文宫中,有不少声音响起,皆是朱圣一脉的大儒。
虽然许清宵是未来新圣,可许清宵现在还不是圣人啊,竟要杀儒,这是大逆不道之事。
如若有朝一日,许清宵当真成了圣人,那还得了?
“许守仁,此事,到此可以结束,你是未来的新圣,如若杀儒,对你来说也不会有好处的。”
但也有人劝说,是陈心大儒的声音,他主动开口,希望许清宵能冷静冷静。
“陈儒,并非许某当真狂妄,也并非许某当真睚眦必报,而是此事乃是生死大仇。”
“若我真修炼异术,来到文宫只怕已经死了。”
“他们想要置许某于死地,如今许某自证清白,这般劝说,何尝不是偏袒?”
“儒者无私,孙静安严磊两条老狗,仗着自己是大儒,欺凌许某,文宫当中,又有谁为我许某说话?”
“陈儒,许某念在当日你帮过我,许某依旧尊重您,可如若您还要为他们出言,也莫怪许某不念旧情。”
许清宵出声,给予回答。
对于陈心,许清宵还是有好感的,当初自己来京都,被怀平郡王以势镇压时,是陈心出手帮了自己。
所以许清宵对他是有好感。
但如若对方执意要偏袒孙静安和严磊,那就算了。
说到底还是这句话,自己被逼来到大魏文宫时,有几个朱圣一脉的帮过自己?
现在来帮孙静安和严磊说好话?这可能吗?
这根本就不可能。
许清宵这番话说出,陈心叹了口气,他理解许清宵,而他出言也只是不希望局面太僵硬。
不过许清宵说的也没错,他没有继续说话了,而是保持沉默。
“还有六十息。”
许清宵再次开口,他最后提醒一句。
下一刻,八门京兵亮起刀刃,神色冰冷。
这一刻,孙静安和严磊更加慌了,他们心在颤抖。
平日里,他们耀武扬威,彰显大儒气势,可在生死面前,有几个能做到平静如水?
尤其是这种情况,是因错而死,不是说慷慨赴死,没有任何国家大义加持,自然而然会畏惧死亡。
“许清宵,当真就不能和解吗?”
蓬儒再次开口,他询问许清宵,因为他不希望将事情闹到那个地步。
“废话连篇。”
许清宵冷冷回答四个字,毫不留情地讥讽蓬儒。
“你!”
蓬儒被气的浑身颤抖,他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啊。
可就在此时,文宫当中,又是一道宏伟无比的声音响起。
“既然输了,就要认输,人无信而不成,儒者无信,也的确当杀。”
一道声音响起,这依旧是一位天地大儒的声音。
当这声音出现,朱圣一脉的大儒们皆然不由皱眉,因为这不是他们派系的天地大儒。
尤其是蓬儒,再听到此声,脸色也不由一变。
地位决定一切,许清宵逼迫孙静安与严磊自废儒位,他可以出面说几句,可一位天地大儒开口了,意思就完全不同。
对方要插手,打压他们朱圣一脉。
“守仁,此乃明儒,需礼敬。”
这一刻,陈正儒出声,他告知许清宵,这人来头,潜意思就是告诉许清宵,这不是朱圣一脉的天地大儒。
此话一说,许清宵当下朝着文宫深处一拜。
“晚辈许清宵,见过明儒。”
许清宵不是不尊重读书人,而是不尊重孙静安严磊这种读书人,而对明儒这种,许清宵十分尊重。
他狂妄,但不是目中无人,而是手段激烈罢了。
“许儒当真谦虚,未来新圣,老夫感觉,未来之儒道会因你而真正发光。”
明儒的声音响起,他对许清宵满是赞赏,真正的欣赏许清宵。
“明儒言重。”
许清宵倒是十分谦虚。
“非也,守仁,如若往后没事,可来大魏文宫找找老夫,老夫对你之心学,十分好奇,到时守仁莫要觉得老夫年纪大了,有些啰嗦。”
明儒笑道。
而许清宵自然连连开口,很明显对方是在帮自己,如若自己真杀儒,的的确确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可随着明儒的出现,无形中化解了这种危机。
许清宵自然明白。
“还有十息,京兵听命。”
许清宵再次开口,声音响起,一时之间,孙静安和严磊彻底怕了。
蓬儒冷着脸,他已经决定,如若许清宵敢杀儒,他会直接请来圣意。
可就在此时。
突兀之间,孙静安的声音响起了。
“我废!”
“我废!”
“我废啊!”
孙静安的声音响起,他愿意自废儒位,他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了。
不就是废儒位吗,总比死了要好吧?
他的声音响起,一时之间,引起众人惊讶。
甚至连蓬儒都惊讶了。
“孙静安,你在说什么?”
蓬儒忍不住怒吼,自己这边还在迂回,他在赌许清宵不敢杀儒,可没想到的是,自己人竟然先投降了?
这让他颜面何存?
“蓬儒!”
“此事本就是我错了,许清宵竟然自证清白成功,儒者不可无信。”
“今日,我孙静安,自废儒位,言而有信。”
孙静安给予回答,主要是几个问题,不完全是贪生怕死。
第一,自己的的确确有错在先,
第二,如若这样死了,不会有任何好处,人家死,最起码受冤而死,后世人会为他们平反,可自己呢?一旦死在这里,就是贻笑大方,千百年后都会有人嘲笑自己。
第三,敢情不是你们死?
这就是孙静安愿意自废儒位的原因,实实在在是自己说了这话啊。
本来想着是能争取就争取一下,可现在许清宵就是不让步,那也没办法啊。
没必要硬抗,他抗不住啊。
“孙静安,你当真是丢人。”
“孙静安,蓬儒为尔等力争,你们却这般行为?”
“不就是一死,你怕什么啊?”
“你当真是丢了朱圣一脉的脸。”
许多朱圣一脉的大儒不由开口,实实在在是被孙静安给气到了。
原因无他,他们也不相信许清宵敢真正杀儒。
却没想到的是,孙静安直接投降了。
可面对如此之多的骂声,孙静安终于有些爆发了。
他一直憋屈,现在实实在在忍不住。
“本身就已经约好,孙某不过是遵守承诺罢了。”
“许清宵,孙某只有一句话,若我自废儒位,此事可否到此为止?”
孙静安硬气无比道。
“是。”
许清宵毫不犹豫给予回答。
“好!”
“那今日,孙某履行承诺,言而有信。”
孙静安大吼一声,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早知道是这个结局,直接废掉儒位还硬气一点,以致于现在莫名显得被迫自废,实实在在有点不甘啊。
早知道一开始就废掉算了,最起码还能留下个美名。
他心中如此想到。
下一刻,他体内浩然正气四散,仿佛泄气一般,整个人的气质也显得十分颓然,头发苍白。
儒位自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其主要原因是有浩然正气在体内滋润肉身,身体得到调整,突然消失,身体就会如常人一般。
所以就会出现衰败的情况。
孙静安识趣,没有让许清宵亲自动手。
但儒位被废后,孙静安看向许清宵。
“眼下,可以了吗?”
他语气不太好,这也正常,换做谁被废掉儒位,还有好脸色?
“阁下说到做到,许某佩服。”
许清宵也没多说,而是将目光看向严磊,现在孙静安自行废掉儒位,已经丧失了所有。
他转身离开,不愿在这里逗留,今日他身败名裂,大魏文宫不需要他了,而对于朱圣一脉来说,他也没有任何价值,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京都,去其他地方教教书之类,或许还有一个奔头。
至于严磊,此时此刻,严磊的目光很平静。
面对孙静安的投降,严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不想自废儒位,也不想被杀,他很纠结。
“严磊。”
“你还在犹豫什么?”
许清宵看向严磊,声音冷冽问道。
时间已经差不多过了,只是许清宵还没有下令罢了,毕竟自废儒位也需要一点时间,不可能不给对方机会。
“许清宵,可否给一次机会,我保证,从今往后,我绝不踏入大魏京都一步。”
严磊出声,他还想挣扎一下。
“杀!”
然而许清宵直接开口,他给了严磊最后一次机会,可严磊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当真是可笑。
“好!”
“我严磊,今日自废儒位!”
“许清宵,算你狠!”
严磊大吼一声,因为八门京兵已经出手了,严磊知道,如果许清宵杀儒,蓬儒一定会帮自己报仇的。
可有用吗?用自己的死,来找许清宵麻烦?
如果是让别的大儒死,他严磊同意,可让自己死?严磊不同意了。
轰!
他体内的浩然正气开始四散,如孙静安一般。
只是相比较之下,孙静安也不甘心,但他比较洒脱一点,提前投降,不愿再继续折腾了。
可能是彻底被打没了心气。
至于严磊不一样,他是不甘,极其不甘,他本身对许清宵就有恨意,如今更是恨意无穷。
感受着严磊的恨意。
许清宵并不在乎,甚至只有失望。
的确很失望啊,说实话他都做好了杀儒的准备,可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投降了。
着实有些没趣。
“好。”
“好。”
“好啊。”
“许清宵,不愧是有新圣之资,仅仅只是成就大儒,便逼的我大魏文宫两尊大儒自废儒位。”
“当真是好啊。”
蓬儒开口,语气之中充满着冷意,孙静安与严磊自废儒位,对朱圣一脉来说,损失极大。
不仅仅是实力上的损失,颜面上也有巨大的损失。
只是两个大儒,并可能撼动朱圣一脉的。
不要说两个,十个也没有用。
而他冷笑,就似乎因为这个,因为许清宵的狂妄和无知。
总有一天,许清宵却要因为今日的狂妄,付出巨大的代价。
蓬儒心中这般想到。
“蓬儒放心,如若许某成圣,此后人间绝无此等大儒。”
许清宵顺着对方的意思回答。
你不就是想说,还没成圣人就搞没了两个大儒,这要是成圣岂不得了?
那许清宵就如此回答。
反正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还去求和?
再者,大魏文宫有两大派系,无非是朱圣一脉势力大罢了,可又不代表大魏文宫就只有一个派系。
天天说与天下文人为敌,说来说去还不是与朱圣一脉为敌。
可笑至极。
许清宵的回答,让蓬儒没有再说话了,他知道口舌之争没有任何意义,尤其是还争不过。
站起身来,蓬儒杵着拐杖。
今日输得太彻底了。
但今日之事,绝对不可能到此结束。
蓬儒起身离开了,朝着大魏文宫走去。
至于严磊,他也跟了过去,而孙静安不同,他早就走了,心性都被打没了,还留在这做什么?
人们静静看着,今日这一闹,两尊大儒被自废儒位,成就许清宵新圣之资啊。
他们离开。
许清宵静静望着,他心里清楚的很,朱圣一脉肯定不会白白吃这么一个大亏,只不过眼下还不敢闹腾,至少等这件事情过去再说。
待蓬儒走后,许清宵朝着六部尚书以及诸位国公道。
“诸位大人,清宵刚刚突破大儒之境,打算先回去休息几日,好好参悟。”
许清宵以参悟为由,打算离开。
“去吧,去吧。”
“守仁侄儿,去吧。”
“赶紧去,没事,不用管我们几个老家伙。”
众人笑道。
许清宵也朝着诸位百姓微微一拜,紧接着这才离开。
证得大儒,许清宵的确需要好好稳固稳固一下,同时也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许清宵离开了,留下了众人。
而陈正儒等人也准备散了。
“诸位大人,眼下既然没事,就到寒舍中小聚?”
陈正儒做出邀请,想要邀请其余五部尚书家中一聚。
“好。”
“甚好。”
众尚书纷纷答应,而安国公也召集众人去家中聚会。
聚会其实是个幌子,其主要还是想要谈论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许清宵如今的地位,已经截然不同了。
之前是户部侍郎,对大魏朝堂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官,之所以许清宵能如此如鱼得水,是因为许清宵为人处世极好,得到六部尚书的喜爱,武将这一脉同样喜欢许清宵这种性格。
再加上陛下对许清宵器重。
可说到底,许清宵还是不能真正影响到什么,终究原因是许清宵地位不行。
四品侍郎,可以提意见,做不做看大家的意思。
现在不一样了,许清宵依旧是四品,可许清宵成为了大儒,而且还有新圣之资,以前说许清宵有圣人之资,是夸赞许清宵。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真正的圣人之资了。
所以许清宵的地位大大提升,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
简单来说,就是许清宵说的话,以后大家都要认真去听了。
不仅仅是大魏文宫,即便是大魏文宫内,也有许多大儒聚集,他们要讨论这些事情了。
许清宵今日所作所为,必然会引来各方的注意和讨论,不可能没有影响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
突兀之间,大魏皇宫,宣布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守仁年仅二十,证得大儒之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为绝世大儒,大魏文人皆楷模,同,即日起,许守仁为大魏大理寺卿,督察院督察使,在设八门京兵总统领之职,由许守仁任职。”
“同,怀宁亲王识人不淑,诬陷许守仁修行异术,故罚怀宁亲王禁足半年,罚俸一年。”
“同,大魏王朝,再添大儒,许守仁当有新圣之资,实乃大魏之福,赐许守仁伯爵之位,号昌国伯,取意昌盛大魏,大魏京都,设宴三万,君民同乐。”
圣旨一出。
引来百姓欢呼,许清宵官职提升,四品升三品,在往上一步就是尚书。
大理寺卿,督察院督察使,还有八门京兵总统领,这三个可不是名衔,而是真正的掌权。
换句话来说,许清宵掌握了半个刑部,再加上一部分的兵部,文武双权啊,没错,是文武双权,权力的权。
看得出来,女帝真的很器重许清宵,不是一般的器重。
至于爵位,就更别说了,直接提升为伯爵,再往前一步就是侯爵。
自北伐结束后,大魏就再也没有新的侯爵了。
可以说,许清宵已经彻彻底底在大魏稳固下来了,甚至许清宵可以发展自己的家族势力。
已经彻彻底底进入了权贵这个领域,无非是许清宵愿不愿意的问题。
百姓欢呼,因女帝的圣旨感到满意,对他们来说,女帝识才,这是明君的象征啊。
而此时此刻。
看似已经平静的大魏京都,却依旧波涛汹涌。
陈正儒家中。
六部尚书正发生极其激烈的争吵之声。
是刑部尚书张靖和户部尚书顾言吵起来了。
“守仁必须要当刑部尚书!还户部尚书呢,你做梦吧!他去你们户部也就是熬一熬资历,你不会以为陛下让他去户部,是为了让他当户部尚书的吧?”
张靖的声音响起,充满着怒意。
反观顾言,冷笑连连。
“笑死老夫了,你有脸说这个话吗?去刑部做什么?如今大魏需要发展,守仁乃是不世之才,让他去你们刑部当刑部尚书?你在做梦吧?天天判案子?就算守仁判一百个案子,也不如在户部待一天好。”
“如果没有守仁,你有这么轻松吗?老夫可是听说了,最近刑部大力招兵买马,你也不想想,你这招兵买马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顾言讥讽道。
“以前国库空虚,我没话说,现在国库有这么多银子,你还拉着守仁做什么?求求你了,别拖着守仁了。”
张靖双手合十道。
“现在还不空虚?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大魏官员要不要涨点俸禄了?礼部要不要修缮一些官府宅邸了?兵部要不要准备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工部要不要再培养一批工人?”
“你在这里说胡话?”
顾言骂道,顺便还拉着其他几个尚书出来一起说话。
“实话实说,兵部的确需要银两,不过你们也别争了,明眼人都知道,守仁以后一定是入我兵部的,刑部?户部?得了吧。”
周严开口,前面半句话是帮顾言,但后面的话,惹来两人笑了。
“兵部?哈哈哈哈哈,你在这里搞笑?”
“周严,你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还去兵部?去兵部做什么?守仁现在已经是大儒了,走的是文道,去兵部干嘛?训练新兵啊?”
“别的不说,去刑部和户部,最起码还有个道理,去你们兵部?你看陛下答应不答应!”
两人讥讽道。
“行了,行了!”
也就在此时,陈正儒开口了,他制止众人继续这样吵闹了。
陈正儒有些头疼,是邀请六部尚书过来,是讨论一下关于许清宵未来的走向。
结果这几个尚书就一直在争许清宵,当真是没有一点格局。
“无论是去户部还是去刑部,亦或者是兵部,其实说到底都有些不妥,守仁之才,古今往来罕见。”
“所以老夫想,让许清宵接替我这个位置。”
陈正儒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接手你的位置?”
“陈大人,敢情你是在这里等着啊?”
“去吏部?去吏部不是浪费人才,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与其去吏部,还不如就待在户部。”
“是啊,让守仁去吏部,还真是浪费人才。”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根本瞧不上吏部尚书这个职位。
“老夫的意思是说,让他接替丞相之位。”
陈正儒有些没好气了,吏部尚书怎么了?吏部得罪了你们?再嚷嚷,都给我撤官。
“丞相?”
“这.......”
“倒也不是不可以。”
“丞相还行,可以可以。”
听到是丞相之位,众人点了点头,还算是能接受,毕竟丞相之职,是大魏朝堂最大的官员了。
正儿八经的正一品,权倾天下。
“眼下,我等还能再稳个十年,十年之后,我等该退要退。”
“既有了守仁,所以老夫打算,五年之内,辞官养老,让守仁来接替老夫的职位。”
“这样一来的话,六部上下,守仁都能关照,而且也能更好的施展其之才华。”
陈正儒如此说道。
他本来是打算再当十年的丞相,毕竟他现在已经快七十岁了,再来十年就要八十,身子骨没什么问题,但当官不能当太久,否则会被皇帝忌讳,这是为官者都明白的道理。
“陈大人所言极是。”
“恩恩,陈大人说的对。”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争的,直接扶持守仁当丞相吧,这样一来的话,六部都能雨露均沾。”
“唉,想我大魏,历经北伐,已至现在衰败,苦难多舛,未曾想竟得此等大才,为陛下而喜,而大魏而喜,为天下而喜啊。”
几位尚书点着头,他们赞同陈正儒的观点。
也算是确定一个大方向。
“行,那就这样定了,再让守仁磨一磨性子,也好让他早些接班。”
陈正儒定下这个方向。
为许清宵铺好路。
而安国公府。
众人则是坐在院内,听着安国公吹嘘。
“我跟你们说,守仁一定是要北伐的,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知道为何老夫同意水车之事?”
“就是因为守仁偷偷找过老夫,告诉老夫,他支持北伐,如今守仁已有新圣之资,搞不好可能就是个兵圣啊。”
安国公越说越离谱,到最后更是把许清宵吹成兵圣。
只是这话一说,众人都激动了。
兵圣?
当代的兵圣?
好家伙,这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兵家可就彻底要昌盛起来了。
“不对啊,叔,这守仁兄弟,没你说的这么亲咱们兵家啊?他一直跟着六部那帮文官在一起,怎么跟咱们有关系呢?”
有人好奇问道。
只是此话一说,安国公笑了。
“愚蠢。”
“你知道为什么守仁跟那帮老家伙那么近吗?只是打入敌人内部!”
“守仁为什么要赚这么多银子,你知道吗?他是给咱们赚钱去北伐啊。”
“这你们都不知道,国库如今有百万万两银子,大魏需要这么多银子吗?”
“大魏不需要,这些银子留着干什么?不就是留着打仗。”
安国公一番话,说的众人恍然大悟。
“对对对,我就说为什么守仁一直要赚银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好家伙,原来守仁兄一直在隐藏啊,我就说他每次看我眼神都不一样,是自己人啊。”
“是的,没错,守仁虽然平时不怎么来往,其实这是为了麻痹那些文官,可每次见到守仁,守仁对咱们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就代表守仁心里有咱们。”
“这样一说还真是,这次给咱们兵部拨款最多,犒赏三军,想着咱们呢。”
众列侯们疯狂点头,非常赞同道。
“行了,多的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就行,以后见到守仁,可要当做自己人,不管守仁做什么,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支持。”
“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没事去找找守仁,问问他,知道吗?”
安国公如此说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欣赏许清宵。
其实他看的出来,许清宵肯定不是个文弱官员,行事作风,都有大将风范。
这种人早晚是兵家的人了。
“行!一切遵国公之意。”
“对对对,一切遵国公之意。”
众人点头笑道。
而就如此。
大魏文宫。
蓬儒坐在朝圣殿中,面前坐着满是心事的严磊。
“蓬儒,被许清宵如此欺凌,我不服啊。”
严磊声音充满着愤怒,他真的不服。
“无妨,让他先嚣张一会,今日他的嚣张,已经被几个大人物盯上了,他彻彻底底得罪了朱圣一脉。”
“许清宵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他在关键时刻,没有咄咄逼人,或许他会得到更多的好处,但他逼迫你二人自废儒位,引来了许多人不满。”
“只是眼下他风头太盛,暂时要避免锋芒。”
蓬儒出声,他并不认为许清宵赢了,反而认为许清宵做错了。
当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蓬儒,可不管怎么说,我与孙儒的儒位已经废了啊。”
严磊有些难受道。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的儒位的的确确没了。
“放心。”
“等那件大事好了,老夫能恢复你的儒位。”
蓬儒如此说道,显得十分自信。
听到此话,严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同时不由问道。
“那孙儒呢?”
此话一说,蓬儒冷哼一声道。
“他?他直接投降,没有了骨气,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吧。”
蓬儒这般说道,已经看不上孙静安了。
严磊不说话,毕竟他与孙静安关系还算不错,孙静安之所以仇视许清宵,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
“行了,你回去吧。”
蓬儒没有多说了,让严磊先回去。
“是,蓬儒。”
严磊起身,离开了朝圣殿。
只是待严磊离开后,蓬儒的声音再次响起。
“孙静安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他声音不大,仿佛是在感慨,但又仿佛是在影射什么。
怀宁王府。
怀宁亲王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白纸。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许清宵不可留】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
却是怀宁亲王背后势力的态度。
只是怀宁亲王没有说话,将白纸放在烛火中燃烧。
就如此。
一连四天过去。
大魏京都平静了四天。
而就在这一日,大魏京都外。
两道身影出现。
一个老道,一个年轻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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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码了四万字,今天真的萎了,倒不是写不出来,是手疼的很。
拿冰块敷了很久,这才恢复动力,写了好几个小时,才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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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大家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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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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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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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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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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